“古新世接续在白垩纪末期的灭绝事件之后。”
艾伯塔省 布鲁克斯区
“今天大家都有什么收获吗?”伊森弗兰克站在一个改造的集装箱旁,对其他人问道。
“没有,弗兰克先生。”其中一个人回答道。
“那所有人先休息吧,我们明天继续。”
说完,十几人收拾好东西,往帐篷的方向走去。
伊森刚准备进入室内,却看到远处的尤利西斯还在工作。
“喂!尤利西斯,你没听到我说话吗?”
“弗兰克先生,我发现了一些很奇怪的东西。”尤利西斯站了起来,满身尘土。他皱着眉头,目光保留在地上。
伊森见状走上前去,尤利西斯的脚下是一个本子。
伊森疑惑道:“这是什么?”
“看起来像是一本日记,里面的字我一个看不懂。”
“这是古新世的基岩层,怎么会有本日记?”
“哦对了先生,旁边还有一个金属管。”
“什么?”
“我也觉得奇怪。这金属管肯定不是自然产生的。我刚刚还挖出来了几个玻璃碎片,这些玻璃的硬度比钻石还高。”
俩人陷入死寂。他们站了将近三分多钟,伊森最后开口道:“你先回去吧,我把它们带回集装箱内研究研究。”
“好的先生,那明天见。”尤利西斯拿起工具箱离开了。
伊森蹲了下去,拾起其中一块玻璃碎,拿起那本书,在傍晚微风的吹拂下回到了他的集装箱。几只大雁翔从南方飞来,一会摆成“一”字,一会摆成“人”字。
纽约市
克莱尔汉密尔顿是哥伦比亚大学医学中心主任。她最近在对古植物做大量研究。刚从实验室出来的她就接到了男友的电话。
“哈喽亲爱的,你最近的考古工作顺利吗?”克莱尔问道。
“克莱尔……我,我现在很困惑。”电话那头说道。
“怎么了?”
“我们正在挖掘古新世的化石,突然发现一些匪夷所思的东西。”
“比如?”
“一本日记,金属管,还有一些玻璃碎。”
“这有什么好困惑的?”
“这些都是在古新世那层基岩发现的。”
“你的意思是古代有智慧生命存在过?”克莱尔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问道。
“很有可能。”
“你刚刚说有什么日记,发过来给我看看?”
“可以。你需要派人做一下翻译工作,我们从来没见过这种文字。”
“没问题,你确定-”
“我也不敢肯定,但是这些东西有六千多万年前的历史了。我先挂了有人找我。”
“哦哦好的,那以后聊。”
紧接着,她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她拿起手机,将图片转发给了另外一个人,并和他打通了电话。
“理查德先生,请您过目一下我发给你的图片,可能我还要麻烦您做一下翻译工作。好,太感谢您了,好,您先忙,好,拜拜。”
克莱尔放下手机,沉思着。
许久,有人打开了他办公室的门。爱利克斯是她的助理,说道:“主任,您人造的頂囊蕨又活过来了。”
“真的?”克莱尔兴奋地问道。
“千真万确,主任,您立下大功了。”爱利克斯也为她感到开心。
“蓝移是一个移动的发射源在向观测者接近时,所发射的电磁波频率会向电磁频谱的蓝色端移动的现象。”
华盛顿 D.C.
梅森史密斯从NASA总部走出来,进入了对面的凯西咖啡店。
他东张西望,看到了一个熟人。那人也注意到了梅森,挥了挥手。梅森无奈地走到他面前,坐了下来。
“说吧,你找我干啥。”梅森问道。
“她前几天跟我联络了。”理查德说道。
“哦?有戏了?”
“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真可惜。”梅森摇了摇头。“哦对了,那她找你干什么?”
“她给了我几张照片,我要去做一些翻译工作。”
“翻译什么?”
“从古新世的考古发现中找到的文字。”理查德从口袋拿出几张打印的照片,交给了梅森。
“古新世?”梅森看了看照片,不确定地问道。
“嗯,我也觉得奇怪。”
“搞错了吧,古新世怎么会有文字?”
“她应该不会耍我吧,现在名望这么高。”
“那么如果这么说的话-”
“等会。”理查德站起来,走到收银台前。
梅森趁理查德不在,把手机从桌对面拿了过来。他盯着照片,满脑子都是问题。过了一会,他的好朋友揣着食物回来,问道:“你觉得以前有高级文明的存在吗?”
“谁知道呢?或许吧。但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我们知道菊石当时都已经灭绝-”
“但是如果它们还活着呢?如果它们躲过了那次劫难呢?”
“开什么国际玩笑,没有任何阳光,几乎所有海底爬行动物都躲不过这场灾难。”两人笑了起来。
“那恐龙呢?”理查德突然严肃了起来。
“别胡说八道了。”
梅森的手机铃声响起。
“稍等,”梅森接了电话,“怎么了,鲍勃?”
“梅森,你赶紧过来,紧急情况。”
“你在吃东西吗?”
“别管那些没有的,赶紧。”
“我来了。”梅森马上收拾好东西,准备回总部。
“火烧眉毛的事情?”理查德莫名其妙道。
“应该是,那胖子从来没有跟我说过’紧急’这两个字。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好吧,’科雷利亚人’,有空再聊。”理查德收回了照片,也准备打包离开了。梅森冲出咖啡店大门,进入总部大门。理查德看着他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后,自言自语道:“看来我要买单了。”
整个控制室乱成一团,每个人都如临大敌地盯着显示屏。鲍勃文森坐在控制室,正等待着某人的到来。当看到入口气喘吁吁的梅森,他急忙示意他赶紧过来。
“大家都在干什么?”
“我们观测到一个物体正在快速接近我们。它刚开始的光非常微弱,然后越来越亮。”
“有蓝移现象吗?”
“嗯。”鲍勃紧张地回答道。
梅森咽了咽口水,冒着虚汗,缓缓转头,屏息凝视地看着屏幕中正在快速接近地球的未知物体。
“如果智慧生命存在,那么我们可以假设他们在宇宙的其他地方生活着……”
——爱因斯坦
布莱顿
“吃早餐了!”艾米丽西蒙斯喊道。
奥斯卡西蒙斯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手提电脑,边走边给他的学生批改学生作业。
艾米丽和奥斯卡两人几年来就一直不好,前者的脾气差,而后者的生活习惯需要大幅度纠正。
“把你的东西放下!”艾米丽低声怒吼。
奥斯卡赶紧停下手上的工作,像罪人一样走到餐桌前。他低着头,但是艾米丽死死地盯着他。
“我又不是每天都如此。你不知道我几个同事前几天都请病假了吗?”奥斯卡忍不住道。
“如果你也想得病那就别吃饭。”
“你也不做饭啊,这都是什么东西?”
“昨天的外卖。”
“外卖?你要懒惰到什么时候?”奥斯卡见对方没法反驳,更有底气地指责道:“这椅子都要被你做坏了。”
“我不减肥跟你没关系。”
“随你便。”说罢,奥斯卡拿起遥控器开了电视。
“早上好,欢迎收看BBC早间新闻。我们是丹沃克和露易丝明钦,以下是我们今早的头条新闻。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医学中心主任克莱尔汉密尔顿通过反复的实验,成功人造已灭绝的頂囊蕨。这种植物可追溯到志留纪中期。该植物在早泥盆世末期灭绝,总时间跨度为433至3.93亿年前。作为一位女性生物学家,哈密尔顿的成就前无古人,并将被后人铭记……”
艾米丽喃喃自语:“当你还在批改作业的时候,某人已经要领诺贝尔奖了!”
奥斯卡对此视而不见,注意力集中在电视上。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她提高了声调。
“别吵别吵—”奥斯卡拿起遥控器并调大电视音量,“你看。”
“突发新闻,昨日下午,NASA总部发现一个不明飞行物进入主小行星带,正在以每秒959千米的速度接近地球,预计将在52个小时内到达地球。NASA目前无法确定该飞行物的来源,请所有居民做好基本防御准备-”
电视关了。
“你干什么?”奥斯卡问道。
艾米丽没有答复,将手上的遥控器塞入口袋。她缓慢地站起身,体型硕大,怒气冲冲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并故意用力关门,上了锁。
奥斯卡无奈地看着桌子上的食物,“切。”
说罢,他拿着手提电脑就回到自己房间继续工作了。
“生命自有办法。”
——《侏罗纪公园》
贾朗达尔
安舒尔贝迪那天夜里和父母赌气,自己跑出家门,在附近的公园内独自一人散步。蟋蟀主唱,蜩螗伴奏,溪水的潺潺声则作为背景音。安舒尔冷静下来,看着天上的星星,正反省自己倔强的脾气。
天津四、参宿四、角宿一和毕宿五浮现在他的眼前,耀眼的光芒照耀着璀璨的星空。他心想,世界这么大,他才那么小。想着属于自己的只有家人和朋友,他哭了出来。
流星雨出现了,优雅地划过天空。但是其中一颗流星并没有慢慢消失,反而速度越来越快,然后消失在了地平线下。短短12秒内,这颗流星又从对面的地平线升起,并停留在了他正上方。
安舒尔擦了擦眼睛,无法相信自己的双眼。刹那间,这流星开始急速突破大气层,往正下方坠落。安舒尔赶紧往公园外跑,当他再次回头的时候,这流星已经着陆了,并且悄声无息。
没有陨石坑。
只有一个完美构造的金属长方体,坐落在草地上。
长方体的其中一边打开,里面走出来了一个东西。
三米高,两个鸡爪,蜥蜴头,似人的双臂,一对鹰翅膀,身着衬衫,一个双脚站立的肉色动物。
那动物看到了震惊的安舒尔,急忙安慰道:“请不要害怕,我没有要伤害你的企图。”
“你会说印地语?”安舒尔稍微放下了警惕,问道。
它点了点头,道:“你可以叫我布莱恩。”
“你是外星人?”
“我?不不不,我们本来是这个星球的主宰者。白垩纪晚期的全球劫难迫使我们离开这里,到达了银河系的其他星域。”
“白垩纪晚期……你是恐龙!”
“我是一个开普勒人,恐龙是我们的祖先。”
“开普勒?”安舒尔完全放松了警惕,饶有兴趣地问道。
“没错,我们居住在开普勒452星系,一些银河系的其它星系变成了我们的殖民地。”
“开普勒452星系?那个地方离地球有一千多光年呢!”
“一千多年?别天真了小朋友,光年应该算是在天文学当中最基本的测量单位了。我花半个地球周期就到这里了。”
“但是为什么地球上有这么多你们同族的化石?”
“那些化石虽然是我们的同族,但是它们都是低等生物,所谓的’低级主龙类’。它们的思想是野蛮原始,未完全进化的。六千五百万年前的那场灾难是一次优胜略汰。我们的祖先属于高级文明,足够发达的科技允许我们在银河系中存活下来,并找到新的家园。”
“你为什么要回到地球?”
“哦对了,说到这里……我要赶紧出发了,说实话我着陆的地点有点误差-”
“你的目的是毁灭我们吗?”
“我们可以这么做,但是我只是一个外交官。再见了,地球人。”说完,布莱恩重新踏入他的金属飞行物,舱门自动关闭。长方体缓缓升上天空,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悄声无息。
“如果在众人六神无主之时,你镇定自若而不是人云亦云”
——《如果》
伦敦
露易丝明钦正坐在梳妆台练习她的新闻稿。她已经呆在BBC将近13年了。作为一个资深的新闻主持人,她早已学会如何生存。在这个竞争激烈的岗位里,她懂得把真相留在自己心里,而报假新闻是可以被原谅的。
她不会为真相而战。因为对她来说,媒体就是如此——要么照着稿子念得津津有味,要么就失业。
“NASA目前无法确定该飞行物的来源,请所有居民做好基本防御准备。该不明飞行物疑似要对地球发动攻击……”露易喃喃道。
有人敲了敲门。
“请进。”露易丝道。
她的助理开门问道:“准备好了吗?”
“好了。”露易丝最后整理了下脸上的妆,拿着稿子走出了梳妆台。
露易丝走到摄像机前的沙发,发现她的搭档丹早已准备好。几位助理走上台做了最后的检查,两人向控制室示意可以了。
“灯光,一号摄像机,二号摄像机,三号摄像机。三,二,一,开始。”
第二天正午,露易丝正在逛街,打算到超市买点护肤品。谁知道,一打开超市门口,里面乱成了一团。一群人你推我挤,争抢生活必需品。几个架子被撞倒,还有人发出惨叫。
“救命!”
“我快不能呼吸了!”
“别踩我!”
有人注意到了露易丝,大声问道:“你是那个主持人!求求你告诉我世界末日是不是要到来了?”
警笛声随之响起,8辆警车开到超市门口,对里面的状况进行制压。
露易丝见状转身离开。她的手机突然想起电话铃声。接通电话,原来是她助理。
“明钦女士,请您赶紧回来。”
“了解。”露易丝快步走回BBC大楼。
露易丝进入广播室,助理看到她后连忙将几张复印的文字交给她。“这是您的稿子,有五分钟准备时间。”
她呆呆地看着打印机留下的所有痕迹,每一行字都让她感到十分困惑。即使她早是一名资深新闻主持人,看到稿子的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与此同时,在各个伦敦的超市中,混乱没有停止。即使警察出手并控制了部分区域,还有很多公共场所发生踩踏事件。这时,所有的电子屏幕开始播放同样的内容:
“各位居民午安,我是主持人露易丝明钦。请各位民众不要慌张。我们刚才得知该不明飞行物已经向地球发来的讯息,并已经确认我们不会面临任何威胁。而该讯息的发送人名叫布莱恩,一位开普勒人的外交代表,它要求到达联合国总部进行和平的外交活动。”
暴乱被按下暂停键,整个伦敦也随之安静了。
文件名称:珍妮特的日记本
27583白垩年6月4日
妈妈今天送给我了一个日记本。我打算明天开始正式记录生活。因为现在有点晚了。
27593白垩年6月5日
今天的天气非常晴朗。晚上的时候,我同几个朋友到后花园看星星。我注意到今天的夜空和以往不同,因为天上突然出现了一颗比北极星还要闪亮的恒星。我们各自许了愿。我的理想是像我叔叔一样当一名宇航员,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叔叔最近几年都没回家看我,他离开的时候说要去执行重要任务。我想这所谓的任务应该是到太空遨游吧。我记得他过去每次看到我都面带笑容,他的笑话能让我高兴几个小时。
但是我爸以后想让我当画家。
为什么我要当画家呢?我还不如回到几千年前当工人呢。一切都是那么乏味,不是画家就是诗人,也没有什么真正辛苦的工作。宇航员不同,宇航员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目标。当宇航员有风险,但我喜欢冒险,我想有一个刺激的人生。
警察和消防员也不错,但如果我在大家面前提起这两个词肯定会引起哄堂大笑。哎,这世界上难道一个坏蛋都没有吗?难道一场灾难都没有吗?
在我眼里,“终极法官”是史上最糟糕的发明。
但归根结底,我仍然爱我的家人。无论他们再怎么和我的想法不一。
27593白垩年6月7日
抱歉昨天没有更新,我记性太差。
前几天我在学校交了个新朋友,叫做迈克史登。
今天呢,我把他带到家里,我妈激动得跳了起来,连忙打招呼送礼物。所有的过程都尴尬到了极点。
我必须承认迈克这人挺好的,就是懂的东西太多了,脑子里整天就是“虫洞”或者“外太空移民”这些没用的东西。
那天下午,我们家和他一起去了动物园,参观到了不少低级主龙类。我就是不喜欢迅猛龙,它的眼神似乎是要置我于死地的感觉。
哎……真不敢相信我们和那些低级主龙类长得一模一样,但他们就像禽兽一样,整天就想着吃饱喝足。说到这里,我其实觉得自己挺幸运的,至少我没有被关在笼子里作为欣赏品。
迈克在我旁边不停地背,背所有低级主龙类的物种。我从他的面部表情知道这货是什么目的,还不停给我使眼神,想想就觉得讨厌。
27593白垩年6月8日
叔叔回家了!他还是那么幽默,但是他这次回来不是因为休假,他说我们要离开这里。他没给我透露太多信息,但他回来后一直在和我爸妈说话。我听不见,他们说话的音量太小了。
夜深的时候,我自己到后花园看星星。
我注意到了前几天的那颗星星,它现在越来越大。很快我就回去睡觉了。
27593白垩年6月9日
今天早上我一起床,就看到三个机器人收拾行李。我问我爸爸妈妈是不是要搬家了,他们没有告诉我答案,但是我大概也知道了。
我只听到他们说“明天就出发”,其余的听不太清。大人都是如此,他们总认为我是小孩,不需要管这么多事。
哦对了,今天晚上我又出门看了看夜空。奇怪的是,那颗星星现在已经和月亮一样大了。
明天再写吧,今天有点困了。
纽约
马尔钦米奇斯瓦夫站如松树,看守着最高外交室。他左腰插着一把SIG P320,时刻保持警惕。他经历过多次外交事件,每次他都能看到几位国家领导人与他擦肩而过,并在他身后的会议室进行重要交谈。
太阳刚刚升起,他就已经到达会议室入口。今天将会是他在岗位上最特殊的一天。因为这是第一次人类与外星文明第一次产生外交关系。全世界所有重要国家的领导人都会到齐,以及那所谓的——开普勒人。谁知道它长什么样,或许他就像所有表情符号里面的大眼睛瓜子脸,或者一只如同蛞蝓的赫特人,他想。
这是他人生最期盼的一天。
没过一会,有个人走到了他的身边。这人是整座大厦的安全部门总指挥官。
“你听好了小伙子,今天非常的特殊。我不希望有任何差错。你要看守这门,因为你身后的这个会议室,将会是人类日世上最重要的地点。听懂了吗?”指挥官问道。
“了解,指挥官!”
“待会会有多几个保安到这里,你要做的事情和他们一样。”
“了解,指挥官!”
“不允许任何与这次会议无关的人进入会议室。听懂了吗?”
“了解,指挥官!”
“你对一切要求都了解?”
“没错,指挥官!”
没过多久,其余的六名保安到达大门口,和马尔钦一样,看守着会议室大门口。
正午。
80位国家领导人同时到达联合国大厦。所有人相继进入会议室。马尔钦有好几年没见过这么多国家领导人同时会面。他的目光留在正对方的另外一个保安,不敢直视任何一个领导人。
五分钟后,另外一个人步入走廊。
这是一个三米高,两个鸡爪,蜥蜴头,似人的双臂,一对鹰翅膀,身着衬衫,双脚站立的肉色动物。
马尔钦尽量不做任何动作,但还是只用鼻子做了一次深呼吸。他看得出来,尽管他身旁的所有保安看起来都很严肃,这些人心里激动万分,小心翼翼得用余光偷看这位外星生物究竟长什么模样。
这位外星人走到他们面前,几位保安自觉开了门。它向他们微微鞠躬,然后走进了会议室的大门口。
马尔钦震惊无比,脑中还在回顾刚刚的情景,久久无法平静。外星人向我敬了礼,他在脑子里自言自语道。
大门关上了。因为里面的声音不容易穿到外面,这些保安几乎什么也听不到。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里面可能还有人在说话,但是马尔钦完全不会知道。这次外交实践的结果会是如何呢?他想。看似半个小时,他只感觉过了三分钟。他觉得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尽管他尝试全神贯注地守护着他身后神圣的会议室,他闹钟还在一遍又一遍回忆那个从外太空来的智慧生命像自己鞠躬。
突然,其中两个保安抽出腰间的热武器对马尔钦和其余几人开枪。马尔钦肚子被子弹射穿,立刻倒在了地上,鲜血溢出。
警报铃声即刻响起,两人冲进会议室,反锁大门。
马尔钦因为失血较多开始犯晕,他看到身旁的所有人都已经死亡,他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长时间了。紧接着,他又听到会议室里面发出枪声,还有人在喊救命。
脚步声传来,有很多人在迅速靠近他。
门被撞开。
渐渐的,声音越来越模糊,越来越微弱。
他放弃了挣扎,晕了过去。
马尔钦缓缓睁开双眼。
发现自己还活着,马尔钦感到十分幸运。他尝试坐起来,但是肚子的疼痛没有好转,他又动了一下四肢,感觉自己被几根管子缠绕着。大脑目前十分清醒,但是身体痛得无法移动。
一个外科医生跑到他身旁。
“这是手术室吗?”马尔钦忍痛问道。
“是的先生。”那人回答道。
“我还活着?”
“您目前没有任何危险。您只需要在这里好好躺着,我很快会回来。您需要什么吗?”
“能把电视开一下吗?”
“先-”
“我不看,我听就行了。”
“好的。”
那名护士拿起电视拿起遥控器,按了个按钮后就出门了。
“-大厦,开普勒人外交官’布莱恩’突然在会谈中对各国领导人发动攻击。拉脱维亚、爱沙尼亚,和斯洛文尼亚三国首相都不幸被他杀害。安全人员火速到达现场,进行全力救援。好消息是,其余的领导人都幸免于难,但是此开普勒人在袭击后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摩根,婕斯米,阿琳娜,和托马斯四人因为破案技术全校闻名。校外的事情他们无法插手,但是在合法的情况下能做适当的侦查。
“你们难道觉得这事有点奇怪吗?”摩根问道。
他已经反复播放新闻无数遍,越看越蹊跷。
“一个手无寸铁的开普勒人进入联合国大厦,在会谈三十分钟后突然袭击各国领导人,其中三位被枪杀。”婕斯米回顾道。
“并且这个开普勒人消失得无影无踪。”阿琳娜提醒道。
“也就是说这个外星人现在可以在地球的任意一个角落,并且也可能离开了这个星球。”
“所有在场人的证词都一样:三枚烟雾弹从天花板掉下来,紧接着响了五枪。”
“法医鉴定每个死者都只中了一枪,并且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其余的子弹头。”
“监控录像在事故发生前十秒钟失效。”
“外星人用一把手枪杀人?并且独自行动?”
“不。这是一次已经筹备好的行动,并且不止这个外交官一人参与。”
几个人毫无头绪地思考着,唯独托马斯坐在一旁看手机。
“还有一个幸存者。”托马斯打断了其余三人的对话。
“谁?”摩根问。
“马尔钦米奇斯瓦夫,目前正在附近的手术医院接受治疗。”
四个青少年步入医院大门,在询问台了解这个叫做马尔钦的人目前在哪个病房。很快,一个护士被派来带领四人。他们很快上了电梯,到了第五层。
在走廊里,护士说道:“你们和他是亲属关系吗?”
“不,我们只是好心来探望米奇斯瓦夫先生。”手捧鲜花的婕斯米回答道。
“哦。刚刚有一个先生也来见米奇斯瓦夫先生。他是那位先生的表弟。”护士道。
“米奇斯瓦夫先生现在情况如何?”摩根凯斯问道。
“他康复得很快,应该再过两三天就出院了。”
四人紧随护士,终于走到了房间入口。
“我先进去一下,你们过几分钟后就能进来了。”护士敲了敲门。
“好的,女士。”阿琳娜礼貌地说道。
见里面没人开门,护士自己直接进去了。
托马斯盯着手机屏幕,检查着自己的搜索结果,喃喃道:“哪有什么表哥表弟?”
“你刚刚说什么?”摩根凯斯没听清。
一声尖叫从房间内传来。
婕斯米立刻打开门,看到了一个受惊的护士,和两具尸体。一具是外科医生的,还有一具是马尔钦米奇斯瓦夫的。
“杀人灭口,此生杀之柄,不自主出。”
——《新唐书·王义方传》
开普勒452b
清晨。
布莱恩睡眼惺忪地走到餐桌前。
“今天这是怎么了?”望着桌上丰盛的食物,他惊讶地问道。
“别装了布莱恩。”丹妮拉翻了下白眼。
“放心吧,我不会有什么事的。”布莱恩安慰道。
“如果你回不来怎么办?”说罢,丹妮拉失声痛哭。
“你为什么总是想这么悲观的事情?”布莱恩站起身来,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气氛缓和下来后,两人开始共进早餐。
当他走出家门,他看到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前来送别他。布莱恩见状热泪盈眶。
作为第一个与地球人进行外交活动的的开普勒人,他知道自己肩负着至关重要的责任。不久前,科学家们发现在那颗蔚蓝色的星球,他们祖先的故乡,同样存在着智慧生物。
这是一次重大的发现,但是他们需要一个使者,一个代表整个开普勒人的代表——布莱恩。
那天上午,开普勒452b星,以及所有开普勒人殖民地星的人民都在观看这史诗的一刻。布莱恩到达了启动台区域。远处,他发现自己的哥哥莫斯克也赶到现场,给予他弟弟最后的祝福。
“拿着这个。”莫斯克走到布莱恩身旁,给了他一张卡片。“不要相信那帮贪婪的野蛮人。一定要小心。”
“我不会有事的,你不需要操心。”
“万一遇到危险,捏碎这张卡片。”
“谢谢你,哥哥。”两人深情相拥。
他们做了最后的交谈,布莱恩又走到丹妮拉前,说了几句话。
十几分钟后,布莱恩走进了飞船。丹妮拉和莫斯克站在远处,目光保留在布莱恩身上。
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一幕。入口关闭,火箭缓缓升上太空,越来越小,变成了一颗耀眼的星星。
这几天内,布莱恩在火箭里过着孤单的生活。他按照自己的时间早起早睡,正常进餐和洗漱。他有时候会对着哥哥给自己的卡片发呆,也有时候会浏览书库里面的文字。
这天醒来,他走到窗前,看到了地球发出的光。
“终于到了。”布莱恩感叹道。
他让所有助推器停止运动,随后踏入一个金属长方体容器,并让飞船弹出这个容器。
他打开通讯系统,开始于NASA联络。一番交流之后,他开始为即将到来的外交活动做充分准备,同时慢慢接近地球。
几天后,他终于看到了地球的真实模样,回想到开普勒452b,不禁流出眼泪。
他围着地球转了一圈,随机选择了一个地点着陆,然后开始往正下方冲撞,进入大气层。
着陆后,他打开容器入口,看到前面有一个陌生的男孩。他马上辨别出这是一个印度男孩,便马上用标准的印地语解释自己的情况。
这个叫做安舒尔贝迪的男孩听到自己的解释后冷静了下来。但是他突然想起明天要到达联合国大厦,连忙回到容器便开始设置航线。这次他决定在大气层内飞行,并清晰地看到这个蔚蓝世界的每个角落。
第二天,他早早打理好,在联合国大厦前着陆。门卫见到他后立马为他敞开大门,他也径直走进大厦入口。
几分钟后,他走到会议室门口,对几位保安行礼,步入会议室。
他环顾四周,看到众多地球的国家领导人们。他停留在一张为自己量身定制的椅子旁坐了下去。在会谈过程中,他发现每个国家都有不同的思想。大家都有不同的想法,对管控国家有不同的见解。他看到了地球的多样性,这次会谈让他大开眼界。
现在轮到他说话了。布莱恩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并开始描述自己的母星,开普勒452b。他讲到科技,医学,经济,法律的进展,他们祖先的历史,以及将来要和地球人建交的政策。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就在这时,天花板上掉下来两枚烟雾弹。会议室陷入混乱,两人持枪突然闯入,朝布莱恩开了两枪。布莱恩倒在地上,挣扎地抽出莫斯克送给他的卡片,用全力捏碎,便失去了知觉。
“宇宙就是一幅最大的春画。”
——郭沫若
华盛顿 D.C.
夜深人静。
梅森史密斯刚回到公寓准备休息,门铃却忽然想起。打开门一看,原来是自己订购的天文望远镜。他本打算洗漱后再去体验这台崭新的机器,但是在外星人逃之夭夭之时,谁还有闲情观赏银河?走进洗手间,他开始回想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开普勒星被确认存在智能生命,谁知两个文明在会面的第一天就死了人,并且这开普勒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不知道人类将来的命运如何,一切开始无法掌控。混乱随时都能发生。只能自己做好准备了。中情局竭尽所能找到任何下落,却一无所获。当然了,调查还在初期,并且至此的目标非常棘手,除了外观没有人知道它的其他特征。除了三具国家领导人的尸体以外没有任何证据,视频,音频,所有线索都被切断。这让他感觉一切都很蹊跷,并且他脑海里只想出来了两个答案。具体哪个更加实际,他还不清楚,
这时,公寓的门铃声再次响起。他下意识地透过猫眼观察了一下来者何人。
“乱了乱了,”玛丽史密斯边走进门内边念叨着,“我的脑子现在就像寒武纪一样。”
“我们现在做什么都无济于事。这又不是我们的责任。”梅森安慰道。
“世界末日要到了吗?”他妻子自言自语地问道。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梅森从茶几拿起手机,对方是理查德。
“喂喂喂,你那边没事吧?”刚接电话,理查德就急切地问道。
“一点动静都没有,你呢?”
“还好,我已经要准备用上我家的辐射地堡了。”
“我感觉这件事有些蹊跷。”
“嗯?为什么?”
“我总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一切提早安排好的。”
“你疯了。”
“这个想法是很疯狂,但这可能就是为什么一切的信息量这么少。我们至少能拍到一张照片,录音总行吧!但是目前没有任何,任何一个证据。”
“那我想问问你,什么证据?如果这开普勒人可以隐形呢?影响电路运行,时空穿越,魔法,天知道这怪物是什么鬼东西。”
“你也不是没有道理,”科学家叹了叹气,走到阳台,“就看看我们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吧。我-”
话说到一半,他仰头看着天空,一个不可思议的景象将梅森镇在原地。
“喂?”理查德怀疑对方信号不好。
“你看看天上。”
“等会,我还在地下室,”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当脚步声停止的时候,两个人在不同的地方同时看着夜空,也许这壮观的画布不单只吸引了他们二人——成千上万的个蓝色的发光体在天上闪烁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纽约
病房门外已经被完全封锁。摩根,婕斯米,阿琳娜,和托马斯根本无法相信唯一的证人在医院里被杀死。他们认为这一切太诡异了。他们四个人都深度怀疑这不单单只是外星人而已,而是一切早有预谋。
在他们看到两具尸体的时候,他们的死亡并不是什么神秘死亡,他们外面有明显的伤口,手腕上的静脉被切开,两人都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死亡。如果这是外星人干的,能有这么低劣吗?最可疑的是,有人声称自己是这位保安的表亲,但实际上这人除了父母没有任何亲属。
摩根无奈地环绕四周,默默地退出了几个朋友之间的讨论。一切如此无序,越来越多的警方人员和记者从门口出现,这些不顾生死的狗仔队。当然,好奇心是所有智慧生物的特点,敢于尝试和冒风险从以得到答案。
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个监控摄像头。
“哦!”他大叫起来。
其余三人停止了所有交流,阿琳娜困惑地问道:“怎么了吗?”
“跟我来!”摩根领着三个人穿过接踵而至的人群,走向监控室。
当然,他们不是第一个想到这一点的人,监控室外早就有几个警察看着了。
“小混混们,”一个矮胖的中年警察注意到了快步走来的四人,“这里可不是你们像闹着玩的地方。”
“请问有人在里面曾经查看监控吗?他们或许可以试试看找到-”
话音未落,托马斯就碰了碰摩根的背:“这里也是一个犯罪现场。”
克里斯是个真正的混混。他每天和几个兄弟做着别人拜托的事情,客户有的小有的大,他只不过是个中途的运输工。他每天的收入不怎么稳定,有时候几千块,也有时候低到几百。他知道自己的行业多不稳定,但是在他脑子里,懒惰站的地盘最多。
今天早上,他和几个兄弟在一个地下室在太阳升起前就打算干活了。前几天的生意一直不怎么顺,没有人想找他们运输毒品之类的,所以做什么都得省着点。他做到电脑前看着客户列表,一行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饶有兴趣的点开了某客户发来的价钱,结果这数目居然......上亿!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数字。目瞪口呆的他叫出声来,吸引了旁人的注意力。
“怎么了怎么了?”其中一个人从一台跑车跳了下来。
“我们要发了!”克里斯喊道。
“什么?”
“上亿!上亿的报酬!”
所有人都开始狂欢,直到有人提到:“他们要找我们运什么东西?”
“他们没说,只不过说这是一个沉重的货物,还有让我们小心点。”克里斯回答道。
“不会是猪(警察)想让我们上钩吧?”有人怀疑道。
这一句警醒了所有人,本来的欢快刹那间变得死气沉沉。
“如果我们不敢这一票,我们可能就吃大亏了。”某人劝着。
他们犹豫了许久,但最后还是决定去了。当然,为了保险起见,每人都会携带热武器以及派人在目的地周围检查是否有警察的出没。
那天下午,一帮人就开着几辆卡车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角落。
“货物应该就在那车库里了,”副驾驶看着导航说道。
克里斯和其他几人从第二辆卡车跳了下来,慢步走向封存着价值上亿的车库外。车库门缓缓打开,一个白色集装箱赫然坐立在众人面前。
“太荒谬了!”摩根气急败坏的说道,四人走在混乱的人行道上。
“这难道一点证据都没有吗?”婕斯米十分无奈。
“先是联合国大厦,然后唯一存活的证人被杀死,监控录像全部被删除,然后管监控的人也死掉了。现在整个医院被封锁了,我们也被赶了出来。那个护士昏迷不醒,说不定她就是下一名受害者。这没完没了了,难不成是什么,光明会干的?”
“这可能真是个阴谋,”托马斯紧锁眉头,“我已经不认为这事情和外星人能牵扯上任何关系了。一般这种情况不可能是一个人能干的出来的事情。自从这个外星人进入了联合国大厦,就没有任何它的信息了。”
他们在曼哈顿繁忙的道路走向宾夕法尼亚车站,打算直接回家去了。
托马斯不经意地往右看去,这是他的习惯,一直查看周边的环境,确保自己得到所有的信息。他是一个观察者,过去几年他的这些举动帮了不少人。他看到了很奇怪的事情,在一个街区的角落,十几个人正试图将一个较大的货物放进卡车内。这个集装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你们看那里,”他示意其他人把目光转向自己关注的方向。
“别再神神秘秘的了,我们赶紧回家吧。现在外面邪气越来越重。”摩根头也没回。
夜晚,他们终于回到了郊区。这片区域永远会给人到来寂寞感——一种伴随着安全感的寂寞。他们四人在下地铁后就解散了。
摩根回到家后,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他在一个单亲家庭长大,从小就只有一个有酒瘾的父亲。他很快能回来吧,摩根心想。他从来就不怎么和他父亲交流,每天上下学就是见上一两个面,所以家里没人也是正常的事。从小他就自己做所有的家务,他爸却除了每个月上交来路不明的房租以外就是在附近的酒吧里面混。
他简单的洗漱后就打算去睡觉了。在床上闭着眼睛,他却毫无睡意。最后他还是选择把手机够过来和朋友聊天了。看到托马斯抱怨自己母亲着急的心态,他多么希望有个陪着他的家长。但就是因为没有人可以让他依靠,摩根成为了一个非常独立自主的少年。
聊到一半,阿琳娜突然说道:“你们看看天上。”
托马斯照着她的话看了看窗外,被夜空的景象惊呆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毛泽东
曼哈顿的早晨。所有人凝视着上空,即使在白天,这些蓝色的星星依然一样明亮。有些人在呐喊,也有些人就那么呆呆地站在斑马线上。不过几分钟,这些蓝光变成了在天上盘旋的金属长方体。
克莱尔汉密尔顿的人造頂囊蕨刚震惊科学界,她的成就就被全世界的人忽略,取而代之的是位开普勒人外交官的到访。然后这奇葩生物就这么变得无影无踪。她郁闷地从公寓走了出来,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天上。
梅森史密斯在昨天夜里匆忙地回到NASA总部,第一眼就是大屏幕上的蓝移现象。尽管他晓得这和宇宙的膨胀收缩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他的心已萎缩。他紧张地吞了吞口水,看着周围的同事一盘散沙。所有人都疯掉了。唯独他站立在入口,无力地盯着屏幕上的噩梦。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毛泽东
丹妮拉在自己的房间痛哭流涕,这时莫斯克走了进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相信这帮野兽!?”她已经力竭声嘶。
“丹妮拉,”莫斯克身着指挥官的制服,蹲了下来悄声说道,“我会为布莱恩报血仇,我会让那些肮脏的昆虫知道你有多爱他。”
丹妮拉默默地点了点头,情绪缓和了不少。说罢,这名失去亲人的将军离开了房间,正走向指挥部。
“长官,”一个跟班叫道,“最后一名参议员已批准了您的行动。”
莫斯克回头看了看这名士兵,说道:“看来大家今天做事都很一致。”
他步入到指挥室,轻盈的脚步让其余人感觉到沉重。看见屏幕显示着自己已经和对方接通,他直接开了口。
“你好,地球生物。我是开普勒人的代表。在此告诉你们一件事:一名手无寸铁的开普勒人外交官近日被你们杀害。你们无需反驳或狡辩,因为我们知道你们做的每一件事情。从你们将他运输到那该死的实验室后,我们已经看透了你们这帮宇宙的肿瘤。我尊敬你们对外界的渴望,但这名外交官选择了和平共处,坚定了你们的善良,你们却选择自取灭亡。我们看到了地球的每一个角落:解剖学家们那灿烂的笑容,还有那些童话家们绞尽脑汁的神情。面对一个无辜的外星生命,金钱被你们放在首位。你们认为自己的做法高明,行动隐秘,但我看得一清二楚。你们认为自己赢了吗?不,从你们萌发要杀害我兄弟的那一刻,你们就已经败了!话不多说,既然外交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将让你们知道谁才是这个星球的主人,我将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我们有着贪婪的欲望,即使是靠剥夺其他生物的性命。”
——宫崎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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