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本文系“飞鸟集写文杯比赛总决赛作品”
文/ 滑稽的菠萝
01
我的名字叫乔杰，我生活在一个洞穴之中，生下来就是，从来没有出去过。
这个洞穴有自洁功能，有灯，可以看书，有健身器材可以供我锻炼，有吃不完的食物，让我填饱肚子，还有可以供我娱乐的玩具，让我不至于无聊。
因为我喜欢健身和玩乐，所以健身器材和玩具渐渐堆满了洞穴的角落。
这里应有尽有，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透过圆形的洞口可以看见外面的风景，那里黄土漫天，时不时还有飓风。
洞穴里时常有循环的机械音告诉我，不可以走出洞穴，会死。
我对此深信不疑，至少在过去的十六年里，都是。
今天是我十六岁的生日，洞穴送又给了我一个蛋糕，我品尝着那甜美的滋味，却没有了以往的满足感。
我开始思考我存在的意义，难道就是年复一年的在这个洞穴之中等死吗？
与其这样，我为什么不能走出这个洞穴看看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呢？或许在沙漠的尽头，就存在一个美丽的世界也说不定。
我走到了洞口，第一次想把手伸出洞穴之外。
可洞穴里的光芒瞬间变成了闪耀的红色，尖锐的警报声不断刺激着我的耳膜，吓得我急忙收回了手。
我刚才触碰到了一层有弹性的薄膜，正是它阻止了我出去，而且我的指尖还残留着酥麻的触觉，那大概是附着其上的电流。
我知道，假如我刚才强行突破的话，很可能会被电击击晕。
或许我不该出去，出去的话，也许真的会死，洞穴是在保护我，我应该遵循它的指示。
我看向那个圆形的洞口，退到了安全的距离，抱着膝盖坐在了洞穴的角落之中。
一年又过去了。
又是无聊的一年，这一年洞穴给了我许多书，我读了一些，扔了一些，相比那些书，我认为玩具和健身更有意思。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内心越发空虚。
我用一年的时间，思考清楚了一个问题——我恐惧死亡，但我不想在这个洞穴之中孤独终老。
我记起一年前的那次体验。
对付电，只要找一个绝缘体就行了吧。
我看向包裹着橡胶的哑铃，那东西再合适不过了。我举起哑铃，朝那圆形的洞口走过去，用力砸在了那看起来没有任何东西的屏障之上。
轰。
洞穴之中再次警铃大作，但我没有停下，我不断敲击着，想要将洞口砸开。
“你在做什么？”一个清悦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我身后。
我吃惊地转过头来，看见了一个长发披肩的人。
她与我有些不同，她的胸口高高隆起，不知道毛衣下藏着什么东西，而下身则穿着不分裤脚的裤子。
或许她就是书里提到的“女人”，我觉得她好美。
02
她叫小雅。
小雅的出现，让我的生活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呆板的洞穴之中不再无聊，我们做着一切两个人可以做的事情，我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以及身心的舒畅。
我还会时不时看一眼洞外那黄土漫天，飓风遍布的风景，但我只要一想到万一自己出去就会死去，无法再与小雅在一起，我就会放弃这种想法。
小雅成了我人生中唯一最重要的美好事物，同时，她也是我生活的中心。
我们交流着各自的成长经历——她来自另外一个与我这个洞穴一模一样的洞穴，但她的洞穴给她提供的玩具，不会是那些坦克车、工程车，或者是射靶子用的塑料武器，却是一些洋娃娃，或者小厨房，还会提供漂亮的衣服和化妆品。
虽然我不懂洞穴为何会区别对待，但我对那与我不同的生活感到无比好奇，同时也觉得小雅过的生活很是“可爱”。
或许这就是爱屋及乌。
偶尔我也会问她:“你有没有想过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小雅却自然而然地摇了摇头，说:“你就是我的一切。”
她的这句话让我觉得甜蜜，让我忘记了一切。
这一天，小雅生下来一个孩子。但当孩子的哭声在洞穴之中回荡了一圈的时候，从洞壁上伸出来一条机械手臂，那手臂上放着一个婴儿篮子。
洞穴让我们把孩子放在那个婴儿摇篮上。
我有些犹豫，我与虚弱的小雅对视，她轻轻握住了我的手，说:“亲爱的，我接受过这方面教育，我们应该让洞穴将她隔离开，这样她会得到最好的生活。”
最好的生活？
最好的……是怎样的？
十七岁以前的生活浮现在我的眼前，那种只能独自生活，无依无靠的日子，那让人无聊到想要将浑身撕裂的每一天。
难道最好的生活，就是重复我们的生活吗？
03
孩子离开之后，我好像丢失了灵魂一样，整整九个月，我看着小雅的肚子缓缓变大，我把耳朵附在小雅的肚子上，听着胎儿的动静。
即使那时候孩子还没有出生，但我也还是把她当成了与小雅一样重要的人。
但现在洞穴夺走了她。
我开始与小雅争吵，她觉得我不可理喻，我认为她没有人性，连自己的孩子都能够轻易抛弃。
我觉得她不再可爱，我觉得她的心灵丑陋得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那是你生下来的孩子，我们不仅不能陪伴她，而且还要让她重走我们的路，那我们生下她究竟有什么意义？有什么意义？”我对小雅吼出了这句话。
小雅不再说话，只是有些发愣地看着我，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喜欢看她这个样子，我烦躁地在洞穴中走来走去，走到她面前的时候，我狠狠推了她的肩膀，骂道:“走开，我现在看见你就烦。”
小雅摔倒在地上，痛哭出了声。
正在这时，小雅的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洞穴，小雅的身体快速滑进了那个洞穴之中，消失不见了。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脏犹如瞬间被抽空的气球。
虽然我嘴上说我已经不喜欢她，但我知道那是气话，她依旧是重要的，她依旧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失的部分。
“不不不，小雅，我的小雅，不要离开。”
我快步跑向小雅消失的那个地方，用手不断地在地上摸索着，但那里再次恢复了平滑，没有任何缝隙。
“该死的洞穴，你把我得小雅还给我，还给我。”
我找来哑铃不断敲击着地面，我大声哭嚎着，但是无论我做何努力，小雅都没有再次出现。
我开始破口大骂这个洞穴。
我骂得口干舌燥的时候，洞穴为我送上了一杯水，我气得把水摔到了地上，洞穴将地面清理干净后，却递过来一杯橙汁。我不停地将饮料扔到地上，洞穴便不断换着花样给我递送解渴的东西。
直到我浑身无力，嗓子也干得冒火，我终于还是拿过了饮料一口饮尽。
我躺成了一个大字在地上，一动不动，视线看着头顶上的灯光，而那原本足以刺痛我眼睛的灯光，渐渐变得柔和起来，让我的眼睛感到舒适。
它是在讨好我吗？这该死的洞穴。
我的小雅究竟去了哪儿？
是不是回到了她原先的洞穴之中？
我们的女儿呢？她又在哪里？我甚至没有给她取个名字。
我今年22岁，但之前的那六年，就仿佛一场梦境一般——从美梦到噩梦。
这该死的洞穴，它掌控了一切。
04
小雅走了之后，洞穴开启了一项新的功能，那是一种叫做全息影像的功能，不过这个功能略显单一，它只是能够让我看见其他洞穴里的情形，但是这些情形有的时候会让我极为面红耳赤——因为无论我如何切换，影像之中全都是与我年龄相仿，或者更大一些的女人的洞穴。
虽然觉得并不合适，但我却还是时常忍不住会将全息影像功能打开。
我看着那些女人们毫无知觉地在洞穴里走来走去，看着她们吃饭睡觉，健身玩乐，我甚至可以看她们换衣服和洗澡。
当我对着某个女人失神的时候，第二天我睡觉起来，这个女人就会出现在我的身旁。
每一个这样的女人都会在陪我一两天或者稍微长一些时间之后，滑入那个带走小雅的洞穴之中，然后便再也不会出现在全息影像里。
让我意外的是，我好像再没有了失去小雅时的那种痛彻心扉，反而我很喜欢这种生活，它让我觉得刺激和享受。
我沉浸在这样的日子里，乐不思蜀。
当厌倦的情绪再次袭来的时候，我已经30岁了。我回想之前三十年的生活，我再次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我把目光投向洞穴之外的风景。
今天风沙停了，或者说每年都会有几天是没有风沙的。
从洞穴看出去，是一望无际高低起伏的金黄沙漠，天空的颜色是灰蒙蒙的，隐约能够看见一轮并不刺眼的太阳挂在天空之中。
沙漠中除了风沙，一无所有。
但沙子细软连绵，它的下面是否覆盖着什么东西呢？
只是洞穴里从不会提供关于外界的书籍，即使是看小说，也只是那些在洞穴之中做出卓越成就的人，一旦走出洞穴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
风沙忽然席卷起来，这一次与之前所有的风沙都不一样，天空之中飘荡来了一个庞然大物。
它在风沙之中若隐若现，距离我的洞口似乎极为遥远，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能看清楚它的全貌——它如同我玩具当中的航空母舰，在它的周围还有许多无人机环绕。
它降落在沙丘之上，我站在洞口用望远镜看见有不少机器人从航空母舰中走下来。
它们的前进速度不快，但方向很坚定，正是朝着我这边行进。
我忽然有了些许期待。
05
机器人来到了我的洞口附近，它们如同观赏动物一般站在我的洞口看我。
我把我最喜欢的衣服穿在身上，尽可能地展示自己的才艺。我明白，既然他们能够在外面，或许就能带我走，带我去外面，看看更为广阔的世界。
但机器人来了一批又一批，却都渐渐走远。
只有一个机器人，它一直站在我的洞穴门口，看完了我所有的表演。
我的心里开始发慌，我喊着那个机器人。
“喂，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带我走吧。”
我向它展示我健硕的肌肉，我说:“我力气很大，我能做很多事。”
可那个机器人只是静静站着，最后转身离开了我的洞口。它或许听到了我的哀求，离开的时候，不停地回头看我，但它的脚步却不停，与那些成群的机器人朝航空母舰走了过去。
我心里异常沉重，我拿起哑铃疯狂地敲打着洞口那看不见的屏障。
屏障上面不断出现涟漪，可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带我走，带我走。”
我一下又一下敲击着，声音沙哑地疯狂呼喊，想让声音能够传出去。
洞穴中的警报声尖锐又刺耳，吸引来了一些未离去的机器人，它们来到我的洞穴门口，对我一阵指指点点后又纷纷离去，直到黄沙之中不再有任何一个机器人的时候，那架航空母舰才升空离去，而洞口的屏障却始终没有被我打开。
我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问题。
难道……难道我们这里是动物园吗？我们是被观赏的动物吗？
不，这太可怕了。
我情愿死，也不要当动物园里的动物。
06
“被展览”的当天晚上，我如同死尸一般躺在地上，如果我能看到此时的自己，一定能看到一双没有神采和生机的眼睛。
与其这样活着，不如去死。
洞穴中有不少物品可以让我轻易死去。
我勉力爬起身，来到健身器材旁，那里有一台锻炼上臂的器材，我单手就将那拉杆拉了过来，我看向那高高吊起的配重铁块，我把头放在了两团配重铁块中间。
“你想死吗？”
一个声音凭空出现。
我的目光投向距离我不远的地方，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看起来知性性感女人。
但我并不打算理会她，我依旧打算松开手，让那些配重块击中我的脑袋，就此死去。
“你还有其他的选择，比如选择一个职业，为洞穴社会作出贡献。”
职业？
洞穴社会？
我惊愕地看向这个女人，但我的手已经松开来，配重块迅速落下，就要砸爆我的脑袋。
女人惊呼一声，朝我扑了过来。
我和女人一起摔倒在软垫之上，她压在我的身上，我能感受到她的呼吸轻轻拍打在我的脸上，我能嗅到她身上的香气。
她如同之前来到我洞穴里所有女人一样勾起了我的欲望，我反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可她却不停地拍打着我，神色变得惊慌了起来，她不停地说着话。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
“你不想知道答案了吗？”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可以有更多的选择。”
“如果你敢动我，你将永远留在这个地方。”
我停下了撕扯她衣服的举动，愣愣地看着她像是躲避怪物一样缩到了墙角，她紧紧搂住了她的胸前，脸上甚至流下了眼泪。
不一样。
她和之前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样。
“对不起。”
我揉了揉脸，用凉水冲了冲脑袋。
那个女人背过身去，直到将身上所有的衣服全都整理好，才重新转过来。
“我叫苏娜，是心理辅导师083号。”她礼貌地自我介绍，但脸色并不好看。
07
我最终没有和苏娜睡过一次觉，但她却让我的心灵感到了满足。
她很博学，解释了许多关于这个洞穴的问题，她甚至还了解一些过往的史前文明。
原来这里并不是动物园，而是一个基因库。
每一个人类身上的基因都存在缺陷，所以即使在克隆技术完善的今天，也依旧需要通过自然繁衍的方式诞生人类。
而当她在全息影像中调出我的资料时，我才知道，过去的十年间，我大约贡献出去了超过一千份基因样本，诞下了约700个健康的孩子。
“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这对于我而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难道我只是一个提供基因样本的机器人吗？”
我歇斯底里地说道。
苏娜微笑安抚我，告诉我，已经开始思考活着意义的人，将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甚至是走出这个洞穴去寻找自己生命的意义。
而前几天来看望过我的那些机器人，正是一些通过思考自己生活意义，而走出洞穴的人类，他们都有了卓越的成就，他们中大部分都是洞穴社会工程师，他们是来看看洞穴的社会结构是否稳定，还有没有需要改善的，他们中大部分人也出生于这洞穴之中。而在其他的基地当中，还存在着更多其他职业的人，比如研究如何制造各种合成食品的专家。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我觉得这一切就像是天方夜谭，不可思议，它完全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才问:“我已经30岁了，我也可以吗？”问出这句话，其实是因为我认为我没有过硬的基础知识，那些职业距离我实在太过遥远。
可苏娜说:“只要你想，就会有奇迹。”
接下来的闲聊之中，我忍不住问苏娜:“你认识她吗？”我在全息影像中调出了小雅的形象，最近一段时间我时常会想念她。
苏娜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当然认识，在洞穴外的世界，她是一名出色的洞穴社会学家。
她曾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她的第一个男人给了她人生的启发，‘意义’这个词第一次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她十分感谢那个男人。所以当她过完23岁生日，就开始了学习，四年之后，她走出了洞穴。
她也是我的第258个客人。”
我微微张开嘴。
我想起了那天有一个机器人站在我的洞穴门口，迟迟不愿离去的场景。
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小雅？
08
告别了苏娜，洞穴给我开放了更多的权限，不过那些权限都是基于一个问题——你想寻找什么样的意义？
我面对着漂浮在空中的那一行字，开始思考。
说句老实话，我其实是迷茫的。
我从未想过我要寻找怎样的意义，我活在这个洞穴中30年，曾经也只是想出去看看洞穴之外，黄沙的尽头有没有令人向往的世界而已。
通过苏娜的描述，这个世界曾经很美好，不仅有山川河流，湖泊和大海，还有一座座城市，城市中高楼林立，街头巷尾有无数行人，人们可以自由恋爱，组建家庭，并自己照顾孩子，让孩子上学，带他们玩耍。
而人们可以自由选择他们喜欢的职业，他们在业余时间里，还能够与朋友闲聊，或者去做一份兼职。
那里虽然没有看起来无所不能的洞穴，但是也没有了洞穴对人类的束缚，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充斥着笑容。
可随着世界资源的过度开发，即便各个国家已经在竭力控制环境的损耗，但人类的贪心引发了战争，最终还是摧毁了这个世界。
沙漠开始覆盖城市，风暴开始席卷世界所有角落，人类的数量锐减，各个物种都在灭绝消失。
最终世界变成了一片黄沙。
幸存的人类中，有一个伟大的人，他提出了“洞穴计划”，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以及全息影像，让人类及仅剩的文明存续下去。
而每一份基因都将拥有繁衍的权利。
可是当洞穴人开始思索活着意义的时候，他便将被赋予“学习”的权利，而这种人便有可能改变世界。
我回想着苏娜所说的一切，我的眼睛越来越亮，我面朝洞口，看向洞穴之外的黄沙。
或许我已经找到了我的使命，即便那件事是被所有人包括这个洞穴的建造者，都认为不可能的事。
09
七年后。
洞穴对我的考核，在VR舱中进行。
我被洞穴送到了一个宽广的大厅之中，据说只有在这里，才能够体验到外面的世界。因为洞穴给我们的所有警告都是真实的——在没有穿防护服的情形下走出洞穴，人类无法活过一分钟。
而这个vr舱内所形成的世界，将与外界完全一致，其内的景色由一台原子级人工智能将真实外界复刻模拟。所以我可以在里面做出任何我所研究的成果，而其与真实世界的误差率不会超过0.5%。
我所研究的是植物学。
植物是神奇的物种，它能够让黄沙消失，能够让世界变得与原来一样。
只是过往的植物学家实在太少，并没有过多的文献参考，我翻阅了几乎所有书籍，发现只有两百年前有一位天资卓越的植物学家，对远古物种进行了大量的研究，找到了一种名为“草”的植物，据说这种植物在几万年前，曾经遍布全世界，是一种生命力顽强的物种，最重要的是，它很有可能可以消灭那些黄沙。
只是它已经消失了数万年，即便是那位站立在金字塔顶层的植物学家，也没弄出它的种子。
从各种文献，及远古留下的影像来看，“草”是一种结构简单、极为渺小，却能够遍布大地的物种，按理来说它极有可能是所有被子植物的始祖。
但那位植物学家在临终前有一份潦草的笔记记载: 草这种植物有可能是由大型木本植物中的“乔木”演变而来，它或许并非是一种原始物种。
那样渺小的草竟然是从大型乔木演变而来，怎么可能？
初时，我并不相信，但通过对留存的已经腐朽的乔木样本进行了无数次实验之后，我真的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而这一次考核我将验证我的想法。
10
乔杰历932年，章西港某处民房的屋顶。
“哥哥，我今天看到了一个美女，前凸后翘，那身材简直了。”一个穿着蓝色线衫的平头年轻人兴致勃勃地对着一位略显年长的长发男子说道。
长发男子并没有回答年轻人的话，他只是将手里的面包袋子扯开，把其中的面包碾成碎屑，撒在距离他们所铺地垫不远处的地上。
一群海鸥闻着味道飞了过来，聚集在面包屑上争抢着食物。
长发男子理了理他的黄色休闲西装，走回到地垫上坐下，给年轻人倒上了一杯早就煮好的热茶，问他道:“我今天让你来这里，不是为了让你讨论什么美女的。”
“哥，我真的没钱了，你能不能……”
“你知道我们这片世界是怎么来的吗？一千年前，这里还是一片黄沙。”长发男人粗鲁地打断了弟弟的话，用教训的口吻说道。
年轻人耸了耸肩，说:“哥哥，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不就是乔杰圣人无意中发现了能够生长在黄沙中的草种子，然后由他的儿子乔万研究出了如何快速种植草的办法……”
“嘿，弟弟，你严肃一点，你看如今这繁荣的城市，和明媚的阳光，这一切都是乔杰圣人赐予我们的，而乔杰圣人则是通过不懈的学习和努力研究，才能有这样的成果，可你呢？”
长发男子再次打断了弟弟的话。
“嘿，哥哥，我听说当年乔杰圣人可是和一千个女人生下了700个孩子，我至少也得……”
“闭嘴。”
长发男子捏了捏眉头，然后抬起头，看向弟弟说道:“你真的……思考过‘活着’的意义吗，弟弟？”
网图，侵删
（全文完）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