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秀玉
“全国第一届‘教育行走’教师公益研修夏令营”活动初夜，来自全国各地的近百名核心成员欢聚一堂——“破冰之旅”拉开了教育行走的帷幕。
名为“破冰之旅”，那冰点何在？
大部分朋友素不认识，或者，知其名，却对不上号。陌生感是冰点之一。好多人是抱着学习来的，学的成份多些。尽管我们一再强调学生学习要主动参与，但教学现场学生的主动参与始终是个难题。当教师自己成为被培训者时，也习惯当个旁听者，主动参与意识不高。不主动是冰点二。这么多人，大多都是散落的独行者，要实现人人参与，如何在最短时间内用线串起，实现有序活动？此冰点三。
如何破除这些冰点？互动是最好的方式，如何组织却需智慧。“破冰之旅”的活动设计帮老师们打开了自己，很好地破除了这些冰点，为后续活动的有效性提供了保障。
根据分到的扑克牌寻找小组，每个人马上都有了一个小组织，在互相介绍中认识了自己的小圈子。“在最短的时间内认识最多的人”——任务式驱使，大家各显智慧，互相启发。当几只手合在一起，一次便有近十个人的面熟与眼神交流。当大家手拉手围成大圈，联系大家的，有形的是拉着的手，无形的是心底那份参与和联合的力量。此时，不少人已经熟面。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参与了其中。每个人都是场内人，都是参与者。现场的每个参与者随着手的展开，心也慢慢敞开、融合。
此次破冰活动中的“蒙眼过绳阵”，我印象最深刻。睁着眼睛过，靠的是自己的能力，任何健全人都可轻松通过。蒙上眼，听指挥过，靠的是合作与信任，虽有难度，但有同伴提醒，心也还算安稳。最难的要数蒙眼，无助地过，绳在那，却因眼睛被蒙着，又没有外援，很难确定位置。令人称奇的是主办方的独具匠心：在选手蒙眼过绳时，那些绳实际已经被撤掉，而选手们还是蹑手蹑脚、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地缓慢前行。我想，这个设计一定会触动不少参与者的心。行走的有些障碍来自习惯，来自自己，而留存心底的这道坎是更难跨过的。
不管怎样，在主持人的精心设计和组织下，营员们实现了教育行走的“破冰之旅”。在随后几天的活动中，大家都激情洋溢地参与其中。活动后，不少人用文字记录了自己的思考与收获。几天研修，实现了身体与心灵的行走。
可以说，不管是公款行走的、有钱行走的、还是勒紧腰带行走的，因有时间与银两在“教育行走”现场的“美仁们”都令人羡慕。但中国教师上千万，能抵达教育行走现场的老师也就是几百名，毕竟是少数。其他的老师，行走的冰点何在？又如何破呢？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这句网络流行语让多少教师心动啊！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很快就有新的吐槽“钱包那么小，哪也去不了”。是的，行走需要不少银两。对乡村教师来说，此冰点一。破此冰点，除了教师的自筹，教育部门、关注热爱教育事业的各界人士的资助力量更大。所幸，已有不少人士在做着这样的努力。这次教育行走就是其中之一。营员不但不用培训费，几天的食宿也全免费。此外，还有“爱飞翔”、“种子计划”等活动，都是热爱教育的有识之士在为教师的成长，为教师的行走提供助力。
平时公费的外出培训，对普通的乡村教师来说机会不多。就是自费出行，也常有阻力。2013年，“生命化大问题教学活动”在深圳举行。我很想参加，本以为领导会支持，没想到不能报销费用。最后，我决定自费出行，大领导又不批假，因为此类活动上级主管部门没有通知，学校工作又太多——当然，领导说话也有艺术，安心教，以后有机会优先考虑。那时我曾写过几行文字，记录感受：
那儿有座花园，/花儿开得正艳，/芬芳弥漫着整个天空。/远远地观望，/心儿已陶醉，/溢出的香味无法抵挡。
那儿有座花园，/很美!/人未至，心已往。/可怜的人儿啊/那是禁地，不能往。/近处的提醒，/声声痛心房。/远眺的双眸快收回，/飞出的心儿快回归。/那儿有座花园，/很美!/却不能往。
有老师看到后说，像出轨的情书。或许与教育相遇，真的就像恋爱吧。但在乡村的环境里，这样的恋爱是不务正业的，是出轨的。别人很不能理解。所以，领导的观念、身边同事或朋友的看法，也是行走的阻力：“读书与写作能当饭吃吗？”“小学老师研究什么，研究还是留给那些专家吧。”“别瞎折腾了，有时间去放松放松。”——这样的话语都是来自身边人的。周围人的观念与习惯，此冰点之二。这需要微环境的改善，也需要大环境的改观。
正如教育行走现场破冰之旅的“蒙眼过绳阵”活动，我觉得，行走的最大阻力还是来自行走者自身。行走者内心的欲望才是最大的冰点。因为，只要想学习、想行走，总有机会的。
这次教育行走，因种种原因，我没能抵达绵阳的教育行走现场，但我也在关注,并通过朋友们的文字、图片，还有部分录音和视频资料，在学习、在思考、心灵也在行走中。也是有收获的。由此我也用几行文字记录了这种感觉：
那儿有座花园，/鲜花已经盛开，/香味四溢。/蜂儿从四面八方而至，/穿梭于花园之中，/吸取着香甜的蜜。/酝酿，储存，/珍藏着这份如意
那儿有座花园，/鲜花已经盛开，/香味四溢。/未至的蜂儿隔屏接受信息，/心中的苦涩与幸福，/揉成特殊的蜜。/品味，吸取，/感受着别样的欢宜。
是的，场外的我因关注也收获了不少香甜的“蜜”。但是，就像看碟片和现场观看演唱会的区别，场外学习和置身教育行走活动的现场感觉也是不同的。那一群教育人集聚所产生的气场，就像教师的精神花园，身临其中更能品味其中花香。
“冰点”中那些有形的绳子，需要前行者慢慢地适应与跨越。那些无形的绳子更需要行走者的自明与坚定。相信教育行走现场会越来越大，能够真正参与其中的人会越来越多。
刊于《教师博览》2016年第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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