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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季节里的各种烟火,如冬日的暖阳,和冬日的清冷。还喜欢和投缘的人一起热闹,但也很享受孤独……这些听起来有些自相矛盾,但暖不光是穿着厚实,更暖的是心里那一抹感应感知。
今日,我和好友依旧相约散步,老天似乎不太友好,把太阳软禁在苍穹里,一直没让出来。天灰蒙蒙的,就像个怨妇拉着苦脸,絮絮叨叨地往下凋冷风,丝丝缕缕地往人们脖子窝里钻。
我俩不畏凉薄,仍然在楼下健身器处健了一会儿身。又漫步到小区林荫道间,路上零星有几个行人,也如同我俩轻轻耳语或低低浅笑。
我俩沿着弯弯曲曲小径行走一段路,拐弯上了小廊桥,廊桥的桥架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叶子。我信手拈起一片,我俩细细观赏那焦黄、那灰绿、那丑陋的裂纹,觉得有些荒凉。好友感叹:“岁月悠悠,叶子枯萎蜷缩,那么熟悉,像极了人生。仿佛前世荒寂迷路时的样子,又仿佛是脚下踩过的那片精灵……”
我应了声:“嗯,那迷路的人像我们,曾经丢失自我的两个女人。”
我俩都不做声了,心里掠过一道悲凉。曾经一样的经历和过往,让我俩成为能够感同身受的好友。其实谁记得前世呢?依稀就是今生压在心底的事。多年后成了记忆里的片花,偶尔心情不悦时像影像在脑子里一幕幕回放。几十年后,又仿佛是戏剧里的事。心里全然没有了悲喜,曾几何时自己不就是秦香莲,手牵娃儿,诉苦无人,告状无门,无奈地从那原生之门穿越不到现实之门。
悲悯之时,我俩沉默不语,眼睛湿润润的。我的耳畔隐隐听到飘落的叶子有声响。我对好友说:“你静下心来听,叶子凋落的声音,不是“嗖”那么快,而是摇摇晃晃后轻轻一声的“欻”。就那么一点点声响,不过落叶多了,这“欻、欻”声,和着脚下踩踏黄叶的“嚓、嚓”声,像一曲轻柔而自愈的旋律。”好友停下脚步,静静地聆听片刻,激动地说:“听到了,听到叶落下来的那声“欻”了。我好想填词,将曾经那些不悦的写在心底,欢愉写在诗里。再加点明艳温情的词汇润色,一切将会变得和煦美好。”我笑着说:“闭眼感受这美妙的意境吧!咱们冒充了一回诗人。”两人都笑了。
过了廊桥,不远处就是凉亭,我们慢慢走过,一对老夫妻坐在一隅。老头坐在轮椅上,穿着厚厚的棉衣,脖子上围着灰色的围脖,头上带着灰色的绒线帽子,脚上穿着高帮子棉鞋。据坐在轮椅上轮廓看老头年轻时身材高大,长得也帅气。如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浑着的眼睛里,目光有些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是前世今生一通瞎想。身旁的老太太慈眉善目,坐在轮椅旁边的排椅上。穿着卡其色长款羽绒服,带着一顶卡其色皮质帽,腿上穿着黑色铅笔裤,脚上穿着卡其色的小靴子。不胖不瘦的小圆脸上皱纹浅浅,小巧五官精致可人,眉眼带着微笑,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温婉优雅知性大方。
近前,老太太微微一笑,我俩也点点头微笑而过。我们不敢停留也不敢多问,生活饶过谁?谁的生活里不曾是一地鸡毛呢!
走过去,我们不由得回头多看了老太太两眼,相互交换一个眼神,轻轻笑笑。好看的人老了也养眼,养心。这得体的穿着,温文尔雅的气质,堪称女性楷模。
秋季出来漫步或取快递。路过小凉亭也见过几次二老,老太太也是坐在同一张排椅上。有时端着一本书看,有时用钩针编织一些小玩意。不见两个人交流沟通,老太太脸上常挂着微笑,一点看不出来生活的印记,清纯的像懵懂的少女。
我俩走过去,我说:“我喜欢这样的女性,无论生活曾经怎样鞭挞,仍然是阳光积极,乐观向上,把自己活成想要的样子。”好友想的和我不一样,她轻轻笑了。我问:“笑什么?”她笑着说:“第一眼看到两位老人,心里的反应就是老奶奶和老爷爷。转而我就笑话自己。咱俩不也是年轻人眼里的老奶奶吗?”我被她逗笑了,我说:“我可不承认六十岁。我心里年龄才四十岁。”这次她呵呵大笑:“乖乖,你真敢装嫩?”我也呵呵大笑:“只是自己悄悄告诉自己,我才四十,我永远四十岁……”好友笑的更厉害了,她俏皮地说:“我也四十岁,我也才四十!”曾听过这么一句话,也不记得是谁的名言,借来在这里用用。“快乐其实就是如幼时一般戳手可得,只是我们忘记捡拾。” 的确,有时我们忘记了拾捡……其实每一件事都会有回应,也会有反转。生活里处处有暖,那暖就像歌曲里那美妙的音符,只要你敢于拨动,暖就会随着跳跃。
我俩慢慢走着,享受着冬日里那一抹淡淡的暖意,也经受着微风轻轻拂面。再看林荫间,枝桠上那饱受风霜而依然挺立着的金黄的叶子,有着别样的浪漫。友笑着说:“咱小城暮秋浅冬林荫间不也美的像胡杨林!”我笑着说:“嗯,像。心情不悦可以来林荫小道散步,轻飘飘地叶子凋落头顶或面部,仿佛像一位老者亲昵地按压发顶,抚摸面部似的,很自愈。”
冬日里的每一幅画面宛如缤纷梦境,触动灵魂。我们聊着曾经的人生,说着如今的日子,就像在讲述故事中的故事,一点不带情绪,生活的印记早已随着年龄擦拭干净。
生活其实很简单,每天都是清晨黄昏,日升日落往复循环。诗里诗外,戏里戏外也皆是我们。那“欻、欻”的轻盈般地声音仿佛还在耳畔回旋,那不正是四季轮回在行进吗?
我猜只要微笑时时写在脸上,好运就已经在来时的路上。
好友说:“心怀善念,所遇皆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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