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夜,随着太阳的下降,缓缓地升起了。
今天的夜似乎有些奇怪。
七月十五亥时三刻,怪不得多生了几分怪哉,原来是所谓阴气恒生,百鬼游行。
而在所谓之盛点,为一路口——皇权路口。
清幽小道,我刚从这儿跑步回来,夜深了,像我这样睡不着觉而出来跑步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当然,这样的好处就是可以磨练胆子
周围树木丛生,风也逐渐呼啸起来,灌木横扎在一旁的泥土上,每隔十几步,就有一个垃圾桶伫立在旁,我有时也会搭在那儿,压压腿,做做拉伸什么的。
可这七月十五亥时三刻的垃圾桶,似乎有些不一样了,我每经过一个,都像碰到什么一样,说不出来的感觉,有些凉飕?还是阴冷?
走着走着,步子变得有些轻浮,这种感觉使我有些奇怪,渐渐地我看到前面有一道佝偻的人影,那是一位老奶奶,脸上和脖颈都横生了许多皱纹,双手布满老茧,皮扭捏在一起,露出千沟万壑,眼珠瞳孔略大,向外凸起,手中攥着天地银行所发售的钱,时不时地放到她面前的小铜钵里,里面燃烧着火焰,一会儿还往外飘着纸灰,当我看向那燃烧的火焰的时候,眼睛却是感到一阵刺痛,还有些幽冷的感觉。
“夜半时分,火,可不能乱瞧啊!”那老奶奶似乎在告诫我般。
我没答话,却又听到那老奶奶呢喃着:“阴气横生,百鬼现行,黄泉路口,想走,可需过生灵线啊!”
说出来的话倒显得神棍一般,玄乎得很,我嘀咕几声,径直地走了过去,可那老奶奶烧的几片纸灰却粘在我衣服上,我没管,想着时候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休息了。
可当我站在这个我平时经常走的路口时,我还是察觉了几分不对,右眼眼皮不受控制地跳着,右眼跳灾?我对此嗤之以鼻,封建迷信,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信这个?
皇权路口,我经常从这儿走,但今天好像有些怪异,听起来这名字有些奇怪,我踏上了这道路口,刚刚发生的一起,多少还是让我心悸了一下。
踏出了那一步,就像跨出了之前所处的那个世界,除了路口和过往的车带些光亮,路口通向的路却是无尽的黑暗,此时,我隐隐看到那原本皇权路口的标志牌,也变成了黄泉路口。
我现在有些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下去,我看着眼前的红灯还有二十五秒,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
我向旁边望去,那过往的所有车辆的车头处竟然都别着白色的花!
我感到有些头皮发麻,可霎时的时间,我眼神突然变得迷离,口中还不断地说着:“灵车过道,见者魂滞,灵车过道,见者魂滞!”
随着一辆辆的灵车不断的驶向各个路口,直到没有了灵车留下的痕迹,我的眼神也逐渐清晰,但刚刚那所发生的,还是让我的心扑腾了几下。
看着红灯的倒计时变成一的时候,内心稍稍叹了口气,紧绷着的身体,也有些放松,可下一秒出现的既不是黄灯,也不是绿灯。
还是红灯!如鲜血般猩红!好像能看见里面滚滚流动的液体!
我的身体里面紧绷,小腿的青筋快要炸裂般,心脏砰砰地跳着,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我这时灵魂受到地冲击。
伴随着那鲜红的灯开始倒计时,我看到了那如同血般的嫁衣从左路口突然地来到了我旁边,红色的嫁衣盖住了那像人的身形,上面还有着金线缝成的花边,脚下也穿着红色的鞋子,头上的红布盖也增添了几分神秘,慢慢的,一秒,两秒,那嫁衣缓缓的从红色地衣袖里抽出一根纤细,洁白无比的手指,没有任何血色,向我的脸庞慢慢地刺去。
我……我动不了,在这磨人的时候,我的腿脚突然生出一股力量,几乎榨干了我所有的潜能,往后退了一步,这几乎让我的大脑超负荷运转,同时这也让那嫁衣伸出的手指没有碰到我的脸,我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我刚刚所没有支配住的本能,还是救了我一命。
看着那缓缓收进衣袖的手指,我的心也放松了一点,我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但我现在只想让我不昏迷过去,所以这就需要我在短时间内进行排解压力。
身旁的嫁衣刚才好像是在试探我,随着我后退了一步,好像打乱了什么?
倒计时缓缓归零,我刚刚放松的心眨眼间又紧绷了起来,只见那如血般的红灯霎然一变,变成了泛着微微绿光的绿灯,我有些放松,长抒了一口气,身旁的嫁衣却径直地走了过去,只见走过的痕迹都披满了血的印记,慢慢的,消失在了那黑暗的路边。
我有心想要过了这条路口,可刚刚那突然地爆发似乎让我有些不适应,我是硬拖着身体往前走去,眼睛望向了那白中带点红的“斑马线”。
可当那嫁衣走过的时候,绿灯的倒计时却流逝得无比飞快,眨眼便到了一,然后慢慢归零。
我望着那逐渐转红的绿灯,心中有些死灰,但我还是怀着对生的希望,等了下去。
那猩红的灯光再次亮起,把旁边的树梢都印的发红,看着有些渗人,我静静地在原处等着,过了一会,来了一位中年男人。
那病恹恹的身子摇摇晃晃,快要摔倒了似的,披着雨衣,穿着胶靴,带着胶皮帽,手中还拿着一把天堂伞。
看不清他的脸,但他隐隐的目光好似在打量着我,我被看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却只能保持一言不发的状态。
装作盯着那猩红的灯光,我错开了与他对视的目光,望着眼前的“斑马线”,有些不同的感觉,内心生出一个奇怪且荒诞的想法。
这,可能就是那老奶奶说的生灵线了,每次好像只能过去一个人,或者说是鬼怪,那么在下次那绿光幽幽亮起的时候,也许,就是我的机会!
想到这里,我偷偷瞟眼望了过去,打量着他,之前被嫁衣和灵车吓瘫的身子逐渐地恢复了起来。
看着他那不断滴雨滴的雨伞,和那靴子底下不停地在淌水,我心想着鬼怪的特点,这莫非和溺死鬼是同一个种类?
感到时间慢慢流失,我抬头望了一眼那猩红的灯光,只见那慢慢的朝幽幽的绿色转变。
我蓄势待发,有种说不出的勇气鼓舞着全身,卯足了劲儿想踏入那条生灵线。
倒计时慢慢地结束,归零!
我双手高高地扬起,腿脚也齐步向前冲去。
可那溺死鬼所变成的中年男人突然将手执的天堂雨伞打开,我脚感到一阵滑腻,像是踏在水波上面,我低头望去,只见那原本的路变成了一滩水,我竭力地想控制住身体的平衡,等到我控制住的时候,那中年男人早已踏过了生灵线,只是在他消失在那无尽的黑暗的时候,回头向我瞟了一眼,嘴角上扬到一种诡异的弧度。
随着那中年男人的离开,那地上的滩水也缓缓恢复成了路。
绿灯的倒计时飞快的流逝,直到一。
猩红的灯光再次亮起,我有些颓然,死死地盯着那猩红的灯,过了一会,感到头痛欲裂,眼睛里也多出了几道红血丝。
我四处望着,看看有没有下一个过往这路口的人或鬼?
倒计时变化起来,这次来了两个年轻人,我一言不发的偷偷望着。
他们互相搀扶着,两个人都身穿白色的体恤,黑色裤子,两个人气质相近,脸色红润,脸颊绯红,看起来像喝了酒一样。
但我也看出他们各自的不同点,就比如一个个子比另一个高,另一个的腰微微躬着,一只手搭着高个子,另一只手则捂着肚子,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感觉要吐一样。
那较高个子的称呼另一个人为安瓶,并对他说:“我这有健胃消食片,你来一片吗?给你助助消化?”
那被叫做安瓶的人对那高个子说道:“谢谢了啊!强林,给我来一片,肚子有点难受,吃得过多了点。”
强林从一板药里扣出一粒三角形的药片,上面隐隐看出江中两个字。
他递给安瓶,安瓶也没有什么警惕,仿佛对强林很信任。我在旁边观望着,没打算多管闲……鬼事。
安瓶拿了就往喉咙里吞去,过了一会,他似乎有些难受,弯腰对着地面吐了起来,强林也伸手拍打着安瓶,安瓶受到震动,吐得更厉害了,仿佛要把肠子和内脏给呕出来,那胃里的东西呕了一地,沾染到了安瓶的裤子和衣服上去。我在旁边感到心惊肉跳,但他们好像并不在意我,我觉得有些不妙,往旁边挪了一点,随后继续偷偷地打量着那两个不知道是人还是鬼。
安瓶他吐着吐着,明明感觉胃里没任何东西了,但还是在不停地干呕,强林也隐隐加大了拍打的力度。
呕!一阵呕吐的声音再一次想起,只不过这次吐的不是什么食物,而是他,安瓶的胰脏!我强忍住恶心,扭头转了过去,不再看那两位,但我好像感觉到了一道阴冷的目光,我心中有些想法,但很快熄灭,于是我便呆站在原地。
一旁的声音好像告诉我安瓶他把自己的肠子和里面的血肉全部的呕吐了出来,我微微莫过头,看到了那恶心的一幕。
强林始终没说什么,只是在红灯结束的时候,抢在失神的我的前面,踏过了生灵线,他回头看了看我,那阴冷的眼神锋利无比,仿佛要扎了我的魂似的。
等到那绿灯变成一的时候,才逐渐回过神来,我望着逐渐恢复的地面,身体也有些不适,脑海里想起刚刚的那一幕,也干呕了起来,我强迫着自己不去想,以免和刚刚的安瓶一样。
适应了好一会,我才回过神来,静静地看着那幽幽绿灯慢慢的朝猩红色转变,归零。
这一晚的经历可不是什么鬼屋设施可以比的,那是比全球任何一家鬼屋都要真实,刺激的体验。
如果我能活着,恐怕世界的所有鬼屋都不能对我造成任何惊吓。
猩红的倒计时再次亮起,我静静地等待着,同时心底有些急躁,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我明白我这次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能离开这不是人待的地方。
可这次却好像并没有来什么人或鬼?
我望着那向幽绿转变的灯光,心中有些高兴,也逐渐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看着那归零的红色的倒计时逐渐变成绿火,我快马加鞭地走了过去。
还没等到我跨出第二步,我衣服上之前沾了那被燃烧的几片纸灰却爆发出无与伦比的亮光!
我回过神来,衣服上的纸灰也不见了,随即我竟又站在了这个路口!
我感到惊恐,面色死灰,但很快便调整过来,随后缓缓探头望着旁边的情况,望向路口处,黑暗,还是无尽的黑暗。
随后我快速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然后望向了那唯一的灯火,猩红。
那猩红透过的光亮摄入了我的眼睛,我忍不住地向别处眺去,就当我看到右边的路口时,那无尽的黑暗竟缓缓转出一抹光亮。
我小心翼翼地挪着脚步,两条腿微微地在打颤,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那生出异常的路口,从这个角度看那猩红的灯火倒计时,倒是让我有些奇妙,我随即向之前那闪着一抹灯火的方向看去。
然后,那灯火射出的亮光突然变大,我的灵魂貌似受到了重击,犹如被钉锤敲击后的大铜编钟,我闷哼一声,脑子好像被搅成一盆浆糊,短暂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神经紧凑在一起,乱如麻。
过了一会,我很清楚地感觉到我的身体在移动,但我好像无法控制,犹如一个旁观者般,在看着由我身体来演绎的电影,我的恐惧仿佛被摒弃了一般,没有任何感觉。
眨眼间,我好像看到了我家?
我的身体站在这个熟悉的客厅,我将双手互相捏了捏,想要测试一下我是否还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稍微找回了几分感觉,我抬起头,望着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家,熟悉是因为这家里的一切都和我记忆的无两样,而陌生则是因为,这个家充满灰色调,仿佛寂灭了似的,这让我感到一丝别样的感觉。
我瞳孔睁大,尽力的抽取光芒来看着这个地方,望了一会,脑子里的一根弦仿佛被拨动了起来,我开始逐渐地能感受到情绪,我开始害怕了,肾上腺素在疯狂的分泌,我吞咽了好几口口水,尽量的让大脑保持能思考。
我从客厅开始走动,想起先前的种种,我清晰地认识到那之前沾染的纸灰,是那老奶奶给我的一些帮助,那纸灰好像使我有阴鬼的气息,不至于被看穿,然后被吸食殆尽,不过现在我也渐渐的懂了,现在只有摒弃内心的恐惧,逃出这里,然后以这唯一的机会,与百鬼赛跑,进入生灵线,才能有活路和新生!
我开始探索这个家,或者说是来囚禁我的囚笼!
我步履蹒跚地来到大门处,使劲地往前推,但没有反应,我若有所思的望着那已经插了不知多少次的钥匙孔,但这是我第一次细致的观察它,没办法,为了活命,我现在的胆子已经被磨练了,可以说我大部分的情况下可以保持两分的冷静,不至于惊慌失措。
又尝试了几次,我下了定论,门是锁的,需要钥匙,需要那把我记忆中的钥匙,别着恐龙钥匙扣的那把。
我在记忆里搜了几下,来到了卧室,推开了房门。
一个类人的脸猛地凑近了我,黑如墨水的瞳孔,塌鼻梁,上面的皮聚合在一起,斑斑点点密布在上面,嘴部布满着血污,隐隐约约可见里面的獠牙和残渣,两颊上有着疙瘩,看着很是渗人。
我心脏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剧烈的跳动起来,随后往后退了一步,把门关了起来,那狰狞的形象还隐隐印在我的脑海里。
我重整旗鼓,连着深呼吸了好几次,又一次推开了门,这次却是没看到那类人的脸,我进入了房间,打量着这屋内的一切。
看到的第一眼就深深地震撼了我的心灵,只见墙壁上面密密麻麻的重复着无数的字迹——逃出自己的回忆,可我却找到了不一样的一句——然后丢失灵魂,被取代于另一人!
我就这样呆望着,没有任何动作,内心逐渐趋于平静,可眨眼间寒毛炸立!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后面有东西,我微微侧头,看清楚了!
是那个类人脸,他贴在我的脑后骨上面,用着无比魅惑的声音在我耳旁轻声地说道:“带我逃出去~带我逃出去~”
我听着听着,心绪逐渐沉入湖底,脑后的声音好像正取代着我自己的声音。
我不能控制自己了,我的身体已经被那个替死鬼取代,我就像一个旁观者,看着那取代我灵魂的阴鬼是如何逃出这个囚禁我和他的,他快速地找到了一把带着恐龙钥匙扣的钥匙,和我记忆不同的是,那恐龙的样子无比扭曲,他插入那把钥匙,顺时针转动了三圈,打开了大门,走向了那通往路口的楼梯。
一抹白光闪过,我的身体来到了这个路口,猩红灯光逐渐转向幽绿,他控制着我的身体踏步走了过去,逐渐归尘于无尽的黑暗。
我的身体踏入了生灵线,活了下去!可我却看着他控制我的身体,融入我生活的轨迹,我无能为力,只是在下一个七月十五亥时三刻,留下了几个灵魂的碎片在这个路口,然后等待着奇迹的硬币翻转到属于我的那一面!
第一次写灵异类的,感觉有些奇怪?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