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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乔雅上完厕所出来时，周围突然停电了，她摸着黑回到了教室，教室里也是漆黑一片，同学们乱哄哄地说着话，一群人等了二十几分钟，灯也没能亮起来，随着老师说的“今晚停电所以晚修提前放学，同学们可以回家了”，教室里的人“哄”的一下便全散了。
乔雅没他们走的那么急，还在慢悠悠地收拾着书包，等教室里的人都快走光了，她才拎着收好的书包走出了教室。离开教室后她也没急着往家里赶，而是不紧不慢地在路上走着，时不时还抬头看向四周，享受着百忙的学习生活中这难得的悠闲。
快走到高三大楼时，乔雅突然看到天台上似乎有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在走来走去，她的注意力瞬间集中到了高三大楼的天台上，她仔细地盯着那里看了一会儿，白色裙子的女孩身影一直没有消失，看来不是她的幻觉。
“大晚上的，又没有灯，她一个人在天台上干什么，不会是想不开吧！”乔雅心想着，急忙快速朝高三大楼跑去，想要去天台上阻止那个女孩往下跳。
“同学，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寻求老师和家长的帮助，又或者是报警找警察叔叔，可千万别想不开啊！”乔雅气喘吁吁地跑到高三大楼的天台上，对着白裙子女孩大喊道。
女孩转身看向乔雅，娴静美丽的脸上带着诧异：“你看得见我？”
“学校停电了，你穿着白裙子在月光下如此显眼，我怎么会看……不见。”乔雅的气息平复了一些，边回话边打量女孩，看到她的脚底时，乔雅才发现这个女孩居然是漂浮着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你……你……是鬼吗？”
见乔雅终于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女孩脸上的神情由诧异转为了坦然，微笑地对乔雅说：“是的哦，我就是你们口中说的鬼，再准确一点的话，我是地缚灵。”
“地缚灵……”乔雅有些呆滞地重复着女孩的话，“就是故事里说的，生前有冤屈、有仇怨未了，所以怨念不化一直被束缚在原地的恶灵吗？”
“是啊，我仇怨未了、怨念不化，所以无法踏入地府再入轮回。”女孩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目光望向远方，在月光得映照下显得分外空灵，完全不像是一个恶灵。
“你是谁，为什么能看见我？怎么到这上面来的？自我死后没多久，这个天台的门就被封锁了，再也没有人上来过。”女孩歪着头看向乔雅，问道。
“我是乔雅，今年的高一新生，今晚学校停电了，老师提前给大家放学了，我正准备回家呢，走到这栋楼下面的时候看到你在天台上走来走去，以为你要想不开，就想上来劝劝你。”见女孩似乎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乔雅的内心安定了几分，说出的话也不再颤抖了，“我上来的时候，天台的门并没有上锁，所以我就推门进来了。”
“原来是这样。”女孩说，“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不是人、不会想不开了，就快些回去吧，我毕竟是恶灵，接触多了对你不好。”
02
“你有什么仇怨化解不了的，可以告诉我吗，说不定我能帮上一点忙呢？”意识到面前的这个“鬼”似乎是个好鬼，从小备受宠爱又天真善良的乔雅忍不住鼓起勇气想帮一帮这个文静美丽的小姐姐。
“你帮我？你一个才高一的小妹妹，能帮我什么？”女孩觉得有些好笑，“罢了，难得你一份好心，不嫌弃的话，就把这当一个故事听一听吧。”
“我叫何灵，是2002年的高三生……”何灵坐在天台边上，不紧不慢地说起了自己的故事。乔雅则将书包放在了天台中间，她坐在书包上，隔着一段距离，安静地听何灵说着她的曾经。
“说起来可能有些自恋，我从高一考进这所学校开始，就一直被评为校花，很多男生跟我表白，都被我拒绝了。”说起这些事的时候，何灵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似乎是在回味曾经的美好时光，“我从小家教就很严，平日学习的课程也很多，又还有很多家人和朋友要陪，我一直也没什么恋爱的心思，所以就把那些表白都拒绝了。那些表白失败的男生虽然有些伤心，却也很理解我，没有过多地打扰我的生活。”
“这样很好呀，不是每一份年少的喜欢都能得到回应的。被拒绝的告白，不打扰就是最好的温柔了。”乔雅评价道。
“是啊，他们都是很温柔的人。”何灵脸上的笑容也深了几分，“我到现在都很感谢当时的他们对我的喜欢，也很感谢他们不强迫我接受他们的感情。”
“只除了一个人——王以栋，他的出现，直接毁了我的整个人生。”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何灵原来淡然微笑的脸上突然满是愤恨，连身上的白裙子都开始泛起了丝丝黑气。
“他对你做了什么？”看到何灵身上冒出的黑气，乔雅有些害怕地向后缩了缩，却还是大着胆子问道。
“他是在高三的时候突然转到我班里的，他转学过来才三天就开始追求我，跟我表白了。”何灵稳定了下自己的心神，才又开口继续说道，“对于他的表白，我自然是像对待其他追求者那般，拒绝了。”
“令我没想到的是，其他男生被我拒绝之后就不会再来打扰我的个人生活了，王以栋却不一样，表白被拒之后的他居然以为我是在欲拒还迎，丝毫不将我的拒绝放在心上，依旧自顾自地‘追求’我，在我上学放学的路上堵我，尾随着我去上厕所，还大张旗鼓地将花带到教室里送给我，又给我买了项链手串等礼物，我一再拒绝，他却不以为意依旧一意孤行，我简直不堪其扰。”
“我就这样被他‘追求’了一个多月，我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制止他这些行为，他可能觉得这么久还没能追到我，自己倒先不耐烦起来了。”何灵冷笑了一声，“说什么喜欢我，根本就是图我长得好看想玩玩我，一旦发现我没有依照他的想法成为他的玩物，他立刻就恼羞成怒了。”
“所以他就对你做了不好的事、想报复你对他的无动于衷吗？”乔雅问。
“是啊。”何灵回想起王以栋给她带来的伤害，心中暴虐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她双眼泛红，长发飞舞，白色的裙子被不停涌动的黑气包围着变成了黑裙子，此刻的何灵终于展现出了她地缚恶灵的真实模样。可何灵即便已经暴虐成这样了，却依旧控制着自己的行为，没有伤害到与她近在咫尺的乔雅半分，由此可见她当初是何等的善良，所以如今哪怕成了恶灵也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你……你冷静点。”看到突然黑化的何灵，乔雅瑟瑟发抖地蜷缩成一团，在发现何灵并没有伤害她之后，又大胆地睁开了眼睛看向何灵，甚至还站起来向她走近了几步。
乔雅一直向前走到了何灵身边才停住了脚步，何灵却一直沦陷在狂乱的情绪当中无法清醒过来，乔雅有心想牵她的手或者给她一个拥抱，却因为人鬼有别无法做到。无奈之下，乔雅最终只能选择用歌声来唤回何灵的理智。
乔雅轻轻地哼唱出声，在月光和清风映衬中，乔雅轻灵悦耳的歌声终于传到了何灵的耳中，她身上的黑气逐渐退去，双眼重新恢复成正常的黑眸。
“很好听的曲子。”乔雅一曲歌罢，重新恢复理智的何灵微笑地夸赞道。
“是曲子本身好听，我哼唱得一般。”乔雅有些羞涩道，“你……你还好吗，如果那段记忆让你这么痛苦的话，那就不说了吧。”乔雅劝道。
何灵也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将自己那段沉痛的过往说出来，她思考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将这段往事说出来：“我想告诉你，我怕我再不说出来，就再也不会碰到下一个像你这样能看见我的人，再也没有人知晓我曾经受过的伤害了。”
“好，你说吧，我听着。”乔雅郑重其事道，“如果我有能力可以帮到你什么，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何灵轻轻点头，看向乔雅的眼神里满是感激。
03
“王以栋追求我许久却没有成功，他便不耐烦起来了，甚至觉得我是自恃美貌戏弄他故意不答应他的追求，便想要报复我，扬言要给我好看。”何灵说，“我对这些传闻略有耳闻，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当时的我以为，大家都只是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哪怕他真的要报复我，又能给我造成什么伤害呢？”
“我从来没想过原来人心可以这样恶毒，王以栋的家世竟然这么有能量，能将他对我犯下的罪孽完美掩盖。”何灵自嘲地扬起嘴角，“我没想到，这些小小的意料之外竟然需要我以生命为代价才能看明白。”
“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乔雅为何灵未说出口的遭遇揪紧了心脏。
“他……和他的狐朋狗友假借我闺蜜的名义将我约到了这个天台上……轮奸了我。”何灵闭上眼睛，擅抖着将王以栋对她犯下的罪孽揭露在了月光之下。
何灵紧闭着双眼，脑海中又出现了那段她不忍回望却又不甘遗忘的过往，那些人肮脏的双手扯烂了她洁白的裙子，在她的身上留下了血色印记，那些罪恶从她的身体里贯穿而过，她大声尖叫着哭喊着，却无法逃脱，只能任由那些人肆意践踏她的身体与心灵。
她越是挣扎越是哭喊，那些人就越是兴奋越是用力，直把何灵拉入绝望的深渊。
“婊子！”
“贱人！”
“让你假清高不当我女朋友！”
“我和兄弟们一起睡了你，看你还怎么当那高高在上的校花。”
……
何灵身上又冒出了黑气，却不同于刚才的暴虐，此时的她被笼罩在黑气之中，显得分外无助且绝望。她有心想逃离这地狱，却无力逃脱，只能任由自己被那些罪人拉着一起沦陷其中。
“何灵你……还好吗？”乔雅小心翼翼地呼喊何灵的名字，将何灵从绝望的过往中唤醒，“这个王以栋怎么这么坏，居然因为你不答应他的追求就这样伤害你，没有人帮你惩罚这些坏人吗，你又怎么会突然变成恶灵了呢？”
乔雅十分同情何灵的这番遭遇，却也很好奇故事接下来的发展。
“因为我的奋力挣扎，也因为他们对我惨无人道的折磨，我没能熬过去，直接死在了那个暗无天日的晚上。”何灵自顾自地往下说道，“他们发现我断气之后，才终于停止了对我的侵犯，有几个人对着我已经没了呼吸的尸体还有些慌张，王以栋却只是骂了一声‘真晦气’，然后就穿上衣服，让他的狐朋狗友们收拾好现场，就离开了天台，只留下魂魄已然离体的我浑浑噩噩地和我的尸体一起呆在这天台上。”
“我死了好几天都没有人发现我的尸体，身为新鬼的我当时还没觉醒意识，只能无知无觉地在这天台上飘荡着，本想循着枉死的本能去找王以栋他们报仇，却无法离开这里，直到后来我恢复了神智，才发觉自己只是个弱小又无能的地缚灵，连去找仇人报仇的能力都没有。”何灵自嘲道。
对于何灵的遭遇、对于何灵的死亡，乔雅觉得自己有很多话要讲，比如谴责王以栋的恶毒、比如宽慰何灵的心情，可她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受害者已然逝去，灵魂却依旧被仇怨缠绕不得安息，而施害者不知道身在何方。从何灵的表现来看，王以栋定然是没有受到他该有的惩罚，所以何灵才会一直怨气不散。
“你的朋友、家人、老师他们没有发现你不见了吗？他们没有找你吗？最后都没有人……”为你收尸吗？最后几个字，乔雅甚至不忍心说出口。如果连尸身都没能得到安葬，那何灵就真的是太惨了。光是想到有这种可能，善良的乔雅就忍不住眼眶泛热为她感到心疼。
“我离不开天台，所以我也不知道我的家人和朋友有没有找过我。”何灵再一次闭上了眼睛，她的地狱并没有随着她的死亡而消失，“在我死后的第七天，王以栋他们又一次来到了天台上，我恢复神智看到的第一幕，便是他们将我的尸体剁成碎泥，然后将它冲进了下水道里。他们夺走了我的贞洁、夺走了我的生命，甚至连我的尸体也没有放过，直接让我死无全尸、死无葬身之地。”
“王以栋这群禽兽不如的家伙，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你只是拒绝了他的追求而已，他就要毁掉你整个人生、剥夺你的生命，连你的尸体都不肯放过。”乔雅红着眼睛咒骂那些罪人。
“当时就没有一个人能发现他们犯下的罪、没有一个人为你讨回公道吗？”乔雅满眼心疼地看着何灵。
04
“没有人证、没有物证，要怎么给他们定罪、让他们接受惩罚呢？”何灵嘲讽道，“我甚至不知道有没有人怀疑过我的消失和王以栋有关，不知道有没有人见过我和王以栋那群人曾经先后上来过这个天台。”
“学校里那么多监控摄像头，就没有一个有拍到他们和你的行动路线的吗？”乔雅不解。
“监控摄像头？现在学校里已经都装上监控了吗？”何灵对如今的世界一点也不了解，“我死的时候，监控摄像头还不普及呢，我只在电视里看过，只有很重要的场所才会装摄像头。”
“原来是因为以前的技术不行……”乔雅这才理解了，“那王以栋他们后来怎么样了，就这么逍遥法外了吗？”
“我死后的前两年，这个天台还没有被封锁，偶尔会有学生偷偷上来喝酒、玩游戏、聊天，偶尔还会说起王以栋，我也是从那些学生口中得知了他的家庭背景和后来的去向。”何灵说，“原来王以栋家是隔壁省城的首富，爸爸是上市集团的总裁，家势非常雄厚，他高三突然转来我们班，就是因为他在原来的学校犯了事，他家里人帮他摆平了之后，又帮他转了学。我被他们折磨致死之后，没多久王以栋就出国了，根本没有参加高考。”
“有时候他们也会像说鬼故事一样地说起我，说我突然就消失不见了，我的父母去找学校要说法、报警让警察来找我，我却始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再后来，因为那几年我的怨气比现在大多了，能量也比现在充裕，时不时地就会发出声声哀嚎、掀起阵阵阴风，吓坏了许多学生，渐渐地就没有人敢上来这个天台了，学校也把这里封锁了起来。我一个人在这天台上飘荡，早已忘了今夕是何夕。”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人了，你是这许多年后我见到的第一个人，你居然还能看到我、能听到我的声音，我很感谢你。”何灵对乔雅微笑道，“谢谢你的出现，让我曾经受过的伤害得以重现在月光之下。”
“那你未来怎么办，依旧在这天台上飘荡吗？”听完何灵的整个故事，已经哭过一轮的乔雅擦擦脸上的泪水，红着眼睛问她。
“不然我还能怎么办呢，我只是个没用的地缚灵，我没办法离开这里去找王以栋报仇。我死了这么多年，没有杀过人、没有吃过鬼，一直没有补充新能量的我比从前弱了很多很多，可能再过几年，我就要消散在这天地间了。”何灵笑得有些绝望，“哪怕我就要魂飞魄散了，我也等不来我该得的正义，我能怎么办呢。”
“已经很晚了，你回去吧，把门锁上，不要再让其他无辜的人误入这里了。”月光下的何灵显得格外的美丽又哀伤，“这里是我的地狱，就让我一个人在这地狱中消亡吧。”
“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不管十年还是二十年，我一定会将王以栋和那些伤害过你的人绳之以法的！”乔雅握紧拳头， 对何灵许下承诺，“我要去考警校，我要去当刑警，为你将这件事情的真相公之于众，让那些罪人得到该有的惩罚。”
“等我把那些人都抓起来了，我再来找你，你等我。”乔雅背起书包，深深地看了何灵一眼，默默地在心里发誓一定要为何灵讨回公道。她这样一个美丽又无辜的少女，不该在被狠狠折磨致死后又这样悲惨地魂飞魄散。何灵生前得不到的正义，等她长大之后一定要亲手还给她！
乔雅握紧书包带，一脸坚定地离开了天台。
05
十五年后的某一夜，早已锈迹斑斑的高三大楼天台门再次被推开了，三十二岁的乔雅顶着一头利落的短发，一脸刚毅地走到天台中间，大声呼喊何灵的名字：“何灵，我是乔雅，我回来了，我帮你把王以栋抓进牢里了，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也全部得到了惩罚，你还在吗？”
四周依旧是空荡荡的一片，没有任何身影出现。乔雅又大喊了好几遍何灵的名字，何灵却依旧没有出现，想来是真的如她当初所说的那般，因为能量不足而消散在天地间了。
一直腰背直挺的乔雅身形突然松垮了几分，为何灵讨回公道是她成为刑警的初心，如今她终于亲手将王以栋抓进了牢里，何灵却没能等到迟到的正义的回归。
“我终究还是太慢了，没让你亲耳听到那些罪人入狱的好消息。”乔雅有些难过，“虽然你也许再也听不见了，但我还是把他们的结局告诉你吧。”
“我高考考上了首都的警校，大学毕业后又回来这边当刑警，一边工作一边关注王以栋等人的动向和搜寻当年案件的线索，十五年过去了，我终于实现了当初对你的承诺，将王以栋绳之以法了。”
“王以栋出国之后依旧死性不改又在学校里欺负女孩子，在他大二的时候又有一个外国女孩因为他的欺辱差点失去了生命，好在被父母救下来了。因为是在国外，他家里的势力范围没有扩张到那边，所以没能把这件事完全抹除，王以栋在那边坐了四年牢，出狱后又回国了。”
“回国后，他也许是觉得重新回到了家里的势力圈里，丝毫没有吸取那几年牢狱之灾的教训，行事反而越发张狂了。他公开包养网红和小明星，开办色情会所，甚至还藏毒贩毒、聚众吸毒等，违法乱纪的事情越做越多，因为我一直在关注他的动向、收集他的犯罪证据，在我收集到足以让他再无翻身之地的证据之后，便将这些证据呈到了领导面前，带着刑警队将他逮捕归案了。”
“顺着王以栋的证据，我又查到了他家的上市集团有偷税漏税、做假合同、劣质产品害死人等多种违法犯罪行为，便又对他家里人也展开了调查，最后让他们一家人在牢里团聚了。”
“王以栋是我举报并逮捕的，所以后续的审问也是由我负责。在审讯结束之后，我跟他说起你，他已经完全不记得你，也不记得他曾经对你犯下的罪孽了。我一遍遍地把你们之间的案件细节告诉他，最后他才终于想起了你，却不肯承认他曾经伤害过你。”
“我曾经顺着这栋楼的下水管道，仔细翻找了许多年，几乎翻遍了那个下水道的每一寸泥地，终于找到你仅剩的还未完全消融的几截指骨，通过基因比对后，最终确认了这就是你的尸骨。在王以栋久久不肯承认他对你犯下的罪时，我将你的尸骨拿到了他面前，还有那群和他一起侵犯了你的狐朋狗友的供词也摆到了他面前，他才辩无可辩地认了罪。”
“最后王以栋因为毒品买卖还有传播色情淫秽等多重罪名入了狱，被判处了无期徒刑，他再也不能出来害人了。”说到这里，乔雅终于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你的案件太久远，已经过了最长追诉期，所以没有办法用他强奸你的罪名进行判决，但我终究还是将他绳之以法、让他承认了对你犯下的罪孽，也勉强算实现我当初对你的承诺了。”
“其他伤害过你的人也一直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大大小小的违法乱纪的事情没少干，最后也都陆陆续续被我抓进牢里、依照罪名的大小被判处了不同年限的有期徒刑，最后也都对曾经轮奸过你的罪孽供认不讳了。”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虽然迟到了很多很多年，你等到消散了也没能等到他们罪有应得的好消息，可正义最终还是来了，那些罪人最后都得到了法律的制裁。”乔雅握紧了拳头，对着洁白无瑕的月亮许下承诺，“我会继续全力打击校园性侵猥亵案件，争取不再让下一个何灵出现，如果还有受害者，就让那些施害者得到应有的惩罚，让正义不再迟到。”
“何灵，永别了，我会继续努力保护何灵们，让这世界不再有何灵这样遭遇的女孩。”乔雅对着月亮深深鞠了一躬，带着对何灵的新承诺离开了天台，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上继续她的刑警事业。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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