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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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月．微型小说主题人物创作第二十一期：我如果爱你（6）其他

恋爱中的男女只有甜蜜温馨，结了婚才发现柴米油盐的日子，才是真实的，也是最考验感情的。

初初结婚时，丈夫爱她、护她，什么家务活儿也不用她干，还宠溺地表示，“家里能有多少活儿？我们两个的饭也好做，衣服多数也是放洗衣机里洗，晚上的时间随手就能收拾屋子。”

后来有了孩子，家务活儿多了，两个人也各自有工作，矛盾就来了，不外乎就是我干得多了，你干得少了，心里不平衡罢了。

白天婆婆帮忙带孩子，一天晚上，她被孩子的哭声搞得心烦意乱，恼火地把孩子扔到床上，被刚洗完尿布回屋的丈夫看见，第一次冲她发了火，她死鸭子嘴硬，“我上了一天班还要带孩子，快烦死了！”

越吵越僵，孩子都安安静静地睡了，她还在摔摔打打，丈夫一气之下骑上摩托车就走了，扔下她一个人哭笑不得。

那时候没有手机，又不好意思打扰公婆，她搂着孩子忐忑了一夜，一大早丈夫就骑着摩托买了早点回来，“昨晚，我去单位办公室睡了一宿，别跟老人说，让他们着急。”刮刮她的鼻子，“你呀！咋就这么厉害，这是我的家呢，却被你气走了，昨晚，我还担心你跑回娘家呢！”

她大口吃着早点，装出理直气壮，“我才不跑呢！”但也自觉理亏，柔声笑骂，“你是不是傻？你跑了，我不担心呀？”

丈夫抓住她的手，抚摸她的黑眼圈，“担心啦？昨晚没睡好吧？怪我，以后咱俩好好说话。”

初初脾气躁，丈夫看她发脾气就躲着，大不了不回家，在单位多磨蹭一会儿，还能落个“敬业”的好名声，工作业绩、领导的看重也就相伴而来了。

可泥人也有几分火性，时间长了谁不烦？进家就是各种听指挥、干活儿，不得片刻安闲，大的吵吵嚷嚷，小的哭哭啼啼，简直是一锅乱粥！

孩子刚周岁那会儿，不知怎么吃坏了肚子，拉了一床，初初请假在家，忙着给孩子喂药、换衣服、换床上用品，脏污扔了一地，孩子在哭，她心里火烧火燎，也落下了眼泪。

丈夫下班回家，孩子刚刚睡着，衣服、床单各自散乱、扔在盆里，她如同见了救星，“赶紧的，你把这些东西洗一洗。”

在单位忙乱了一天，进家又分配给一堆脏衣服，他也是恼怒极了，“这一天天的还让不让人歇一歇？”自顾自去浇花，侍弄他最喜爱的那棵兰草。

初初一时火起，气势汹汹奔过去，“你到底洗不洗？”

“谁爱洗谁洗，我不洗。”丈夫态度强硬，看着那棵兰草，头都没有抬起。

她端起那盆兰草“咣”一声，扔到院子中央，花盆碎裂，土撒了一地，兰草歪歪斜斜扎在瓦砾堆里奄奄一息。

“你！”丈夫气得跳脚，四下寻找可以扔出去、发泄一下的东西，花盆他舍不得，孩子的玩具他也舍不得，转了几回身也没看到一个“趁手”的东西。

孩子被花盆的碎裂声吵醒了，蹒跚着走到屋门口，举起手里心爱的小杯子，“爸，给，摔它！”

夫妻两人惭愧大笑，一场吵闹结束，初初去看孩子，和闺女把兰草重新种在一个花盆里；丈夫去洗衣服、做饭，不时冲“忙碌”的娘俩做个鬼脸儿。

夫妻就是这样，你觉得不容易，我也觉得自己好难，可如果相互体谅，各种矛盾自然烟消云散。

初初夫妻二十多年，后来又生了二宝，经过无数次的争吵、无声的对抗和拉扯，两个孩子渐渐长大，爱情早变成了亲情，把日子过得像一碗久熬的浓汤，熨帖可口。

日常里，他切菜，她炒菜；她递衣架，他搭衣服；她收拾卧室，他整理客厅……为了彼此爱的人，为了孩子内心的安稳，为了家庭的和谐，你退我让间自然就有了默契。

周日下午，收拾清家里，看孩子完成作业，送孩子去书店里看书，和丈夫去超市大采购，是初初家的“保留节目”。

丈夫推着手推车，两个人商量着、考虑着一家人的喜好，往购物车里放水果、蔬菜、调料、日用品，但是这次，初初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特别“馋”。

进了超市，在日用品区选了两个牙刷，顺手就在零食区抓了一包番茄味的“呀！土豆”，“你不是……不让孩子吃这种膨化食品吗？”

“是呀！我想吃了，放心，偷偷吃，不让她发现。”初初又抓了一包烤肉味的放进购物车，再顺手拿上一包布丁，“等她睡了，咱俩一起吃”，他们会心一笑，就差在超市里击掌相庆了。

结账时，看到出口堆放着“娃哈哈”，初初指指，丈夫放一包在收银台上，相视而笑、配合默契，年轻的收银员看着夫妻俩笑道：“童年的味道”！

初初不说话，掏出手机结账，回到车上迫不及待打开一瓶“娃哈哈”，吸上一大口酸甜的味道，咋咋嘴，“我的童年哪来的‘娃哈哈’？顶多喝点藕粉解解馋。偶尔放纵一下，不必考虑减肥，不用健康焦虑，难得！难得！”

“下次回老家，我得跟丈母娘说一下，这丫头越来越馋，养媳妇的成本越来越高！”丈夫帮她系上安全带，发动车，顺手敲下她的头。

“丢不丢人？吃点儿零食，还能把你吃穷喽？”初初白丈夫一眼，贴心地把“娃哈哈”递过去“尝尝！”

他笑着低头喝一口，夸张地摇头晃脑，“哈哈，挺好喝，比酒好喝多了，回家咱炒盘小龙虾，和孩子每人来瓶‘娃哈哈’，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