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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四年冬,抗日战争已经进入到最艰苦的时候,中日两国都在咬牙坚持,看谁最先倒下。
太平洋战场的节节失利,让日本上下感觉到了末日来临,军国主义抓紧在华夏大地的掠夺。
中华地大物博,数千年的历史,留下多少文化瑰宝,遭遇浩劫,被狠狠搜刮了一番。
南京下关码头,日本军用商船阿波丸号已经在这里停泊了一个星期了,每天都有陆陆续续的黄金,白银,古玩字画,历史珍品被送上船。
码头有巡逻队昼夜值勤,到了晚上明晃晃的探照灯把天空都照得雪亮。
阿波丸号上却是诡异地安静,探照灯光也不往船上打,黑洞洞地像个嗜人的怪兽。
突然,一道凄厉的警报声响彻整个码头,探照灯锁定了三个刚刚摸到船边的黑影,巡逻队从四面八方围过来。
三个人中貌似领头的说道:“被发现了,撤退。”
其中一个掏出一把不明物体撒向空中,瞬间白烟弥漫,三人隐去身影。
巡逻队的人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离场方式,三八大盖漫无目的“啪啪”乱射了一通,结果是什么不知道,起码的态度要有。
码头上的每一寸地方都认认真真地搜索过后,警报才停下来,巡逻队重新开始分片游走,探照灯也恢复正常。
惨白的天空依旧惨白,船上的黑暗依旧黑暗。
码头角落不重要货物堆起的箱子旁,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隐隐浮现出三个身影,分明是刚刚差点摸上船的人。
他们原来并没有走远,应该是要等巡逻队的间隙,才能安全离开。
鼓楼区小巷民居,三个人再次聚到一起,领头的先开口道:“王先生,日本人是怎么发现我们的?明明在码头上巡逻队都看不见我们啊。”
矮个子的王先生说:“你们的情报显示,船上有日本阴阳师坐镇,我和他们一样属于旁门左道,应该是他们的式神之类的发现了我们。”
“李先生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领头的问个子略高的另一个人。
李先生:“连燕子李三前辈都差点栽了,我这点道行,打打下手还行。”意思自然是没有办法。
领头的皱着眉头坚定地说:“不行,不能让小鬼子把我们华夏的国宝运回日本,根据情报,里面应该有京人头盖骨,兰亭序真迹,乾隆御用玉玺,如此多的国宝,坚决不能让他们运走。两位先生如果有什么好的想法随时告诉我,我现在要把情况通报上级,群策群力,保护国宝。”
说完转身离开,留下两位先生大眼瞪小眼,感觉自己本领低微,摇头叹息各自去睡觉,也许梦里就有解决的办法。
果党军事统计局,戴先生今天很悠闲,太平洋战场和远东的节节胜利,眼看这坚持了十三年的抗战就要见到曙光,这些年自己在秘密战线上的努力没有白费,心情还是很愉快的。
“啪啪啪”,门外响起敲门声,戴先生喊了声“进”。秘书走进来,立正,敬礼后说:“局座,刚刚特别行动科汪科长发来急电,神行计划彻底失败,敌人船上疑有阴阳师和上忍,他们的力量不足以留下国宝,让总部赶紧想办法,估计船要装满了。”
戴先生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说:“电令汪真,让他和上海的红党特科去办这件事,我们总部日本间谍太多,有什么动作鬼子马上就知道了,那边还好点。让他们抓紧时间,华夏国宝不能流失,实在不行把船弄沉,肉烂锅里总比变成别人的强。”
“是”,秘书敬礼后退出去。
红党特科,负责人李克先和军事统计局特别行动科汪真已经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抗战这么些年,双方都知道对方有什么底牌。
既合作又对抗,现在就是要通力合作,留下华夏国宝。
时间紧迫,不知道什么时候阿波丸号就装满起航了。
两个人一合计,既然强攻不行,旁门左道不行,那就找大派,名头最响的,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多找几个。
南方修炼圈里名头最响的当然是三山盟和南少林了,龙虎山道教祖庭,受历代朝庭封敕,南少林禅宗祖庭,僧俗武者众多,所以就应该找它们。
这件事还不能大张旗鼓地去,越少人知道越好。只有决定参与的人才能言明。
其实军事统计局和特科,都有奇人异士,这些年也和各大派合作过,除了佛门老是以封山门为借口,合作的都是俗家弟子或者低辈僧人,道门还是很卖力的,不乏慷慨赴死的英雄。
中条山之战的云凌子,枣宜战役的马思甲道长(此处致敬茅山后裔)。
红党李克先和特别行动科汪真,决定先去找马思甲道长的弟弟马思乙,现任茅山掌门,龙虎山太扎眼了,怕有日本人的眼线。
茅山脚下复真观,今天来了两个不速之客,进门就直奔观主卧室。
片刻后观主马道长就关门闭户,吩咐弟子不要靠近,让众弟子摸头不着脑。
卧室内,李克先两人说明来意,马老道关门闭户后就呆呆地坐在桌子旁,也不说话也不动,眼神散漫,留下对面两个人尴尬的大眼瞪小眼,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就在两人等得不耐烦,起身想告辞离去,凳子的响动惊醒了沉思的老道。
马老道起身说:“对不起两位,刚刚老道想起了一些事情,怠慢了。此事关系重大,两位先别急着走,容我想想,明天给你们答复。”
说完喊来大弟子安排李克先两人住下,自己一个人在卧室里闭目打坐。
第二天天刚亮,马老道敲响了客卧的门。
看着两眼惺忪的两人,马老道开口说:“其实两位昨天跟老道说明来意,我就已经想好怎么去做了,拖到今天,实在是有一些关节没有想好,还有些事情没有下定决心。”
没有让李克先两人接话,仿佛自顾自地说:“昨天老道失态,是因为同样的场景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当年我哥还是在那间寝室,还是你们的两个同僚,说的也是民族存亡的大事。我哥毫不犹豫地同意了,在枣宜战役关键时刻,以身殉阵,布下(精忠阵),掀翻了鬼子的运兵船。当时本来是我们兄弟二人一左一右在阵里自杀,成为阵眼,曾强威力,后来我犹豫了一下,才是众阁掌门云溪子道长去了。为这,云溪子道长师弟,和我多年老兄弟的云阳子跟我割袍断义,认为老道我贪生怕死。”
马老道已经眼泪盈眶了,说道:“其实我并不是怕死,只是当时我茅山突然没了掌门和我,怕道统断绝,所以才犹豫了一下,后来我也很是自责,但是已成定局,更改不了。今天还要感谢两位给我这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老道一抹眼泪,说:“好了,闲话就说这么多,我来说我的办法。既然强攻不了 ,偷也偷不到,那就把船弄翻在我华夏境内。其实这还是我哥给我的灵感,他们能弄翻鬼子的运兵船,我们也能把那什么阿波的鬼船弄沉。现在是冬季,海上没有大风大浪,不怕天时地利毁阵,我打算在船回日本的航道上布七星杀阵,进阵有死无生。此阵有杀破狼三个星位,老道我决定舍了肉身坐镇天杀星位,而破军星位和贪狼星位还差和老道相当的两人,其他四个辅星位普通人也行,但是必须抱定必死的决心,肉身成阵。此阵布成,别说船上的几个阴阳师上忍,就是他们天照大神来,也得脱层皮。”
李克先和汪真面面相窥,不知道说什么好。
仿佛是说累了,马思乙道长喝了口茶,沉默了一下,然后说:“现在有几件事急需去办,第一,那鬼船什么时候起航,会不会中途停靠,你们要有个准话,别让我们白死。第二,另外两个主星位我也想好了人选,你们去找云阳子,就说老道我准备去死了,他敢不敢跟。还有龙虎山张恩静,他应该也会来,其他四人你们随意,最主要不能中途反悔。其余布阵用的一应事物,我今天开始准备,不出三天就能置办好。”
“两位,时间紧迫,我就不留了,老道还要处置身后事。”说完闭眼静坐,不再说话。
震惊了半天的李克先和汪真站起来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中午,马道长卧室门外响起一道声音:“马老道,听说你舍得死了,还问我敢不敢跟,我可不怎么相信你的为人,今天特地来看看,顺便监督你一下。”
门开,马老道站在门口,看着已经好几年没有来往的挚友,微微一笑,说:“我不想死,你说什么都没用,我要想死,谁都拦不住。就看你敢不敢跟我黄泉路上走一朝了。”
门口和马思乙一样年纪的老道翻个白眼说:“我不敢?当年是谁贪生怕死,要不是我师兄顶上去,我三山符箓派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这个时候外面有人说道:“云阳子道长,马掌门,看在我的面子上,冰释前嫌吧。”
话音落下,进来一个更老的老道,正是龙虎山张恩静道长。
三个老道面对面看了一会,哈哈大笑,抱在一起拍了拍背,执手进了卧室。
卧室内,三个白胡子老道面对而坐,龙虎山张恩静道长先开口道:“马掌门,事情来人已经跟我说了,毕竟生死大事,还请言明细节,不可做无谓的牺牲。”
马老道说:“这是自然,两位道兄,我是这样想的,七星杀阵,以肉身坛沉入海底,七颗囚龙柱绳索连接,囚龙柱木头雕刻,漂在离海面三四米的地方,我们三人在肉身坛沉入海底后自杀,神魂可以顺绳索在囚龙柱里执阵,以我三个人练气化神的修为,此阵成了,必让那阿波什么的鬼船有来无回。”
云阳子忍不住嘲讽道:“我以为你多厉害呢,还不是抄袭你哥的主意,一点也不鲜新。”
“别管鲜不鲜新,你就说敢不敢吧。”马老道可不惯着他。
旁边张恩静开口道:“国之大义,有死而已。”
云阳子接道:“老马,你都敢,我还怕什么,等做完这件事,黄泉路上,你等我一等,我可不放心你,怕你中途开溜了。”
马思乙老道站起来道稽鞠躬,另两位也急忙起身,互相敬礼,哈哈大笑。
三个道长忙活布阵物品,一点没有将要赴死的模样。
三天后,传来消息,阿波丸号已经开始加煤预热,准备起航了。航线已经确定,经过上海吴淞口时,停留两日,把收刮来的金银装满,北上经弯岛海峡去本土。
三人决定立即出发,收拾东西去上海坐客轮前往弯岛,就在弯岛海峡布阵,正好合适。
又是三天,弯岛基隆港,冬日的天空格外明朗,北斗七星熠熠生辉。
港外渔村,一艘渔船停靠在岸边,三个白发白须的盛装老道和四个中山装的汉子互相见礼后义无反顾地登上渔船。
渔船在满天星光中划破水面,驶向深海,岸边站着的红党特科李克先,军事统计局特别行动科汪真,还有弯岛负责人,深深的鞠躬,直到渔船消失在视野里。
华夏阴历十二月二十四日辰时,天气:阴,历书云:龙战于野,其血玄黄,主杀伐。诸事不宜。
阿波丸号驶入弯岛海峡,前面腾起浓雾,阴阳师安倍健次郎感觉心惊肉跳,走进船长室。
“山本君,我今天的感觉很不好,要不我们回航吧。”
“安倍阁下,我接到的命令是必须在三天后到达横须贺,否则军法从事。时间已经不够了,再说,支那人哪来的海军,就算有埋伏,凭他们的小木船,来多少也没用,我们这可是万吨巨轮,你们只要防止有人偷偷上船就可以了。”
安倍健次郎皱眉说:“随便你,我反正已经警告过你,出事情你负责。”说完就出去了,出门轻骂了一声“马鹿大”。
山本鞠躬,“嗨,安倍阁下慢走。”等人走了,也骂道:“该死的安倍马鹿”。
阿波丸号终于进了浓雾,顿时风云变色,鬼哭神嚎。中午时分,太阳穿破阴云,照射在海面,浓雾散去,一切恢复了平静,阿波丸号也没有了踪影。
消息很快传回了国内,知道事情真像的都肃穆地面对东方鞠躬。
这正是:大海波涛葬忠骨,三清像前许终身。佛门盛世开方便,道长乱世仗剑归。
(本文纯属虚构,没有任何历史依据,请考据党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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