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徍嘿嘿一笑说:“你可想到哪去了呢?梅子前一向不是看瑞年来了吗?梅子一走,瑞年就病了,你说不是相思病是啥?”
玲玲不觉心里一揪,淡笑一下说:“你还真能联想!……我也没啥事,就是见你们都在,却没见瑞年,就随便问一下。——今儿黑叫大家一定去看戏哦,我演穆桂英。”
“你放心,瑞年那么大个小伙子,还能给跑没了?等他回来了,我就给他说,说你寻他来了,没见到他,眼泡都哭红了。”
玲玲又淡笑一下:“你就只个胡说!——记住,一定来看戏,给老同学捧捧场。再见。”……
“还‘再见’呢!真是洋完了。”张纠徍看着玲玲越去越远的背影,自言自语一句,然后就一边吃饭一边往回走,突然又自言自语起来:“狗日的瑞年还真是走桃花运了,碗里锅里都叫他占了!狗怂汪衍荣也是个板货,还讲究大学生呢,连媳妇都看不住!”
李玲玲走到公社院门前时,却见一个身影远远的从那边迎面走来,尽管离得远,光线又暗,无法看清他的脸,可是那走路的姿势却是那样的熟悉,又怎会不知他是谁呢?
她不由得心中一喜,真想快步跑向他,可是又觉得那样未免失态,被人看见了,多不好呀!于是,她只是稍稍加快了脚步朝他走去。
近了,他却低着头,似乎并未看见她。玲玲心中稍稍有些惆怅,想喊他呢,再一想却又没喊,仍继续朝他走近。
两人相距只有两步之遥时,他竟然还没有抬头看她。玲玲不觉有些失望,便朝他面前一挡,不走了。不用说,两个人撞了个满怀。玲玲尽管有准备,可还是被撞得一个沟子蹲跌坐在地上,半日起不来。
瑞年见把人撞倒了,自然也是一惊,再一细看,便急忙弯腰扶她起来,咧嘴一笑说:“我没看见……”
玲玲仰头看着他的脸,一边揉沟子一边说:“你又长高了。量过没有,有多高?”
“没量过,现在石门沟我最高。”
玲玲便又埋怨道:“你在想啥呢?硬是看不见我!是不是在想梅子?”
“不是的,……也没想啥。”
玲玲便又问:“你弄啥去了?听他们说一后晌都没见你人,都急得跟啥一样!”
瑞年原来是在坡上看戏时给看瞌睡了,因为实在离得有些远,尽管能看见舞台上人影影在动,却看不清演的是啥,也听不清唱的是啥,因此他便看得索然无味,不大一会儿就打起瞌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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