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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馨主题第十五期“容”征文活动。
刘六婶去了,去了一个没有苦难没有伤痛的世界。至于是什么时候去的,谁都说不清楚,包括每天给刘六婶送饭的刘大嫂。
发现刘六婶的去世纯粹是个意外。那天,不知是怎么回事,已经远嫁外省的刘小妹突然回了娘家。她到家时,看到大门紧锁。于是,刘小妹在门外高声地叫着娘,叫了许久也没听见刘六婶回答。她以为娘是出去玩去了,正准备满村子去找娘时,忽然感觉不对,娘不是在一年前就瘫痪在床了吗,怎么可能出去玩呢?
刘小妹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娘早就不在了?不可能,哪怕自己和哥的仇再大,像娘老子死了这种大事,他不可能不通知自己一声。娘肯定是在家里的,刘小妹想。她围着院子又扯起嗓子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
这时,一阵风从后院刮过来,刘小妹好像闻到风中有股死鱼般的腥臭味,而且腥臭味随着风势越来越浓。这味道不正常啊,刘小妹管不得那么多,闻着腥臭味翻进后院,发现腥臭味是从屋后的一间小耳房里吹出来的。里面没有开灯,光线很暗。她踮起脚,想通过窗户的破洞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人不够高,她找了张凳子来垫脚。正准备爬上凳子时,从玻璃窗的破洞内窜出一只大麻猫,逃出两三米后还回过头冲着她“喵”地叫了一声。刘小妹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猫那双吓人的黄眼睛。她被猫的喵声吓了一跳,想捡块石子把猫赶走,可是地上只有一些散乱的稻草,给猫搔痒都不够粗,最后只能看着大麻猫站在一旁,喵喵叫着向她示威。
里面的腥臭味越来越浓,刘小妹再也无心和大麻猫硬杠,她爬上凳子,通过玻璃的破洞向里面看去。她发现房间里有张破木床,床上好像还躺着一个人。由于光线实在太暗,她看得不是很清楚。于是,她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里面终于光明了不少,没错,躺在床上的是娘。刘小妹隔着窗子又大叫几声,里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回答她的只是一股股浓浓的腥臭味。
难道娘……,刘小妹不敢往下想,于是,她找了一把锄头狠狠地砸向木门。咣当几下,原本破烂不堪的木门承受不住重力的冲击,碎了,一块木板重重地砸在刘小妹的脚背上。她顾不得疼痛,冲进房内,眼前的情景实在是让人无法卒视。娘已经死去多时,腥是腐尸味,臭是屎尿味,蛆虫在床上慢慢地蠕动,肆无忌惮地侵蚀着娘的尸身。
“娘,”那一声,撕心裂肺,说不尽的凄凉。刘小妹重重地跪在床前,对往事充满了无限的悔恨。没想到年前一别,阴阳两隔。此时,她仿佛又回到一年前。娘在帮嫂子赶鸭子时摔了一跤,两条大腿骨被倒下来圆木砸得粉碎。她知道后特意回了娘家,发现嫂子把娘扔在床上不理不问也不请医生治疗。伤心啊,她提出自己带娘去医院,嫂子又说她是嫁出的女儿倒出去的水,别掺和家里的事,骂她骂哥骂娘,闹得全家人都不安心。最后,娘流着泪让她回去,她不忍心娘伤心,哭着离开了家。她恨自己,当时怎么不坚持坚持,不然也不会出现娘死在床上没人管的悲剧。
两行伤心泪,哭不回娘的黄泉路。刘小妹在床前哭得撕心裂肺,引来了附近的几个留守老人。其中有一个是刘六婶的堂小弟,按照家族排名第七,人称刘七叔。刘七叔也害怕刘大嫂的泼辣劲,只得叫人去牌桌上把刘大嫂请回来。
刘大嫂打开门,来到后院,看到刘小妹跪在床前哭着苦命的娘,又见门也被她打烂了,当即没好气地说道:“没事哭什么?哭丧啊!”
“是啊,我就是在哭丧。”刘小妹见是刘大嫂,一肚子气正愁没地方撒,不哭了,站起来回怼道。
“要哭丧回家哭去,别脏了我家的地方。”刘大嫂近似咆哮地对着刘小妹吼叫道。
“我娘死了,我不在这里哭你让我去哪里哭?你说啊。”
“你别胡说,我每天给老不死的盛的饭,她都吃得干干净净。你要咒她就帮我也咒几句,我巴不得她早死呢!”刘大嫂嘴巴不饶人,巴叽巴叽说了一大堆。
“她都吃了?你这个瞎婆娘,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饭到底定谁吃的。”
“门我锁着,不是她还有谁?”刘大嫂虽然嘴硬,还是走进门看了一眼饭碗周边,发现有许多凌乱的猫脚印。不用说,这几天的饭都是野猫吃的。也正是因为有野猫在,刘六婶的尸身虽然腐烂了,才没有被老鼠啃过。刘大嫂还想说点什么,被屋内的屎臭味和尸腥味熏得失去了说话的兴趣,黑着脸逃出后院。外面风大,刚才在外面时没什么感觉,身处屋内时才发现里面真不是人待的。
看样子那个老鬼是真的死了,但人死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说都是说不过去的。怎么办?自己总不能在刘小妹面前丢了面子吧。刘大嫂想,她甚至连多看一眼刘六婶的兴趣都没有,急匆匆地离开了后院。人死了好啊,自己不用再管这个老东西了。可是,怎么向刘大子交代呢?刘大嫂关着房门在卧室里苦苦思考着对策。
刘七叔知道情况后,拍着刘大嫂的房门吩咐她给刘大子打电话,叫他回家来处理老娘的后事。这个老不死的,死了都不让人安心,老公回来不用花钱吗?刘大嫂有心不理,但刘七叔拍门拍得急,容不得她不回答。
刘大嫂怒火中烧,冲着门外喊道:“她女儿不是回来了吗?叫她女儿处理后事。我男人没时间,少去麻烦他。”
“你说什么?他娘死了叫他回家是麻烦他?”刘七叔虽然知道这只母老虎不好惹,但看样子今天是不惹不行了,不然他娘养儿子干什么?
“他回来有用吗?他回来那个老不死的会活过来吗?”刘大嫂的虎劲上来了,根本没去想事态的严重性,以为对刘七叔说几句狠话,刘七叔就不敢对她怎么样!没想到她想错了,刘七叔找到一把大铗锤,用力砸在房门上,门锁吱的一声,带着木碎飞到刘大嫂面前。
刘大嫂还没来得及发威,刘七叔的手指已经指到了她的脸上,脸色铁青,两眼通红地瞪着她的眼睛,厉声说道:“我再问你一句,你到底给不给刘大子打电话?”
“打就打,你凶什么凶?”好汉不吃眼前亏,刘大嫂在刘七叔的监督下给刘大子打了电话,她在电话中轻描淡写地告诉丈夫,那个老不死的死了。刘大子在电话中想问些情况,被刘大嫂大叫一声怼了回去,你回来不就知道了吗?
通知完刘大子后,接下来的事就去娘舅家报丧。按正常情况去报丧的应该是主孝,刘大子没回来刘大嫂去也行,但打完电话后,刘大嫂仿佛是从人间消失了,刘七叔安排人找来找去都没找到,没办法,最后只能让刘小妹去娘舅家报丧。
刘六婶八十有五,也算是喜丧。而且来报丧的又是外甥女,娘舅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吩咐刘小妹,她老娘一辈子没享过什么福,现在是最后一次了,丧事别办得太寒酸,让人耻笑。刘小妹内心伤心不已,自然是满口应承下来。
刘小妹报丧回来后,刘大子也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侄子刘能和侄媳翠花。侄孙寄养在外婆家,现在还没时间去接。
兄妹相见后开始商量丧事的具体事项,刘大子是什么都答应,但一说到钱的事,他就无语了,因为他口袋里只有回来时向老板预支的一个月工资,这点钱对于办丧事来说,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
身上没钱怎么办丧事?刘小妹没好气地问道:“你每年都在外面打工,难道连一点积蓄都没有吗?你的钱都到哪里去了?”
“都寄回家了啊,你嫂子存着呢!”这时,刘大子才发现他回家大半天,还没见过老婆呢。问儿子刘能道:“你见过你妈吗?”
“没有,”刘能附在父亲耳边说,“听人说,自从发现奶奶去世后,就没人再见过我妈。”刘能本来还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她人去哪了,她不在我身上哪有钱啊!”刘大子焦急地说道。
“我估计她就算在,也拿不出一分钱来。”儿媳翠花对婆婆每天围在麻将桌上,不帮她带孩子很有意见。和婆婆吵过两次,公公又是软耳朵,什么都听婆婆的,最后不得不把两个孩子寄养在娘家。
“为什么?”刘大子想不明白,自己每个月除了留两百元零用,剩下的六七千块钱都寄回家让老婆存起来,家里怎么会没钱呢?
“每天在牌桌上不用输钱吗?”刘能没好气地说道。刚结婚时刘大嫂以怕年轻人乱花钱为由,让刘能把每月的工资寄回来,她帮他存起来。刘能不答应,老娘就在家中吵得鸡飞狗跳,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失财顶灾,把钱寄给母亲。可是等到老婆生孩子找她要钱时,刘大嫂身上连五百块都拿不出来。实在是没办法,刘能只能觍着脸去翠花娘家借钱才渡过这个难关。后来,刘能说什么也不让母亲碰他的工资,更不用说给她保管了。母子俩关系闹得很僵,这也是刘大嫂不给儿子看孩子的理由。
刘大子还是不信,他不相信老婆是个花钱的无底洞,但看到大伙都在点头,不由他不信,最后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真是欲哭无泪啊。
好在刘小妹提前给老公打了电话,答应立即转五万块过来应急。刘能也不想让父亲太难过,和翠花商量后,答应剩下的钱由他来想办法。葬礼总算是可以正常举行了。
刘大子看到老娘近似腐烂的尸身真是悲从心起,自己在外打工没能照顾好老娘,连老娘是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而且自己连办丧事的钱都拿不出来,真是枉为人子,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呢!
有钱好办事,接下来请道士迎宾客,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直到娘舅来了才出了点小插曲,当老娘舅听到老姐死在床上生蛆了才被人发现时,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他们想问外甥和外甥媳妇,他们对得住逝去的老人吗?外甥刘大子为了养家糊口,每年在外面打工挣钱,虽然可恶,也算是情有可原。但外甥媳妇在家里承担着照顾老人的重任,孝顺不孝顺另说,但连老人是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他们只想问问,她对得住她自己的良心吗?
可是,找遍全村,都没找到刘大嫂的影子。这时有人暗示,说刘大嫂可能是躲在刘二苟家。刘二苟是村子里有名的光棍,好吃懒做,家里穷得连老鼠都不愿意去做窝,而且刘大嫂至少要比他大二十岁,这也太离谱了吧。无风不起浪,既然有人提出,别人可以不当回事,刘大子的心里却是波涛汹涌,怒火几乎能点燃他头上绿色的大草原。自己在外面累死累活,落了一身的病根,现在家里不仅没存下一分钱,而且还可能给自己戴了一顶大绿帽,真是让人伤心啊。于是,他叫上老娘舅及一些子侄,一伙人气势汹汹找到刘二苟家。
一路上,刘大子的内心是忐忑的,他一方面希望能找到刘大嫂问个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但他更希望是别人乱嚼舌根,刘大嫂是清白的,她虽然喜欢打牌打麻将,做人还是有底线的。可是他失望了,当刘二苟见到他们时,脸色慌张得差点把事实写在额头上。刘大子还没问话,他就堵在门口说刘大嫂并不在他家里,让人滚开。
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刘大子自然不会因为他的一个滚字就离开。两个精壮的子侄抓住他的手臂,不由分说地往外面拖,刘二苟死狗般抓住门柱不松手,哭喊着他们欺负人。外面的动静闹得很大,吵醒了正在后屋睡午觉的刘大嫂。刘大嫂听到外面的争吵声里有刘大子的声音,心想坏了。要是被那些王八蛋捉住,自己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怎么办?逃吧。趁着大家在外面争吵的空档,刘大嫂打开后门,猫着腰逃了出去,不顾一切地跳进墙角那条一米多深的臭水沟中,沿水沟淌水逃走了。等刘大子他们摆脱刘二苟的纠缠走进卧室时,除了一扇打开的后门和尚温的被窝,早已没有了刘大嫂的踪影。刘二苟为了能让相好的逃远点,见大家没抓到实证,寻死觅活地拖住大家给他恢复名誉。
这种事虽说是心知肚明,但捉贼捉赃,捉奸在床,在没有实证的情况下还真拿他没办法,只能任由他胡闹。
人找不到,礼节不能亏。按照当地的风俗,刘能把奶奶去世的消息通知了老妈的娘家。奇怪的是平时很讲礼节的两个老娘舅不知为何,都没有来参加刘六婶的葬礼。大家虽然感到奇怪,也没往深处想。直到葬礼结束后,小老舅趁夜来到刘家,偷偷找到刘能,说刘大嫂出了点意外,想接他去见他妈。
刘大嫂平时在家强势惯了,刘能和她的关系有点僵,但对舅舅还是比较敬重的,跟着小老舅去见了刘大嫂。几天不见,刘大嫂完全变了一个人,平时趾高气扬的嚣张劲不见了,颓废地躺在床上,一见到儿子,立即眼泪汪汪地对刘能说道:“儿啊,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妈,你怎么了?”这种情况刘能见得多了,以前只要刘大子不能满足她的要求,刘大嫂就会上演这种戏码,所以,对于刘能来说,可以说是完全免疫的。
“儿子,妈这次真的是快要死了,你要救救妈。”话未说完,刘大嫂的眼泪顺着脸颊滾落在枕巾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啊,别整那些没用的。”刘能见老娘一味上演苦情戏,内心很是看不起她,对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了这个时候,按以前的情景,刘大嫂应该开始大吐苦水了。这次却不一样,张了张嘴巴没有了下文,眼睛看着兄弟,想让兄弟为她讲清楚。
小老舅没法,只得把外甥拉到一边,不好意思地说道,刘大嫂在回家时,在门口摔了一跤,摔断了脊椎骨,已经找医生来看过来了,说基本上是没有恢复的可能,就算是不瘫痪也会半身不遂,看刘能能不能把老娘送到省医院去治疗,她还才六十岁,千万不要瘫痪了。
“我奶去世,我妈怎么会回了娘家呢?”刘能敬重老舅,但很明显对老舅的说法并不认同。
“这……”老舅一时语塞,他对姐姐的事略有耳闻,可是怎么开口向外甥解释呢?而且只要是略有良知的人,都知道姐姐的所作所为是很让人不齿的。最后只得说:“你妈做得不对,你是个好孩子,总不能让你娘这样不死不活下去吗?”
“舅,不是我不想管,你也知道我家的钱都在我妈手上,我奶的丧事钱还是我姑出的呢,现在我就想管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要不,你让我妈去找刘二苟,他肯定会有办法的。”刘能想起老妈的肮脏事心中就有气,你在家不好好照顾奶奶不说,还倒贴钱给别的男人,这是一个做了娘做了奶奶的女人该做的事吗?
“这……”
“你去告诉我妈,她有钱就去省城,没钱就和我奶一样,在床上躺着。你让她自己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来找我。”刘能说完,由于心中有气,直接走回了家。
刘能回去后,把事件原原本本向老爸和媳妇儿翠花说了一遍,说完就想去找刘二苟拼命。刘大子拦住了他,道:“你还嫌我们这次的脸丢得还不够吗?”
“我家在村子里还有脸吗?”刘能反问道。也是,老娘为了自己的快活拿钱倒贴,奶奶死在床上生蛀都没人知道,到后来老娘还因为羞羞事摔断了脊椎骨,这一桩桩事都是天大的笑话,能让人笑一辈子。不过,说归说,刘能还是停了下来,抱着头蹲在地上痛哭。
一日夫妻百日恩,刘大子知道一时三刻说不服儿子儿媳,独自来到小舅子家,准备接刘大嫂去省城复查,看还有没有治愈的可能性。刘大嫂见到刘大子,没有了平时的强势,不好意思地用手捂住眼睛默默地流泪。
刘大子低声问老婆,现在的情况怎样。
刘大嫂摇摇头,没有说话。其实,也用不着说话,看她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样子,就知道她的身体好不到哪里去。
刘大子又问老婆,身上还有没有钱?
刘大嫂还是摇头。
没钱就难说了,家中的钱都是刘大嫂管理的,送完老母亲后,刘大子身上连一个硬币都没有,就是想送她去省城医院也是有心无力,只能搬根凳子坐在床前,低头看着刘大嫂。刘大嫂呢,知道自己有错在先,除了流眼泪也没有别的办法。最后还是小舅子不忍心,借了五千元给他们。
五千块用来买盐吃饭能花一段时间,在省城医院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想动手术是不可能的,只能保守治疗,让摔坏的骨头慢慢长回去。在医院待了十来天,身上的钱花得差不多了,再待下去只能睡大马路。刘大子没法,让儿子租车来接他们回家。按刘能的脾气是不可能来接的,最后还是翠花心软,答应下来,让她娘家哥开车去接公公婆婆。
刘大嫂恢复得还算不错,没有完全瘫痪,拄个柺杖下床走两三步还是可以的,但要想生活自理是不可能的,现在家里最大的问题是谁留在家里照料她。
最理想的是刘大子,可是刘大嫂虐待婆婆,刘大子能心甘情愿照顾她吗?不用刘大子说,刘大嫂自己心里明镜似的,那是不可能的。因此,她的想法是翠花留下来服侍自己,翠花心善,不可能虐待她。可当她刚提出要求,就被儿子刘能怼了回去。刘大嫂知道自己理亏,不好意思和儿子争辩,默默地流着眼泪望着儿媳。翠花心地善良不假,但也不是一个无原则心软的人,被婆婆看得不好意思了,只得说道,婆婆你放心,假如实在没人照顾你的话,我肯定会照顾你的。保证不会比你对奶奶差,一天一顿饭,一星期处理一次污物还是可以保证的。而且你放心,我还不会拿老公的钱去养别的男人。
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刘大嫂的后背直冒冷汗,还挑不出媳妇的理来。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只怪自己从前禽兽不如,这是报应,现世报啊。看样子心善的儿媳妇也靠不住了,那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刘大子的身上。
刘大嫂费力地在床上滚动着身子,伸手想去拉刘大子的手。刘大子没有理她,狠狠地甩开她的手,语气平淡得惊人,说:“你放心,好好在床上躺着吧,饿不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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