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

文/世界有那么多人

参加故事伯乐月华第三期征文活动：好想谈恋爱

01 一罐荔枝味汽水

1995年6月2日下午，天空如水洗般蔚蓝，万里无云。“叮铃铃——”清脆的放学铃声在安市中心小学教学楼里回荡。教室门口，操场上，校门口立刻人山人海，到处是背着书包的同学和等着接孩子的父母，黑压压一片，十分壮观。

六岁的艾江和往常一样，不紧不慢收拾好了书包，和同学告了别，慢慢走到了校门口。

他皮肤白皙，一头浓密的黑发，红扑扑的小脸，单眼皮，一对乌黑的大眼睛，闪着明亮清澈的目光。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短袖和黑色的短裤，干净而又清爽。

艾江刚上一年级，是家里的独生子。父亲是一家大型面包厂的厂长，母亲是市医院的急救医生，两人工作都十分繁忙，平时都是司机刘叔开车来接艾江。

可是今天，在校门口原来约定的地点，艾江没看见刘叔和他开的黑色奥迪轿车。

遇到这种突发情况，他微微有些慌乱，在附近来回找了几圈，都没看见刘叔。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来。他歪起小脑袋，想了想，回传达室给父母单位打电话，肯定是找不到人，反正也认识路，今天试着自己回家吧，打定了主意，艾江背起书包蹦蹦跳跳地出了校门。

校门外是一条笔直的林荫路。路两旁古树繁茂的枝叶相互触搭，像一个巨大的伞，把炎热的日光挡在了外面，让人觉得无比舒适。偶尔有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投射下斑驳的影子。一阵微风吹过，阳光下的树枝不停摇曳，一闪一闪发出金色的光芒，十分迷人。

平时一直坐车的艾江，难得感受车窗外的风景，沉浸其中，觉得新奇而又有趣。

这时，天空中飘来了大片乌云，遮住了耀眼的太阳。紧接着狂风怒吼，天边传来隐约的雷声，马上要下雨了！路上的行人都匆忙寻找躲雨的地方。艾江没带伞，电闪雷鸣中，他随着人流跑到了一个小巷里，躲在一个面包店的屋檐下。

不一会儿，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屋檐上，小路上，瞬间溅起了一层雨雾，犹如闪亮的银纱。一阵狂风吹过，那银纱如烟般飘散，粗大的雨点打在路面的水坑上，激起了片片水花。

艾江在屋檐下喘了口气，顾不上头发上、衣服上溅落的雨滴，他往四周看了看，突然发现这是个陌生的地方。不安和委屈瞬间占据了他的内心，平时娇生惯养的小男孩“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这时，路上有两个打伞经过的中年男人，其中一个走过来，不怀好意地对艾江招了招手:“小朋友，怎么一个人在这？跟叔叔走吧，叔叔给你买糖吃。”

艾江瞪着哭红的眼睛，后退了一步，大声喊:“我不认识你，你要做什么？来人啊，救命啊！”

清澈的童声穿破了雨滴声，在寂静的小巷里回荡。突然，“咣当”的一声，面包店的门被猛地推开了，一个少女快步走了出来，把艾江挡在了身后。

“你们是谁？要对我弟弟做什么？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清澈的女中音传来，透着从容不迫的语气。

艾江害怕得要命，他低下头，从后面紧紧拉住了少女握紧了拳头的右手。她张开手掌，把艾江的小手紧紧放在手心里。

男人刚要说什么，路上闻声又走过来几个行人，另外一个同伴拉了拉他的衣服，他瞪了一眼少女，和同伴转身离开了。

少女的手心里全是汗，她转身温柔地拉过艾江。“没事吧，小弟弟？”，又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递给他，“别哭了，快擦一擦吧。”

艾江接过手帕，抹了抹哭红的眼睛，抬起了小脑袋。这是一个八九岁的少女，比艾江高了整整半个身子。身材挺拔，皮肤白皙。梳着马尾辫，穿着蓝色的连衣裙。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卷翘的睫毛，向上翘起的小鼻子，再配上一张樱桃小嘴，还有两个小酒窝，是个人见人爱的小美女。

“刚才谢谢你啊，美女小姐姐。”艾江朝少女勉强笑了笑。

“小弟弟，你怎么了？是迷路了吗？”少女朝艾江笑了笑。

“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你知道锦华路怎么走吗？”

“知道，别哭了，我带你走，你等一会啊。”少女急急忙忙跑进了面包店。不一会儿，她拿来一把大雨伞，又递给艾静一罐荔枝味汽水。

“先喝点甜的，心情就变好了，一会儿等雨小点，我们就出发。”

艾江接过汽水，拉开拉环，喝了一口，真甜！他不禁眯起了眼睛，露出了笑容。少女看着他可爱的笑脸，不禁嘴角上扬。

这时，雨变得小了，“滴答，滴答”屋檐下晶莹剔透的水滴一颗一颗慢慢落下。艾江看着少女恬静的笑容，感觉是那样的踏实和美好。

又过了几分钟，雨完全停了。碧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淡淡的阳光柔和地洒向小巷，给建筑物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两人正准备走，突然，少女拉了拉艾江的手，用手指了指天空，“快看，有彩虹！”

艾江望向天空，一道七彩的虹从遥远地平线的这一端跨到那一端，犹如繁花织成的彩带，点缀在蓝色的裙摆上，是那样的美丽动人。

他转过身，身旁的少女在彩虹的映衬下，浑身散发出夺目的光芒……

02 小熊钥匙扣

2001年暑假的第二天，安市新开的大型游乐园里，到处是眼花缭乱的游乐项目和熙来攘往的人群。刚上初中的艾江和好友吴亮走在人流中，他不禁被周围大人和孩子们开心的笑容所感染，嘴角微微上扬。

十二岁的艾江已经长成了俊朗的少年，一双清澈的眼眸，闪着迷人的光芒。微风吹起了他的乌黑头发，清爽的白色外套在风中飞扬，让人感觉是那样的纯真而又干净。

身旁的吴亮看着他露出的笑容，眨了眨眼睛，“看吧，还是我说的对，来这里你心情就能变好了。”

“唉，要是你爸妈老是放你鸽子，你心情能好才怪呢。”艾江摇了摇头。

六年了，父亲已经成为安市一家大型食品公司的董事长，母亲也升到了科室主任，两人的工作越来越忙。小时候还能看见晚归的人影，现在两人经常出差，一个月能见到几天就不错了，答应放假陪艾江旅游的承诺自然也无法兑现。

“别想不开心的事了，对了，邻班的高璐邀请你来游乐园，你怎么拒绝了呢？”

“我能看出那个女生的心思，现阶段还是安心学习吧。”

“我才不信呢，你心里还想着那个荔枝汽水少女吧？”吴亮狡黠地笑了笑。

“没有，你又开我玩笑。”艾江白皙的脸微微泛红。

六年前的那天，艾江匆忙中忘了问少女的姓名。第二天再去找她的时候，发现面包店已经关门了。不久，那片小巷的住宅也全部拆迁了。从分别的那天起，他再也没见过那个少女，却养成了喝荔枝味汽水的习惯。

“好，不闹了，有点渴，我去买汽水，你在这等我吧，还要荔枝味的？”

艾江笑着点点头，坐在旁边的长凳上，又想起了那个美丽的少女，她应该上高中了吧？长成一个大姑娘了吧？正想着，旁边传来“呜呜”的哭泣声，他转过身，一个小男孩蹲在地上，边哭边抹着眼睛，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仿佛看见了六年前的自己，艾江急忙走了过去，扶起了小男孩，拿出纸巾，给他擦了擦眼泪。

“怎么了？小弟弟，和哥哥说说。”

“这里人太多，我找不到妈妈了。”小男孩白净的脸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求救似的望着艾江。

“没事儿，哥哥帮你，你是在哪儿和妈妈走失的？”艾江轻轻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发。

“就在这里。”

“那好，哥哥陪你在这等一会儿，也许妈妈能找过来呢，别着急，有哥哥在呢。”

这时，吴亮买汽水回来了，他还举着两个冰激凌。艾江递给小男孩一个，“先吃个冰激凌，好不好？”

“妈妈说，不能随便吃别人的东西。”

“哥哥不是别人，吃吧，吃点甜的心情会变好的。”

小男孩咬了一口，立刻满脸笑容，“真甜，谢谢哥哥。”

艾江拍了拍小男孩的手，和吴亮说了事情的经过，吴亮去了游乐园广播站。

不一会儿，小男孩的母亲听见广播，找了过来。“妈妈！”小男孩一下子扑进了母亲的怀里。

“太谢谢你们了，你们叫什么名字？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们。”小男孩的母亲连声向艾江和吴亮道谢。

“阿姨，没什么，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这里人多，还是要注意点孩子啊。”艾江朝她笑了笑，摆了摆手。小男孩把一个捧着心的小熊钥匙扣别在了艾江的背包上。

“哥哥，你帮我找到妈妈，还请我吃冰激凌，我送给你这个钥匙扣吧。”

“不用，这都是举手之劳，哥哥也经历过，知道你很害怕。”艾江说着，就要从背包上卸下钥匙扣。

小男孩的母亲按住了艾江的手，“孩子的心意，小伙子你就收下吧，不值什么钱，留个纪念吧，你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艾江推脱不掉，只好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小男孩开心地笑了……

03 倒下的新郎

2014年夏天的一个周日上午八点，晴空万里，整个安市都沐浴在柔和的阳光中。市中心一家五星级酒店里高朋满座，政要云集。这里马上要举行盛世食品集团继承人的婚礼。

新郎等候室里，艾江正照着镜子整理衣服。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屋内，给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高大修长的身材，一双清澈的眼睛闪闪发亮，笔挺的西装衬托着他帅气的面容，胸前的红花映衬着他幸福的笑脸。

旁边的吴亮举着摄像机，“嗨，这是哪儿来的帅气新郎？瞧你那个幸福样，嘿嘿。”

“嗯，阿亮，我是幸运的，十多年了还能找到她，而且她还能成为和我一生相伴的人，我觉得我上辈子肯定拯救了一个国家。”

“得了，你看人家徐婧长大了多温柔，一点不像小时候替你出头的荔枝汽水少女。还有，你怎么也不告诉她，小时候的事呢？她好像一点也不记得了。”

“小时候她也很温柔，那时候她也很害怕的。不用说，我记得就行了呗。”

“行，行，你的新娘你怎么看都好。”

“我们去看看新娘吧，给她也拍一拍。”

“好，我说你啊，有专门的摄影师不用，偏用我这个业余的。还有这个钥匙扣你还留着呢？”吴亮说着，用手摸了摸摄像机旁边挂着的已经有些发旧的小熊钥匙扣。

“你拍不是更有意思嘛，”艾江也用手摸了摸那个钥匙扣，“随手挂在这儿的，一直也没摘，快走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新娘等候室。化妆师正给徐婧整理妆容，她看见了她的新郎，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徐婧戴着水晶的王冠，一头乌黑的长发盘在脑后，外面带着白色的头纱。一双黑色的大眼睛在新娘妆容下显得更加深邃，长长的睫毛，涂着红色口红的樱桃小嘴，两个标志性的小酒窝，身穿着蕾丝织成的蛋糕裙婚纱，层层叠叠的细纱上面，缀满银线织就的玫瑰和闪耀的宝石，长长的白色拖尾，精致典雅，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令人叹为观止。

艾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那个从小照顾他的少女，今天成了他最美的新娘，他心里暗暗发誓要好好照顾徐婧。

连吴亮都惊呼:“嫂子，你太美了!”用摄影机切了一个近景。

徐婧害羞得红了脸。“阿江，我有点口渴。”

“我找人去买水，你先歇一会。”艾江温柔地扶徐婧坐了下来。

这时，一个瘦高的男子走了进来。“阿江、徐婧，恭喜你们啊，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是王松啊，谢谢啊，真的好久没见了。”艾江很惊讶，随即热情地和男子打招呼，徐婧也朝他点了点头。

“是啊，你跑哪儿去了？”吴亮端着摄像机，也拍了一下王松的肩膀。

“瞎忙呗，以后有的是时间再聚，今天是你的大日子，还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王松体贴地搂过艾江的肩膀。

“哦，正好，新娘子口渴，吴亮还要摄像，你去帮我买几瓶水吧。”

“好，没问题，新娘子还是矿泉水吗？”王松深情地看了看徐婧。

她平静地点了点头。王松又转过身，“不用问，你肯定还是荔枝味汽水？”

“还记着呢？”艾江很感动。

“那当然，你就这点爱好。”说着，王松走了出去。

又有几个艾江和徐婧的同事、同学来等候室祝福他们，屋内洋溢着温馨的气氛。

不一会儿，王松拎着几瓶矿泉水和两罐荔枝味汽水走了进来。

艾江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徐婧。王松拉开了荔枝味汽水的拉环，递给艾江，他喝了一口，还是小时候的味道，真甜！

“没人喝吧？老是看你喝，我也尝尝什么味道。”吴亮也打开了另外一罐，喝了起来。

王松和艾江聊了起来。这时，一个中等身材女孩儿走了进来。“艾江、徐婧，祝你们幸福！”

吴亮吓了一跳，端着摄像机，拉了拉女孩儿，小声说，“高璐，你怎么来了？不会是想不开，来捣乱的吧？”

女孩儿摇了摇头，望着艾江，很平静，“不是，我早就放下了，现在是以朋友的身份，祝艾江幸福。”

“谢谢高璐啊，今天我们初中同学也来了不少，好久没聚了，坐一会吧。”艾江礼貌地朝她点了点头，高璐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阿江，我觉得礼服后面的扣子好像没扣紧，你帮我看看啊？”

“好，”艾江起身时，随手要把汽水罐放在远处的桌子上，高璐接了过来，“我帮你放吧，你去看看新娘。”

艾江感激地朝高璐点了点头。

“哎呀，阿江，你昨晚没充足电吗？摄像机要没有电了。”吴亮大喊了起来。

“没事儿，我车里还有备用电池，你去拿吧。”

吴亮把摄像机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和王松走了出去，高璐也告辞了。屋里只剩下新郎和新娘。

艾江从桌上拿起了汽水罐，喝了一口。

“阿江，你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直爱喝这种汽水？”徐婧抢过了他的汽水罐。

这时，吴亮和王松走了进来。吴亮抬头看了一眼，正对面墙上的钟指向了八点半。

艾江眯起眼睛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深深拥抱了一下徐婧，小时候比他高半个身子的少女，如今比他矮一头。“记住，亲爱的，我永远爱你！”说着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从她手里拿过了汽水罐，喝了一口。

“干嘛呢？这么多人呢，多不好意思啊。”徐婧白皙的脸微微泛红。

“嗯，我去一趟洗手间。”艾江放开了徐婧，走进了里间。

八点四十五分，礼宾小姐来等候室叫新人参加典礼。这时，卫生间突然传来巨大的声响，吴亮和王松跑进了卫生间，发现艾江倒在洗手池外面的地面上，口吐鲜血，昏迷不醒，旁边放着一罐荔枝味汽水。

新娘见状晕了过去。“快来人啊，叫救护车！”吴亮叫了救护车，也报了警。

04 三个嫌疑人

安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黄警官带人赶到了现场。经过法医鉴定，艾江是中毒倒下的。在荔枝汽水里找到了含着毒物的胶囊。这是一种新型毒物，如果直接投入汽水，十五分钟就能发挥作用。而如果放在胶囊中，等胶囊在汽水中完全融化，再释放出毒物，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据此分析，凶手下毒的时间是此前半个小时之内。

而幸运的是，吴亮离开的时候摄像机还开着，尽管因为角度问题，没拍到下毒的过程，但无疑提供了案件线索。

根据录像的影像，很显然，在这个时间内，接触过这罐荔枝汽水的三个人就成为了嫌疑人。

黄警官分别对三个人进行了调查。

王松，男，二十六岁，新郎的大学同学，也是新娘以前的追求者。他买回了汽水，还帮艾江拉开了拉环，有机会投毒，他能不能因为情敌的原因，对新郎下毒呢？

“我早就放下了，因为我知道艾江和徐婧小时候的事情，同时，也感觉无论如何也走不进徐婧的内心，我是真心来祝福的，我没有下毒。”

高璐，女，二十五岁，新郎的初中同学，一直暗恋新郎，多次表白均被拒绝。中间她接过了新郎的汽水罐，也有机会投毒，她能不能因为爱而不得，而痛下毒手呢？

“我来，其实就是给自己一个交代，我暗恋艾江十多年了，吴亮很早就和我讲了艾江和徐婧小时候的故事，我还心存侥幸，觉得他只要没找到徐婧，我就还有机会。可是，没等找到她，我的希望就破灭了，找到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我不会对我爱的人下毒的，只要他幸福就好。”

还有，新娘徐婧，二十八岁，也接触了汽水罐。“我不可能害我的新郎啊，一生只有这一次，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05 两罐汽水

经过调查，黄警官发现了几个疑点，一是经过鉴定，那罐有毒的荔枝汽水罐上有艾江、吴亮和徐婧的指纹。另一罐没有毒的上面有艾江、王松和高璐的指纹。这是怎么回事呢？如果凶手擦掉指纹的话，应该都擦掉啊。另外，录像里没看见吴亮接触艾江的汽水罐，怎么会有他的指纹呢？难道是没拍到？

二是徐婧和吴亮的犯罪动机。别的嫌疑人都有动机，这两个人说不通。

带着疑问，黄警官反复看了几遍录像带，他突然发现，吴亮离开的时候，放在桌上一罐荔枝味汽水，又倒回去看，和艾江的那罐一模一样。

黄警官灵光一闪，是艾江在吴亮走后，错拿了吴亮的那罐汽水。根据录像影像，吴亮和王松取完电池，刚走进来，正好是八点半，从此没再碰过汽水罐，没有机会下毒，直到艾江八点四十五倒下，只有徐婧动过那罐错拿的汽水。

而毒物直接投入汽水，十五分钟就会发生作用，说明凶手下的毒，是直接将毒物和毒物胶囊一起放入的，为了干扰办案，延长投毒时间！

可是，动机是什么呢？黄警官分别找徐婧的母亲和弟弟，还有艾江的父母、吴亮进行了调查。而后，他把目前掌握的证据和线索告诉了徐婧的母亲。

傍晚，徐婧红肿着眼睛，在母亲和弟弟的陪同下，主动找到了黄警官。黄警官把吴亮也找了来。

06 往事

九岁以前，徐婧有一个幸福的童年。她和弟弟都是父母宠爱的宝贝。她的父亲是面包师，家里开了一个小面包店，生意兴隆。

可是，一切幸福美好都在她九岁那年破灭了。1995年6月中旬，她的父亲确诊了癌症晚期，一直瞒着两个孩子。

而此时，正赶上艾江的父亲开始大规模收购徐婧家附近小面包店和蛋糕店，准备成立盛世食品公司。徐婧的父亲便卖掉了家里的店，准备治病，却不幸没多久也去世了。

徐婧以为自己父亲生病去世，是因为艾江父亲的收购才导致的，一直耿耿于怀。她大学毕业以后，考入了盛世集团，想找机会复仇。

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发现同事王松正好是艾江的大学同学，还对她有好感。她利用了王松，结识了艾江，让他爱上了自己，在婚礼这天下了毒，想以此报复艾江的父亲。

可是，让徐婧没有想到的是，早在她最初带艾江回家的时候，弟弟和母亲就已经认出了，艾江是她弟弟的救命恩人！之所以不告诉她，是不想他们的感情因为这个原因，有不纯粹的因素。毕竟，感情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

那个小熊钥匙扣是徐婧买给弟弟的生日礼物，当她在物证室看到了摄像机上钥匙扣的时候，泪水模糊了双眼。

而吴亮说的话更让她痛不欲生。

“其实，艾江早就知道你的事情，只是苦恼怎么和你解释，才一直没和你说。你还记得九岁时在你家的面包店外救过一个小男孩吗？”

“好像有，记不清了。”

“那个小男孩就是艾江啊，他爱喝荔枝味汽水也是为了记住你啊！”

“你，你说什么？”徐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有，徐婧，我通过多次看录像发现，也请教了鉴定人员，从艾江当时站的角度，他应该能看见你投毒的。”黄警官慢吞吞的说了一句。

“不可能，不可能的……”徐婧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她想起了艾江当时对她说的，“亲爱的，我永远爱你！”猛然觉得心痛得快要昏死过去，大滴大滴的泪水涌出了眼眶……

这时，黄警官的电话响了。

“太好了，医院打来电话，艾江的手术成功了，他脱离生命危险了！”

屋内一片欢呼。

窗外，刚下过一场暴雨，天边出现了一道彩虹，闪着夺目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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