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鸦渡
【引序】. 生,意。
小倪走上繁华大街,站在挤挤的封闭渡轮大厅里,入目的悬崖与绝壁,小倪恐高,沥青透明。海天与黄昏合围的栈道在歌唱,身内的音符受到了魅惑、勾引,小倪吐出了昨日的沉淀物,伸出幻羽。骆驼夕阳已经伸入快感的海平面之下,残昏坠落成唯一的光线在夜幕的拉链缝。
第二天的太阳是白鸦的孩子。小倪爱的白鸦不曾停留,无法忘却的月亮情人,离星众那远。海坟之中,蜉蝣吸骨髓的空洞府埋葬餐桌,点亮一盏盏灯欲,在途经的城缺空旷。蜈蚣百足散开成无脑之触须缠绕包裏。
小倪染色,彩街枯灯林的开关,把手术台上的小倪切成片片,并指认一块污渍。
洪水未满,千层墨上溯洄的白鸦,回到生她的底座,她要生了,这是她只能的背叛。对即将死亡的小倪与白鸦。
【白鸦部】白鸦
白鸦不记得是如何认识小倪的,那时,一秒钟能产生一千万朵玫瑰,白鸦坐在黑夜的餐桌上,吃,野鸭子肉:
白鸦咬了一口,口腔爆出了天空、湖泊味,清蒸的北纬十八度。
小倪坐在对面,他确定,这个女人,白色的闯入了他的暗夜。那天,白鸦才成为白鸦的。
白鸦看向对面的那个染着绿发并点染银灰其间的脑袋,嗯!“野鸭子,正是从这个头上抓住的一只,如果自已恋恋不忘这个美味,就得留下这块呆头地。”
暗夜是适合白鸦活着的,她不显露自已就可以活在人群中,小倪成为了她的遮挡物,她知道:
小倪是明白的,白,是罪。她的待罪之身是一个诱饵,迟早落入夜嘴,是她选择了小倪,她喜欢他的软牙尖。他是她细毛牙刷。
【倪部】小倪
积木界,纸片人,方城,圆村——小倪一直奇怪,自已的脚。脚尖与脚后跟是一扇门楣,暑与秋的分界线。小倪又躲进了球的方型阴影里。
低于37℃的向下体温↓ 高于37℃的向上体温↑ 小倪不喜欢变温体,冰块是一道符录,是镇纸石印。
白鸦来了,小倪看着白鸦。世界的真实影子就藏在白鸦身上的线条里。 白鸦真的存在吗?不真实的白鸦37℃体温,一直在这刻度上停。
白鸦的肉体是一剂不冻药。愈合着小倪起伏剧烈拉开的豁口,这豁口吐出黑、白。
小倪是彩色的吗?白鸦摇头:他是深黑的白色,是黑刺白骨。
小倪又掩盖了白鸦,遮挡式的拥抱,用黑覆盖白,白色骨头安息。
【合部】白鸦渡
小倪已经在这个城市的白鸦渡,一片被合围的水洼,封闭在群楼之中,未央中。夜亮起灯窗,无数盏送行灯,有根须的灯,扎根在空房间。小倪登上白鸦渡舟,他一直在告别。这白鸦渡通向沉园,沉园是一座木质的花苞之园。小倪从来没看见有一朵花苞放开过。小倪怀疑沉园只是一滴露珠,它是无色的,故无法开放。
直到小倪在沉园遇见白鸦,好看的白鸦,离开白鸦渡的白鸦,小倪是认不出的。此时金属外衣,已经融入城市的背景。小倪呼唤过“白鸦”、“白鸦”、“白鸦”。城市的窗灯熄灭了一排、一排、一排。小倪再叫时,城市陷入黑暗。白鸦原来只是一个开关,掌控着光度。沉园里的遇见,小倪感觉是一场上浮。他拯救了他的鼻子,他又可以鱼一样不需要鳃。
张三叫“小倪”,李四叫“小倪”。白鸦渡的无人区,已经出现三叶虫化石,鲸鸣的声音,摇动着城市。小倪从梦中醒来。耳朵里的蛛网拦住的虫鸣释放岀来。白鸦渡开始吞噬,是瘟疫。被隔离的小倪守着一朵朵花苞。这是沉园之露,无色、无味,只能作为一朵朵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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