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坦途

作者: 文之剑 | 来源:发表于2024-01-07 06:13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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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故事伯乐一阅青馨第十四期[等待]专题写作活动

01

郁郁葱葱的马鞍山,峰峦叠嶂,绵延数百里。山风吹来,松涛阵阵,皓月当空。当山风停下来时,偶尔会听见怪鸟鸣叫,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某种假想,高大的树,枝繁叶茂,遮住了温馨的月光。山间小路的两侧,杂草丛生,似乎处处都隐藏着危险,稍不注意,就会从不经意的地方,窜出来可怕的怪兽,张着血盆大口,伴随着深幽黑暗一起把路人吞噬。

弯弯曲曲的山间小路上,急行着一个魁梧的汉子,年龄在三十五岁左右,冷峻的面孔上,镶嵌着一双坚毅而犀利的双眼。很明显,此人对这里的山路极其熟悉,崎岖不平的山路如履平地。尽管如此,他始终没有停下那有力的双腿,借着若有若无的月光,匆匆行走着。

他就是马鞍山纵队副总参谋长秦天柱。百里马鞍山,把军区根据地分割成了两部分,伪军第三十二军,早就想控制马鞍山,蚕食我根据地,先是切断了根据地的联系,把下属的三个师分别驻守在南北走向的马鞍山山口,在山的中间,插进去他最精锐的一个师,以连排为单位,扼住咽喉通道,再分进合围,妄图一举歼灭我马鞍山军区和马鞍山纵队。

军区和纵队指挥员,错误地发动了一场战斗,在敌众我寡武器装备极端落后的情况下,将部队展开在马鞍山南麓比较平缓的山坡上,想用好不容易才积攒下来的八千多人来对付几万敌军。后果可想而知。眼看就要全军覆没,负责军事指挥者,当机立断,化整为零,命令部队全部撤往马鞍山深处。

马鞍山百里大山深处,有三支百人小队,每隔三四十里活跃着一支,他们的任务,就是无论在任何事情下,都能确保马鞍山有一条安全通道。可惜,部队在撤往第二小队区域时,遭到了伏击,损失严重。

所有的情况都说明一个问题,第二小队出现了严重的问题,甚至有可能出现了可耻的叛徒。部队脱险后,军区和纵队指挥员决定派出一名干部,冒着生命危险,去第二小队区域进行调查并尽快恢复原有的小队功能,如果有叛徒,要想尽一切办法剜掉这颗毒瘤,让马鞍山大山深处,继续变成一道安全的通道。

这个艰苦的任务落在了秦天柱的身上,他是这里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三个交通小队,都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对地形环境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交通小队的战士里,有许多都是他的发小好兄弟。

时不我待,越早恢复通道,就对军区和纵队的恢复越有利。秦天柱接到任务,星夜出发,仗着自己对马鞍山地形的熟络,躲过无数明岗暗哨,终于踏上了第二交通小队的区域。

就在他急匆匆往前赶路时,突然发现左边的杂草丛中有悉悉索索的动静,他警觉地拔出镜面匣子,打开了保险,对着那里轻声喝道:“谁?出来!”

02

一阵杂草细微的响动后,从里面走出来二女一男,女的都是齐眉短发,一个穿着蓝底碎花布上衣,粗布裤子,另一个全身黑色粗布衣裳。男人明显是受了伤,上身破破烂烂的褂子上,还沾着血迹,被黑色衣服的女人搀扶着。

秦天柱躲在一棵树的后面,瞪大了眼睛观看,这一看不要紧,对面的三个人,竟然是他朝思暮想的亲人,不由得失声喊道:“秋红!腊梅!大力兄弟!”

“柱子哥!是柱子哥,是柱子哥!”腊梅大声喊着,放开了搀扶着张大力的手,快步上前。

“天柱哥,你可来了!我的天呐!我……呜呜……”张大力竟然猛地蹲在了地上哭开了。

“天柱,是你吗?真的是你?”秋红的反应明显慢了半拍,开始似乎还有些慌乱,等看清了是自己的未婚夫秦天柱时,才一下子扑了上去,复杂的泪水,任凭它打湿了擎天柱的衣襟。

“你们这是?”遇见亲人的兴奋只是短暂地在秦天柱的心头划过,看见三个人这幅模样,他不由得起了疑心,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怎么也不像出任务的样子,倒像是逃兵一样。

“柱子哥,你别怪我们,自从交通二小队出了叛徒,高飞就像疯了一样,不问青红皂白,就枪毙了两个小组长,还要杀了大力,是我的主意,要怪就怪我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力被他杀害,这才求着姐姐,一起把大力救下来,去区上找人说理去。柱子哥,你千万别误会我们呀!”腊梅此刻突然勇敢地站出来说话了,她知道,如果自己不站出来把话说清楚,这个未来的姐夫一定会误会姐姐和自己的心上人张大力,那样的话,意志坚强的他,手里的匣子枪可不长眼,会六亲不认的。

“大力兄弟,你是交通二小队的副队长,秋红,你是卫生员,你们想过没有,这样出走,会是什么结果?会被高飞视为叛徒的!跟我回去!我来了,事情都会水落石出的,再怎么着也不能当逃兵!”

“柱子哥,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呢?现在队伍上死的死,伤的伤,还有很多人都走了,就剩三十多人了,你快想想办法吧!”

“柱子哥,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呢?”大力也在问着。

“等!耐心等待,一定会有办法的!”秦天柱眉头紧锁,但眼睛里充满了自信,坚定有力地回答着。

天亮时,他们终于到达了交通二小队的驻地。迎面而来的不是高飞的欢迎,而是两个队员押着被捆绑着双臂的小六子。

“站住!你们押着他去哪里?”秦天柱大声问道。

“他是叛徒,押到后山执行枪决!”其中一个队员冷冷地回答。

“胡闹!有什么证据证明小六子是叛徒?”

“高队长说了,只要有嫌疑,不用证据!”

“什么狗屁逻辑!我是秦天柱,是军区和纵队派下来的,这是任命书和上级给高飞队长的信,去,拿给他看,让他出来见我!简直是乱弹琴,弄得鸡飞狗跳,还要枪杀无辜的兄弟,他好大的胆子呀!”秦天柱已经在拼命地克制了。

一个荷枪实弹的队员接过书信,眼睛里突然有了光彩,与另外一个对视了一眼,撒腿就往回跑。这时候,即将被执行死刑的小六子突然大哭起来,边哭还边喊着:“天柱哥回来了,二小队有救了,我不用去死了,都出来呀——咱们的天柱哥回来啦……呜呜……呜呜呜呜……”

“报告秦副总参谋长,交通二小队队长高飞向您报告:交通二小队……”

“好了,有啥事儿回屋去说。来人,把大力、秋红、腊梅和小六子关起来,等候处理,从现在起,由我接收二小队,停止所有的活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决对不能外出,违令者视为叛徒,枪毙!”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在高飞和其他队员的注视下,走进了屋里。

进了屋,秦天柱回头看了看跟进来的高飞,表情严肃而痛心地说:“高飞呀高飞,一百多人的队伍,怎么让你带得还剩三十多人,就算出了叛徒,也不能滥杀无辜啊!你,你这是要把交通二小队断送在自己的手里吗?”

“秦副总参谋长,哦!不,不,天柱哥,我,我,唉!”高飞面对秦天柱的责问,语无伦次,自己本身就能力不足,出了叛徒,牺牲了一批队员,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揪出叛徒,更不知道该如何向秦天柱汇报了。

03

“啥都别说了,从现在起,交通二小队改为三个班,我,你,大力分别为班长,每人带十几个人。现在就出发,这个营地早就暴露了,我们去另外一个地方。”秦天柱果断地下达了他到交通二小队的第一道命令。

“去哪里?我?大力?你……”高飞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秦天柱却打断了他的疑问,甚至有些粗暴地说:“执行命令,什么也别问,也不要声张,去,通知所有人跟着我出发,你在后面压阵,不许掉队,不许说话。让关禁闭的那几个人都跟着我,快点,快!”

“是!”高飞从秦天柱的口气中听出了危险,如果不是十万火急,秦天柱也不会这样下达没头没脑的命令。

这是秦天柱早就想好的连环妙计,凭借他从小就在马鞍山里讨生活,这里就跟家一样熟悉。他要不停地转换营地,让敌人摸不着头脑,就算叛徒送出去情报,他们也连续转移了好多地方,从而使敌人对叛徒失去信任,用不了多久,叛徒自己就会跳出来的。这是第一招。紧接着就是第二招,他会告诉大家以后没有其他任务了,专心等待,等待军区纵队指挥所会落地交通二小队,从而让敌人以为会有大鱼可抓,使交通二小队得到短暂的喘息,借着这个机会,揪出藏在队伍里的叛徒。第三招就简单了,那就是紧紧依靠群众发动群众,动员起来,从细处入手,叛徒总会有留下一些痕迹,尽管他时时刻刻在隐藏着,抓住那些蛛丝马迹,说不定就能找出叛徒来。

秦天柱的连环计果然见效,才过了七八天,转移了六个营地,三十多人的队伍就快炸锅了。大家都在猜测着他的目的,有抱怨的,嫌总是走山路,都没法好好休息的,有相信他的,说不管怎么样,都会跟着他战斗到底的。最让高飞不解的是,以前他认为这几个有叛徒投敌嫌疑的人,却被秦天柱拢在一起,一有时间,他就单独跟每个人躲在一边说着悄悄话。尤其是那个差点让他下令枪毙的小六子,简直成了秦天柱的跟屁虫。

秦天柱带着这三十多人,在马鞍山他们交通二小队的地盘上整整转悠了半个月,就像画圈圈一样,又回到了原来的那个基地,这时他才开了第一次全体队员都参加的大会。

“同志们辛苦了,谁说我们队伍里出了叛徒,这半个月以来,没有一个外出的,更没有一个掉队的,怎么可能会有叛徒呢,大家以后再不要议论了,有想法,有问题,就来找我谈心。你们说说,三十多个人,有二十大几个人都是我的老相识,有些人甚至是我的亲人朋友和兄弟。我也想好了,总是在山里打转转也不是回事儿,那我们就研究研究,争取打一个大胜仗,打一个翻身仗。现在,我们敞开了讨论,看看哪里是敌人的薄弱环节,看看我们应该从哪里出击,请大家踊跃发言,就这么几个人,不用藏着掖着的,有话都说在明处。我看交通二小队已经很久没有打胜仗了吧?人少,我们就打小仗,多打几次小仗,也能积累成大胜仗的。”

秦天柱的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三十多个人,纷纷抢着发言。的确是这样,他们太需要一场胜利来鼓舞士气了。

04

经过大家的踊跃发言,慢慢地选定了两个目标,一个是敌人南边的哨所,距离近,敌人只有半个班,一个班长带着五个士兵,岗楼里有一挺机枪,武器不多,但是粮食物资很多。另一个是相反的方向,那里虽然有一个排,但是防守松懈,地势也相对平坦,容易拿下。里面的物资虽然不多,但武器实在是诱人,三挺机枪,长枪十几支,弹药无数。

很快,这三十多人分成了两派,以高飞和大力为主。高飞认为目前大家需要给养,南边的哨所虽然难啃,但拼一把,得手后,能让大家得到粮食物资的补给,一旦军区和纵队首长们来了,也能有个像样的招待。

大力却认为,目前同志们急需一场胜利,北边的容易得手,武器弹药又很肥,只要能打胜仗,同志们不在乎吃糠咽菜。再说了,军区和纵队首长们,哪个能在乎我们这里的伙食不好呀,都这样了,还是打个有把握的胜仗提气。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我们讲民主,还要有个集中。这样,接下来,我,高飞和大力再开个小会,统一思想,确定目标。最后,我要提醒大家,这几天都不要四处走动,万一谁走漏了风声,那就真的成了叛徒。大家互相监督,散会吧!高飞大力跟我来,我们再琢磨琢磨。”看到大家的气势慢慢有了起色,秦天柱打心眼里高兴,挥了挥手,让大家都散了,然后拍了拍高飞和大力的肩膀,钻进他的窝棚里,悄悄地研究起来。

经过研究,终于确定了。秦天柱和张大力说服了高飞,还是要从容易得手的北面下手,毕竟好久没有打胜仗了,而且目前人员不整。但是在谁带队去,谁留守在家这个问题上又起了争执。

开始的时候,秦天柱说他跟张大力带着二十多人去,让高飞留守。高飞可不愿意待在家里等着现成的胜利果实。并且与张大力站在了一起,说秦天柱是上级领导,决不能轻易出击,还是他跟张大力带人去,让秦天柱留在家里。三个人争吵的十分激烈,最后把大伙儿都招过来,一致同意秦天柱留下。

秦天柱左右为难,想了半天,说:“高飞的战斗经验不足,如果让我秦天柱留在家里,那这场战斗就交给张大力指挥,你高飞必须无条件听从张大力的命令。否则,你就留在家里,让我去指挥战斗。”

“这有啥,不就是听大力指挥嘛,没问题,当着所有人的面,我就答应了,怎么样?这下你没话说了吧,你就乖乖地等着,看我们给你带回来一大堆好东西吧!”高飞为了能参加战斗,也为了保护秦天柱的安全,想都没想就答应他这个交通二小队队长听副队长张大力来指挥。不过,高飞还是觉得这场战斗比较轻松,就命令小六子等六七个战士都留下来,保护秦天柱的安全,以防万一。

夜幕降临,高飞和张大力带着二十来人出发了,他们需要走两个小时的山路才能到达位置。战士们好久没有参与这样主动出击的战斗了,一个个都精神百倍,兴奋异常。

等着高飞张大力带着队伍出发不久,秦天柱也把小六子他们七个人召集在一起,八个人挤在一个狭小的窝棚里,一通秘密地商量,很快各自去准备,又迅速集结,跟着秦天柱快速地消失在夜幕之中。

05

二十几个战士,在高飞和张大力的带领下,衔枚疾走,靠着弯弯曲曲的小路还有路边浓密的树林,时隐时现。走着走着,张大力似乎听见了什么,立刻单膝跪地,伸出左拳,示意所有人停止前进。

高飞慢慢靠近他,小声地问道:“有情况?”

张大力左手伸出一个指头,竖在唇边,轻轻地嘘了一声,然后又听了听动静,这才伏在他的耳边,悄悄地说:“刚才咱们路过时,你看见那个岔路了没有?”

高飞不敢开口,只是点了点头。但前面什么动静都没有,只好瞪大了眼睛,看着大力,似乎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被包围了,现在,在敌人的包围圈尚未形成时,你带着人在前面,走刚才咱们路过的岔道,我来断后,先绕出包围圈再说,否则,可能会被敌人包了饺子,快!快!快!”张大力一直趴在高飞的耳朵边说话,当他慢慢地打开了驳壳枪的保险时,高飞已经大惊失色了。交通二小队的运气实在太不好了,刚刚出发一个多小时,就遇见这样的情况了。还好,被张大力及时发现了,避免了这二十多人全军覆没。

高飞不敢耽误,立刻点了点头,转身就往回走,边走边拍了拍身边的战士,示意他们跟着自己走。

二十多人在高飞和张大力带领下,在山里转开了圈子,走着走着,高飞似乎想起来什么,反正这时候已经脱离了危险,他就停了下来,等着张大力走过来。

“秦参谋长下令,让我们回到驻地,这次任务结束了。高队长,你不用怀疑我,当初咱们曾经商量过,这次任务归我指挥,就算你有什么问题,咱们回去再说,现在,你必须无条件地执行我的命令,当然,这也是天柱哥的命令。”张大力走过来,不等高飞询问,立刻就像连珠炮似的,说了一通让高飞摸不着头脑的话。

“这?不对呀……我……”高飞有些傻了。

“执行命令!”

高飞当时就懵了。当初三个人在商量的时候,他的确是答应了听从张大力这个副队长来指挥,可万万没有想到,才走了一半,他张大力就借着有情况,还说什么可能被包围被歼灭,愣是让自己带着大家白白走了那么多山路。怎么能这样啊,这是把他和队员们当傻小子来遛腿儿,把残酷而激烈的战斗当成儿戏。

高飞本来想发火的,突然想起来,临走之前,秦天柱又一次嘱咐他,还意味深长地握了握他的手,并且使劲地按了按。当时并没有什么感觉,以为是秦天柱在鼓励自己。现在想来,一定跟这次战斗让张大力来指挥有关。尽管一万个不满意,高飞还是一脸不高兴地答应了一声,垂头丧气地跟在张大力的后面,朝着驻地回去了。

队员们也都是莫名其妙的,尤其是秋红腊梅姐妹俩,居然小声地嘀咕起来,却被张大力严肃地呵斥了一声,让她们安静,不可以出声。自从队伍上出了叛徒以后,交通二小队的队员们人人自危,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这个粗暴的高飞安上叛徒的头衔,像前面那两个小组长一样被执行了。所以,尽管有许多疑问,可谁也不再敢说话,只是机械地跟着张大力,他要往哪里走,就跟着往哪里走。

当所有人跟着张大力在山里转了一晚上后,天蒙蒙亮才回到驻地,却让包括张大力在内的二十多人大吃一惊。

秦天柱躺在一副破担架上,军帽扣在脸上,也不知道是真睡了还是假睡着。小六子和其他几个战士,一字排开,满脸都是笑容,就像捡到了宝贝。而他们身后由两个破木箱子搭起来的桌子上,摆着三挺机枪,十几支长枪,六七箱子弹手榴弹,还有一整箱罐头。

“这是怎么回事呀?”高飞吃惊地问道。

“啥都别说了,带上武器,迅速转移!哦,对了,每两人一盒罐头,到了下个地方我再跟大家解释,我想,一会儿就会有明白的。抓紧时间,快!”秦天柱听见高飞的声音,一骨碌就从破担架上跳起来,又是一通没头脑的话。

不过,张大力似乎明白了,笑嘻嘻地命令战士们分罐头,扛武器,迅速撤离了。

06

原来,张大力和高飞所带领的二十多人,成了虚晃一枪。是秦天柱考虑到队伍上的叛徒一时半会儿查不出来,而他们的行动一定会被叛徒透露给敌人,故而来了一个瞒天过海,别说高飞没有察觉到,就连张大力也没有弄明白,只不过他凭着对秦天柱的信任,才带着队伍在山里绕了一晚上,当看到桌子上的战利品时,张大力一下子就明白了,这让他对秦天柱更加的佩服了,简直佩服地五体投地。

这一招,不仅仅是瞒天过海,还能起到反间计的作用,叛徒一定会把攻打敌人北面哨卡的消息传递出去,而敌人也会设下埋伏,但肯定会忽略南面哨卡,从而让秦天柱轻而易举地智取了哨卡,获得了大量的战利品。而由于上了秦天柱的当,敌人也会对叛徒给出的消息产生怀疑,更会让叛徒失去信任,用不了多久,叛徒就会自动暴露出来了。

而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秦天柱已经锁定了交通二小队里面的几个人,他们都是曾经离开队伍去过县城执行任务的,由于暂时无法确定到底谁是叛徒,还要使出他的杀手锏,彻底让叛徒自己跳出来。

“大家辛苦了,一会儿解散了,都赶紧去休息,没有命令,绝对不能离开这里。这场胜利,表面上是我带着小六子他们取胜的,其实,最大的功劳就是你们,如果没有你们在山里引着敌人绕圈圈,我们也不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拿下哨卡。这只是胜利的开始,只要大家伙相信我,以后还会有更大的胜利!都明白了吗?”来到新的驻地,秦天柱让所有人排好队,他做了简短的总结。

“明白了!”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着。

“好,接下来,你们的任务就是等待和休息,休息好了就练兵。唯一的一条,就是不能离开驻地,包括任何人。当然了,除了我以外,因为我现在既是指挥员,还是侦查员,既要给你们当伙夫,还要给你们治治伤,总的来说,你们从现在开始,就只做两件事,休息和练兵,其他都不用操心,我再问一遍,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这次大概是都明白了,因为从大家响亮的回答中,秦天柱听出来那是自信与充满了希望的吼声。”

智取敌哨所,是自从秦天柱来了以后打的第一个胜仗,也是一年多交通二小队打得一个久违的胜仗。当所有人摩拳擦掌等待下一场战斗时,秦天柱又开始了连续转移,或者三五天,或者七八天,最长的时间也就在一个地方停留十天,最后停在了马鞍山最深处的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

两个多月过去了,没有一次出击,只是不断派出高飞、张大力和小六子,给了他们秘密任务,让他们单独出去,几天以后才回来。一段时间以后,大家慢慢明白了,他这是在扩充交通二小队,因为高飞他们出去几天以后,回来的时候,总是能带回来几个本地小伙子,甚至还有几个月前被打散的军区和纵队的负伤战士。

两个多月以来,这次高飞带回来几个,下次张大力带回来几个,就连小六子都能带回来七八个战士。交通二小队由三十多人已经变成了五十多人,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半年,交通二小队又能恢复到以前的战斗人员和战斗力量了。

而秦天柱也没有闲着,他也曾经单独出去过。别人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直到他分别带着高飞、张大力和小六子去执行了一次任务,这几个人才明白。原来,秦天柱紧紧依靠家乡父老人民群众,来之前就与各村各寨的基层组织取得了联系,并且迅速建立了一条看不见的隐蔽的战线。

除了依靠群众发动群众,他还与马鞍山交通一小队和三小队联系上了,使马鞍山的三个交通小队再不是孤军奋战了。

07

这一天,秋红腊梅姐妹俩突然来找他。

腊梅大大方方地叫了一声:“姐夫,咱们队里的医药用完了,别看现在没有伤兵,万一再有一场战斗,到时候有了情况,我们姐妹俩个这卫生员可是要抓瞎的,还是提前准备好,以防万一。”

“叫啥姐夫呀,我现在是交通二小队的队长。哦,对了,没有了药品,你们准备怎么办呢?”秦天柱笑着对腊梅和秋红说。

“进县城,找关系。哎呀姐夫……不,是队长,秦队长,你就放心吧,我们姐俩又不是第一次进县城,熟门熟路,保证不出问题。你没有来的时候,我们经常去县城取药品,还帮交通员送过养好伤的伤员呢,肯定能安全地取回药品来。”腊梅看到姐姐秋红不好意思说话,而秦天柱又担心她们的安危,赶紧抢着说。

“嗯……”秦天柱沉吟了一下,正色道:“今时不同往日,由于马鞍山南麓一战的失败,我们县城的交通站和药店有可能遭到破坏,白色恐怖之下,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这样,我让大力和小六子陪着你们走一趟,千万不能鲁莽从事,速去速回,不可耽误。”

“好呀!好呀!”腊梅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你这是不相信我俩还是怕我俩有危险呀?居然派大力和六子跟着我们去。”秋红有些不高兴地说。自从秦天柱回到交通二小队,两个人似乎有些陌生了,整天各忙各的,根本没有时间在一起,要不是这次需要离开马鞍山进县城,两个人还没有说话的机会呢。

“进县城取药的任务非常危险和艰巨,派出的人又不能多了,那样目标太大,有他俩在我放心,别胡思乱想,就是为了你们姐妹俩的安全。去吧,去准备准备,我去找大力和六子。呵呵……”秦天柱讪讪地笑着解释。

腊梅没有那么多心思,能批准进县城执行任务,她就开心的不行,冲着秦天柱笑了笑,拉着姐姐去准备了。

绕过岗哨,走出马鞍山是十分容易的,四个人都是从小就在山里长大的。来到县城,为了保险起见,张大力让小六子先去侦查一番,一旦有情况,赶紧撤离。

很快小六子就回来了,神色有些慌张,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低声说:“好险啊,幸亏咱们没有直接去,我从对面看了一会儿,发现药店里一下子就添了两个伙计,老板也不在,几个看病抓药的,明显就是设下的埋伏。怎么办?这个药店是不行了。”

秋红咬了咬嘴唇,想了想说:“我还有一个地方能拿到药,就是需要冒点风险,你们得配合打个掩护。”

张大力和小六子互相看了看,没有吭声。腊梅急了,一把拉住张大力的胳膊说:“只要能拿到药,就是再危险也要试一试。”

小六子也同意冒着危险去拿药,张大力有些犹豫,就问了秋红一声:“到底是什么地方呀?不能鲁莽从事,万一落进敌人的陷阱,那可就糟糕了。”

“郭家饭庄,那里一直是我在单线联系,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去的。现在既然药店拿不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只能去郭家饭庄了,郭老板肯定有办法帮我们解决的,不能再等了,他就是给咱们准备药品,也得有一阵子时间。走吧,我们现在就去。”秋红看了看小巷子里过去的一个行人,小声地催促着。

“那,那好吧,需要我们怎么样打掩护?”张大力无奈地问,这样也算答应了秋红去郭家饭庄。

08

“我和腊梅先进去,让跑堂的给上一些饭菜,然后跟郭老板说我们没有带钱,需要等你们来了再付账,这样就能在那里多等一会儿,等到郭老板拿过来我们要的东西,你们假装进饭庄给我俩付账,然后大家一同撤离。”秋红说得似乎很有道理,这让腊梅和小六子非常认可。

“你们姐俩去我不放心,万一有危险,发生战斗还得看我和小六子的,这样,我跟你进去,让腊梅和小六子在外面,这样我还放心一些。”张大力的战斗经验比较丰富,本着安全的角度,决定他和腊梅调换一下,以便更好地应付突发事件。

秋红闪动着复杂的眼神,稍微犹豫了一下,立刻同意了张大力的安排。

谁也没有想到,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拿到了药品,腊梅和小六子不但进来把饭钱结了,他俩也吃了一顿像样的饭菜,在张大力的催促下,四个人匆忙地离开了郭家饭庄,趁着太阳还没有落山,出了县城,左拐右绕,进了马鞍山,躲过敌人的哨所,又在山里走了整整一个晚上,天刚亮的时候,终于回到了驻地。

还没有来得及放下包袱歇歇脚,高飞已经带着五六个战士在等着他们。“你们的行踪被敌人发现了,我断定,你们四个里面出了叛徒,来人呀,把他们抓起来,先关起来,等秦参谋长回来再处理!”

“是!”

“啊……”

高飞的话音刚落,秦天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们的面前,面色疲惫,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对高飞说:“哪里来的叛徒呀,他们去县城是我批准的。你怎么老毛病犯了,又开始无端怀疑和抓人了,都放了吧。赶紧集合队伍,撤离这里,我们有重大任务,来不及细说,路上咱们慢慢谈。”

“这……好吧!我现在就集合队伍,可是……”高飞有些莫名其妙,一时半会儿没有反过劲儿来,只不过他现在真心佩服秦天柱,唯他的命令是从,所以犹豫着,想说些什么。

“快点去吧,小心被人包了饺子。”秦天柱阻止了还想要说话的高飞,拍了拍大力的肩膀,说了一声:“走吧,我们先走!”

布满荆棘和乱石的山路,杂草丛生,走起来十分困难,张大力在前面用砍柴刀开路,秦天柱他们跟在后面。一边走,他一边跟高飞说:“现在咱们小队壮大了不少,我联系了一小队和三小队,决定对卡在咱们和三小队之间的敌人发动攻击,那里只有一个连的敌人,咱们三个小队加起来快三百多人了,拿下它富富有余。”

身后的小六子和秋红腊梅姐妹俩也听到了,不由得兴奋起来。跟着秦天柱,虽然经常转移,多走了不少山路,但只要能打胜仗,那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09

“秦大哥,为什么不把她抓起来呢?”转移到另一个营地后,高飞不解地问秦天柱。

“必须有铁证才能下手,才能彻底地清除叛徒。你之前的鲁莽,差点造成队伍的分崩离析,所以,我们要吸取教训,慎重又慎重,耐心等待吧,我就不相信她能沉住气,三天,三天后必然会跳出来的,到时候就会真相大白的。命令都下达了,她一定会去通风报信的。”

高飞听了秦天柱的话,变得沉默不语了,他也在反思之前自己的行为。秦天柱来到二小队已经半年多了,尽管看不到有什么大的动作,但二小队各方面都在发展,变得越来越好。所有的人看似都听从了秦天柱的命令,耐心地等待着,可私下里又似乎都在忙碌着各自的任务,平静的营地,就像山涧的小溪,缓缓地流淌着,慢慢地就汇聚在一起了,形成了强大的力量,犹如滔滔不息的大江大河。这就是秦天柱所说的,集小胜为大胜。

第一天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秦天柱在窝棚里朝外看了看,说了一句:“今天能沉住气,我看你明天能不能沉住气,明天,我再给你添把火,一定要把你烧出来。”

清晨的马鞍山深处,云雾缭绕。秦天柱和高飞的一碗地瓜粥还没有喝完,负责站岗放哨的老兵秦老爹就推门进来了,看到高飞也在,一声不吭,只是对秦天柱点了点头便转身出去了。

秦天柱猛地把碗里的粥喝光,重重地放下碗,朝着窝棚外大喊一声:“大力——六子——”,又转身对高飞说:“你带着人去追赶叛徒,我去联系投诚的人,记住,别急着下手,等她的意图暴露出来再说。”

“谁?谁是叛徒?”高飞还蒙在鼓里,但一听叛徒的事有了眉目,兴奋地往上一窜,头就碰到了窝棚顶。

“稳点!大力和六子会告诉你的。快点去吧!”秦天柱说着已经走出了窝棚,看到张大力和六子带着六七个战士在等候,笑了笑,点了点头,就拍了拍身边的秦老爹,说:“才下了岗,又得让你跟我辛苦一趟了。”

秦老爹是秦天柱出了五服的亲戚,秦天柱的辈分大,秦老爹反而得管他叫一声叔公。敌人的一个副连长,就是秦老爹一直负责策反的,所以秦天柱必须得带着他一起去见那个副连长。

秦天柱和高飞分头行动,看着他们消失在迷雾之中,也示意秦老爹跟他出发,两个人行动迅速,很快也隐没在浓雾中。

10

一路上,高飞不停地问张大力和小六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大力一边警觉地行军,一边头也不回地说:“自从秦大哥来了以后,表面上让我们等待,其实他早就在暗中调查,内松外紧,很快就查出来有人在马鞍山南麓战斗前被捕叛变了,只不过叛徒隐藏得太深了,骗过了我们所有人。秦大哥可不像你,像个没头苍蝇一样,胡乱抓人,甚至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她如何能逃过秦大哥的火眼金睛,几次虚虚实实的任务,就让她露出了马脚。”

“我,我这不也是为了咱们队伍嘛!”高飞听到张大力依旧对自己过去犯下的错耿耿于怀,他早就知错了,不好意思地小声嘟囔了一句,接着立刻打起精神,并十分肯定地问:“是秋红和腊梅?秋红可是秦大哥的未婚妻呀,咱们能确定吗?”

“是秋红,腊梅还蒙在鼓里。你看她们的路线,明摆着就是去敌人的驻地,咱们听秦大哥的,等她快到时再出手。”张大力恨恨地说。

“好吧,以后我就听你的。”高飞终于服了,他为自己曾经把大力兄弟当成叛徒而深深懊悔,自从秦天柱来了,张大力的能力渐渐地显露出来,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比自己强,所以他心甘情愿地听张大力指挥。

从昨天开始,秋红就悄悄地劝腊梅跟她一起出去采药,说是大战在即,一定要提前做准备,她俩是卫生员,不能给队伍拖后腿,要替秦天柱和战士们着想,做好一切救治准备。腊梅也说了,不是已经从县城取回来药品了吗。秋红却说,当时情况紧急,药品远远不够,马鞍山有一种止血草,对于战士们的枪伤极好。

腊梅糊里糊涂地跟着姐姐秋红出了营地,一直向北走,走着走着,腊梅感觉她不是带自己去采药,反而像是有什么事,急匆匆地在赶路。刚要发问,就被秋红阻止了,秋红说:“我知道草药在哪里,你别吭声,跟着我走就对了。”

一直快到敌人的驻地了,远远地都能看到他们用树木搭起的岗楼时,腊梅忍不住停下来,一声不吭地看着姐姐,眼中充满了怀疑。

这时候,从后面跟上来的高飞张大力他们出现了。“这是要进敌人的营地吧?”高飞端着驳壳枪,冷笑地问道。

秋红迅速掏出一把手枪,并毫不客气地把腊梅推在前面,挡住了高飞他们的枪口。以腊梅为盾牌,同样冷笑一声,大叫着:“你们敢开枪吗?哼!枪声一响,我们的人立刻就能赶到,到时候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蛇蝎女人,腊梅可是你的亲妹妹,自己叛变不说,还要把自己的亲妹妹也断送了。”张大力气得浑身发抖,狠狠地骂着。

双方正在僵持不下时,从另一侧走出来一群人。秋红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营地的副连长,认为这是来接应她的,因为在与连长的接触时,她见过这个人。

“赵副连长,快,快把他们抓起来!”秋红牙咬切齿地说。

“好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都给我抓起来!”赵副连长一边说着,一边笑着走近秋红,突然用枪抵住了她的脑袋,顺手抢过了她的手枪。

“你?你……”

“秋红,投降吧,老老实实交待你的罪行,悬崖勒马,回头是岸,接受人民的审判吧!”不知道什么时候,秦天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痛心疾首地对秋红说。

“你,你们……我,我……”突然,秋红推开赵副连长,朝着敌人的军营跑去。大伙儿都愣住了,只有腊梅反应快,抢过赵副连长手里那把秋红的手枪,毫不犹豫地朝着秋红的后背连续扣动扳机,把秋红击毙在相隔不远的路上。其实,腊梅是经过了思想斗争的,从一无所知到惊讶,从惊讶到震惊,由震惊到恨,自己的姐姐居然是叛徒,这么多同志都是因为她而失去生命的。击毙了自己的姐姐,腊梅的手枪从手里滑落,人也瘫倒在地上。

11

腊梅伤心地哭泣着,秦天柱的心却在滴血,尽管他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可残酷的现实还是让他无法接受,都是亲人啊!曾经的亲密战友,心上人未婚妻,如今阴阳相隔了。但他来不及悲伤和痛苦,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待着他去做。

清除了叛徒,策反了敌副连长,他还带过来三十多人。交通二小队队伍壮大了,干净了,也终于等到了消灭敌人的最佳时机。回到驻地,秦天柱马不停蹄,迅速组织了由小六子为首的交通联络小组,负责与另外两个交通小队对接,集中优势兵力,从敌人最薄弱的环节下手,像拔钉子一样,一个一个清除了敌人的营寨据点。

半年后,马鞍山又恢复了从前的形态,敌人被挤压回了县城,马鞍山在秦天柱和战友们一年的努力下,终于又变成了一条安全的坦途。

两年后的一天,身为马鞍山军区和纵队总负责人的秦天柱,正在面对着马鞍山全境地图思索着什么,一场更大的战斗正慢慢在他脑海里形成。

“报告!”

“马鞍山交通二小队战士武小六、腊梅前来报道!”门外进来了小六子和腊梅,精神抖擞地向秦天柱敬礼。

“吃饭了吗?”秦天柱亲切地问道,然后朝着门外的警卫员大声说:“小刘,小赵,去把饭菜端来,再烧些开水。”说着,请他俩坐下,严肃地布置着任务:“大战在即,却把你俩抽调过来,去执行更重要的任务。那是一条看不见的战线,危机重重,有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有信心吗?”

“有信心!”

“保证完成任务!”

饭菜很快就端上来了,警卫员退下去后,从门外进来了一个穿着商人模样的人,三十多岁,双眼炯炯有神。盯着小六和腊梅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们的任务,就是进县城潜伏下来,与老袁单线联系,为接下来纵队的行动提供情报。一会儿,让老袁带你俩进县城,以后,你们要像匕首一样,插在敌人的心脏里。”

望着越走越远的三个人的背影,秦天柱突然转身,对着警卫员大声说:“开会!”便迈着坚定的步伐回到了屋子里。

一场夺取县城的战斗即将打响,一个又一个的胜利在等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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