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过年或许是最开心,最盼望,最幸福的事了。那时的鞭炮,那时的对联,那时的窗花,还有那时一家人在一起时的热闹,吃着母亲做的好吃的,感受着新年的气味。是啊,现在每每想来,最想念的还是那时的味道,不浓,却怎么也忘不了。
新年的第一道味道就是熬麦芽糖了,母亲说,吃了麦芽糖呀,一年到头都会甜甜蜜蜜,开开心心的。于是,我和弟弟总会陪着母亲一起熬制的。
过程有些许的繁琐,母亲总要提前几天将麦粒泡好,然后天天加点水,让它快点发芽,等到麦芽长到十公分左右,将它与煮熟的糯米混合,加上适合的水,一起发酵六个小时左右,滤掉麦芽和糯米,将水在锅里熬制。
熬制的过程是很辛苦的,不光时间长,而且还要经常的翻动,怕它糊不是。这时母亲特别辛苦的,又要看着锅里,又要注意火候,又要防止我们时不时的捣乱。熬制的时间长,我们又等不得,坐着等又无聊,时常拿着根筷子,去搅和,那糖如拉丝般的,在筷子上形成长长的一条"丝",从案板一直拖到地上,再仅有的一点才到自己的嘴巴里,都还没尝到味道呢,于是又来,母亲在一旁,实在看不得了,轰赶着我们,嘴里念叼着,"还差点儿火,真是馋猫,一个个的,好了会叫你们吃的",只是我们哪里等得呢,馋猫就馋猫,要是等到熬制好了,我们都早已进入了梦乡。
长大的我们,似乎就没有吃到这甜甜的麦芽味了,也或有买到过,可不知道为什么,却总也不是儿时记忆中的味道。
图片来自网络新年的第二道味就要数做圆子了,母亲说,圆子代表着团团圆圆的意思,过年每家每户都要做的。
母亲会早早的从市场上买来肉,而且要肥瘦相间的五花肉,一大早就开始剁肉馅了,"兵兵乓乓"的响声,从厨房弥漫开来,再也无心看电视,凑到妈妈跟前,抗议着,"妈,这一大早的,您这动静是不是太大了些",妈妈挥舞着手里的菜刀,似数着节拍般的,一下又一下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您也不嫌累,卖肉的地方不是能绞肉的吗?这才六点呢",弟弟探出了脑袋,顶着他那一头的鸡窝,似在埋怨母亲扰了他的清梦。
母亲头都没抬,手里的动作亦未停,对我们说道,″大过年的,早点起来,这肉啊,要自己剁的才够劲,才好吃呢,吃的时候才知道的","手累么?妈",我看着手脚不停的母亲,问道。"嘿嘿,累也值",母亲笑呵呵的答道。
吃的时候,我愣没忍住,听母亲喊,"可以吃了",我是三步并作二步,飞也似的奔来,管它三七二十一,筷子都没来得及拿,伸手就去抓,手烫得只能快速得往嘴里塞,舌头可遭殃了,烫得是一跳一跳的,可就是无法停嘴,一下吃了一大碗,母亲在一旁念叨着,"还有,还有,慢点吃,没人抢的",我嗯嗯的应着,心想,"哪会没人抢",看看弟弟,鼓鼓的腮帮,油腻的嘴角,脸颊上沾了粒做园子的糯米,这样子似愉悦到我了,我冲着他哈哈大笑,就不告诉他。他摸不着头脑,满嘴的园子,含糊不清的问我,"笑什么啊?",由于离得近,他嘴里的园子沫竞喷到我脸上了,尽管不多,我还是无法忍受,追起他就要打,他一边跑一边喊,"谁叫你笑话我的,哈哈,你现在比我也好不得哪里去″,"哼,那你站住,我糊你一脸","那不行,有本事你追上我","你给我站住","不行",妈妈看着也不管,由着我们相互打闹着,妈妈说,"反正一会就好",看看,这也没谁了。倒是我们,就这样吃着,笑着,闹着,似乎满屋都飘溢着我们的欢声笑语。
这些年亦吃过不少地方的园子,似乎它又是一种味道了,远没有母亲做的地道,好吃,或许你说这是矫情,其实不是,或许有时候,吃的并不是味道了,而是一种氛围,是的,家的氛围,还有,在这个氛围下,妈妈的味道。
图片发自网络第三种味道要数打糍粑了,还有第四种,做糖片,第五种,做玉兰皮儿,第六种,做芍果子,第七种炸麻花,第八种......如数家珍般的,自然是数不胜数了。
此时此刻,儿时的年味似如泉涌般的,如历历在目,又似遥远得记不清了,是啊,现在的我,是不会做这些东西的了,再说,现在都有得卖,谁又会劳力伤神的去做呢?是现在的人变懒了么?还真是说不清呢。
只是这买的,似乎怎么都没那么好吃了,差在哪里呢?有人说,越长大越感觉不到年味了,或许,就在这″味"上了。
是啊,儿时的年,总让人品出许多的味,不是这种,就是那种,真让人想得慌呢。
只怨,时光不可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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