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荣耀左岸
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密，犹如鹅毛一般，漫天卷地的飘落下来。
厚厚的雪地上，偶尔出现几枚不知名的小鸟爪印，或深或浅，清晰可见。
“凌队，那里是荷花淀景区看护工人老李头的住处。据说这处小房子是后来为了方便看护景区加盖的，以前没有。”白骨案排查前期，彭柯曾对景区开展过详细地调查。
凌泽顺着彭柯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此时这座不大的小屋已经完全被大雪覆盖，彻底掩藏了原有面貌。
“我们去看看。”凌泽下了车，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小屋走去。他莫名地感觉到，那股吸引他的神秘力量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让他无法抗拒。
彭柯疾步跟在后面，一头雾水。他实在想不明白，队长为什么会对这间不起眼的小屋这么感兴趣。
约莫十分钟的时间，两人来到小屋前。门前堆着厚厚积雪，犹如山丘，显然房屋的主人很久没出门了。刚准备敲门，房屋里面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咳。”
连续咳嗽几声之后，房间内再次安静下来。凌泽用食指轻轻敲了几下门，里面没有回应，瞬间的安静地让人感觉空气都停滞了一般。
凌泽眉头微皱，他准备再次敲门。
“吱吖——！”
就在此刻，门突然打开了，凌泽的手停在半空中。对面是一张略显苍老的脸，头发花白，双眼惺忪。
“你们是？”屋里的人先问，抬头漠然地看着凌泽和彭柯。
“我们是琅琊市公安局的民警，你就是在荷花淀清理淤泥时发现白骨的老李头吧？”前期的侦查是荷花淀分局开展的，所以凌泽和彭柯并没有见过清淤工人老李头，此刻他们也不敢确定，试探性地问道。
老李头又捂着嘴咳嗽几声，断断续续地说道：“是的，是我发现尸骨的。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说完他缓慢转身走回屋里，黑色长裤，灰色棉袄，一双老式土黄色棉鞋。步幅不大，身体略弯，从背影看看尽显沧桑老迈。
“进来坐吧。”
凌泽和彭柯跟着进屋，他总感觉眼前的老李头走路有些别扭，但具体如何别扭又无法言说。
“坐吧！”老李头在一张狭窄的小床上坐了下来，指了指面前的木制简易小凳子。
彭柯给凌泽搬了一个，自己也坐了下来。
凌泽快速观察房间的摆设，一张床，一个破旧的黄色书桌，几个小凳子，还有一个正在烧着开水滋滋响的小煤炉。屋顶上是一个满是灰尘的灯泡，泛着昏暗的光芒。
阴暗潮湿，压抑冰冷，这是凌泽的最后判断。
“你当时是在哪发现尸骨的？怎么发现的？”凌泽问。
老李头把身子往床上挪了挪，看上去似乎是想找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但是，他挪动身体时，右手不自觉地搓动了一下。
这一细节根本逃不出凌泽的法眼，更加让凌泽诧异的是，虽然老李头的双手看上去有些粗糙，但却不是年迈之人的那种枯瘦干瘪。
“一个老人不该有一双这样有力的手？”就在这一瞬间，凌泽突然产生一种难以置信的想法，“这双手不是老李头的”。
这是一双大而有力的双手，而且在右手虎口处有一个椭圆形的淡紫色印迹。
“这印迹我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呢？”就在凌泽看见那枚椭圆形淡紫色印迹的一瞬间，凌泽犹如电击一般，心脏剧烈跳动。
老李头还在不紧不慢地叙述着发现尸骨的过程，彭柯埋头记录，而凌泽的思绪却早已飘到九霄云外。
“叮铃铃，叮铃铃！”刺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凌泽的思绪，他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你在哪里？马上给我回来。又有一名学生被杀了。”
电话是市局一把手，副市长、公安局长打来的。声音不大，却冰冷严肃，怒意滔天。
“是。”凌泽挂了电话，对着老李头点了点头，随即快速走出房间。
汽车发出轰鸣声，车轮飞速旋转，将地上的积雪扬得很高。
琅琊市公安局，不大的会议室里副市长、公安局长李林和分管刑侦的副局长王兵一脸严肃的坐在台上，面前放着一堆案件资料。
台下，刑侦支队、视频侦查支队、特警支队及指挥中心的一把手都低着头，一言不发。气氛压抑至极，呼吸似乎都困难很多。
“一个星期，把凶手给我带回来，否则你们自己看着办！”李林严肃地说道，面色凝重。
凌泽在拐角处坐着，抬头的一瞬间，目光正好和李林交接。他突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局长李林这一次有着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担心。
他冲着局长微微点点头，但局长却正好看向了别处，他不知道局长是否领会到他破案的决心。
“李局长，请问公安机关有线索了吗？”
“公安局和教育局采取紧急措施了吗？可不能再有孩子出事了。”
“听说这一次被杀的孩子一只胳膊被切割了，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么警方认为凶手会不会是一个变态杀人犯？”
“据说三天前那个被害得学生心脏丢失了，警方对此有什么看法？会不会是贩卖人体器官的组织？”
……
走出会议室的一瞬间，局长李林就被记者们围堵的寸步难行。一连串尖锐的问题，犹如匕首一般被抛射过来，让他力不从心，难以招架。
李林面色凝重，他定了定神，认真对着记者说道：“孩子们都是家里的心头肉，是祖国的花朵，不管凶手是谁，杀人的动机是什么，我们公安机关都会全力以赴把他捉拿归案，给全市人民一个交代。至于案件的侦破情况，由于案件办理需要，暂时不能对外公布，也请大家谅解。”
案件一旦被曝光，对于公安机关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最起码凶手会因此警惕起来，给办案增加难度。但是不管怎样，琅琊市公安局不会被舆论左右，所有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第一个死者，苏艳，女，十一岁，阳光小学四年级学生。放学时母亲没有接到她，报案后寻找无果。三天后，尸体在郊外的一处池塘边被发现，溺水窒息性死亡，心脏丢失。”重案组办公室里，彭柯汇报着关于连环杀人案的重要情况。
“第二个死者，何盼，女，十二岁，七里小学五年级学生。由于是农村小学，平时没有父母接送。昨天放学没有回家，后在距离放学路上五公里处被发现。溺水窒息性死亡，左手臂丢失。”
“凶手是同一个人，杀人动机是什么？手段如此残忍又是为什么呢？”凌泽思索着。
七天时间，这是李局长给的破案期限。各个部门都在不要命的加班加点，时间真的不多了。
冬日的夜总是黑的那么早，不到六点钟夜幕就拉了下来。放眼看去，除了皑皑白雪，其他的一切都被黑夜隐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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