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深时见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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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陈棉花,有你的信!”一大早,陈棉花就被邮局叔叔叫醒。陈棉花揉揉惺忪的睡眼,拖着一双厚重的鞋起来去开门。
打开“吱呀”的铁门,邮局叔叔郑重地把信交给20岁的陈棉花。
在信息如此发达的今天,这封信会是谁寄的呢?
于是在陈棉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邮局叔叔已经扬长而去。
信上地址写的是北京,陈棉花有些激动:《儿童文学》编辑部在那里,会不会编辑乐心寄的呢?毕竟陈棉花从小就有一个当作家的梦,而且自己也曾在《儿童文学》发表过文章。如此一想,陈棉花就飞快地拆开信封,马不停蹄地读起来。
陈棉花第一次见到陈年是在11岁的时候。
那时候陈年还是一个胖胖的小男孩,因为学习成绩太好的缘故,戴着厚厚的眼镜。陈年的成绩那时候在小县城排前三,说起来全县第一去了市里的初中,他就自然而然地成了第一名。
那时候乡下来的小女孩陈棉花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要和这个第一名做同桌,也许第一面就愿意宠着陈棉花,陈年居然同意了。
于是就在同学们投来羡慕的眼光的时候,陈棉花这个小机灵鬼已经成功和年级第一做同桌了。为了讨好第一名,陈棉花经常带好吃的给陈年。陈年也不拒绝,大大咧咧地收下。
陈棉花一开始只是想和陈年做同桌,谁知后面得寸进尺,还要和陈年做好朋友。“好朋友当然可以,”陈年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和陈少也做好朋友。”
陈少和陈年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是好朋友,时隔多年过去,他们俩“相依为命”。很多人都想和陈年这个学霸做好朋友,但为了不丢下陈少,所有的“门槛”都变成了“认可”陈少。
“好!”陈棉花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好,到时候你可别后悔。”陈年说这句话是有依据的。小时候有很多人想靠近陈年,一开始也都答应这个看似简单的要求,到最后都觉得无趣。
因为陈年和陈少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兰卉老师一直鼓励陈棉花写作,50分的满分作文经常给她打48分,陈棉花有时候自己都觉得兰老师放水太过了。
但怀疑归怀疑,欣喜还是掩饰不住的。
兰卉老师不仅给她的作文打高分,还让她在班上念作文。为了作文能在班上念,陈棉花总是在写作文的时候格外认真。
那当然,棉花的梦想是加入作协,成为作家。
(一)
时间一直往前走,从不后退。
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好久没听他唱歌了。
第一次见他是在高中校园里,七月,知了不停地叫着,热气随着街道洒水车越来越逼近。她站在人群里,一眼就瞧见了他。后来的很多年里,她都努力描写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模样,在她的小说和日记里,躺着厚厚的一摞文字,那是他们全部的记忆。
陈棉花是喜欢齐若烟的。十五岁的时候,她抬头望向窗外,爱的少年骑车飞驰在宽阔的林荫道上,翩翩起舞的衣角写满了棉花所有的心事。
据说陈棉花出生的时候棉花巷就有了,父亲想纪念和母亲相遇的巷子,故而取名叫“陈棉花”。老一辈的爱情总是这样感人。
陈棉花和齐若烟相遇的时候只有15岁。陈棉花偷偷把和齐若烟相遇的巷子叫“若烟巷”,还写进了作文里,为此爸爸打了她。陈棉花一边闷闷不乐,一边嘟哝:“为什么可以叫棉花巷就不能叫若烟巷?”
因为那是爷爷辈留下来的名字。
过去,爷爷为了巷子里的棉花都有好收成,进而取名为棉花巷。爸爸打棉花就是为了让她长记性,记住过去的辛劳,好好读书。
认识齐若烟的时候,他每个周末都背着吉他去棉花巷里学习音乐。
齐若烟的声音真的很好听,是那种带着磁性的嗓音。不过齐若烟有点儿高傲,从来不跟朋友们一起玩,或许是家境优越的原因,他对任何事都不屑一顾,除了音乐。
相比齐若烟,陈棉花就是一个音痴。陈棉花的家庭情况一般,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齐若烟能和陈棉花打上交道,还得从那一巴掌说起。
“来来来,你们看看这次的作业!”美术老师一边扔出一沓作业本一边找出教棍,“有几个人肯定是要受惩罚的!”
掉落的作业本中,陈棉花的美术本上赫然躺着歪歪扭扭地透视图。
“语数外作业做不好是能力问题,美术作业这么简单还做不好就是态度问题,今天要为你们的态度买单!”
看到了自己作业本的陈棉花主动上前捡起美术本,刚站起来就被老师打了一巴掌。“你去墙角站着!”
“齐若烟啊齐若烟,知道你爸妈在文联工作,你怎么会交空本子给我?!”美术老师姓石,石老师说着甩了一巴掌给齐若烟,顺便把作业本扔到齐若烟面前。
齐若烟看了一眼作业本,没吱声,默默到墙角站着。
班上一片唏嘘声。
这才开学多久,就挨了一巴掌,有的人恐怕一辈子也没有被扇过耳光,有的人才15岁,就已经尝尽了人生百态。
这是许多年后,陈年意犹未尽地“回味”。
“那我怎么知道自己没有画画的天赋?”陈棉花一巴掌拍醒陈年。
“哎?你说,为什么齐若烟会交白卷?”陈棉花饶有兴趣地问。
“因为是我把他的作业撕下来了。”陈少一脸得意地说:“谁让他总是那么高傲,不跟我们一起玩呢!”
“好哇你,居然欺负我喜欢的人!”陈棉花作出要打他的姿势,陈少跑了。一个跑一个追着打。
陈年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们,心想若是一直这样多好,像长不大的小孩,疯疯闹闹一辈子。
可惜他要上大学了。
(二)
就这样,齐若烟和陈棉花在角落里反思了一个下午。陈棉花是有恨心的,15岁的那一巴掌,让她从此爱上画画,高二下学期的时候报了美术特长生。
而那么热爱音乐的齐若烟却选择了普通文科,上了一个还不错的学校。
陈年就不一样了,直接去了清华,陈少却选择回来复读,陈棉花中途家道中落,被迫涌入社会。
这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二十几岁的陈棉花回忆起那几年,仍然最怀恋和陈年做好朋友的那段时光。
踏入社会的陈棉花发现自己自始至终从来没有爱过美术这个专业,于是继续耕耘她的文学梦。
齐若烟并不是打小就住在棉花巷,而是后来爸爸妈妈的工作调动原因才来棉花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齐若烟背着一把吉他,像极了桀骜不驯的流浪歌手,棉花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棉花经常上课跑神,她一直在想,那个帅气的小男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自己怎么从来没见过他。15岁的棉花还花痴般地幻想,自己能天天看见他。不对,是长大和他结婚,生一大堆的小孩,然后自己就在棉花巷里种很多的花,他来看花的时候就来看自己。
想到这里的时候棉花就“咯咯咯”地笑出声。
于是老师就点她起来回答问题,问平面向量什么什么的,棉花不记得了,棉花只记得数学老师罚她抄了几百遍向量公式。即使是学了那么难的函数,最后买菜也没用上。
数学老师说过,学函数不是为了买菜,而是决定你在哪儿买菜。“到哪儿买菜不是菜市场嘛。”棉花不满地嘟哝。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陈棉花成年后在超市上过班,也在超市遇到过不止一个数学老师。所以定律就是:不管学多么难的函数,最后都要在超市和菜市场买菜。
陈棉花虽然数学差,但是作文却是极好的。
在所有语文老师中,棉花最喜欢兰卉老师。兰卉老师不仅给棉花的作文打高分,还在棉花巷打过被套。小小的棉花不知道打套是什么,只知道自己的爸爸是个手艺人,每次自己想凑近看看是什么就被爸爸轰开。
后来爸爸得了棉尘病,兰卉老师还是像从前一样关心棉花。棉花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和兰卉老师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简单。
“报告!老师,陈少离家出走了!”同学马文瑞气喘吁吁地冲进办公室,想要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班主任兰卉。
“他去哪儿了?”兰卉吓得直哆嗦,这么多天来,他一直把陈少当成自己的儿子培养,可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离家出走了。他身上又没什么钱,孩子又太小,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兰卉派了所有的同学老师去附近找了一遍,没有看到陈少的半个影子。
兰卉又安抚好陈妈妈说孩子已经回来了,只不过在学校上课,大人不能去探视。
这一个多月整个班级鸡飞狗跳,大家都因为陈少没回来上课而议论纷纷,怪罪班主任兰卉管教太严,陈少肯定受不了才会离家出走。
可陈少真的是个问题少年啊,他常常逃课,翻墙出去上网,和妈妈对着干,上次打架差点没把高年级的同学打到趴下,跪着求饶。
陈少又是听话的,他会在教师节的时候去山上给兰卉采一束花送给她,不然兰卉也不会这么用心地培养他,无非就是孺子可教也。当然,也排除不了他爸爸的原因,只是这样的理由,谁又说得清楚呢。
原来陈少和陈棉花是两姐弟,只不过爸爸养活不了一个儿子,就把陈少送人了。而陈少的亲爸爸,其实是兰卉的初恋情人。
所以后来爸爸得了棉尘病的时候,兰卉拼尽全力也要把陈少培养成人。
(三)
找到陈少的时候他正在一家网吧上网。
那是兰卉骑着自行车一家一家网吧挨着找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剔着寸头的少年侧影像极了陈少。嘿,你还别说,剃了寸头的陈少还有点小帅,有点棉花爸爸当年的风范。
只可惜棉花爸爸自始至终都爱的是棉花妈妈。
兰卉心里一点也不怨恨,她是感激棉花爸爸的。
找到陈少的时候养父气得要打他,却被兰卉老师拦下:“有话好好说,别跟小孩子动手。”养父这才控制住暴脾气,都说棍棒底下出孝子,可陈少是越打越生疏。
找到陈少的第一句话是:“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兰卉这时才明白,陈少一直没有认可自己的养父。或者说,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陈少不喜欢自己的养父,所以才一直叛逆。
他也许需要春风化雨般的爱护呢,兰卉心想。
齐若烟之所以高傲是因为他是离异家庭,爸爸是个诗人,经常写诗,在30岁的时候和妈妈离婚娶了作家后妈。或许是灵魂相撞的原因,写作之人更能擦出爱的火花。但不爱了就是不爱了,无法强求。
亲妈经常塞给他零花钱,所以他常常有花不完的钱,不像棉花,想买心仪的东西还得攒好久的钱。
棉花想买一个密码本,想用来写日记或者小说,因为兰卉老师常常夸她作文写得好。她还想投稿。
有点搞笑的是,棉花想把美术老师打人的事写进文章里,让学校彻查此事,让他还社会一个交代。她这么做并不是自己挨了打有多委屈,而是齐若烟挨了打,她心疼,她咽不下这口气。
年少的喜欢啊,像春风细雨般温暖。
只可惜棉花的文章被退了好多次,最难过的一次,是一个星期被退四次稿,每收到一次退稿棉花就大哭一次。
每次都哭得眼睛红肿,妈妈心疼又难过。
终于,在16岁的时候,遇到了编辑乐心。
因为作文写得好,兰卉老师推荐陈棉花去广播站写稿子,每篇0.5元,稿费虽少,但是棉花用攒的钱买了一个密码本。
陈年笑她:“都什么年代了还用密码本写小说,用QQ空间写然后上锁不就行了吗?”陈棉花抛来一个白眼:“你不懂。”
他自然不懂,她要把齐若烟写进小说里。
齐若烟啊,像个无形的影子,一直缠绕着陈棉花,一缠就是好多年,直到很多年后,齐若烟依旧在棉花心里占据着重要位置。
只可惜若烟不懂,他要是懂的话,又怎会把苦等了七年了的陈棉花晾在一边?
(四)
终于遇到乐心了。
乐心编辑在北京。陈棉花第一次收到来自北京的刊物就是乐心寄的,那时棉花开心得一夜没睡。
直到20岁的时候,棉花又收到了北京的邮件。棉花二话不说就拆开了信封,只见信封上赫然写着:陈年寄。
棉花有点儿哭笑不得,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流泪,因为在她眼里,陈年和梦想,同样重要。
陈年考入清华的一年多时间里,他们保持着一个星期联系一次,每次电话都能打一个多小时,妈妈不明白为什么两个小屁孩有那么话聊,只是笑他们。
陈棉花一边嚷嚷着:“你别笑,我和陈年陈少是好朋友”一边就这样把齐若烟落下了。成年后的陈棉花谈过几次蜻蜓点水的恋爱,但都没有喜欢齐若烟那般喜欢别人。
有时候陈棉花有点儿难过,难过自己的整个青春里全部是齐若烟,别人还不一定买单。注意,是“不一定”,不是“不”,要是那样的话,陈棉花可就难过死了。
信上写着:
亲爱的棉花,展信安。
还记得我们共同的朋友陈少吗?一晃九年过去,我们都长大了,那个调皮又可爱的陈少也长大了。
记得刚开始,你总是不愿意接受陈少,觉得他调皮捣蛋,其实不然,每个人都需要被爱。你一样,我一样,大家都一样。
人存在的意义,爱与被爱,救赎被救赎。
后来的我们都知道,陈少叛逆是有原因的,其实你心里应该明白,陈少的养母喜欢儿子,所以被领养的是陈少,而不是你。
后来你的爸爸得了棉尘病去世的时候,陈少哭得死去活来,养母也心疼。我不知道陈少是如何知道这个秘密的,只知道那一天的陈少好像长大了,或许是觉得再没资格任性了。他打心底里排斥他的养父,觉得养父不该和亲生父亲走得那么近,他甚至有时候觉得,是养父给了什么好处给亲生父亲,才让你们姐弟俩只能生活在同一条巷子里,却不能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棉花,陈少比你想象的还要爱你,只不过在当时年纪小的时候,我们都不知道真相而已。值得欣慰的是,即使不知道真相,后来的你也开始接受陈少了,越来越顺利。你就会发现陈少的可爱之处,比如,很讲义气,很守信用,对待爱的人和事都很上心,这就是我一直爱他的原因。
上大学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的好,我常常想你们,想棉花巷里的少年,只是我们再也不是十几岁的年纪,再也不能无忧无虑地一起放学回家。我知道现在的你每天都忙于工作,没有学历的你肯定吃尽了苦头,但我又是佩服你的,佩服你那么早就踏入社会,不像我,还在象牙塔里每天与时间赛跑。
还记得兰卉老师和齐若烟吗?
我猜你是不会忘记的,因为曾经的你,是那么喜欢齐若烟。
兰卉老师经常给你的作文打高分,还鼓励你投稿,我笃定你以后肯定会成为作家。加油。
就这样吧,棉花,你多保重。我们还有好多话,要用这一生去说,下次见面说。
陈年
(五)
自从遇到了齐若烟,陈棉花总是装作不经意间路过棉花巷,然后偷偷看齐若烟。齐若烟是真的很好看,有种小说男主角的感觉。
“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课堂上,齐若烟深情并茂地朗诵诗,棉花陶醉得不能自已。棉花不是那种长得好看的女孩子,却是那种人群里见了一面就难以忘记的女孩子。
棉花是很敏感的女孩子,一点点小事就感动得要命。
这天棉花巷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兰卉老师的男朋友。尽管棉花爸爸得棉尘病的时候已经三十多岁了,可是兰卉老师才二十多岁,还是个小姑娘,交男朋友也是很正常的事。
兰卉老师要在棉花巷里定居。也就是说,他们要从此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棉花巷里风景很好,长长的林荫道干净得一尘不染。夏天里,樟树的叶子很香很香;冬天里,街道两旁都是一层白白的霜,好看又有趣。
齐若烟照旧背着吉他去上课。
这天棉花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齐若烟的电话,趁他上课的时候给他打电话。若烟一开始并不知道是陈棉花的电话,可是听筒一拿起来辨别了声音立马就挂了。棉花又打过来,齐若烟当即挂断,回了一条信息:“在上课。”棉花于是不再打。
五月天里,若烟吉他课回来给棉花带了一个甜筒,棉花一边感慨:“若烟给我带回来的。”一边心疼:“温度太高,没怎么吃都化了。”这时陈年总会回一个大大的微笑,而一旁的陈少总会嗤之以鼻。
陈少是爱陈棉花的,同时又是不待见齐若烟的,这正是他们之间的矛盾点。
陈少有时候跟陈年商量:“真想把齐若烟的琴弦都弄断,又怕棉花伤心。”陈年摇摇头:“那样的事还是不做的好。我看现在幸好有棉花约束你,不然你该无法无天了。”陈少嘿嘿一笑:“谁让她是我姐呢!”
“不过我是真的看不惯他每天背个破吉他的样子,还以为自己是个艺术家,也不跟我们说话!真把自己当纨绔子弟了!”陈少继续补充:“真不知道棉花喜欢他哪一点!”
“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半晌,陈年看向棉花巷里远去的车辆,静静地说。
(六)
陈棉花爱了齐若烟七年,也等了他七年,但若烟自始至终都没有爱过棉花,他一直拿她当妹妹。
其实当妹妹也还不错。棉花常常自欺欺人地想。
又或者连妹妹也不是,他们只不过是同学一场,萍水相逢而已,说不上感激,也说不上抱怨,但又比普普通通的陌生人要好一点,至少他们认识。
夏天里,他们约好一起去喝豆花,棉花来了姨妈,只敢小口小口地喝着冰豆花。齐若烟并不敏感,依旧大口“咕咚咕咚”跟灌矿泉水一样。棉花一开始只是抹眼睛,到后来小声地哭,最后竟嚎啕大哭。
女孩子都是敏感的,她们怕自己以后来不了月经,将来生不了孩子,可谁又曾想,以后的陈棉花,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白白胖胖的,跟棉花一样可爱,只不过不是嫁给了自己的心上人齐若烟。
齐若烟那时还不懂爱。
爱是什么呢?
爱是心疼,是想念,是不舍,是无穷无尽的宇宙里,我只对你偏爱。陈棉花多希望能得到齐若烟的偏爱。每次棉花都渴望听到同学们的起哄声,可齐若烟偏偏怪得很,每次棉花刚看到一点苗头,若烟就消失得远远的。
陈年又是懂爱的。他会在上大学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每隔一个星期给棉花打一次电话,那时候的棉花刚刚踏入社会,吃尽了找工作的苦,陈年就打电话安慰她,开导她。慢慢地,棉花就走上正轨了,而一边的若烟却杳无音信。
【后记】
所以棉花下定决心要忘了齐若烟,可越是下定决心越是忘不掉,直到后来生命中出现了另一个人,他把棉花宠成了孩子,棉花才慢慢把棉花巷里的少年淡忘。
陈少在兰卉老师的培养下,渐渐学有所成,也算不辜负了自己对棉花爸爸的喜欢。
棉花巷的故事要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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