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云飞泉跃
苋,读“现”,对这个字有印象是在大学实习期间,实习单位旁有条“麦苋街”,。 以前都用麦草做燃料做饭,街上堆满了一大垛 一大垛的麦苋, 麦苋街就以前的皇城根,是皇家的柴火街。实习老师问我吃过“苋菜”没有?我说没有。他说这个字就是苋菜的苋。
后来在菜市场常见这种菜,不过也是知道而已,从未深究。
据汪曾祺所说这应该是南方菜,就觉得应该吃过。他从《十五从军行》里“采葵持作羹”中“葵何以作羹”的疑问开始,排除了向日葵及叶子、叶如鸡脚的鸡爪葵、锦葵、戎葵。后来读到吴其濬(这个字读“俊”)《植物名实图考长编》和《植物名实图考》,吴把葵列为蔬类的第一品,他用很激动的语气,几乎是大声疾呼说,葵就是冬苋菜。
汪曾祺借此还探讨了激动的原因:在吴成书的时候几乎没人知道葵是什么了?蔬菜的命运也有盛衰,而葵本是中国人的主要蔬菜。从诗经《七月》“七月烹葵及菽”到后魏《齐民要术》以《种葵》列为蔬菜第一篇,再到“采葵莫伤根”“松下清斋折露葵”,元代王祯的《农书》还称葵为“百菜之主”。明代就沦落为草类,连菜也不是了。原因是大白菜取代了葵,曾经玩偷菜的时候惊异于长着长着忽然立起来的那种菜,以前冬天的不可或缺的家庭必备的“菜王”。
吴因为到湖南当巡抚才有了这个发现,他是在为葵鸣不平,真是可爱之人。汪也是可爱之人,他唯恐北方人不容易吃到,建议读者买木耳菜做个汤,滑滑的味道就是葵的味道,木耳菜本名落葵,也是葵之一种。
后面由葵又联想到薤(读“谢”),顺便提到内蒙、山西人每把声母x的字读成h,又好用叠字,所以念成了“害害”。后面的妙处此处就不多说了。
冬苋菜草木虫鱼之名的确很重要,尤其对于写作的人,知道而不能说,都是因为对事物一知半解,糊里糊涂。对于出生在城市里的人,上山下乡还真不是坏事,当然最好出于需要,而不是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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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东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