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带着苏子叶混合着粘米面的清香烙印在我记忆中。
年,闻香而来。
那是记忆中的味道,也是妈妈的味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无论我离家多远,人在何方,对故乡的记忆仿佛浓缩成这缕浓浓地化不开的一缕清香中。
记得儿时,每年数九寒天是一年中最难挨的时光,寒冷笼罩着每个家庭,能够用来取暖的只有灶坑里燃烧着秸秆和树叶的一铺土炕。一口水缸常常被寒冷冰封,尽管如此,却也是我最有盼头的时候,因为过了三九天就离年更近了,就离那裹着苏子叶的黄橙橙的粘豆包更近了。
每年的腊月十几是家家户户淘米做豆包的时候,也是妈妈最忙的时候,一家十口人要淘百八十斤的米,这可是很大的工程,妈妈要起大早烧开水,满屋子热气腾腾,然后是几个人协同作战才能共同完成淘米这项工作。这只是刚刚起步,接着是排队磨面,磨完面粉这是第二步。面粉要当天发酵,这个活要有力气的爸爸来完成。记得最甜蜜的事情就是这个时候,爸爸把揉好的面团一块块放到一个放在炕头上的大缸里,这是为了知道粘米面和玉米面比例是否合适,就要在爸爸揉好的面团里揪一块面揉成条,放到灶坑里的柴灰中烧熟,这时一年中最好的味道就会弥漫在热气腾腾含着水滴的厨房中,尝一口甜甜的糯糯的,这是年的第一口。
第二天又是妈妈的重头戏――烀豆馅。红小豆在大锅中翻滚着,豆香味掩盖了一切。我们小孩子偷偷地抓一把烀熟的豆馅塞到嘴里,豆香的甘甜就这样被偷食了,这该是年味的第二口了。
接连几天都在重复着一个工作,包豆包,蒸豆包,天天热气腾腾,只要你走近家门口,空气中都充满着豆包合着苏子叶的味道。年就这样任性地走近了,有寒冷,有温暖,有美味。
今天坐在有暖气的房间里,尽管外面依然是三九天,家里不再有冻冰的水缸,没了热气腾腾的厨房,也没了那老远就能闻到的苏子叶合着粘米面香味的年豆包,更没有了仙逝的爸爸妈妈,好像年的味道也和他们一同远去了。
我四处找寻,原来味道也会逝去,就如同那年少的芳华,一去便不留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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