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集》选译记

  泰戈尔《飞鸟集》原文一首：

Stray birds of summer come to my window to sing and fly away.

And yellow leaves of autumn ,which have no songs,flutter and fall there with a sigh.

  我译：[于2016年8月26日]

夏如鸣禽，歌于我倚，

未及侧耳，且唱且离。

秋若枯叶，蝶于心墓，

虽已化土，如泣如诉。

  补记：这是去年8月简书《翻译专题》举行的一个活动，当时无意间看到，就参加了一下，以我拙劣的英文水平，勉强译出这首小诗，拿了个安慰奖。时间过去一年，今天群里朋友提起这个比赛，再翻出来看时，竟还依稀记得当时在字词上的一些考虑，于是略略记录一下，作为经验总结。

1.那时细读了泰戈尔这首诗（也是第一次读），觉得他写的既不是birds，也不是leaves，而是反用鸟代指夏天，落叶代指秋天，借这两个动态的具体形象刻画抽象的季节特征。所以我译为：“夏如鸣禽”、“秋若枯叶”。

2.“我倚”，原文是my window，我倚靠者是窗，而鸟在窗前鸣叫，将静态的“窗”用作为动作的“倚”替换，是为了把人（my 暗指的“我”）偷偷放进画面中去。

3.“未及侧耳”呼应“歌于”，“且唱且离”，想象鸟的留恋之意，同时照应stray 和 fly away。

4.“蝶”，原文是flutter，这里将名词作动词用，“像蝴蝶一样扇动翅膀”（前一句之所以译为“枯叶”而不是“落叶”，就是为了要让它“蝶”起来，所以不能先“落”）。同时与“墓”联系在一起，用梁祝化蝶的传说点染意境。

5.“如泣如诉”，对应原文have no songs 和 with a sigh，似叹非叹，似唱非唱，似有声又若无声。总之这个意思我觉得用白居易《琵琶行》里这半句翻译最切。

6.最后是那个fall  there的there，there就是那里，问题是“那里”是哪里？fall的意思是falling，还是fallen呢？这是凭我的水平无法解决的。所以我当时就干脆把两个意思都译出来了，一个是“蝶于心墓”，表示正在落下的过程（与flutter混译），另一句是“虽已化土”，也就是已经落下，甚至落在地上很久了。

7.总而言之，记得那晚译这首的时候，在纸上写了几稿，直到这个版本，才勉强是考虑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