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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记忆中最深的味道是年味。
我记得那时候刚过腊月初八,母亲便开始盘算着过春节的事情,会时不时在我们面前念念叨叨:“大妮的新棉袄做好了,再做个新外衣套在棉袄上,新棉裤再缝上袢带就好了。二小子的棉袄、棉裤都做好了。小妮的就不用做了,就穿大妮小时候的棉袄、棉裤就行了,然后再给他搞一个罩衣就齐了。”
自腊月初八以后就天天扳着指头算还有多少天过年,母亲也会在每一个集会上除了购置年货外,也会给我们买回头花、发卡、围巾、袜子等小物件。
还不到腊月二十三,各种鞭炮声就开始充斥着大街小巷,时不时总会有来自四面八方的声响。越是接近春节,各种结婚嫁娶比比皆是,今天忙着去看他家的新媳妇,明天免忙着去看你家的新女婿。人们总是说着、笑着、忙着、乐着,相互奔走着,那种喜悦溢于言表。
一天天的盼望着,春节的脚步越来越近了,家家户户都在为过春节做准备 。总是不等天亮,母亲就和好了发面,母亲开始做白馒头、发糕、年糕、枣馒头、包子、花山等。刚出锅的馒头、糕点多放在用高粱杆编织的簸板上。一锅又一锅,从天明蒸到天黑,家家户户都在烟火气息缭绕着。
蒸好馒头的第二天,就开始了各种油炸食品,炸丸子、炸蔬菜、炸面糕等。这些油炸食品就是我们小时候最爱吃的零食了,这些零食有咸的、也有甜的,我们互相交换着,品尝着每一家的不同味道。
那时候总感觉时间过得很慢,好不容易盼到了大年三十,急切的等待着长辈们给发的压岁钱。记得有一年,用心的母亲专门跑到信用社换到了连号的一元纸币,每个孩子给发了一张。我看着到手的一元纸币,左右翻看着、抚摸着,放在鼻子下面亲吻着,感觉有一种清香淡雅的味道,激动得又蹦又跳。
大年三十的晚上,我们把新衣服放在床头上,时不时的看一看,听着屋外连绵不绝的鞭炮声,兴奋得几乎睡不着觉。一晚上醒来几次,如数家珍般的看着自己的新衣服、头花和发卡。总会在半夜起来去抱院子内的那棵有高又直的春树,还会念念有词地说:“春树爹,春树娘,你长粗来,我长高,你长粗了,当栋梁,我长高了穿衣裳。”然后抱着春树往上连窜三次,再跪在地上连磕三个头。这样就可以回屋安稳的睡到天亮了。
实际上,每年大年初一都不会睡到天亮,因为除了会被连夜的鞭炮声惊醒外,还有一句老话说:“年初一谁起得早谁就会发财,”我对此也深信不疑,我会早早起来,先去给长辈拜年磕头。然后长辈就会说一些吉利的话给我听,使我听起来非常受用,心情能够一连好上好长时间。
大年初一的每个巷子、每个胡同都穿梭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人们总会停下手中的活,把家中的剪刀、针线都藏起来,尽情的享受着一年中难得的节日气氛,相互奔走着拜年。
大年初二就开始走亲戚了,这一天基本上都是闺女回娘家的日子。一向穿着讲究的母亲,会早早的给我们画上淡妆,扎上精致的麻花辫。从我们家到外婆家不到五华里的路程,就会引来众多的注目礼,自己也会感到特别的神气。
时光荏苒,随着年龄的增长,再也找不着儿时过年的感觉,小时候是盼着过年,长大了是害怕过年。也许是不愿意长大,也许是害怕应酬,但小时候过年的场景只会一次次在梦里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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