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根

作者: 陈杨柳 | 来源:发表于2023-07-19 06:18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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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伯乐主题写作之【

芒种过了是夏至,天气一天天热起来,但还没达到顶峰。早上和下午凉快时,依然会有人走出家门,到村外田间去劳动。入了伏,天热到了极致,就没人再愿意出村劳动了。

年轻人本来就懒,遇到这天气早就躲到空调屋了,只有上了点岁数的还是像过去一样,穿着短裤、短袖、拖鞋,手里拿着把蒲扇,走街串巷,找个人多的地,找个树荫,唠个闲磕,谈论个政事。遇上了杠头,自然唾沫星子喷老远,非要争个面红耳赤,定个输赢。

木分三等木,人分三六九等,除了这三六九等,还有比这更特殊的,王老根就是个例子。

王老根七十挂零了,头发胡子全白了,冬天上身穿一件羊皮袄,脚蹬一个大头鞋,走到哪都是听不到说话声,先听到脚步声。夏天吧穿起了冰丝大汗衫,冰丝大裤头,手上戴上了大金戒。这戒指他可没掏钱,是他在城里上班的儿子金拴孝敬他的。

金拴只有每年收麦,收玉米回来一两次,干完活立刻就走了,也只有每年这个时候,王老根的院子里才难得热闹几天,儿子回来了,儿媳芝子回来了,小孙孙欢欢也回来了。欢欢一回来,就不停拉着老根的手爷长爷短叫开了,把老根喜得不知道姓啥名谁了。只可惜老太太死得早,享受不到这天伦之乐了,这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

老根从年轻一直单到现在,热心的儿子也曾求村里的王婆子给爹爹介绍一个,只可惜老根脑子不开窍,多好的姻缘都让他葬送了,还惹得王婆子骂爹骂娘,再也不愿为王老根介绍了。不过偶然的一次机会里,金拴发现他爹的枕头底下放着一张七八岁女孩的照片,他禁不住拿起来偷偷地看了又看,又与印象中的母亲比了又比,可奇怪竟然找不出半点相似之处。这让金拴很纳闷。

金拴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把这个小秘密告诉了媳妇,媳妇听罢指着他的脑袋哈哈大笑,“金拴呀,金拴,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你爹还是个多情种。有其父必有其子,老实交代,在我之前你曾谈了几个。”说完脸色大变。

芝子上去一把揪住了金拴的耳朵,金拴一边一只手护着耳朵,一边呲牙咧嘴求饶,“姑奶奶,对天发誓,我前前后后就你一个人,今生今世还是你一个人。”

“这还差不多。”说着芝子松开了手。

金拴算是明白了,怪不得王婆子给爹介绍几个都不行,原来爹是心有所属。他有心想再探探,可他试了几次,爹爹都是守口如瓶,金拴只有放下了这个念头。他拍拍脑袋,皱了皱眉,又劝他爹把地租出去,或者干脆卖了,跟着他到城里去享福,或者安安稳稳呆在家里,也免得他牵挂。可王老根就是不同意,他认为去城里就行不通,人地生疏,想说说话都不行,就更别说劳动了。这一生他酷爱土地,如果把土地卖了更不行,卖土地无疑就是在卖他,卖了地他就要归西了。金拴拗不过他爹,只有不情愿地跑来跑去。

当然芝子心中颇有不满,每次金拴回去他都板着个脸。不过金拴该回还是要回的,毕竟他爹不易,种了一辈子庄稼,还一个人把他拉扯大。

种庄稼早就实现了农业化,收麦机、收玉米机早普极了,除草不但用上了除草剂,而且还实现了无人喷洒,只要一摁摇控开关就行了。庄稼人没有几个再愿意拿锄头,背喷雾器了,可王老根偏偏就愿意,他还是老干法,不管玉米、麦,都要锄个两三遍,不但要把草锄得死死的,还要把地整得平坦坦的。多数人见了他这种干法都会禁不住地竖起大拇指,当然也会有背后戳脊梁骨的,说他是榆木疙瘩死不开窍。不过称赞也好,戳脊梁骨也罢,他都不在乎。该锄地时锄地,该背喷雾器时背喷雾器,他觉得他离开了锄头,离开了喷雾器就活不了。

在往年,这样干也没什么大不了,并且还能节省一笔不小的开支,可今年就有些小不同,专家早就预测天气奇热,要打破历史同期记录,再创新高。各级政府早就提醒大家要有个思想准备,及早采取措施。自然空调成了抢手货,各家争着买空调,甚至于有的地方把专卖店门槛都踢破了,就连没钱的,宁可三日不动锅,也非要省钱买个空调。

金拴当然也早早给他爹装上了空调,还再三嘱咐他爹今年天热,能不出去就别出去,就更别去拿锄头,背喷雾器了。王老根笑着听着,口头上答应了。可他心里有底,他就不信那个邪,天再热它能热死人,几十年他都如此,他不是还活得好好的。

比王老根要强的还有毛蛋子孩子,他们不但不怕热,更不怕冷。夏天他们遛个河沿,逮个蛤蟆摸个鱼,钻个庄稼地,找个屙瓜,顺便摘个灯笼果。冬天冰天雪地,他们照样吃雪、吃冰凌,手上拿上一尺多长的冰溜子,到处乱蹿乱跑,一刻也不在屋里多待,他们就是村里的活军犬,哪里有了个什么情况,他们立刻跑回村里向大人报告。

王老根有时下地,遇到了毛蛋子孩子也会同他们打个招呼,“嘿,小鬼,走和我一起干活去。”

毛蛋子孩子看看他,咧开嘴嘿嘿一笑,“才不呢,我们要找鸟窝,掏鸟蛋,捉小鸟。找到了鸟蛋,我们也要当鸟妈妈,蹲在上面孵小鸟。”

王老根:“你们这帮熊孩子,就知道胡闹,孵出小鸟了吗?”说完自嘲地笑笑,扛着锄头走了。

日子一天天不紧不慢地过着,就像奶奶手中摇着的纺车,从黎明吱吱咛咛摇到天黑,又从天黑摇到黎明,摇过了入伏,摇到了中伏。到了中伏,温度猛飙,这可喜坏了庄稼和野草,它们拼着命往上长,玉米要结穗,野草要长籽。打过药的庄稼地里连根草都不好找,可王老根的地里就有所不同,草儿是和他较着劲长,前一茬刚锄过,后一茬又长了出来,好像是和王老根比赛似的,他不得不加快了脚步,甩开了锄头,他要和草儿赛一赛跑,看到底谁历害。

又是一天,天刚蒙蒙亮,村里的大喇叭就喊起来,“全体村民注意了,昨晚半夜接到县防暑办通知,今天气温要达到四十五度,提醒大家注意及早防暑降温,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就更别说下地干活了。”

王老根听了先是一惊,然后哈哈大笑,什么狗屁高温,对他而言狗屁都不是。他依然要早早地去下地,因为他还有几垄地没锄完。今天他还特意带上了干粮,一个葱油大饼,一壶白开水,如果今天上午锄不完,中午他要加班加点地干,说什么今天他也要把地锄完。

他背着锄头刚出门口,就碰见了邻居张大嫂去遛弯,“老根,天这么热还要下地吗?”

“还有几垄草没锄呢!锄完就清闲了。”

“今天天气热,可要悠着点,不行就改天去吧。”

“不用、不用。俺吃了一辈子苦,天热点没啥!嫂子,你遛你的,俺走了。”说完王老根背着锄头走了。

没走几步又碰见了他大叔,“老哥哥,还下地,广播上刚喊过,温度太高,不去吧!”

“不碍事,趁凉快,就几垄。”说完老根继续往前走。

到了地里,老根把水壶,葱油大饼一放就锄起来。没锄几下,老根的衣服就全湿透了,汗噗嗒噗嗒滴在玉米苗上,流在锄倒的抓地龙、牵牛花上……汗也不停往老根眼里灌,老根不得不停拿起脖子上套着的手巾擦了又擦。

他有时也会趁擦汗的空顺便立在锄把上喘口气,这天气真热,难道真能把人热死,他不相信,不服气。

他朝东方望了望,日头才刚发红,几只灰色的鸽子在蔚蓝的天空飞来飞去,一眨眼不见了,一眨眼又冲上了天空,要是在平日他非要多看几眼,可今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再好的景致都影响不到他今天一定要把地锄完的目标,不然就是他今天死了也闭不了眼。想到这他加快了脚步,弯起了腰,把年轻时的功夫施展了出来,前腿蹬,后腿弓,两臂均匀甩开,卡卡地上的蛐蛐被震得蹿了出来,飞在了玉米叶上,落在了土坷垃上,有的蛐蛐顺便伸了伸腿,懒洋洋叫了一声,有的则停也没停,就匆忙躲了起来。

老根只管锄地,他才不管什么蚂蚱飞舞,蛐蛐弹琴,在他的内心世界里土地就是他的精神支柱,离开了土地他的灵魂就消失了。虽然老根不服软,可毕竟他老胳膊老腿了,一垄下来,两腿发软,心脏也跟着怦怦乱跳,头也感到一阵阵眩晕,他有心收了家伙改天再来,可他看看地里疯长的杂草,经小风吹着频频点头,好像故意和他作对似的,他不由得火冒三丈,朝草上狠狠踢了三脚,然后就撂起了锄头。突然他眼前一黑,他刚想用锄把支住身体,可两手已经不由他控制,他倒了下去,倒在了刚锄过的玉米地上,玉米叶来回摆动着,搔着老根的脸,呼唤着这个倔强的农民。

“不好了,不好了,老根在地里睡着了。”毛蛋子孩子喊着进了村。

“对,今天早上我还见他下地呢!”

“不好了,准是出事了。走,快去看看。”不知谁喊了一声,接着大家疯一般地涌向了庄稼地。很快,老根被送往了县医院。

当老根有意识时,他首先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消毒液味,我在哪?不对呀!我记得我在庄稼地里锄草。他使劲睁开眼,仿佛看见了刺眼的太阳,扎心的抓地龙……老根呼就坐了起来,他看见了儿子、儿媳、还有孙子。他又慢慢地躺下了。

“爹你醒了,你想吃点啥?”老根摆摆手。

欢欢急忙跑过去,拉着老根的手说:“爷爷不听话,跑到地里逮蛐蛐,结果被蛐蛐咬到了,爷爷不是好孩子。欢欢最听话,欢欢是好孩子。”

“欢欢是好孩子,欢欢最听话。”老根重复着。

芝子在一旁嘟囔着:“爹,你都多大个人了,空调也给你买了,你还不让我们过安生日子。”

老根赌气道,“我就是这个贱命,一天不劳动这身子骨就受不了。我这就出院回家,你们都回去吧!”

护士刚好端着个盘子进来了,“老爷子,这可不行,最少也得观察几天。”

“观察啥?我好好的。”说着老根又坐起来他的头突然又晕起来,老根又失望地躺下了。

“老爷子,相信了吧!我们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并没有什么坏目的。”

“爹,你就安心养病吧!我来伺候你。”

“金拴,我就先走了,我们单位今天有领导参观。”芝子说完瞪了瞪金拴。

“欢欢,走。”

“我要陪爷爷。我不走。”

“你不上学了?”

“好孩子,快跟你妈一块上学去,爷爷没事。”

“爷爷,再见。”

“再见。”

走了芝子,欢欢,老根身边只剩下儿子金拴了。金拴把凳子向他爹身边挪了挪,压低声音说:“爹,你不要和芝子一般见识,她确实很忙,才说出那样的话。”

“没啥,她忙她的,你忙你也走吧!”说着老根摆摆手。此时金拴的手机响了,是金拴部门经理打来的,“金拴,你忘了今天有一个重要客户要来,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不是,经理,我爹……我爹住院了。喂、喂……”那端已经挂断了电话。

金拴两手对搓着,一脸窘态。老根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他理解儿子的难处,“金拴,走吧,走吧,正好我一个人可以静一会儿。”

“爹,那我先走了,等一会儿再来。”金拴鞠着躬退出了病房。

先是走了儿媳、孙子、接着又走了儿子,此时老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他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年轻时搬个梯子就能上天,拿把铁锹就能入地,现在老了却沦落到要看人脸色,听亲人的二话,他无力地闭上了眼。

刚闭上眼,他觉得又口渴得历害。他没睁眼就顺手摸起床头桌子上放着的水杯,却意外地摸到了一双温暖的手,“渴了吧!来喝茶。”说着水杯已经送到了老根的嘴边。

老根惊奇地看着,仿佛要把整个眼眶撑破,“喝吧,大口喝吧!喝了就不渴了。”像妈妈的话那样轻抚、温柔。

老根像个小孩子似的一边眨眼,一边喝,并慢慢把身子投入了她怀抱。她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泪珠从两张苍老的脸上溢了出来。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却让我们在这个特殊的地方见了一面,今生无憾了。”

很久很久,老太太慢慢松开了老根,颤微微走到自己病床前,轻轻掀开枕头,从底下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小盒子用红布包着,红布的边边角角都磨白了,然后她又转过身,把红布放在胸口前,小心擎着,一点点、一点点来到老根跟前。

她解开红布,揭开盒子,屋子里瞬间蹿满了茉莉花香味。

“这是我们在上小学三年级时,我让你买的茉莉花香皂,你记得吗?”

“记得、记得,我记得当时我到了代销店,记不清了你说的话,搞不清到底是买香皂还是肥皂,结果还挨了售货员一顿批。”

售货员,“你到底是要啥?是香皂还是肥皂。”

“肥皂、香皂……”

“你这个小模糊蛋,连肥皂、香皂都搞不清。”

“香皂、香皂,第二天,我记得你还表扬我了,说我买的香皂特别香。”

“其实那块香皂我只用了一次,你看看这包装还新着呢!还有一朵茉莉花。现在牌子多了,我还是喜欢这味道。我把它当成了宝,每次都是拿出来看看,然后闻闻。”

“那一年,你不声不响转学走了,我就开始恨你,恨你是个薄情人。可当后来发现你放在我书包里的蓝色手暖时,我又不恨了。我知道你特别怕冷,每年刚立冬手就会冻得稀巴烂,可你却把那样珍贵的东西留给了我,让我这一辈子都感觉不到寒冷。”

“你的嘴真甜,一点没变。说说你的近况。”

“还用说吗?刚才你不都全看见了。全都忙,忙得住院都没人陪。咱现在成了多余的人,给人添麻烦的人”

“都一样。哦!怎么没见你那位。”

老根怔住了。“如果你不愿意说,就不说。”

“她难产死了。”

“这些年你也没再……”

“儿子,儿媳也曾帮忙张罗过。只是我心里已容不下别的人,要说……当年……那年你给我的照片我还珍藏着。”说着就去摸衣兜。

老根找了一阵子也没找到。“你看我这脑瓜子,在家的被子底下压着呢!我怕儿子、儿媳知道了笑话我。”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这时门开了,进来了一位穿着淡青色裙子的女人,老太太看见了,就叫:“小丽,这是你王叔,快同你王叔打声招呼。”

小丽抬了抬头,把一只眼挤上了天边,“叔,好。”然后拉着老太太太的手就走。

“慢点、慢点,我同你王叔还有几句话没说完呢!”

“不是我说你,刚才那个老头你认识吗?一会儿工夫你就同人家聊上了。刚才我进来时,我都愣住了,你看看您俩的亲热劲像初恋情人一样,这样让别人看见多不好。难道非让我对外人说那老太太是我花钱雇来的,并非我公婆。”

老太太的脸由红变白,又有由变红,“初恋情人?如果当初不是转学,一直继续下去,也许我们就是最幸福美满的一对。”

小丽使劲拽着,“你怎么不走了,我还急着呢!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要不,你一个人走回去,反正家离这不远,下班让你儿子来拿东西,我上班去了。”说完留下了老太太。

老太太一个人慢慢走着,她好像是在进行着一种身心的旅行,不过她的旅行并不快乐。她三十多岁就死了丈夫,一切的担子都由她挑。她为了儿子,当过保姆、干过工地、甚至扛起了水泥,当时她年轻,大眼睛,粗头发辫子,有人曾送了个绰号“水泥西施”。可那时她都没感到一丝丝苦,相反却感到生活有无限动力,孩子要上学,要让孩子有出息。如今,儿子大了,有工作了,都有儿媳妇了,生活平静了,相反却觉得没了滋味,有时心里甚至会蹿出轻生的念头。

她还清楚记得不久前儿媳同学要到家里吃顿便饭,那天儿媳上班前嘱托了很多事项,菜要新鲜,肉要韧而不老……老太太都一一记下,买、洗、切……一一照做,该蒸时蒸,该炸时炸,整整忙了一上午,一桌丰盛的午饭终于准备停当。

当儿媳同学到达时,看着满满一桌子美味佳肴时,连连称赞。此时老太太正往屋里送碗筷,却意外地听到了一句话,“小丽,你婆婆真能干。你真有福。”

“那不是我婆婆,是我找的阿姨。”

“在哪找的?也帮我找一个。”

自从那天起,老太太话也不愿多说,落下了心病。这不就病了一场,在医院住了一星期各种检查都做了  ,也没检查个名堂,只有老太太心里最明白。

老太太回忆着,一幕幕、有头的、无绪的浮上来又沉下。恰巧,这时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两口从她面前经过,男的断了右腿,女的断了左腿,男的把右手搭在女人肩上,女人伸出左手紧紧握着男的右手,她们并肩走着,如同一个人一样,他们完全做到了合二为一。也许他们在旁人看来就是缺憾,可在他们心中这就是完美。

老太太看着,怔怔地看着,风携着阳光进了她心弦,她的心融化了,干瘪的面容逢春了,并开出了花儿。

她挥动手臂,向前奋力冲去。很快,她到了家里,煲了一生最好的汤,带上它去了医院。

又是一个伏天,在自家院落里,老根摆弄着玉米、花生,老太太在一旁跟随着,替他擦着脸上的汗,一会儿两人低头嘀咕几句,一会儿又仰天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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