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

不知是谁搞的，这两天，电梯里总是一股子异味，很难闻。

刚才又下楼，咦，电梯里的臭味儿咋淡了？

哦，原来是被一股香烟味儿给盖住了。大概是楼下的武哥刚刚乘过电梯。那是个烟鬼。

还别说，在这初冬的季节里，一闻到烟的味道，竟感觉心里暖暖的。

小时候，时常伴随着抽烟的味道，听大人们在一起唠嗑。那时，人们抽的大都是手卷的旱烟，个别的小脚老太太抽的还是铜杆儿长烟袋锅。

味道这个东西，确实很奇妙，它往往能唤起人们久违的记忆。

记得上小学五年级时，还曾经在学校住过一段时间的宿。尽管学校离家仅有二里地，但为了能够在公社即将组织的数学竞赛中拿到好名次，学校就安排几个尖子生吃住在校，每天由老师给开小灶。

按照赵老师的说法，这叫做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赵老师是教数学的，兼任我们的班主任。此人不但教学业务好，体育、唱歌等方面也不错，经常临时代上体育、音乐课。每年秋天的公社运动会上，他都能拿到短跑名次。赵老师多才多艺，资格又老，在学校里享有很高的威信。从上到下，师生们都非常敬重他。

一天夜里，我和几个伙伴躺在热乎乎的炕上睡得正香，突然，一股子香味儿钻进鼻孔，硬是把我们从梦中给勾醒了。那是烟酒中间还夹杂着炒花生米的味道。

只听见赵老师和郭副校长在地下唠嗑。他们一定是围坐在炉子边儿上呢。一开始，他俩的声音都很小，语气也很平和；可喝着喝着，唠嗑声便逐渐越来越大了，后来竟然还相互开玩笑似地对骂起来。

我们几个都不敢出声，只能闭眼儿装睡。那诱人的香味儿一个劲儿地袭来，很快就令我的肚子直叫唤，嘴里不停地咽口水。至于他们俩都唠了些啥，就根本没心思去听了。

如今，赵老师应该已经年逾古稀了。真想找机会去看看他，跟他一起，就着炒花生米喝两盅；给他放一段他当年最爱听的《月牙五更》，问问他，还记得那些陈年往事不？

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