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特务
韩凯和保卫部的崔部长将临时联合办公室设在了一楼大会议室。两天来，他们俩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分析、侦破台湾敌特偷袭的案子之中。此刻，他俩正在听取专案小组的汇报。
“经我们现场勘查，”一位公安部的刑侦专家说。“在配电室的破坏现场，除了赵处长、李寒石和小王三个人之外，没有发现任何手印、脚印等作案遗留痕迹。现场没有作案凶器。这是一个非常老练、狡猾的特务。通过我们对多个线索作出的综合分析，我们倾向认为我们内部潜伏的特务是一个人。最起码这次活动的是一个人。”
“当晚有没有人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事？”崔部长问。
“我们访问了所有的警卫连的战士和所有的干部家属，没有人发现什么不正常的人和事。”
“两位部长，”说话的是专案小组组长，保卫部调查处的田处长。“请你们看看这是什么。”说着，他将几个破碎的精密仪器装置拼成一个大衣纽扣般的东西放在两人桌前。
“窃听器？！”韩凯大吃一惊。
“对。美国中央情报局最新式的RT183型窃听器。它可以将窃听内容以无线电集束形式发射到四周一千米的范围。”
“老韩，”崔部长问道：“你上一次‘除虫’是什么时候做的？”
“大概半年前，就是田处长带人做的。”
“是的，”田处长说：“当时绝对没有这个窃听器。如果有，一定会被我们发现的。这个特务是个新来的？要不就是他刚刚得到窃听器？”
“不一定，”崔部长说：“我们可以设想如果这个窃听器一直存在，那特务就会事先得到你们要‘除虫’的消息。他就会事前将窃听器取走，事后再放回来。”
“那我不明白，”田处长问：“既然特务这次事先知道韩部长办公室会被盗，我们会做彻底检查，那他这次为什么不象上次那样将窃听器取走呢？”
“也许，那个特务这次没有机会，没有来得及吧。”崔部长说。“也可能，他已经不在乎了。经过了这次台湾特务的军事行动，是谁都知道我们内部埋藏有特务。”
“这个窃听器的使用寿命是多少时间？”韩凯问道。
“这是一个很先进的窃听器。它有一个感应器，没有动静的时候不工作。它电池的工作寿命最起码是六个月，加上静止时间，它的实际使用寿命可以长达一年至一年半。”田处长答道。
“糟糕！”韩凯懊恼地说：“那我们的最高机密很可能已经被敌人掌握了。”看着众人紧盯的目光，韩凯接着说：“那是去年春天的时候，就是在我办公室里，程钢和我向罗瑞卿总参谋长提出了这个计划，就是跟我保险柜中被炸毁的那个黑盒子有关的计划。”
“你是说，这个计划是目前的最高机密？”崔部长问。
“是，可以这么说。”
“那，也就是说，在总参，知道这个机密的人不止你和罗瑞卿总参谋长、程钢你们三个，知道这个计划的还有那个潜伏的国民党特务。”
“都怪我太大意，太麻痹！给党和国家的事业带来重大的损失。我一定要向党组织做深刻的检查。”
“我们现在还是和国民党处于战争时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足为奇。”崔部长说。“当前，最紧要的是尽快把这个特务找出来。让我们做一下排查。现在这个排查范围相对小了一些，我们只要注意那些进过你办公室的人，或有能力、有可能进入你办公室的人。”
“明着进入我办公室的人，还好，能数得过来，也就三十多个。但有可能、有能力的人，怎么界定呢？”
“比如说，溜门撬锁。”
“不容易。办公区院门口有岗哨，院内有一组流动哨。我办公室的门上还有警报器。除非停电，可这一年多以来，只有前两天敌特偷袭是第一次停电。”
“好！”崔部长说：“那我们就从这三十几个进过你办公室的人开始查起。你帮我们列一个单子吧。”
“我已经列好了。”韩凯递给崔部长一张信纸，上面写着一列人名和他们的职务。名单的前几名是罗瑞卿大将，还有总参的几位副总参谋长，名单中也有程钢。
崔部长将名单仔细地看了一遍，拿笔划掉了几个人名，然后交给田处长：“余下的，一个一个仔细调查。”
“是！”
名单上余下了二十多人。
“如果在这余下的二十多人找不出那个特务怎么办？”韩凯问。“因为我想了两个晚上也想不出谁有可能是特务。”
“那么，你，连同这二十多人都得被调职，直到我们查出那个特务为止。”
电话铃响了。韩凯拿起听筒：“是，是我。”他锁起眉头听了一会儿，说：“好，知道了。谢谢你。”挂断电话后，他转向崔部长。“刚刚是兰州34所打来的电话。你的人送去的黑铁片与他们档案中的材质不符。这说明被炸毁的不是我保存的黑盒子。我保险柜中的黑盒子被台湾来的敌特调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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