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候,你的生命中有没有出现过一个人,一个对当时的你来说除去家人外很重要的一个人,你曾认为没有ta你的生命将无法继续,甚至以为你和ta会这样一辈子在一起,可惜后来生活兜兜转转,你的那个ta不再是你在最开始认识的模样,你们因为各种事情争吵,冷战,冷漠相待,以致最后分开。
不知何时缘起,不知何时念结。
1.
周二的下午,顾茗收拾东西去团委的值班室值班,她看了一眼手机,周子敬没什么消息,心里有些荒凉,算了,这样也无所谓了。到团委的时候没有人,顾茗拿出单词本复习。
朱雷最喜欢是每个星期的第二天,因为那天他要去院学生会值班,办公室很大,学校为了节约资源把学生会和团委的办公室放在了一起。值班的时候人不多,朱雷到的时候,团委的顾茗已经坐在了她常坐的位置上。
“到了?”朱雷笑着和她打招呼。
顾茗浅浅笑了笑点点头接着看着自己手里的单词,值班的时大多没什么事情,朱雷偷偷的打量着他喜欢的女孩,她今天穿了黑白相间的针织衫,和藏青色的牛仔裤,白色板鞋,青春靓丽,她第一天到团委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眉清目秀,小巧挺直的鼻子,及肩的黑色秀发,她平时话不多别人和她说话的时她会专注的看着你的眼睛,眉间神色淡淡,说不出的高贵略带些清冷的气质。
午后窗外的阳光温暖,从这里看过去,顾茗在摆弄手机,朱雷想找些共同的话题和她聊天,虽然体育系和外语系共同的公选课少得可怜的,但至少还有一门,VB,课上大段的网络编辑程序,对他来说简直如天书一般,朱雷走过去,轻轻敲了一下顾茗的桌子,顾茗放下手机,抬头看他,朱雷开口说:“前天的VB课没有去,那个老师留了作业,我不怎么明白程序,你的练习册能借我看一下吗?”
“可以,但是我的那个在宿舍,我下次给你带过来的吧。”
“恩,好谢谢啊。”
顾茗笑了笑:“没事。”
虽然在一起值班,还不是很熟悉,两个人的聊天有些拘谨,朱雷会讲各种笑话,调节气氛,后来熟悉了嬉戏打闹发现顾茗实际上是一个很活泼的女孩,只是有时有些慢热。无论怎么样朱雷还是很喜欢她,他喜欢顾茗这样漂亮的女孩。
星期四,学校规定,学生会和团委开会学习的时间,结束后,顾茗把VB的练习册交给朱雷,朱雷笑着说谢谢并说请客吃饭,因为顾茗晚上有课,在学校食堂吃过西红柿鸡蛋盖浇饭,朱雷用电动车送顾茗会学生公寓。
在楼下,道谢之后,朱雷把电动车停靠好叫住正要离开的顾茗,站起身走到顾茗跟前说出心里暗藏已久的话:“顾茗,我很喜欢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说这话的时候朱雷紧紧盯着顾茗。
顾茗愣了一下有些思虑说;“让我考虑一下好吗。”在顾茗印象里对朱雷感觉还不错,幽默风趣,身材高大,她明白这段时间以来朱雷看自己的眼神,但是事实上这段时间顾茗刚刚结束一段不冷不热的感情,前男友周子敬是她的高中同学,异地恋,很有自己主见,保持着高中那个时段最流行非主流风格,而顾茗为人谦虚低调,喜欢简单,不同的价值观,最后两个人分手。
因为未来有着太多不确定性,刚刚分手的顾茗有点犹豫,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再有能力拥有一份感情。
他们时常的聊天,空闲时候朱雷会打电话给顾茗,朱雷很知道要把握机会,会讲各种搞笑的段子笑话来逗顾茗开心,竭心尽力的对顾茗好,后来朱雷表白,顾茗看着朱雷真挚的面孔答应了,试着给自己一个幸福的机会。
2.
在一起后,朱雷还是一如既往地对顾茗好。顾茗从小家境比较优渥,从来没吃过苦,朱雷的条件也不错,大小节日的时候,朱雷会带着顾茗去吃自助,西餐,给她买想要的衣服,鞋和女生的背包。
朱雷家在学校本地市区,不远,只要不上课,家里没什么事情就会来陪着顾茗,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即使他会在安静的图书馆睡过去,都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顾茗心里有些动容,能在这个年纪遇到生命里最好的你。
有时家里做了可口的饭菜他会放在保温盒里拿过来。甚至还多做一些留给宿舍其他女生,这样没多久他就和其他人混熟了,后来他留了顾茗宿舍其他几位女生的电话号码,只要有时顾茗的电话没有人接,宿舍其他的手机会立马响起。他认为他很重视顾茗,很在乎她。
女人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她惊,免她苦,免她四下流离,免她无枝可依。顾茗喜欢成熟稳重,大气,办事利落的男孩子,体育生出身的朱雷虽然外貌不出众,但是他是学生会的主席,工作能力很强,用心守护着他们的感情,慢慢的顾茗从心底接受了朱雷,她闹他笑,那个时间顾茗似乎认为他们会这样幸福甜蜜一辈子。
一些节日或者家庭聚餐,顾茗和朱雷去过家里见过家里的母亲和姥姥,家里似乎对顾茗看法不错,很懂事一个小女生,朱雷的家人觉得顾茗很漂亮,朱雷的妈妈也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即使年近五十也保养的很不错,看着儿子带回来的女朋友笑着开玩笑:“我年轻的时候也漂亮,追我的人也很多呢,我觉得还是雷雷好看一点。”顾茗笑笑不知该如何接话,不知道是和谁比较,她的儿子更好看。
顾茗不是任性只求别人付出的人,在朱雷姥姥过生日的时候,顾茗特意去了左手右手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在店员的指导下,亲手在那边做了一个专门放在椅子上可以当抱枕又可以靠着的DIY手工猫,红色的,很有心意。朱雷看着女朋友这么懂事,心里很是高兴。
那段时间女生间流行织围巾送自己,送朋友,送自己喜欢的人,顾茗也织了一条纯黑色的围巾,只是手法不是很熟练,最后本来应松松软软的,变的细细长长的,但是第二天在图书馆朱雷见到同学都会显摆了一下他的围巾:这是他老婆织的,特别暖和。
旁边的顾茗笑着,那时候的感情没有掺假,只是我想对你好,更好一些,怕给你的还不够多。
朱雷记得住她的生理期,前前后后反复提醒注意事项,很细心,很温暖,顾茗像是被他握在手心里的公主,两个人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甜蜜。
他能理解她未说出口的想法,能找到最合适的语言安慰她,知道她内心对于学生时期的迷茫和对于某些物质金钱观念的不解,抵触和无奈。能以最快的时间出现在她面前去帮助她,感情好的让周围的同学羡慕不已。
顾茗心底很喜欢朱雷,喜欢他对自己的爱护和宠溺,那时H市的雾霾还不是很严重,有时天浅蓝浅蓝的,秋天的落叶轻盈的飘落带着美丽的姿态等待来年新的绽放,那时的他们都很年轻,简单的日子只剩下上课,考试,电脑里的娱乐节目,轻松自在安逸的过分。
3
大二大三,他们一直在一起,只是时间久了,两人感情磨合的过程中也会有争吵。宿舍的女孩过生日,大家商量准备去KTV唱歌,团购,可以唱一个晚上,外语系的男生比较少,出去玩的时候顾茗叫上了关系比较好的男生,可是那个晚上,朱雷都没怎么唱歌和说话,只是带着电脑过去忙学校的事情。
顾茗帮过生日的小姐妹点歌,其中一个男同学在唱一首外文歌曲,朱雷对着电脑看抬头瞟了那个男生一眼,眼底尽是戾气和带着敌意的蔑视,朱雷那个晚上心情都不是很好,看着顾茗他们玩闹,每次这样的聚会,顾茗都会叫上别的男生,他心里很不爽,第二天早上结束后朱雷直接对顾茗说:“下次出去玩不要再叫上那个男生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不想看到他。”
顾茗很无语朱雷的蛮不讲理:“都是同学,一个专业的一起玩,别那么小心眼。”
“我小心眼?我才是你的男朋友,你将来的老公,你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我看你是喜欢他吧。”朱雷的脸涨的通红,胸膛气的鼓鼓的,其实他自己心里知道他是没有安全感,她身边优秀的人很多,他自卑,他拼命对顾茗好就是想成为顾茗的世界,让顾茗不会再看除去他的任何男生,他总是会有一些草木皆兵。
“你不要别这么小家子气行不行,什么话什么叫做我喜欢别人,我喜欢他还有你什么事。”两个人不欢而散,后来朱雷回家了,晚上的时候没有来找顾茗吃饭,那个晚上他们也没有电话,聊天的软件也没有消息,顾茗心底开始感觉到朱雷有些强势大男子主义背后的脆弱和自卑,只是她想可能他太在乎自己了所以才会这个样子。
可是后来有人告诉顾茗,朱雷一个晚上都在和一个小学妹聊天,那个小学妹是顾茗的老乡,曾经一起吃饭相互认识平时见到的时候总是“哥”称呼,凭借女生的直觉,那个小学妹很喜欢朱雷这样,看起来很会体贴人,身材健硕而且还是学生会主席的优秀男生。
第二天朱雷还是来找顾茗,前天的事情就此翻过。但是和自己女朋友吵架转头就会和可能喜欢他的女生聊天,这一切都落在了顾茗的心里。
后来和好朱雷对顾茗的控制欲仍然很强,出去必须给他打电话到哪里了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他不在的时候做了什么,不要总是班里的男生走的太近诸如此类,顾茗有些抗拒,曾和朱雷开玩笑说分手,朱雷立马冷着脸悲痛欲绝认真的说,你要是敢和我分手,我就去自杀,我不能没有你。
顾茗被他的极端有些吓到了,连忙安抚:“只是开个玩笑。”朱雷说:“你不要给我开这种玩笑。”
事情已经过去,但是有些情节总是容易给人留下不好的感觉。
只是当时的他们太过风花雪月,把感情看的太重,太想着美化身边的人和事,不经世事的年纪总要来面对人情世故,变幻莫测的人心以及冥冥之中的悲欢离合。
4.
没想到最后导致他们分手是因为顾茗想要考研。
顾茗从大一开学就决定考研,她在最开始高考的时候不是很理想,一直想考一个好的学校的研究生,提高一下自己,朱雷很反对,朱雷是师范类的体育生,他没有什么大的志向,喜欢安逸,觉得待在三线甚至四线的H市挺好的,家里可以买房买车,于是从开始他打算毕业在H市做初中的体育老师,简单又没什么压力。
而如果顾茗顺利考研那么两个人就意味着异地,以及学位,价值观,人生阅历的差异。朱雷的母亲也很反对,她认为女人就算考了研将来结了婚,还需要带孩子照顾家里没什么用,还不如节省点精力和时间,这样挺好的。
朱雷觉得他妈的话挺对的,女人考研没什么用。
两人再次发生争执,顾茗说:“我只是去别的地方上研究生,不是离你而去也不是不管你,只是上个学又怎么了?”
朱雷心底责怪顾茗一味追求自己的自私说:“上研究生最少是两三年,考完研你怎么打算的,在哪里发展,我不能离开H,你没有想过我?”
那段时间顾茗一心一意准备着,忙着找报考学校的资料,看书复习功课,不去理会在她一旁坐着冷着脸的朱雷。
因为朱雷反对她考研的事情,顾茗的家里人开始很不看好朱雷。顾茗和朱雷的感情很僵,顾茗觉得跟他在一起一时间很压抑,他总是计划着未来美好的生活,却不想退一步支持顾茗心中的理想。朱雷把顾茗想要考研的志向当做不值一提的事情,甚至心底想着看你考研失败以后你就会知道我妈说的是对的。
………
他们的感情一直一直在走下坡路,掺杂家庭的事情后更甚。
朱雷的妈妈向来强势,看着儿子和那个女孩相处以来的各种问题,她一直不看好顾茗,她儿子的属相和顾茗反冲,以后还了得,这样的家庭观念下,朱雷深受影响,朱雷妈妈看着顾茗哪里都不顺眼,但是不会明说。
一起吃饭时朱雷妈妈看到顾茗手上带着她妈妈送的二十岁成人礼的戒指,朱雷妈妈看到后就和朱雷说,哎呦,这么小就这么物质以后怎么办。朱雷觉得也是,把这话原封不动的和顾茗说了,顾茗早就知道朱雷妈妈不是很喜欢她,但是不愿意他妈说自己的父母生气的说:“我妈送我的礼物代表她的心意,你妈这么说合适吗。”
然后这些天对顾茗不听自己妈妈话专注复习的心生不满的朱雷大发雷霆就摔门而去,顾茗看着朱雷的背影默默的不说话,内心最深处不好的感觉开始慢慢的浮现出来,其实这个男生根本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爱自己。
因为考试加上考研顾茗从那几天没时间也不想主动联系朱雷,直到有一天下课朱雷在在楼子等她,两个人才开始和好,虽然事情发生已经过去但是也会在两人感情世界中留下痕迹。
后来一件事情让顾茗再次对朱雷“刮目相看”,朱雷所在的体育系男生较多,经常夜不归宿外出寻欢,朱雷也提出这样的要求,从小接受传统教育洁身自好的顾茗不答应,朱雷不以为意的说:“如果我外出去找别的小姐,那是我们占便宜。”
我们,就是我和你。顾茗听过他的话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一个心里不成熟,什么都听妈妈的话,对于爱情,将爱和性分开,忽视忠诚和体谅的人让顾茗心底一阵阵的难过和没有安全感,以及对他母亲的抵触。
其实顾茗心里很清楚,朱雷心里被母亲的教育方式压制的很厉害,内心自卑敏感脆弱,没多少主见,胸无大志,而顾茗需要一个可以给她足够依靠和安全感的温暖的人,人都会有自己的缺点,只是她需要的不是他这样的~
时间久了,心累了,顾茗想分手,朱雷坚决不同意,他认为他们的感情很好,一时的争吵是很正常的,只是最近有些争吵,没事,都不是大事。
回到学校,朱雷来找顾茗,两个人谈了好久,谈考研,谈未来,朱雷表示不再反对顾茗考研,顾茗不想直接说关于朱雷妈妈的说辞,这样两个人和好了,关系不错的人问顾茗他们怎么样了,她笑了笑不愿多提,好像那是一件费心费力的事情。顾茗专心的忙考研的事情,朱雷也不在阻止。
两个人一直不咸不淡的相处着,朱雷重新回到那个计划好他们美好未来的样子,有时感觉似乎在刻意躲避着一些问题,有时会来找顾茗一起吃饭,顾茗笑的眼睛都是亮的时候很少了。
以前刚刚在一起的时候,两人打电话打到很晚,宿舍其他人都睡了,顾茗才会依依不舍的挂电话去洗漱。现在即使晚上回到宿舍,朱雷也会给顾茗打电话,只是几句,在做什么,有点困,想睡了。
看着顾茗平淡的神色,朱雷心里有些空洞,家人提到哪家的女孩想介绍给他,朱雷来找顾茗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试探提起家里又给他介绍女朋友,顾茗也总是似笑非笑的回:“你去看看呗,你看你家人是多不希望我们在一起。”
这样,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再次引起了朱雷母亲的不满,说:“顾茗这样爱理不理的又考研什么的算什么,给个说法?”
朱雷觉得妈妈说的的确好,顾茗最近真是过分,傍晚他又一次拉着脸来找顾茗,要求给个说法,顾茗说:“相处不下去就分手呗。”看着朱雷瞬间变得脸色,顾茗讽刺的笑了笑:“你妈不就是这样想的吗?”朱雷无言以对。
只是这样说说,朱雷想着让顾茗多在乎他一点,也可能真的是都有自己对彼此的失望,失望多了也就没办法继续了。
差不多大四上学期的时候,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情,论文,投简历,试着找工作。偶尔朱雷来宿舍楼下等顾茗去吃饭,顾茗在宿舍复习考研,或者前一天晚上学的很晚不想去,一再的推脱,让朱雷失去耐心,赌气提出分手,顾茗答应了,或者她一直想要的就是这个结局。
顾茗一直是个慢热的女孩的,想要的是一心一意温暖的依靠,给不了,不合适,那就算了,各自分开一别两宽,大家都安好,他有些思想决定的一些做法一直再给顾茗带来无法忍受的禁锢和不安全感,就算有些问题有一个人妥协也无济于事了,曾经真挚付出的感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曾经认为会一辈子幸福的爱情,也只是曾经了。
现在的考研失利的顾茗在一个离家乡T市不远的一线海边城市,跨行不跨业的美女工程师,出入高档写字楼,有时和朋友聊起来,她说她的身边同事有很多优质成熟的单身男子,朋友开玩笑说什么时候带一个回来。
她说她回家的路上会有海风拂面,淡淡的咸咸的,真实的触感,自在,随心所欲的生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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