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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待遇超好的合同摆在蔡旭面前,这是一家发展前景很好的企业对学校最佳毕业生蔡旭抛来的橄榄枝,也是学校建校以来唯一的一次。只要签下自己的名字,蔡旭肯定会有美好的未来。
蔡旭慢慢拧开笔盖,脑海里忽然响起四年前即将高考时班主任老师的话:“带完你们这一届,我就要退休了,我知道你们会有很多人考上自己心仪的学校,我先祝贺你们!几十年来,我把很多学生送到大学里,我非常高兴,但是,很少有人回来建设故乡,我也深感遗憾!”蔡旭把笔重新拧好,轻轻放下,站在窗边,遥望远方……
九月中旬,天空依然烈日炎炎,正午的微风吹不散骄阳的炎热。蔡旭背着行囊,顶着火辣辣的大日头,风尘仆仆地走向学校大门。
学校门口的保安见来者并不像是来报到的学生,就走过去把他拦了下来。
蔡旭是农村孩子,从小就奔走于崎岖泥土路,恶劣的生活环境和辛苦的农耕并没有压跨他,反而让他无比轩昂魁伟,虽然脸色黝黑,但一表非俗。舟车劳顿虽然让蔡旭略显憔悴,但依然掩盖不了他的风度翩翩。他很配合地停住脚步把行囊放下来,拉开拉链从包里拿出学校录取通知书,递给拦住他的保安说:“两位大哥,我是学校的新生,因家里有事,现在才来报到,请行个方便。”
接过录取通知书看过之后的那位保安对另一位保安点了点头说:“没错,是蔡旭,前几天,我遇到他们班的辅导员,我听辅导员说过他。”
保安说完把录取通知书递还给蔡旭说:“蔡旭同学,我们现在有责任在身,不能为你带路,你自己沿着校园右边的校道走,随便找一个人问问你们班的宿舍在哪里,都会跟你指路的。”
接过保安大哥递回来的录取通知书,蔡旭向他们说声“谢谢”,然后大步朝校园右侧校道走去。
蔡旭还没来得及欣赏这漂亮的校园,宽阔的校道以及两旁高大的梧桐树已经让他感觉到很舒服了。
树荫下的校道显得非常静谧,此时正是午后,同学们应该都在宿舍里休息。想到这里,满怀期待的蔡旭放慢了脚步。
远处崭新的楼房耸立在校园右侧,走廊上整整齐齐悬挂着校服,蔡旭知道宿舍楼就在眼前,反而不急着走了。
他在校道旁边的一条石椅上坐了下来,拿出手机敲下了“阿爸,我已经到学校了,勿念!”然后发了出去。
“叮铃铃,叮铃铃……”安静的校道上传来了几声单车铃声。蔡旭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位女生骑着一辆单车过来,正玩着车铃。
蔡旭站起来朝女孩挥了挥手,骑单车的女孩放慢了车速在路边停了下来。
“同学你好!我因为家里有点事,今天才到学校报到,我的专业是园林设计。请问一下,你知道我们园林设计班的同学在哪幢宿舍楼吗?”女孩耳边响起蔡旭充满磁性的声音。
女孩的心“扑扑”地猛跳着,她没想到这么巧,路边的这位充满阳刚之气的男孩是她的同班同学。
她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这样的男生应该可以吊打所谓的小鲜肉几条街。
“同学你好!”蔡旭又一次向她问好。
“哦,你好蔡旭,班长你好!”女孩有点语无伦次。
“班长?你知道我?”蔡旭也感到很意外。
女孩偷偷呼了一口气,努力掩饰好自己:“是的,蔡旭,你的事情老师跟我说过。你的高考成绩是我们班里最好的,大家都推选你当班长,我是副班长兼学习委员,在你来学校之前,班里的事务由我帮你打理。对了,我叫唐如嫣,欢迎蔡旭班长的到来。”
“唐如嫣同学,你好!你,你们这是给我一个大惊喜啊!”蔡旭感慨地说。
“这是应该的,老师对你很欣赏的,我也不知道老师是通过什么渠道了解到你的,也很支持大家的选择,所以,大家对迟来的班长都很期待呢!”唐如嫣侃侃而谈,一点都不拘束了。
“感谢老师!”蔡旭喃喃自语,然后对唐如嫣说,“报到的最后一天,老师听说我还没来就打电话给我,知道我家的情况,同意我请假,直到我处理完家里的所有事情。”
“哦!你看,那几幢楼都是宿舍,最左侧是女生宿舍,其他的是男生宿舍,你的床铺室友已经帮你整理好了,在B幢301宿舍。我现在带你去吧?”唐如嫣说。
“再等一会吧,他们现在可能在休息,我就不去打扰他们了。”蔡旭真诚地说。
“还是蔡班长想得周到啊,上午军训时,教练对男生特别照顾了一番,把他们累得够呛,估计这会真的都在休息。那我在这里陪你坐会儿?”唐如嫣心想这个男孩真细心,还担心他会拒绝她。
“好啊!你把单车停好,过来坐吧,我正好向你请教一些事情。”
唐如嫣停好了自行车,走到石椅的另一端坐下来,心跳得更快了。她知道自己被他迷上了,她并不抗拒自己这样被迷上。
“这就是城市里的共享单车?在我老家还没有这样的单车。”
“是的,停放点就在校门口人行道的两侧,校园里没有停放位置,我本来是想到宿舍拿点东西马上出去,所以才骑进来的。”
“那在这里停着没问题吧?”
“没事的,我还没有在手机上操作归还。”
“等有空教我如何使用,可以吗?”
“当然可以,很简单的。你拿手机出来,现在我教你如何操作。”
因为这样,两个人的距离靠近了很多,蔡旭能闻到唐如嫣身上传来淡淡的清香,而唐如嫣能感觉到在蔡旭身边有很强的安全感。
很快,蔡旭学会了通过手机使用共享单车的操作方法,两个人又分开了一点。“蔡班长,你现在才来学校报到,老师说你因为家里有事,能跟我说说吗?”唐如嫣忍不住好奇地问。
蔡旭停顿了一下,说:“因为奶奶。在我要来学校报到前一天,奶奶突然身体不舒服,当我把奶奶送到社区诊所,已经迟了。我爸妈长期在外面工作,我是奶奶带大的,所以,我要处理好奶奶的后事才能来学校。”
“蔡班长,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问的。”
蔡旭苦笑一下:“没事的。班里现在情况怎么样?近期有什么活动安排吗?”
“班里情况还好,明天还要军训,后天就要进行军训文艺汇演。今天就是因为男生的表现让教练不满意,所以才加训了一些。园林设计好像不受女生喜欢,我们班上的女生比较少,教练对女生军训没有特别严要求。另外,学校月底要组织班际篮球赛庆祝国庆节,班里男生虽然多,但报名的少,我有点担心到时候比赛成绩会比较差。”
“哦!喜欢园林设计的女生少,那你为什么会选择这个专业呢?”
“我父亲就是从事这个工作的,从小耳濡目染,我也喜欢上了这个工作,我现在都可以拿一些设计给我父亲的公司使用了。”唐如嫣自豪地说。
“很不错啊你,现在就是大才女了,以后请多多指教哦!”蔡旭夸赞道。
“你就别夸我了,你才是厉害人物,老师说你高中这三年就有不少作品参赛并且获得很好的成绩。”
“我那是幸运,又是在我们市里的,上不了台面的。”
“过度谦虚就是骄傲哦!以后我要向你多多学习。现在大家应该休息得差不多了,我也要回宿舍拿东西了。你直接到B幢301宿舍,里面都是我们班的同学,你也可以向他们了解一下班里的情况。”
“谢谢你!唐如嫣同学。”
唐如嫣推着单车,蔡旭背着行囊,走在校道上的两个人和谐得像一幅画。只不过蔡旭心里想着的是篮球赛,而唐如嫣想着的却是这校道有点短。
一路无语,宿舍快到了。“蔡班长,加个微信吧!”唐如嫣一手推着单车,一手拿出手机。
“好的,加吧。”蔡旭也拿出手机。
唐如嫣心有小确幸,她多了一个渠道了解蔡旭。
加完微信各自回宿舍,唐如嫣第一时间看蔡旭的朋友圈,除了“奶奶一路走好”没有第二条动态,这又大大增强了她对这位浑身充满阳刚之气的农村男孩的好奇。
唐如嫣把手放在自己高高隆起的胸部,感受到强而有力的心跳,看着镜子里面带桃花的脸,心想:“这么多年来,我紧紧守护的心门难道要打开了?走进我心里的第一个人难道是蔡旭?蔡旭,我欢迎你!”
身上的手机忽然响起,唐如嫣拿出一看,惊得尖舌轻吐:“爹地。”
“你是睡着了啊?回宿舍拿设计图半天不见人影,再不快点来,你老爸的车会被抄牌了。”
“就那霸气的车牌号摆在那儿,都没人会去抄牌啊!嘻嘻,我马上到,马上到,请老爸耐心等待。”结束通话后,唐如嫣马上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设计图,跟另外三位宿友说了声“再见”,就又跑了出去。
蔡旭刚走到三楼,301宿舍就有声音传出来:“兄弟们睡够了吗?”
“我醒了。”
“我也醒了。我的腰啊,这狠心的教练。”
“你们说,蔡旭班长什么时候来呢?军训都快结束了。”
站在宿舍门外的蔡旭感觉到心里有股暖流流过,举手敲门,朗声道:“蔡旭报到!”
“啊!”话音刚落,门就打开,“蔡班长,你来啦?”
“你好!大家好!我是蔡旭,我来迟了,谢谢你们!”
其他人也都做了自我介绍。
蔡旭立正向他们敬礼:“迟到的兵,向你们敬礼!”
“哎呀!我的腰又酸了,班长,我现在想到敬礼就腰疼。”李伟东哭丧着脸说,惹得他们哈哈大笑。
“有故事?”蔡旭笑着问。
“因为李伟东是体育委员,被教练重点培养了。”林辅标代李伟东回答了。
“为了军训文艺汇演?还是为了班际篮球赛?”蔡旭继续问。
“现在头疼的是文艺汇演,接下来更头疼的是篮球赛。班长,幸好你回来了,快帮我想想办法吧!”李伟东如遇救星。
“伟东,你们找几位身手不错的,等会儿一起去文艺汇演现场看看。”蔡旭胸有成竹地说。
“班长,你不用休息一下?”陈开河说。
“不用了,时间紧,下午大家一起商量一下,多争取点时间训练,提高默契度。还有,我们班的生活委员是谁?”
“生活委员是李白云,五百年前跟伟东是一家。”陈开河又开了个玩笑。
“好的,开河在这里等我,伟东和辅标你们去找几位男同学,我先整理一下东西,三点我们去操场汇合。”
他们离开后,蔡旭发微信通知唐如嫣带上李白云,下午三点到操场集合,商量文艺汇演和篮球赛的事情。
唐如嫣正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没想到这么快就收到蔡旭的信息,一看内容有点失望又很高兴,马上回复:“我们宿舍就是我们全班的女生,都一起去。”
蔡旭跟陈开河走出宿舍,三楼走廊上,李伟东和辅标也带着几个同学走来。
他们九个人汇合向操场走去,而唐如嫣也带着室友向操场走去。天上的阳光依然灿烂,大家的脸也一样灿烂。
“各位姐妹,这位就是蔡旭,我们班的班长。”唐如嫣介绍完蔡旭,又向蔡旭介绍了其他三位室友。
跟大家一一打过招呼之后,蔡旭说:“各位同学,真的不好意思,作为班里的一员,我来迟了。刚才在学校校道上,我遇到了唐如嫣同学,才找到了宿舍。跟伟东他们碰头后,了解到目前我们班有军训文艺汇演和班际篮球赛这两个任务要完成。我知道大家都想为班争荣誉,我也一样,所以才召集大家来商量一下,大家集思广益,争取做得更好。”
“蔡班长,你一定有好办法,你就直说吧!”唐如嫣说。
“对,班长,这两件事我毫无头绪,你来安排,我们都会配合好的。”李伟东也表态。
蔡旭环视一周,大家都静静地看着他,眼里都带着期待。
“谢谢大家的信任和支持!那我先说说有关文艺汇演的。教练应该有给大家排练过节目,我肯定是参加不了,实在是遗憾。我的想法是,我们的节目需要创新,还要融入园林设计的原素,所以,我们就在教练安排的节目最后加入可以体现园林设计的造型。我们就加入四个由人组合而成的造型,每两位男生和一个女生为一个造型,你们四位女生身上都带着一张纸,每张纸写一下字,四张纸打开就是‘园林设计’这四个字。大家看看这样行不行?”
“好,很不错,我们几个人来设计纸张,把纸卷起来,拉开就能看到字。”唐如嫣先领了任务。
“好的,你们自己分配好,从左到右,各藏一卷纸,同时拉开就是‘园林设计’四个字。”蔡旭说完看着李伟东,“还需要八个男生,你对大家比较了解,你来选人,我今晚就设计好造型,明天我们就可以排练一下。我们的这个设计暂时不要说出去。”
“好的,没问题,就由我们八个男生来参与就好,都是班里运动能力比较强的,这个创意真的很棒!”李伟东点了点头说。
“好,那辛苦大家了!接下来就是篮球赛的问题了。”蔡旭看了看在场的几位男生问,“大家以前都打过篮球吧?”大家都点了点头。
“那篮球赛就由我们来承担,我也参加,文艺汇演结束后,伟东你再找三位同学,十二人来参加训练。白云同学,辛苦你做好后勤保障和拉拉队组建。”
“没问题。”李伟东和李白云异口同声地说。
“那大家分头准备吧!开河,麻烦你带我去找老师报到。”
看着蔡旭沉着从容地安排这两件让她头疼的事情,唐如嫣对他的欣赏和喜欢又加深了一层。
军训文艺汇演开始了,园林设计班是今年学校招的唯一一个班,比其他专业的人数少得多。广播传来主持人的声音:“接下来欢迎园林设计班出演。”然后就是稀稀拉拉的掌声。
园林设计班按教练的安排演完节目后并没有马上谢礼,而是快速围拢成一圈,然后面对主席台的一边打开,把中间的造型展现出来,引起主席台一片惊呼。接着又快速围起来,所有人换个方向面对观众席再打开展现,观众席也是一片惊呼,然后就是掌声雷动。不管是教练还是班级辅导员,都一脸懵圈,但在内心为他们鼓掌。
文艺汇演结束后,蔡旭马上带领大家准备篮球比赛事宜。
篮球场上,十二人分为两队面对面站好。
“‘无兄弟,不篮球’这句话大家应该都听过,既然我们有这个任务,又没有教练带我们,那接下来这十天时间,就靠兄弟们了!”蔡旭说完伸出右手。
十二只手叠在一起,“无兄弟,不篮球。”同时喊出来。
“好,大家自己找位置,中锋、大前锋、小前锋、得分后卫各两个人,四个人打控球后卫,我自己打中锋,任何人练球时都要避免受伤。”蔡旭一锤定音,大家都找到合适自己的位置分开练球。
蔡旭在旁边看了一下大家练球的情况,心想这球赛可不好打,不过,还有时间。
暗暗给自己打气后,蔡旭走向陈开河那边把他们四个人叫到一起说:“你们四个人将来在比赛时会起非常关键的作用,对于你们的体力和耐力都是很大的考验,所以,你们会练得更辛苦,每天三餐一定要吃得好。我们没有教练,时间又紧,自己得动动脑筋。这样吧,你们到另一个半场,一个人带球摆脱三个人的围抢,然后想办法得分,轮流进行。”
蔡旭又来到了李伟东这边,把他和另一个同学叫到一起说:“比赛时,你们是球队中最累的,篮板、防守、卡位都少不了你们,所以,你们要注重耐力和力量的训练,每天都要坚持做俯卧撑和引体向上,注意别受伤,加油。”
蔡旭跟每个位置的人都交待了一遍后,拿起了篮球,在球场中间闭上眼睛轻轻地拍打,他也要找回自己的球感。
球场边,唐如嫣和李白云等几位同学带来了矿泉水和毛巾,而唐如嫣更是关注着蔡旭的一举一动。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大家都停下来喝水擦汗,看起来都很累,但精神状态不错。蔡旭边擦汗边说:“大家都练得不错,真的很棒,一会儿我们再进行一下定点投篮,明天早上所有人都自觉起来跑步。”
“啊?我的腰啊!”李伟东又哭丧着脸。
“想不想在篮球赛上干得更漂亮?”
“想。”
“想就干,干就完了。”蔡旭说完左右手各抓起一个篮球走到篮下,“每个人各进十个三分球,位置自己找,中锋和大前锋再加十个罚球。开河你先来,我给你们传球,没有很多时间给你们调整投篮的。”
陈开河马上放下毛巾跑到自己最习惯投三分的位置。刚站好,球就到他面前,他一接球马上投篮,球一离手,第二球就从蔡旭手上传出。
大家都投进十个三分球后,蔡旭自己加练,先在不同位置投进十个三分球后,他背向篮筐,让其他十一人从不同位置给他喂球,他接球马上就转身投篮,无一失手,罚球也是十发十中。
神一般的存在,大家这么想,唐如嫣的心里更甜。
很快就到了比赛时间,先同系不同班抽签对阵进行淘汰赛,园林设计班轮空直接进入系际赛。只要有赛事,蔡旭他们都会去观看,蔡旭会把各班球队球员的打球习惯及弱点指出来,李伟东负责记录。
9月27日,各系最强班已经产生,加上园林设计班,一共八个班进行抽签,园林设计班成为最神秘的班,也是各班最想抽到的班。
首场比赛,蔡旭并未出场,他身穿校服在自己的比赛场地看了半节后,就走到其他场地观看比赛。
唐如嫣静静地跟在他后面,直到蔡旭往回走她才跟上去:“蔡班长,你怎么这样放心呢?”
“如嫣同学,你也过来看啊。我相信兄弟们,这场球正常情况下,我是不用上场的,上半场快结束了,去给他们加油吧!”
蔡旭跟唐如嫣肩并肩走到他们的比赛场地就听到上半场结束的哨声,唐如嫣看了一下比分,31:20,园林设计班领先11分。
29日对阵的是园林设计班与行政管理班、体育教育班与应用物理学班。两个篮球场很快就围满了人,其中倍受关注的是园林设计班。
感觉到大家有点紧张,蔡旭把队员集中到球场中间,十二只手叠在一起围成一圈后,蔡旭轻声说:“闭上眼睛,感受一下大家的热情,大家是来看我们赢球的,别让大家失望。”
在蔡旭的精心组织下,园林设计班战胜行政管理班。队员们看起来很平静,而李白云组建的拉拉队可就激动得不要不要的,当然包括唐如嫣,靠近蔡旭闻到的汗味都觉得是香的。
园林设计班进入了与体育教育班的冠亚军争夺赛。
第二天决赛日,主席台上坐满了领导,都想来欣赏强强对决。首先进行的是季军争夺赛,行政管理班发挥不错,拿到了季军。
在热身时,陈开河和李伟东特别的高兴,都说这是他们打篮球以来第一次站在决赛的赛场。蔡旭指着主席台上的冠军奖杯对李伟东说:“比赛结束后,你会举起那个冠军杯的。”
体育教育班高手如云,园林设计班一直被压着打,队员们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应对这场硬战。园林设计班打到上半场结束,比分都没有追得上体育教育班。
半场休息时,蔡旭喘着粗气对大家说:“第三节开始的前几分钟,拜托大家做好防守,多打配合,我需要休息几分钟。”
唐如嫣看着心疼,急着说:“蔡班长,你已经连续打满半场了,下半场就多休息一会儿吧!”
第三节比赛进行了五分钟,园林设计班比分被拉开了8分,蔡旭替换上场。
上场后蔡旭与陈开河交换了一下眼神就往对方半场跑去,突然一个急停转身摆脱了跟防的人,陈开河的球也传到蔡旭眼前,他接球转身跳投,三分轻松拿到。
这个三分打得对方措手不及,蔡旭马上就地反抢,逼得对方后卫传球出界。转换球权,陈开河开边线球,蔡旭把手一扬就往篮底跑,陈开河心领神会高高吊传,蔡旭高高跳起接球打板进网。
蔡旭连得五分把对方打停。暂停时,蔡旭说:“对方现在肯定比我们急,只要我们贴上去,失误率会增加,我们注意不要无谓的犯规,马上就能追上比分的。伟东,破坏他们的这次发球,我给你做球,你来进攻。”
比赛继续,虽然没能如愿破坏对方的发球,但把对方防得24秒违例。陈开河发球给李伟东,李伟东马上回传给陈开河然后投入到进攻中,陈开河高速带球过半场就放慢速度引防守人出来。
蔡旭摆脱了防守人,陈开河马上长传球过去,蔡旭把球拿住后向左侧带了两步,把防守人也带到左侧,眼见落在右侧的李伟东没有了防守压力,蔡旭把球横传过去:“伟东,三分。”
球离手后,蔡旭马上往篮下跑,准备抢篮板,但球应声入网,追平了。
园林设计班的攻势如潮并没有吓退体育教育班,接下来的回合,对方中锋强攻内线,李伟东防不住,只能采用犯规战术,送对方上罚球线,两罚全中。
比赛继续,精彩不断,比分交替上升,第三节打完,比分是55:53,体育教育班领先两分。
“兄弟们,还有十分钟,我们去拿下比赛。”最后一节开始时,蔡旭平静地跟大家说,然后率先登场。
也许是都想打好比赛,刚开始两队都出现了失误,前两分钟两队都没有完成一次有效进攻。陈开河开边线球时,蔡旭走过去跟他耳语一句,然后向对方半场跑去。
陈开河把球发给林辅标后又要了回来就快速带球进攻,蔡旭跑进三秒区又兜了出来,陈开河作势进攻却把球传到外面,蔡旭后退一步接球,三分线外投篮,比分反超1分。
同伴们马上跑过来庆祝,蔡旭喊了一句:“好好打,别高兴得太早!”然后带领大家认真做好防守。
“哔……”体育教育班最后一投弹框而出,比赛结束了,比分定格在65:66,园林设计班以一分险胜。
想到这里,蔡旭的嘴角划出了美丽的弧线,当然,不管是军训文艺汇演还是篮球赛,都是业余爱好,只是集体对荣誉的追求和集体力量的体现,而真正要做的是专业知识上的学习。
因为有了并肩作战的经历和明确的追求,蔡旭在学校与大家共同渡过了四年快乐的时光。
这四年里,虽然唐如嫣把对蔡旭的爱深藏在心里,但她平时的一些行为举止蔡旭是能感觉得到的,就连同学们都认为蔡旭和唐如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几年,蔡旭有几个作品被征用,这除了蔡旭的设计非常优秀之外,也跟唐如嫣有着很大的关系,毕竟征用的公司是她父亲开的,包括桌子上那份诱人的合同。
对唐如嫣,蔡旭不是无动于衷,她漂亮大方、善良热情,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他心里清楚,拒绝唐如嫣对于她和自己都很残忍。但是蔡旭清醒地认识到唐如嫣是城市的女孩,而自己是农村的孩子,并终将会回到农村去,所以,他不希望她跟着去受苦。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蔡旭与唐如嫣这几年一直保持着同学关系,并没有跨越同学这层关系,而唐如嫣自始至终都默默站在他背后。
忍着内心的剧痛,蔡旭给唐如嫣发了一条信息:“如嫣,我不想跟你说谢谢,但我会带着感恩的心回到农村里。为了实现建设家乡的抱负、为了不让我的高三班主任有太多的遗憾,我要回自己的家乡。祝我们未来的人生都能大放异彩!”
唐如嫣此时正在父亲的办公室跟父亲讲她的设计理念,手机信息的提示音让她停了下来,看完信息后,她控制不住也不想控制,放任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如嫣,怎么啦?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呢?”唐父焦急地问。
“蔡旭想回自己的家乡。”唐如嫣抽泣着说。
“为什么呢?”
“为了实现他建设家乡的抱负,为了不让他的老师有太多的遗憾。”说到这里,唐如嫣抽了几张纸擦干了眼泪,“爸爸,我想去找他,去帮他,去陪伴他。”
唐父沉默了一会儿,“如嫣,这可不是小事情。爸爸就你一个宝贝女儿,农村的生活不像在城市,我不想你去受苦。更何况,做我们这一行,到农村发展也许会有很大阻力,所以,我希望你三思而后行。”
唐如嫣抬头看父亲,同时也看到父亲身后书柜上的书,她想起这几年跟蔡旭一起去学校图书馆的时光。唐如嫣有时会因为一个设计理念跟蔡旭争论得不亦乐乎,同时也在一次又一次争论中败退后更加地欣赏他和喜欢他。
有一次,她跟他通过多次查阅资料后确定一个设计方案后,蔡旭说:“如嫣,你这样喜欢园林设计,毕业后是不是会从事这个工作?”
“是啊!我将来肯定会到我父亲的公司帮忙的,我也希望父亲的公司发展得更好!”
“不错,我支持你的决定。”
此时唐如嫣似乎才明白,整个心都被蔡旭填满的自己为什么走不进蔡旭的心里。
正在她愣神的时候,唐父说:“如嫣,这么大的事情,咱们怎么也得征求一下你妈妈的意见,你可是她的心头肉啊!”
如嫣点了点头,心里七上八下的,妈妈会同意她的选择吗?
回到家里,还没等唐父把话说完,唐母就勃然大怒道:“你们爷俩是脑袋进水了吗?如嫣从小到大哪里吃过一点苦?现在却要去农村生活,她怎么能吃得消?更何况,像蔡旭这样的凤凰男,在农村能给如嫣幸福的生活吗?”
唐母指着唐父继续斥责道:“有你这么惯女儿的吗?她想干什么就任她干什么!关键的时候不给孩子把关。”
如嫣坐在沙发上,望着怒气冲冲的妈妈,一字一顿地说:“妈,我从见到蔡旭第一眼开始,就爱上了他,我的心里只有他。”
“如嫣,你太幼稚了,这样的爱情能当饭吃吗?现在他能给你什么,他有房有车有存款吗?跟着他除了吃苦,你还能得到什么?”
“可是,妈......”
“你别说了,他肯留在市里,我还可以考虑考虑,他若回农村,你们的事儿一点门都没有!”
如嫣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一晚,她彻夜未眠,她的眼前浮现的是蔡旭的英俊脸庞、他的一笑一颦、果断坚毅,她想起蔡旭在篮球场上的飒爽英姿,想起他们讨论问题时他的妙语连珠,想起他们在一起工作的默契和珠联璧合。
想到那四年的大学时光,那在一起的学习片段,她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她为母亲的不理解和功利感到难过。
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卧室的时候,她下定了决心,这辈子非蔡旭不嫁,并决定搬到公司宿舍去住。
她拉着行李箱走出卧室,双眼通红,但神情凝重,她幽怨地看了妈妈一眼,在爸爸妈妈惊异的目光中,走出了家门。
接下来的日子,她变得越来越沉默,人也日渐消瘦,她给公司设计的方案频频出错。
唐父看见女儿的变化,心里万分焦急,他对唐母抱怨:“你再这么坚持的话,咱们的女儿非得病倒不可,女儿要是有个好歹,我可跟你没完。”
他一边说,一边从公文包里拿出蔡旭的设计方案,“你看看,人家小伙子很有才华,也很有志气,他要回农村建设家乡,报答父老乡亲,这样的年轻人多有抱负,多有感恩之心啊,这样的年轻人值得女儿托付终身。”
“可是,我怕咱们的女儿受苦。”
“年轻人吃一点苦没啥,咱们不也是先苦后甜吗?再说了,女儿不是还有咱们做坚强后盾吗?咱们帮女儿注册一个公司,让两个年轻人去锻炼锻炼!”
“这个行业在那边有发展吗?”
“这几天,我派人到那边考察了一下,短时间内,到农村发展是有点困难,但新农村的发展是大势所趋,从长远看,农村的发展前景和空间是很大的。”唐父的目光望向远方的大山。
下班后,唐如嫣一个人百无聊赖地躺在宿舍的床上,她的眼睛盯着天花板,蔡旭的笑脸又浮现了出来,“蔡旭,我只喜欢你。”
正想着,宿舍的门被轻轻地推开,唐父拉着唐母走了进来,唐母看见女儿憔悴的面庞,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宝贝女儿,你这是要妈妈的命啊!”她把如嫣紧紧抱在怀里。
唐父半开玩笑地说:“都是你这个老太婆惹得祸!”
“女儿,去注册一家公司吧!我给你资金和一个小团队,公司就开在蔡旭的家乡,你们自己去打理,我和你妈是你们永远的靠山。到了农村,所有的公益建设项目,你们的权限可以达到免费。我们这样安排,你满意吗?”唐父对如嫣说。
“啊?我太爱你们了,爹地妈咪,我得马上把这好消息告诉蔡旭。”如嫣喜极而泣,一家三口紧紧地抱在一起。
“蔡旭,我的回复有些晚了,但好饭不怕晚,等我两个月,我给你一个惊喜。”这是唐如嫣给蔡旭回复的信息。
两个月后,旭嫣园林设计有限公司注册完毕。蔡旭手机上收到唐如嫣发来的《法人营业执照》照片和“明天来接我”五个字。
蔡旭狂喜,他拿着手机却不知道如何回复,最后发出去的信息只有一个字:好!
九月的乡村处处洋溢着丰收的喜悦。蔡旭坚信,他的人生,他和如嫣的未来一定会收获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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