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皇都

作者: LEILA蕾拉 | 来源:发表于2020-04-24 14:54 被阅读0次

文|黑蕾拉

1.

知患斋在入道前本名芳友,在中务部图书寮就任,负责管理圣上的书籍、文房四宝等等,官至从五位上,是为中务少辅。

彼时芳友已娶旧帝的女御(嫔妃)之侄女为正室,育有一双子女,生活可谓顺风顺水。只是这芳友不仅是一个知识渊博的年轻大学士,更热衷于风雅之事,和其他有如古书上倜傥的贵族公子不同的是,芳友对普通的女子,不管是多么美貌,多么楚楚动人,都没有半点倾慕之心。由此可见,那些年里,芳友的名册上并不会有诸如夕颜啊,明石姬啊这种身份卑微的女子。

可是芳友唯一眷恋不忘的,却是圣上同母的亲姐姐休子内亲王。休子已和左大臣家婚约在先,即使是下嫁实力雄厚的左大臣府上,这位孤傲又冷酷的高贵之人,也必然有诸多不满,更何况是对于芳友这样的中下等官僚。

暮春的某日,芳友日常在远离人群,寂静悠闲的易德院参拜归来。这佛寺离开皇城本就不远,但山路较为曲折,往返沿路真是荒凉可怖。偏偏喜欢沿途美景的贵族比比皆是,时间长了,易德院似乎成了芳友的独家寺院。

芳友一行人才从半山的寺内折到下山专用的近道,有那么一段山路,石阶过于狭窄陡峭,芳友不得不下轿徒步行走。在一个幽暗的“之”字型转口,芳友撞见了不可思议之人。

就像落雁一般,不可思议的休子被芳友一把拽住,只露出那极度讶异表情的一瞬间,慌得周围一行侍从纷纷跪地俯首。

原来那休子内亲王也是个讨厌随波逐流的任性女子。宁可微服,也要掩人耳目地跑到这与世隔绝的易德院来参拜。

休子和芳友在易德院相聚时,总是顺势借天气之故,往往不是骤雨突袭的春夜,就是大雪纷飞的冬日。这样的相聚,无论在休子下嫁左大臣家之前,还是之后,都未曾停止。

可是,正如世人常言道,万事终有尽头,花开花落花无常,曲终曲散曲双亡。孤傲的休子眼望山间浓重的雾色下幽暗的古木,耳听纠缠的夜莺悲凉的啼鸣,不由地推开了芳友,绝情地说道:“我已怀有身孕,这个孩子必须得生在辅佐圣上的贵族世家。以后我不会再像个不懂事的孩子那样鲁莽地拜访这个野寺,也请芳友大人自重。”

芳友从休子的温存中惊醒了过来,他虽只是图书寮看似文弱的官员,却不比一般人的软弱和退让。蓦然起身的芳友,从怀中拿出防身用的梅花鞘刀,二话不说地割下一缕头发,扔到休子面前,带着一丝冰冷的恨意,对那面无表情的薄情人说道:“在下已无心为官,如果世间再没有你这样的高贵之人做伴,又有什么留恋的道理!我所追求的美学,本在你身上,在你我之间生生不息,如果是现在这样的话,那你便不是我所求!我们的关系也不值得我所求!”

可是傲慢的休子,听了这个地位低微的情人这种气言,依然不为所动,就连泪水都没有流下来。她只是假意以衣袖半遮着双眼,无可奈何地说:“这只是人间的一场游戏,我们又何以悲伤愤慨。”

芳友听都不听,兀自冲进了山间的夜雨中,让冰寒的雨水把自己散乱的头发打湿,粘在脸侧。雨水顺着风,把寺内的玉兰花都打落下来,淤烂在泥土之中,泛着奄奄一息的白光。不知道在雨中站了多久的芳友,被一把蓝色的白梅伞挡住了视线,伞下蹙眉凝视着他的,是那个冷酷薄情女的贴身宫女,名叫季伊局的女子。

芳友此前和休子的会面,几乎都是这位又清美又能干的季伊局一手操办的,可谓细致入微,滴水不漏。

那眼中从来容不下任何身份不够高贵对象的芳友,此刻却和季伊局共在伞下。伞外大雨瓢泼,就像一层层没有间隙的帘幕那般,把芳友和季伊局紧紧地怀抱在这方寸大小的结界里。季伊局雨中的面容朦胧白皙,仔细看来,这种关切、深情又充满悲伤的表情似乎比芳友钟情不已的休子更要美上千倍。浑身上下湿透了的芳友一把拉过季伊局,把她侧身抱起来,两人就像深山的仙眷一般,都穿着白衣,在被风吹倒在地的蓝色白梅伞的衬托下,消失在易德院的黑暗中。

几天后,芳友正式改法号为知患斋,遁入空门,成为了行游僧侣。

2.

三十年匆匆流逝,步入暮年的知患斋染上了重疾。在病榻的恍惚之间,知患斋只觉得自身坠入了未知的柔软之处。耳边响起的是古老的歌谣,身体像陷入了温暖的白砂之中,海浪卷着这样的他,掉进了海中。

知患斋觉得这无非过于虚幻,如果已经是虚幻的话,那也不妨把它当成一件荒谬之事对待便可。

我一直是相信古书里的那句话的——海底之下,亦有皇都。

果然,知患斋轻飘如风筝的身体缓缓地落在了被碧蓝色海水笼罩的红色鸟居下。比起中国的龙宫,这海底的神社,也极为壮丽啊。这是未染朱漆的白色鸟居,黑色的匾额上写着白岩神社这四个字。

知患斋顺水漂浮,从神社外的水流中带入的七彩泡泡托起了知患斋老迈的身体,把他推进了神社内部。他在一片耀眼白光的手水舍净身,拜殿前本该是威武狛犬雕像的地方装饰着一团无法辩识的圆乎乎的生物,两粒如玉兔般红色的眼珠子就像两颗红宝石般熠熠发光。

本殿前一左一右卧坐着三人。知患斋望向左侧,只见那身着曙红色高雅的绯之袴的居然是……那个傲慢的故人!而她身边的阴影中,身着白色狩衣,头顶乌帽子的正是左大臣。这两人都完全是青春韶华的模样,相依相伴,其乐融融。那个薄情的休子,那个知患斋自从那夜再也没有见过面的休子,正嘤嘤地捂嘴笑着,好像她早就知道知患斋会来到此地一样。

“啊呀,久违了,芳友大人。”愉快的休子对知患斋招招手。

于是,并非出于本意,知患斋只觉得身体就不由自主地顺着水波朝着薄情人而去。当他几乎要靠近休子的脸时,那休子用力把知患斋衰老的身体往对面一推,露出冷酷又嫌弃的表情道:“错了,错了,大人,不是我这儿,是对面呀。”

这时,知患斋才看到对面身穿巫女白衣的季伊局来。她也和休子他们一样,并没有变老,依然是青春美丽的容颜,身材苗条匀称,脸上带着眷念的表情,却很空洞,如此地看着知患斋,微微点头。

这时休子开口了:“此处是白岩大人的神社,所以只要心无旁鹫地相信白岩大人即可,就足够幸福了。我和大人,从今以后,各自找到自己的幸福,从而得以在这永恒的皇都共同生活,这岂不是比那凡尘世间更高贵的结局吗?”

知患斋本已一生无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地方,自己居然丧失了作为一个垂垂老者无欲无求的觉悟。

他站在左右三人的中间,想着那个在真实世界挣扎赴死的自己,突然就跪了下来。那种俗世中,贪生怕死的情感猛烈地抓住了知患斋的心——啊啊,我知患斋一生追寻的美,莫非就是这样的美,是那时间流逝,青春不再的俗世无法满足我的美?

“芳友大人,啊,是知患斋大人,请快快摒弃你的身份,随我而来吧。”季伊局为他斟酒夹菜,神舞上聚集怀抱玉兔的女子,翩然跳起知患斋从没有见过的舞蹈。一曲舞毕,知患斋顿觉神清气爽,伸出双手对着碧波上朦胧的光芒望去,这双手变得清澈而白皙,好像返老还童了一般。知患斋笑了,迷醉的眼神本能地飘向对面本应端坐的休子,可是那休子早已不见踪影。

不知是在海底皇宫的某处,传来了休子的笑声,那么任性,那么与众不同。知患斋搭在衣裾上的右手,无意间狠狠地握起了拳头,心中的不甘和愤恨油然而生……季伊局把她冰冷的手盖在知患斋的手背上,温柔地说:“我们也该休息了。”

知患斋醒来的时候,万籁俱寂,碧波间稀疏的光束照耀在季伊局熟睡的面庞上。知患斋觉得真是有趣,原来即使得了永生的快乐,也依然会有梦。就好像本来就在梦中,然而还在梦中做梦,这样会梦到什么光景呢?

在看不清楚的黑暗回廊里,知患斋被身后的暗流轻轻地推着……他不知道自己在找寻什么,但是他渴望的或许是眼前的那片绯红,是休子。

休子不需要入眠,休子在珊瑚园里若隐若现,突然闪出身子,是她孤身一人的影子。

“休子……”知患斋停住了。

“哟,这不是芳友大人吗?怎么还没和我那可爱又贴心的季伊局同床共枕呢?”喝到半醉的休子口无遮拦地笑道,眼神里充满着挑衅和自负。

知患斋一生的感情就像一座大山一样沉重地压在他的背脊上。倘若还在世间,日夜修佛、跋山涉水或许可以忘却这种感情。可是如今,这种感情又毫无顾忌地回来了呢。

“我只是想亲耳听你说,如果不是身份的原因,休子……你难以忘怀的幸福,究竟是何人?”知患斋苦苦追问道。

休子面不改色:“啊啦,是何人呀?”

“休子难道一直都在玩弄在下吗?如果是这样,我本知我已余命无几,并不贪恋尘世,此生也早已遁入空门,休子又为何把奄奄一息的我拉入这样的世界呢?如果这样的世界没有阶级和权利斗争,休子又为何把左大臣也带来这里呢?”知患斋跪到了休子面前。

那休子便也蹲下身来,把知患斋的双手拿起,贴在自己如若凝脂般的两颊,和季伊局的手一样,休子的脸也是冷似冰霜。她露出微妙的笑容,看起来那么亲切,可口中吐出的字眼,却充满恶意:“你说是这么说,可是,当年你出家之前不也和那美貌更甚于我的季伊局有过一段欢欣的交集吗?另外,你明明说着一生满足,心无所恋,你这和我们一样青春容颜,又是怎么来的呢?芳友大人啊,你就承认自己伪善又何妨呢?这只是海底的皇都,又不是那人间的……在这里,不需要装模作样的……”

知患斋不待她说完,就一把抱紧了休子,在她肩头哭泣起来。休子把头搭在知患斋的肩膀,露出满足的笑容。那笑容一开始仅仅只是因为这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而已,可是休子的视线却飘向了回廊的尽头。

在那里,季伊局长长的指甲抠进了廊柱剥离的缝隙中,拉出一条长长的血印子。休子笑的就是那个黑暗里的女子,然后休子有气无力地对知患斋说:“芳友大人啊,这下恐怕,你是想要死去都不那么容易了呢。”

于是休子陶醉地闭上了双眼。

3.

知患斋醒来的时候,病症虽然褪去,但是他的身体似乎又比原来更加衰老了。即使只是在那易德院里走动,四肢每动一下,骨骼和关节的每一个连接点都令他痛不欲生。这还是其次,用膳时的痛苦则更加难熬,腹中只要吃进去一点东西,就像千百条带着利齿的虫子在啃食自己,吃下去的东西,有一半都必定会吐出来。睡觉的时候,知患斋再也无梦,更别提回到那个充满不祥的永生皇都了。其实知患斋很想回去,无论是宣战也好,还是恳请原谅也好,至少他想换来一个安详的人生终点。可是,睡眠带给他的只是不曾中断的疼痛,是一把在脑门里敲击的小斧,时断时续,敲击着他的夜晚。

知患斋死不了,可活着,是一种更大的煎熬。

为知患斋打探的小僧终于回来报信了,他靠近似睡非睡的知患斋老人,说:“师父,现在打探到的消息是,那左大臣十几年前就已归西,而休子内亲王也于去年与世长辞。左大臣世家的墓碑原是在大德寺,因为休子夫人生前数次强调她讨厌长眠在山里。”

“唔。”知患斋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便陷入沉寂。

小僧见他不再说话,就继续讲道:“服侍休子夫人的季伊局,还健在。”

知患斋突然一个惊醒,身体轻微地动了一下,发出骨骼卡卡的声音,他喘着气,一脸痛苦地问小僧:“可否安排我和季伊局见一面,就安排在大德寺。我想和她一起去拜一下左大臣和休子内亲王。”

“师父呀,”小僧听着这句吩咐,连脸色都变了,“可是大德寺左大臣和内亲王的墓已经迁了啊。”

“什么?”知患斋大叫一声,肋部随之一阵疼痛,他不由虚弱地弯下腰来。

小僧无奈地回答:“师父您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今年年初,他们就把左大臣和内亲王的墓移转到与我们寺一泉之隔的白岩院了。”

“白岩院?”知患斋打断了小僧的陈述,“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过呀。啊……”他果然想起了那个太过荒谬而体验又太过真实的濒死之梦。

“不管怎样,小僧是没有去过这个地方。因为我呀,听人说,本来搬迁是说要聚多方财力,把白岩院建成像银阁寺那样富丽堂皇的所在的。虽然休子内亲王不愿意长眠在山间,可是,自古以来,依山面水亦或是四面环山才是长眠之圣地,休子内亲王的个人嗜好,让她任性个一年也就够了。这是一生为内亲王心腹的季伊局说的。可是后来,迁墓过去之后,他们就不再继续扩建白岩院了……而且呀,那白岩院阴森森的,看着就不像正正经经的佛门净土,总感觉有什么诡谲之物。”小僧鬼鬼祟祟地说。

“我命不久矣。”知患斋说,“凭我这久病的腐朽身子骨,我怕是一个人难以抵达白岩院。你就陪我去一下,无论如何,我都要拜一拜休子。”知患斋此时此刻赴死的心意愈发坚定,他想着,如果在休子坟前潜心念那《地藏经》,休子就不会再戏弄他的感情了吧?这样,他也绝不贪念那虚幻的海底皇都,永葆青春,可以安安心心踏上那通往西方极乐净土之旅了。

小僧不情愿地咕哝着:“唉,那我就带您去。可是啊,我不进去哦,我在外面等您。”

4.

这日正逢下雨,当知患斋和小僧站在那一片暗淡,水汽氤氲的白岩院前。这所谓白岩院居然仅仅是一进三人即可环抱的四重塔。一座新造的佛寺,居然在冷冷细雨中,在灰绿色的云气中,露出一种无人问津的古刹面貌来。

当知患斋一瘸一拐地提着湿漉漉的木桶,一手捧着纯白的兼六菊挪动步伐来到四重塔背阴处时,在一片密密麻麻的空墓碑无缘佛的环绕中,俨然立着休子的墓碑。

可是,知患斋看到了更加不可思议的景象。

因为那墓碑,并不再属于佛寺。或者应该说,这个佛寺本来就不是佛寺。立在知患斋面前的是一个木制的鸟居,上面的匾额写着“白岩神社”。连知患斋这样的佝偻老者,也要略微弯下腰来方能通过。而那鸟居立在一片仅有一叠大小的黑水上,兀自搭成了一个独立的结界。

神社内供奉的神明陷入一片黑暗的阴影中,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神,只有雨中的一堆赤红如白兔的眼睛,在神社的深处若隐若现。

知患斋鼓起勇气踩着那一叠墨黑的水洼,闯入了佛寺里的神社。这是前所未有的结界。知患斋那一刻感到连头顶的上苍,都失去了视觉,只留下延绵不绝的雨水以及无数的无缘佛,一个个从自己的空墓碑后面站起身来,睁着像兔子一般鲜红的眼,不是在盯着知患斋看,而分明是盯着休子的墓碑。

知患斋赶紧念起《地藏经》来,念了几句,又不觉悲嘁地对着刻着休子谥号的名字说:“我一定尽我所能,在我死去之前,把你带回大德寺。这样的地方,岂是你这样的贵人能安身之处,休子啊……休子……”

知患斋悲伤成河,不知不觉忘记了念经,在那雨中,双肩颤抖,老泪纵横。

他抬起头来,竟然发现眼前好端端地站着满头银发的女子,她脸上布满皱纹,双眼赤红,可知患斋还是认出了她,是季伊局啊。

她抑扬顿挫地吟唱着和歌:

“待君不来不入房,深紫发结覆白霜。”

知患斋被恐惧震慑,跌在地上,一动不动地仰头看着白衣的季伊局。

那季伊局老妪便催促道:“芳友大人,我刚为你吟诵了一首和歌,你为何不同我对歌?”

“这……”知患斋无言以对。

季伊局伸出袖中之手,而那双手的指尖,长长的指甲参差不齐,不少已经断裂,覆盖着黑色的凝血。

“白波起落间,思君千万遍,一见也难解思恋。”她继续唱着。

“我……”可知患斋一句答歌也吟不上来,只能狼狈地看着她。

季伊局突然停止了歌声,冷冷地对知患斋说:“芳友大人,刚才我听到你对休子说,要把她的墓碑迁回大德寺的,对吗?对吗?对吗?对吗?是这样吗,是吗?是吗?是吗?………”她发疯似的加强了语气,好像这样的逼问,是一双掐着知患斋颈部的手,越掐越紧,越掐越深。

知患斋只听到自己低沉而苍茫的回答声:“是的。”

于是,那鸟居的黑水突然从地面滚跳了起来,就像煮沸的开水,冒着巨大的泡泡。然后这黑水幻化成了无数双手,环绕住了知患斋的脖子、胸口、腹部、四肢,以巨大的力量,把知患斋往黑水下的无底深渊拖拉而去。

那季伊局身后黑深的神社里,红眼睛的并不是兔子,现在它们纷纷扭曲着身子爬了出来,爬到季伊局的脚下,然后密密麻麻地爬满了季伊局的身体。白蛇们和季伊局融为一体。

在知患斋堕入黑水前的最后一刻,那季伊局说:“既然你说是的。那么芳友大人,我们这就去那海底的皇都。请你告诉休子和她那没用的男人,滚出我的皇都,滚得远远的!海底的白岩神社是我和芳友大人永恒的皇都,只有我和芳友大人两个人的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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