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申明：本文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本文参与［馨主题］第七期“我”主题写作活动。
1
肖凝娇早就准备好了作业，等待着检查。老师从第一排开始慢慢翻着每一个人的作业，哗……哗……哗……有节奏的翻页声在寂静的教室里回旋，老师慢条斯理地说着作业的问题，教室里每个人都屏住呼吸，肖凝娇也不知道为什么空气会变得这么紧张，吓得她都不敢出气。
第一大组结束了，老师从最后一排渡步到第一排，边走边说大多数人没完成作业，尤其张某年，马晓天，尤莉等等几个同学……全班同学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聆听时，老师不大的声音突然又急刹车，紧张气氛在空气中凝聚，像是聚集成一个原子弹，随时都有可能引爆全场。
第二组开始了，而这一次老师把每一个同学的本子都举起来，面无表情地看一眼本子的主人，读一遍名字，不知道是老师在记同学的名字还是作业没写完，其他人不得而知，只感觉那一声声低沉的点名背后隐藏着秘密，有种不知名的力量，让人莫名得紧张。
一排、两排、三排，很快老师就要走到肖凝娇这一排了，突然旁边的肖睿一把拿起肖凝娇的本子放在了自己面前，把自己的本子推在肖凝娇的面前。旁边的同学都看见了这一神操作，顿时瞪大眼睛看着老师，他们希望老师发现这一举动，以便引爆空气中悬浮着的原子弹。可是老师并没有发现任何事，专注地审阅着眼前的一个个青春少年。
肖凝娇惊讶地看看肖睿，肖睿示意她，待会还给她，她忐忑的将肖睿的本子推在自己最右边，尽量不让老师看见。虽然她俩肩并肩坐着，但是肖睿在第二组，肖凝娇在第三组，她心想：等老师检查第三组的时候再把本子拿回来不就好了嘛！
老师一步一步走到了她们这一排，先拿起肖睿同桌的本子，没完成轻轻放在桌面上，看了他一眼，然后毫无征兆地拿起肖睿面前的本子，哗……哗……哗……周围同学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等待着发生什么，一秒两秒，突然哗啦一声，又哗啦一声，就像等待领刑的犯人，憋着惊恐，心里却默默数着时间，三秒，四秒……“肖凝娇！”干脆利落地点名，肖凝娇差点从凳子上蹦了起来，一股力量又将她拉了回来，她活生生将站起来的灵魂硬扯回座位。
“你就是肖凝娇？”她慢慢地抬起头，用视死如归的表情看了一眼老师，发现老师的眼神中有惊喜，却不是盯着她，而是看向身边的肖睿，她的心才开始扑通扑通一阵狂跳。身边的肖睿低下了头，然后用很轻很轻的动作点了点头，这个动作可能只有她察觉了，她看向黑板，装作没发现。
“肖凝娇！”老师的嗓门提高了半拍，有人已经盯着肖凝娇火辣辣的脸，“这是目前我看到的最完整、最优秀的一本作业！”老师一扫脸上的阴霾，淡淡地笑了。随着他的笑，同学们的心也乖乖回到了胸膛里。“你能给大家介绍一下，你的作业是什么时候完成的吗？”肖凝娇想了想，好像是昨天下午放学没回家吃饭写的，一直饿到晚自习下才吃的饭，这要怎么说呢？她正六神无主的时候，“别的同学都忙着写语文数学英语了，你是不是没写这些作业呀？”老师又提高了音量，她抿着嘴轻轻地摇头，然后看了一眼老师，他正和蔼地看着肖睿，肖凝娇也看看旁边的肖睿，她低着头连一句话都不敢说，老师还是耐心地问着。
慢慢地越来越多的同学向着肖凝娇投来羡慕的眼神，肖凝娇忍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羡慕嫉妒恨！周围了解情况的同学已经窃窃私语，也有人看着肖睿，此刻肖睿和肖凝娇都受着架在火上烤的煎熬，终于老师放下了那个本子，用赞许的目光看着肖睿。老师好像找到了比较的标准，接下来的检查就变得快了，扫了一圈后面的，大概翻了一下，就一句都没做完，结束了第二组。
到第三组了，肖凝娇反倒紧张起来了，她该怎么办呢？再看看肖睿的本子写了四五行，下面全是空白一片，她心想：你个死肖睿，好歹写一页呀！不至于这么尴尬吧！正想着的时候，肖睿又拿走了自己的本子，把肖凝娇的本子也推了过来，两人还会心一笑。比起第一、二组老师检查就粗了很多，大概看一眼就过，到了肖凝娇这一排，老师匆匆扫了一眼，就走过去了，肖凝娇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2
突然老师一个回马枪，一把抓起肖凝娇的本子，翻看了名字，“站起来！”严厉的声音炸裂了又悬着的心，她站了起来，老师伸长手臂，够着肖睿桌子上的本子，翻看了名字，“肖睿！”肖凝娇站着，静静地听老师说。“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肖凝娇半低着头，眼睛看着前方，这还是第一次站着挨批评，真有点新鲜！“没有写作业，原本是小事情，这样做就是人品问题！”提到人品还是戳到肖凝娇的软肋，她开始感觉有点委屈，转念一想：我这是替肖睿挨骂，老师真正说的又不是我。所以她的心一面受着伤，一面又急忙给自己修复，好让站着的她没有那么难受。
“我真不知道你这人是怎么想的？你明明看见我把肖凝娇的作业都当成模板了，还把人家的本子换过来，你想干嘛？”面对老师的质问，她竟无言以对，站在老师的角度想想，也是，你想干嘛？她都这样问自己。
“处心积虑，就一次作业，你至于这样吗？”
“如果你也想要表扬，你说呀！我给你，干嘛把自己的空本子换成别人优秀的作业？”肖凝娇想象着自己就像一棵树，矗立在这里已经百年千年……
“脸皮够厚！你今天非得给我说个理由！”面对老师的发问，肖凝娇也不知道说什么，不用看老师，就能感觉到，他已经彻底被肖凝娇大义凛然的态度激怒了。
“……”接下来的每一句已经与作业无关了，上升到精神层面，一层一层剥开她的壳，碾压她的灵魂，心被击得粉碎，感觉承受不了，内心崩溃无数次，眼泪也被自己活活吞回去。
老师又问又刺又激的语言，肖凝娇竟然没反应，看着如此“坚强”的学生，再看一眼写了四五行的本子，突然一句：“她在你们班是不是特殊学生？”这一刻，肖凝娇想冲出教室，她知道特殊就是渣子的意思，在学习道路上，她还没有被赤裸裸地这么说过，她恶狠狠地看了一眼老师，突然想到，这些话是老师骂肖睿的，如果是她站起来还能不能承受，太伤人了，她怎么能承受得了！肖凝娇想想如果老师叫着肖凝娇的名字这样骂她，她一定选择一头撞死！所以还是庆幸自己站起来了，替肖睿挡了一刀。
就在这时，同学们都听不下去了，有人小声喊着：“肖睿站起来，给老师道歉，快点！”肖凝娇很清楚，同学们已经给肖睿施加压力了，但是肖睿站起来告诉老师真相，后果又是什么呢？现在老师已经爆发了，听到越来越多的同学喊肖睿的名字，肖凝娇鼓起勇气说：“老师，对不起，我错了……”也许老师听出了那种不情愿吧！
“这就是人品有问题！”然后愤愤离去。
“肖睿，赶紧出去给老师道歉，快呀快呀！”肖睿低着头还是没有说话，同学们的希望在她的一次次低头下破灭了。
“以后每节课都站着上！”良久，老师进来补了一句就下课了。
肖凝娇着看桌子上的本子，想把它撕碎，看了看身边同样受伤的肖睿，她迅速收起了本子，在心里默默地下决心：老师，你今天说我是特殊学生，一定会后悔的，我明天拿满分的成绩来见你！
下课了，教室乱作一团，有人替肖凝娇鸣不平的，有人怨恨肖睿的，班长问肖凝娇，要不要去给老师解释一下，肖凝娇淡然一笑说，如果今天老师让我站起来提着肖凝娇的名字骂，我可能会一头碰死，所以大家保密吧！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好！大人有大量，够义气！同时也对着肖睿投去鄙视的眼神。肖凝娇心被修复一截。
放学回家的路上，肖凝娇和肖睿两人回忆起来课堂上发生的事，俩个人分享着被刺痛的心，是哪一句彻底击碎了内心的防线。肖睿说，这个老师太讨厌了！肖凝娇说算了吧！也不是老师的问题，是我太倔强了，一开始就应该给老师道歉，我一直都想着老师在骂你，我只是一个旁观者，这种态度激怒了老师。算了，还是不提了，总之太伤人了，不想再提起。
3
过了周末，肖凝娇已经忘记这个事了，或许是刻意的吧！又迎来一节化学课，她像往常一样，期待着化学课，看见老师笔直的西服和一尘不染的白衬衣，一丝不乱的发型，整好桌上的书本，把听课状态调整到最佳。这本是个全校出了名的班，班上有着成绩最好的学生和行为习惯最差的学生，很难管理，初三刚开化学课，白老师就被派来带课，学校给这个班派老师，一定是业务能力极强的，而且讲课足够吸引人的老师，否则，hold不住！
白老师样样满足条件，尤其上节课发生的事情，已经完全拿捏了那一群特殊的学生。剩下的时间就是顺溜地上好课就ok了，可他却偏偏不，一上讲台就喊：“肖睿站起来！”肖凝娇看看旁边的肖睿，见她没反应，又看看老师，老师恶狠狠地示意她站起来，她才突然想起那一幕，很不情愿地站了起来。刚起来感觉很丢脸的，老师已经讲到一半的时候，她还是成功被老师的课吸引了。于是不顾一切地高高抬起头，才发现，站着听课真的特别占便宜，能听得清清楚楚，板书看得明明白白，只是站着写字有点吃力，索性就不抄笔记了，等课后她再抽时间回忆一遍，把笔记写下来。
有时候自己没记起来的内容问旁边的肖睿，才知道，她已经彻底对这门学科失去了兴趣，大多数内容不是很清楚，肖凝娇心疼地说别计较了，不得不说这个老师讲得还是很精彩，我站着就能看见，每一个人都在认真听课。肖睿更难受了，她说我一天看着你替我站着，打心底里就不爱听课了！肖凝娇说千万别这样，我站着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让你不受伤害，你好好学啊！我没事，站着听得更清楚。肖睿感激有为她两肋插刀的朋友这么支持她，从此她也就多了几分认真，少了几分计较。
这一站就是半学期，到期中考试了，肖凝娇拿过化学卷子特别认真地答着题目，马上交卷了，她有点犹豫，还是觉得自己有两个空没有把握，无奈铃声响了，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轻叹一口气！她觉得没有满分绝对刷新不了老师对她的偏见。
果然，发试卷了，老师喊肖凝娇97分，她的胸口一紧，蹭一下，条件反射性地站了起来，当她看见老师笑眯眯地看着肖睿的时候，她的眼中又闪过一丝落寞，硬着头皮很不自信地走上讲台，“肖凝娇，上来领卷子！”老师看着肖睿又说了一遍，肖凝娇鼓起勇气说：“老师，我领卷子！”老师转过头来，一看见肖凝娇，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了，“请问我叫到你的名字了吗？谁让你上来的？”肖凝娇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我刚才听见您叫我了……”
哗……哗……哗……“你的试卷不是在后面吗？我还没叫你。”老师往后翻了几张说道。肖凝娇往后退了一步，打算回座位，“肖睿58分，你看看……你看看……”老师拿着卷子的手都在发抖，肖凝娇默默地退下讲台，悄悄地往座位上走，这时肖睿站了起来，她的眼睛中充满了泪水，一步一步往前走，老师看见肖睿的表情，便把肖睿的试卷摔在旁边，然后拿起肖凝娇的试卷说：“考的很好啊！你怎么一点儿都不高兴呢？”老师边说着边举起肖凝娇的试卷给了肖睿，肖睿连看都没看就拿下去了。
当所有的试卷都发完的时候，只有肖睿的58分还躺在那里，老师又拿起试卷分析一番：“你看看，概念不清，基本元素都没记住，站着听还听不清楚？真是没救了！”老师看着肖凝娇说道。她连头都没抬，还在心里暗暗骂自己不争气，如果考上满分，我让他永远记住我的名字，这97分未必会记得。“还不上来取你的卷子！”老师对着肖凝娇不客气地说，她理都没理。
果然，肖凝娇的预感是准确的，某一天下课，老师走到肖睿面前亲切地问，哪里不会？有没有没听懂的地方？肖睿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一脸的嫌弃！这时候旁边的同学实在忍不住了，她告诉老师她是肖睿，老师说怎么会呢？肖睿不是天天罚站的那个吗？同学说那个是肖凝娇，老师说我把这两个同学的名字搞差了，原来她是肖凝娇啊！同学飞奔到肖凝娇面前说，老师终于搞清楚了，你是肖凝娇，然后拉着她的手就往老师面前跑，肖凝娇马上想到肖睿，老师会不会再骂肖睿，她紧张地看向肖睿，没有什么异常，她已经被同学拽到老师面前了。
老师，她是肖凝娇！哦，知道了，你这人品也是让我服了，天天喊着肖睿的名字批评你，你也不解释一下，做错了没关系，人一定要诚实，你自己来说你叫肖凝娇就怎么了？还要同学拉着来。去吧，以后不用站着上课了。说着老师不友好地斜了她一眼。同学高兴地说终于搞清楚了，我们都着急你天天替肖睿挨骂。肖凝娇若有所思地说，我怎么觉得这下是彻底搞差了！
“肖睿，你来一下，这里有几道题，你拿过去做一做，有问题问我。”老师走到教室清清楚楚喊着肖睿的名字，依然和蔼可亲，肖凝娇看看老师，又看看肖睿，一阵厌恶袭上心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果然肖睿拿到题不会做，求助肖凝娇，肖凝娇很快就做出来了。
以后的学习中，老师对肖睿很是照顾，肖凝娇装作没看见，实际上心里很清楚，这是长辈托付老师照顾肖凝娇导致的结果，这个老师是彻底认错人了，算了吧！就这样，懒得解释了，还解释什么呀？自从老师知道她叫肖凝娇后，肖凝娇这个名字就被钉在了耻辱柱上，老师果然已经忘记肖凝娇考过97分，只有她自己恨自己上次没考满分，老师没有记住，好像也不是，有一种老师故意要失意的感觉。
肖凝娇一点一点捋一捋事情的经过，她已经深深地恨上这个老师了，这一科成绩极速下降，期末考试八十几分，发试卷时老师竟然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上次考了97分吧？眼睛里满是不信任，那种眼神直接击碎了肖凝娇心底最后一根弦，她两把撕碎了试卷，潇洒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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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校门，她坚定地朝教师住宅区走去，嘴角浮现一丝邪魅的笑，待会事情马上就会有转机，突然眉头又锁在一起，犹豫了几分钟，果断转头，迈着沉重的脚步向着校园慢慢地移动，想到了肖睿，接下来将要承受自己承受的这一切，虽然自己轻松了，但是她要接力这一切，而且肖睿的内心还没有自己强大，不知道又是怎样的后果！一阵心痛聚焦在伟岸的校门口，伤自己还是伤肖睿，不甘心和不忍心左右斗争，好累啊！
终于，她收起自己可怜的自尊，垂下高高抬起的头，慢慢地走进校园，她告诉自己，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自始至终不会后悔。很欣慰，自己还能为了肖睿，舍弃自己最看重的自尊，此刻都给自己悄悄竖起大拇指。
该来的还是会来，肖凝娇已经是老师眼里最讨厌的学生了，看见老师对她嫌弃的眼神，她的内心早已爆发，慢慢地讨厌老师，讨厌化学，连元素周期表都撕了，她一点一点的把学习化学放在自己的对立面，从逃第一节课开始，找到了学习以外的乐趣。
初三是大家拼搏中考的日子，肖凝娇却游荡在台球桌边，学着自己不擅长的东西，虽然最初的逃课只是为了躲避那个不想见的老师，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每次和一群不想上课的朋友一起出去，会耽误很多功课，好在对别的科目还没有失去信心，晚上会加点补上白天落下的课程，除了化学。
就这样浑浑噩噩度过了初中的最后时光，马上要中考了，肖凝娇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考高中有什么问题，第一次分数线下来，差了20分，她的心咯噔一下，心想连我也考不上吗？后来学校补招了两个班，勉强上线了。
考完试后，肖凝娇和长辈并肩走在校园里，碰见化学白老师，看着他殷勤地和长辈打招呼，肖凝娇的笑容僵在脸上，眼里的恨毫不掩饰地投向老师，老师看看他们两人，瞬间明白了一切，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安。
肖凝娇想把所有的事都告诉长辈，一转头看见长辈开心地说，你们白老师给你带过化学，对你很照顾，他的课也讲得很好，现在已经升级了，前途无量。肖凝娇咬着牙说照顾！的确很照顾！突然老师的那个紧张无助的眼神又让她动了恻隐之心，她恨自己，为何不说出来痛快痛快！想想如果让长辈知道老师是怎样照顾她的，那他的处境也很难！何况老师的确很照顾肖睿，只是她选择为肖睿承担而已，虽然想通了，但是内心不停地骂自己，为何关键时刻总是在乎别人的感受而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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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高中，班主任是化学老师，肖凝娇早已对学习产生了抵触情绪，一点点都不爱学了，虽然化学老师和蔼可亲，幽默风趣，看着他疾驰在黑板上的粉笔，肖凝娇还是不爱听不爱学，导致第一次考试化学考了15分。班主任把她叫到门口，她期待着老师的嘲笑，鄙视，内心盘算着应对的方法。当她不屑一顾地看着楼道尽头时，班主任突然笑了，乐呵呵地笑了，他说你是怎么考的？这么简单的题考15分，哈哈哈，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不许和我开玩笑啊！希望下次能见到你的真实水平。老师说得一脸轻松，丝毫没有责怪她的意思，那一刻她突然觉得对不起他，顺口说这就是我的真实水平……没等她说完，老师已经消失在楼梯口。
从那以后，肖凝娇压抑着厌恶，抄写笔记，学习化学，但是学起来就是吃力，她时刻都想扔掉书和笔记，但是这个老师的人品极佳，对待学生一视同仁，她只能一边伤害自己一边努力学着自己讨厌的化学。
高考时，她避开所有的师范类院校，扬言绝不当老师，但是造化弄人，毕业后自己偏偏成了一名老师。
反思自己走过的道路，肖凝娇常常拿着那个化学白老师的行为检讨自己，励志要做一个真正为学生着想的好老师。
数十年后，肖凝娇偶尔和隐居山林的长辈谈起曾经没有考个好大学的原因，就是因为长辈的特殊“照顾”，让她彻底失去了学习的兴趣。长辈眼神中划过一丝伤感，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怎么说？状告肖睿还是状告老师？你如果说了，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请问您怎么处理？让肖睿去受我受的伤害？那我不会给白老师说肖凝胶和肖睿两个你都照顾着，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肖凝娇站在原地，望着长辈满脸的遗憾，原来伤害自己的一直是自己那颗狭隘的心，她捂着脸大声地哭了出来，压在心底过不去的坎随着泪水一泻千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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