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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加“馨主题”第三期主题活动。
推开门,文馨踢掉高跟鞋,肩膀上的包包滑到前臂被她随手扬到鞋柜上。她似乎有点渴,伸手在酒柜里抓过一瓶开过的红酒,拔开塞子“咕咚咕咚”就灌了几口,连琥珀色的酒液顺着粉颈洒到雪白的衬衣上都不知道。
母亲玉莎听见动静,从厨房伸出头来,正好看见这一幕:“这是咋啦,是谁惹得我们的文馨老师不高兴了?不应该是你的学生吧?你可是主张不把工作中的情绪带回家里的。我们可没有惹你生气。”
“来,把脖子上的酒擦一下。”玉莎抽了两张纸巾递给文馨。
文馨一阵手忙脚乱地擦拭 ,完了,颓然地坐在沙发上。
玉莎返回厨房收拾了一下,出来坐在文馨身边,审视地看着她的眼睛:“告诉我,是不是对今天这个相亲对象不满意?”
看见女儿有点退缩的眼睛:“什么原因?”
看见女儿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要老是在别人身上找问题。男朋友是不能够定制的,不要想着一切都会如你的意。这是你的第三十一个相亲对象。当然,你也可能会有三十二个,三十三个和你相亲的人,但是,这个数字越大,也就意味着你的选择余地越小,因为你自己的岁数会越来越大。”
玉莎揽着女儿的肩头:“你应该还记得,你刚刚大学毕业的时候,那时给你介绍对象的人是最多的。你们单位的,你爸和我们单位的,咱们小区的,社区的,有一阵我和你爸都应接不暇,那个时候我和你爸那是风光无限。咋说呢?一家有女百家求嘛,既是烦恼又是幸福。我们认真地为你考虑了,可是你说你要读在职研究生,好,我们支持你。可是,研究生也毕业了,你是不拒绝了,但是开出的条件比高家庄还要高。我们觉得有车有房存款百万月入五万以上不过分,但是确实稀少,别的不说,就你们学校就没有,何况你还要求三十岁以下。”
“女儿呀,那些男生都是被你吓跑的。你那些条件让人望而生畏呀。你那些条件不是在找适龄的结婚对象,你是对标你学校那些家长, 那些四五十岁的成功人士。你今天那个相亲对象刘昊宇,还是你老妈我在人民公园的相亲角辛辛苦苦筛选出来的。人家同样是研究生毕业,有车有房,二十九岁就是正科级干部,家里面虽然不富裕,但是也不拉后腿啊。我看啊,这些年你脑袋里真正的知识没有增长多少,这眉高眼低倒装了一肚子。”
文馨这时不服气地一梗脖子:“妈,越说越过分了。我一直都在往自己身上投资,增加自己的分量好不好?现在我找一个好一点的男人,对自己的另一半期望高一点,追求自己的幸福,难道不应该吗?我过好了,也不拖累您们吧?”
“嗯,没错。我和你爸也希望你能够有一个好的归宿。嗯,还是说说今天晚上的约会吧。”
文馨拧了一下脖子,瘪了瘪嘴:“没什么好说的。这个刘昊宇没有什么格局,只是皮囊看得过去,灵魂就不那么有趣了。”
玉莎拍拍女儿:“好好讲,让你妈也收集一点素材,不一定哪天你妈就能写出一故事来。”
文馨“切”了一声:“不要说你的创作大业了,一天天地蹲家里看了那么多小说、电影、电视剧,也没有见你写一篇出来。”
看见母亲不悦的面容,赶紧道:“好了,不说就不说。我去了益州宾馆的西餐厅时,那个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闲谈几句,我们就开始点餐,他让我先点,我就点了开胃菜、浓汤、牛排、甜点,他也大致给自己点了几样,最后要了一瓶红酒。看得出来,他也不是第一次上西餐厅吃饭,也懂基本流程和礼仪。不过,我生气的是他给自己点的东西太敷衍,基本上都是价格比较低的。相比之下,我点的东西都是偏贵的。这让我很不舒服,这显得我成了一个贪图享受的女人。我觉得,即使我点餐的时候他没有做脸做色,他这样对自己也显得诚意不够。我就不信了,你自己在与相亲对象约会时奢侈一次又怎么了?既是给了对方尊重,又犒劳了自己,这有问题吗?”
文馨讲的时候,玉莎一直托着下巴在听着,间或皱一下眉头。见文馨停下来,一副希望自己发表意见的表情,笑笑说:“没有问题,在你来看肯定没有问题。但是,相亲的两个人要走到一起,真的不容易,彼此都需要包容,而不是以一种挑刺的心态出现,即使你的说法有一定的道理。而在这种基础上而言的所谓‘眼缘’,本身就带着自己的主观意识或者说就是偏见,这样的眼缘是靠不住的。这会让我们丢失许多机会。如果,我们在考虑问题的时候,能够稍微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一下,或者主动为对方辩护两句,结果或许会大不相同。你觉得呢?”
“妈,您的意思是我的演出偏离了剧本,没有很好地执行导演的意图。”
“不,女儿。我和你爸一直都是开明的,所以我们才没有急迫地催婚。”
“但是,您们在我大学毕业之后,一直都在张罗这些事情。”
“女儿呀。你若盛开,蝴蝶自来。你正当青春靓丽的时候,自然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即使我们不开口,也有许多人主动来给你介绍对象,甚至毛遂自荐想要做你公公婆婆的都不少。可惜呀,那个时候都给你拒绝了。现在,青春跑得比房价还快,可你还像那些租房客那样顽固而矜持,你还觉你的母亲是瞎操心吗?”
“可是,老妈,再怎么糟糕,我也不过是错过了一个刘昊宇而已呀。没有刘昊宇,总还有张昊宇王昊宇吧?我承认,我辜负了你的苦心,毕竟这是你辛辛苦苦从一大堆相亲角资料里淘出来的。妈,对不起,下一个我会认真对待的。”
“女儿呀,你还是不明白。我还是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文馨在自己的身后塞了一个靠枕,把一瓶苏打水推到母亲够得着的位置,看着一脸郑重的母亲。
“二十多年前的一个冬夜,在建设北路挨近电子科大的路上,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正蹬着三轮车往家里赶。他刚刚帮别人拖了一车货去东站,挣了一笔小钱,想着明天就去给刚刚上小学的儿子买一个新文具盒。他卖力地蹬着车,甚至哼着歌,想着今天的收入和明天已经联系好帮人搬家的活计,兴奋地对着周围黑乎乎的街道按响了车铃。”
“就在此时,前面十字路口传来巨大的碰撞声,耳朵里听到一声钝响,还有物体在地面滑行不畅“吱吱嘎嘎”让人牙疼的摩擦声音。这一段路有点黑,路灯又不亮,他看不分明,只知道出事了。正当他打算停下来观望一下时,一辆小汽车从马路对面斜着直向他冲过来。男人,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就开始向着更黑暗的地方腾空飞行,然后带着最后的疼痛跌入大地的怀抱。”
“这个汉子前两年刚刚从市农机厂下岗,因为工龄短,也没有得到多少赔偿。三口之家,连同乡下的母亲都靠着他蹬三轮车来生活。他的爱人原来在百货大楼当营业员,比他更早下岗,因为要接送孩子读书,只能在城市边缘见缝插针地卖一点水果。”
“十字路口的交通事故,很快就通知了交警,可是肇事车辆已经逃逸了。一辆大型货车在避让从支路冲出的肇事车辆时,不幸与前方车辆发生碰撞,而该车却趁乱逃逸,慌乱中撞上了这个汉子的三轮车。这辆车一直没有找到 ,所以这个汉子死后没有任何人来负责。还好,汉子当年买了一份意外险,获赔一万元。但是,这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尤其这个孩子刚刚上小学,以后要花多少钱,谁也说不清楚。还有,在乡下的母亲虽然暂时不用给生活费,但是平时吃药看病也是一笔开支。咬着牙送走了冤死的男人,那个可怜的女人在黑夜里搂着哭累了睡过去的孩子,自己的眼泪止不住地淌了出来,面对未来她一筹莫展,只是不断地念叨:‘怎么办?这可怜的娃。这可怜的娃,怎么办呀?’”
“女人是一个孤女,根本就没有娘家。原来娘家父母在的时候,在村里就没有地位。父母死了,还是政府照顾着念了初中高中,后来找了工作嫁人,已经和村里断了联系。对她来说,男人就是自己的家,有了儿子之后这个家就是自己唯一依恋的地方。可是,现在那疼惜自己,给母子俩撑起一片天的男人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走了,她感觉天塌了。当着孩子的面,她不能哭,更不敢大放悲声,只有等孩子睡了,向漫长的黑夜释放自己攥握已久的悲愤。她也埋怨过,既然老天爷给了自己生存的希望,为什么又要把这一根唯一的烛火掐灭?但是,每一次看到孩子那瘦弱的身体,她就像看见了那个老实忠厚的汉子,好像他走了仍然不放心,生怕他们的孩子过得不好,她好像看见男人那双恳求的眼睛,和多年前求娶她时一样,让人无法拒绝。”
“女人最终定下决心,要好好地把儿子抚养大,让他读书,看着他成家立业。她告诉孩子:‘虽然爸爸不在了,但是妈妈还在,妈妈会和你坚强地在一起。这以后,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考出好成绩,妈妈的任务就是努力赚钱让咱娘俩活下去。孩子,爸爸虽然走了,但是他每一天都在天上看着咱们,他一定希望看见我们开开心心的,所以我们不能被困难吓倒,不能被悲伤压垮。妈妈需要你给妈妈鼓劲儿,妈妈也能给你鼓鼓劲儿。’”
“女人和儿子相依为命,一晃就是二十多年。在这些年里,女人推着三轮车卖过水果,卖过蔬菜,当过超市店员,当过房产公司的直销员,搞过保洁做过保姆。女人很拼,很苦,但是很快乐。因为,她的孩子非常优秀,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是三好学生,也一直都是学生干部,最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北大。在北大,这孩子也是年年都获得一等奖学金,课余还自己搞了一个投资项目,挣了不少钱。但是,女人开心不仅仅因为儿子的优秀,更因为孩子的体贴和孝顺。这孩子从小就非常懂事,从不和其他孩子攀比,还常常在放学后帮着自己的母亲看摊子,甚至很多时候家庭作业都是在守摊子的时候完成的,母子俩看见彼此都会感觉踏实和开心。上高中开始,儿子经常利用周末的空余时间勤工俭学,减轻母亲身上的压力,上大学的第二年起就没有问母亲拿过钱了。”
“尽管儿子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开始自己挣钱了,可是女人并没有放弃挣钱,仍然努力地挣钱。她常说,孩子有本事是好事,可是我还得帮他凑买房子和结婚的钱。她还说现在她和孩子都过得好,死去的丈夫应该非常高兴,但是她和丈夫都想要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让孩子住在明亮宽敞的房子里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她可不想孩子和她一样,结了婚还住在低矮阴暗的出租房里面。好在儿子争气,研究生读完考了公务员 ,这日子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文馨默默地听母亲讲故事,突然抬起头来,眼睛里闪着亮光:“妈,这个就是那个刘昊宇的故事吗?挺励志挺感人的,你从哪里听来的?刘昊宇自己告诉你的吗?”
玉莎摇摇头:“是刘昊宇的故事,不过不是谁告诉我的,而是我自己发现的。”
“自己发现?难道您和刘昊宇的母亲比较熟悉?”
“不,我和他的母亲也不熟悉,我说过,他们一直住在城乡结合部,即使那里现在发展起来了,也是在三环路外面。我能够知道这些,其实还是有一段故事,有一定机缘的。”
“哦!”一听到有故事,文馨和小时候一样来了兴趣 ,抱着膝盖,望着母亲。
“你这孩子。”玉莎在文馨头上抚摸了一把,接着道:“你父亲的在七中的校友李伯伯,你还有印象吧?就是你小时候,经常和你爸一起出去钓鱼那个。”
“哦,李伯伯呀,是不是大名叫作李争鸣那个。那个时候他好像没有成家,老是来找爸爸去钓鱼,我还经常跟着他们出去玩。您还因为我和他们出去晒成黑泥鳅,弄得一身泥,和爸爸吵架。其实,李伯伯很好的,经常给我买零食,还常常背着我回来。”
“嗯,就是这位李伯伯。自从他调离成都,我也快二十年没有见过了。那一天,我在人民公园,准备到相亲角去看看那些资料,帮你淘一位如意郎君。从鹤鸣茶社旁的拱桥路过,突然被人叫住,当时就愣住了。然后,他就失笑了,自我介绍自己是李争鸣,是和卓先成一起钓鱼那个李争鸣。我恍然大悟,脑子里的印象和眼前一对照,果然不错。形象大体没有变,老了一些,也肥了一些。问他从哪里来,他说回来有几个月了,在市政府工作,知道你爸还在企业上班,非常感慨,说什么时候有空了约你爸喝茶。然后问到你,当年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怎么样。我告诉他正要去帮你淘资料,他便和我一起去看。”
“我和你李伯伯看了许多资料,还是觉得刘昊宇是比较适合你的。全日制的硕士研究生,起点还是比较高的。这种学历的公务员,转正就是副科,而刘昊宇现在二十九岁已经上正科了,说明个人能力还是不错的。你李伯伯说,找一个公务员做男朋友,就不能只盯着收入,而应该看重他的潜力。本来我还想和李伯伯多聊一些的,有人给他打电话,他便匆匆忙忙地走了,留下电话说有时间叫上你爸一起聚聚。”
“我根据资料上留的号码,拨了一个电话过去,接电话的自称是资料中‘某男’的母亲。我大概介绍了一下你的情况,然后约她见一面。然后,我们在他们家附近一个公共绿地的亭子里会面。刘昊宇的母亲很忙,她说她上午在小区打扫卫生,中午和晚上帮别人做两顿饭。然后,她讲了刘昊宇的经历和他们家的情况。听得出来,她很勤劳,昊宇也很勤奋 ,昊宇下班也经常帮妈妈做事。昊宇和她妈妈一起存了一些钱,加上公积金,差不多可以买一套房子了。她妈妈说,她习惯了忙碌,不打算和儿子媳妇儿呆在一起,当然如果他们需要她帮着带孩子还是愿意的。”
“我后来去了他们家所在的社区,和社区干部打听刘昊宇的情况。有一位大姐恰好和刘昊宇是多年的邻居,听说我为了给女儿找一个好对象来实地考察,热心地给我介绍了关于刘昊宇父亲和母亲如何走到一起,这个家庭如何遭遇不幸,这些年他们母子又如何相依为命地挺过来的。大姐告诉我刘昊宇已经成了那个社区励志的典型,他曾经就读的小学、初中、高中一直流传着他穷且益坚努力向上的事迹。刘昊宇研究生毕业考入市政府,他的母亲获得了更多人的尊重,虽然她还是干着很普通的工作。”
“就是因为这样,你才要求我一定要去和刘昊宇相亲的,对吗?我承认,刘昊宇确实是一个优秀的年轻人,甚至我非常的佩服他。但是,既然他这样优秀,就应该懂得尊重我这样一个普通人啊,应该注意照顾我的感受啊。”
玉莎凝住眉头:“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他们母子俩一直想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因而一直都是省吃俭用,他想着节省下来的每一块钱都花到房子上。还有,你想想,既然刘昊宇都是你的第三十一个相亲对象了。那刘昊宇呢,他那么的优秀,想必给他介绍对象的也很多,他要赴约的相亲场面一定也很多。按照现在的惯例,不管是喝茶还是吃饭都是男士付账,几十场付下来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那么,他那么稍稍地亏待一下自己,应该还是可以理解的吧?他不能拒绝相亲,更不能放弃购房大计,这样做就是合情合理的了。”
文馨撅起嘴:“反正我就是觉得不爽!”
“可能刘昊宇也是在广种薄收地撞大运,看见条件合适的不敢推托,但是你说他有多少信心可能也不见得。但是,他是公务员,是混官场的,不结婚肯定不行,而且如果要上处级,恐怕是否结婚也是一个隐性的杠杠。所以,馨儿,这对你来说就是一个机遇。要是他从事其他职业,人家再玩两年也玩得起,他这种就是百分百奔着结婚来的。所以,别的人还可以怀疑他目的不纯,至少刘昊宇不会。”
“妈,你说结婚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我像你这么大,你自己几岁了?而且,你看看我和你爸,这一辈子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总算是相亲相爱地过来了。当然了,偶尔也会有争吵红脸,但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解决问题从来不过夜。亲戚邻居都羡慕我们,把我们当成典范。所以,我想告诉你,没有结婚的人是一个人在奋斗,结婚了的是两个人并着肩面对所有的风风雨雨。而且,多年以后,当你青春不再,随风老去,你会明白有一个人和你互相搀扶着去逛商场看车流看夕阳,度过漫漫岁月,是多么的幸运。”
“妈,我怕。虽然你说得很好,但是一桩婚姻毕竟是两个人的双向奔赴,我怕将来我的婚姻里没有那些令人神往的浪漫和温馨。我怕,怕自己抓住了一束玫瑰,却因为手被扎伤而伤心流泪。我怕,怕经过漫长的渴望,最终还是会失望,甚至绝望。”
“孩子……”正在这时,玉莎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就迅速接了起来:“喂,李哥呀。哦,老卓他出差了。馨馨呀,在家里,正和我聊天呀。嗯,是吗,感谢你的关心。你要和馨馨聊呀,好的。”玉莎偏过身子,把手机递向女儿:“你李争鸣伯伯要和你聊两句。”
文馨接过手机:“李伯伯,您好!您都回成都这么久了,也不来我们家玩,是不是怕馨馨让您买零食呀。嗯,长大了,可是妈妈嫌我烦了,就想着把我嫁出去。哦,是今天见了刘昊宇,嗯,感觉还不错 ,就是有点节约。……哦,那么厉害。这么说,很有前途。嗯,好的好的,我会认真考虑的。李伯伯,有空了和我爸钓鱼去呗。您离开成都之后,他都很少去钓鱼了。好的,拜拜!”
文馨听完电话后,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双手交叉垫在后脑勺上面,靠在沙发背上,沉思片刻,脸上露出了微笑。
她看着莫名其妙的母亲:“母亲大人,李伯伯说他了解了一下刘昊宇,说这家伙在单位能力挺不错,年轻有为的样子。李伯伯让我抓住机会,不要错过这个有潜力的家伙,还说,错过了小心以后哭鼻子。哼,李伯伯小看我,就算后悔,我也不会哭鼻子。这家伙有什么好的,就是一个吝啬鬼,那个什么小说里面那个人,对,葛朗台!”
玉莎道:“这个葛朗台给你的印象这么深刻,你自己究竟是怎么考虑的?”
文馨撇撇嘴:“怎么考虑的?既然您们都把他夸得上了天,那本小姐就勉为其难地成全成全这个小气鬼呗!”
玉莎担心地说:“馨馨,你今天和他分手的时候,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得罪人家吧?”
文馨“切”了一声:“妈,您又瞧不起您女儿。您女儿是谁?连这点场面上的话都不会说?我们礼貌分手,我告诉他我暂时没有什么意见,不如我们都回去考虑考虑,有什么想法及时交流,然后再约时间见面。”
玉莎道:“话是这么说,但也只是留了一个活扣而已,并不说明你有多热心。这样,你抓紧时间联系,约他这两天再次见面。既然是你的缘分,你一定要当这么回事来办,否则你就会错失金玉良缘。”
文馨懒懒答道:“妈,我要不要这么主动哦,说不定他会主动给我打电话呢。”
玉莎道:“女儿,我希望你能够认真对待这件事。这是你的第三十一个相亲对象,但,我希望他也是你的最后一个相亲对象。”
文馨道:“好吧,一定认真对待。那我回房间给他打电话,看看他是怎么想的。”
玉莎看着女儿姣好的背影,想像着她穿着红色礼服出现在结婚典礼上的场景,不禁痴了,连眼角什么湿润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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