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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是一只九尾狐，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神仙。
这几年由于我表现优异，我很顺利地进了阶，只需要再修炼一千年就可以成为真正的神仙了！
为了更好地修炼，我报名参加了一个修炼补习班，每隔一段时间必须完成一份老师布置的作业，如果作业没能及格就只能离开补习班。
虽然很卷，但是为了成仙，我忍了。
这次的作业是收集理解凡人的情绪，补习老师要求我们观看记录至少五种不同凡人的思想情绪，并带回补习班理解学习，为之后化人形打基础。
我和我的好姐妹兔子精一起收拾东西进入了凡间。
二
我和闺蜜告别后前往前方的人类建筑。
我来到了一个人类的村庄，我隐身混入了村庄，打算碰碰运气。
我施展读心术，观看人类村民心里的想法，寻找能成为我的作业的思想。
不得不说，我的运气真不错，刚看了几个人类的思想，就找到了一个比较有价值的。
我找到那几个正在谈论一个老头的老年女人。
我趴在她们身后的大树上，认真地听着她们的聊天内容。
我听明白了大概，那个老头的老伴去世了，儿子一家在城里生活，老头一个人住在村里。
“可怜的，一个人孤孤单单在村里，一个亲人也没有，都不知道怎么熬下去。”
“他的儿子住得远嘛。”
“菊芳她姑娘住得更远，隔十天半个月都会来瞧瞧她，这个儿子真的是白养了。”
“唉，真的是。”
女人们散开了。
我暂住在老年女人们聊天的树底下，等待她们再次提起那个老头。
几个星期过去了，女人们又聚在了这棵树下，正在休息的我翻爬起来认真地听着她们的谈话。
一个中年妇女提到那个老头的儿子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今年准备带着媳妇和儿子回他家过年。
一个和那个老头关系还算不错的老太太叹了口气：“他儿子年年都说要带媳妇回家过年，也没有哪年真的回来。”
“他儿子就是个白眼狼，他爹辛辛苦苦供他上大学，毕业以后就基本不回来，娶了媳妇以后么一次也没有回来过，一次也没有给他爹寄钱，他爹连肉都经常吃不起，养着这么一个儿子真是造孽。”
“唉，还是我家儿子孝顺，每年过年都大包小包地来瞧我。”
“就是，你儿子多省心。”
我认真的听着女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那个老头。
为了把这一情绪记录得更完整，我来到了那个老头的家。
老头不在家，我在他的房子里转悠。
老头家里很脏乱，唯独他儿子小时候的相片很干净，墙上还整整齐齐地贴着儿子小时候的奖状，很多奖状已经发白，却还是完整地贴在卧室的墙上。
老头床边有一个铁盒子，装着一些纸折的小手工，还有一张简陋的贺卡。贺卡上的字迹已经变得很模糊，我仔细看了半天，才看出贺卡上写的是“爸爸生日快乐”，有几个字是拼音代替的。铁盒子也擦得干干净净，只是看起来有点生锈。
我回到了女人们聊天的地方，等待着女人们下一次聊到那个老头。
女人们再次聊到那个老头时，对他的儿子的风评似乎有些不一样，她们惊奇地谈论着老头的儿子即将回来的消息，老头的邻居说老头告诉他他的儿子已经买好了回家的车票，三十晚上就要回来了。
为了观察老头的最新状态，我再次前往了老头的家。
这一次，我见到了老头。老头坐在床上仔细地数着攒下的钱，小心翼翼地把钱放进兜里，去村口小卖部买了许多小孩子喜欢的零食和玩具，回家后马不停蹄地把很久没打扫的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把零食和玩具收进抽屉里。老头看起来很有精气神，腰板挺得直直的，似乎一点也不像我听到的女人们描述中的样子。
人类的除夕很快到了，老人好好地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在等到儿子快要到家的电话后，老人端上了他从前天晚上开始做的好菜，把一盒摔炮揣进兜里，准备第一时间递给孙子逗他开心。
老头的儿子一家回来了，老头颤颤巍巍地出了门，迫不及待地想抱抱孙子，孙子嫌弃地躲开了：“你臭！不要碰我！”
老人小心翼翼地拿出摔炮给孙子，孙子怎么都不接。
老头的儿媳妇鄙夷地打量着老头和他身后的土坯房：“都说了在我妈家里过年，非要回来这个穷不拉几的村子干什么？儿子待不住，我也待不住，今天下午赶紧买车票回去。”
老头儿子拗不过媳妇，和老头尴尬地寒暄了几句，带着妻儿离开了。
老头眼里的光消失了，老头真的变成了我听到的女人们描述的样子，原来人类的模样会随着他们的情绪变化呀。
当天晚上，老头喝农药自杀了。
村里的人们路过老头的屋子都绕开走，小孩子也不被允许走近老头的屋子，怕被脏东西缠上。
老头直到死去，都是不被身边的人欢迎的。
终于完成作业的五分之一了，累得半死的我松了口气。
我离开了这个村庄，准备去寻找下一个作业素材。
三
我进入了一栋人类的居民楼里，寻找着有价值的人类思想。
居民楼里一个小姑娘的思想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来到了她所住的地方。
根据我用读心术得到的关于这个小姑娘的信息，她是一个初中生，因为受伤下肢瘫痪了，不愿意出门上学，一直待在家里。
为了完整地记录小姑娘的情绪，我准备一边观察她和身边的人的互动一边查看她的思想。
第二天早上，小姑娘的妈妈把她推到她的书桌前，把充满电的学习平板放在书桌上，出门买菜了。
小姑娘拿起学习平板开始上网课。
我阅读着她此刻的思想，发现小姑娘很聪明，学习也很用功，瘫痪之前成绩应该很好。
小姑娘的妈妈回来了，她打算推她下楼散散心。
小姑娘的妈妈选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把她推了过去。
小姑娘和妈妈聊着天。
小姑娘不愿意去人多的地方，有一次她的爷爷来看她，推着她上了街，街上行人纷纷向她投去怜悯的目光，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还跑过来递给她一根棒棒糖，小姑娘的心被刺痛了，她知道人们没有恶意，但她还是很难过，她很讨厌别人因为她是残疾人格外关照她。
一个小男孩拿着玩具枪跑了过来，小姑娘的妈妈立马假装不经意地挡住小姑娘，小姑娘装作若无其事地和妈妈说笑。
小姑娘的妈妈转过头去看小男孩有没有走远了。
小姑娘恢复了落寞的神情，她羡慕地看着在小区里跑跑跳跳的小男孩，她已经不记得跑步是什么感觉了。
傍晚，小姑娘结束学习吃完晚饭后，拿出纸和笔，开始写东西。
小姑娘只有在写作的时候才是真正开心的，她很喜欢用笔记录下自己内心的故事，也很擅长写文章。只有在写出自己觉得很优秀的作品时，她才觉得自己和别人是一样的。
门铃响了，原来是小姑娘妈妈的编辑朋友来家里做客了。
小姑娘有些期待她看一看自己的文章，却没有勇气给她看。她之前也给亲戚朋友看过她的文章，可是他们经常没有认真看她的作品就夸奖她。她知道，他们只是同情她的残疾。
小姑娘的妈妈和她的编辑朋友聊起了小姑娘写作的事，编辑朋友提出想看看她的作品。
小姑娘的妈妈进屋征求她的意见，小姑娘不敢期望妈妈的朋友认真看自己的作品，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将自己新写的一篇散文递给了妈妈。
小姑娘屏息凝神地听着妈妈和朋友的谈话。
小姑娘依稀听见妈妈的编辑朋友对她的作品赞不绝口，询问她的妈妈是否愿意她刊登她的作品。
小姑娘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简直已经快被惊喜冲昏头脑了。
不久后，小姑娘的作品如愿地登上了那位编辑的杂志，小姑娘觉得生活终于有了盼头。
小姑娘的作品刊登那天，小姑娘一家拜访了那位朋友，小姑娘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对她说了一声谢谢。
编辑朋友抚摸着小姑娘的头发：“以后写了什么文章，只要你觉得写得好，就来寄给阿姨，阿姨帮你发表。”
小姑娘一家连忙向编辑朋友道谢。
小姑娘在心里发誓，只要自己有能力，一定要像妈妈的朋友一样，尽可能地拉像当年的自己一样的人一把。
我整理好新记录下的人类情绪。最近做作业比较顺利，我心情不错，打算请闺蜜吃点什么好吃的。
我一边想着去哪家馆子一边前往下一个地方寻找作业素材。
四
我进入了一所人类学校。
一进教学楼，我就看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坐在教学楼的栏杆上，周围密密麻麻地围了许多学生。
我查看着女孩的回忆。
女孩的家境不是很好，成绩也很普通，在班里很不引人注意。因为她的内向，也没有什么朋友，无论是上学放学还是去食堂吃饭，都是孤身一人。
女孩是单亲家庭，和爸爸生活在一起。爸爸对她也没什么感情，很少关心她，除了每个月给她点生活费，几乎说不了几句话。
女孩的班上有个音乐老师，长得很漂亮，喜欢穿着白色的羊毛衫和粉色的长裙，过腰的头发顺滑地披在肩上。她很有才华，上音乐课时还会给学生们讲一些拓展的音乐知识。女孩很崇拜她，每次经过音乐教室，都要偷偷看一眼她的音乐老师在不在。音乐老师喜欢在音乐教室里弹钢琴，女孩很喜欢躲在门后听她弹钢琴，有时她注意到女孩在门后，就会允许女孩进来看她弹钢琴。女孩很羡慕老师干净白皙的手，女孩需要自己做所有的家务，冬天手会开裂，会很难看。
那天放学，女孩一个人进办公室打扫卫生，女孩用抹布擦着办公室的桌子，不留神碰掉了一位老师的手机，她急忙捡起手机放回原位，随后离开了办公室。
第二天女孩一进教室就发现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几个学生望着她指指点点，小声交头接耳：“听说隔壁班老师的手机就是她偷的。”
她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下课后，她被叫到办公室询问，她慌忙地解释自己只是把手机碰掉了，可是没有老师相信她，她窒息地望着堵在门口看热闹的同学。
从此，她被班里的学生彻底孤立了，她成为了全班同学口中的小偷。每当她路过同学们的书桌，同学就会当着她的面赶紧把桌子上的东西放进书包里。女孩只能徒劳地骗自己他们只是刚好在收拾东西。
这天下午，她又一次遇到了她的音乐老师，她抱着一丝希望怯生生地对她说了一声老师好，音乐老师却没有像以往一般温柔的回应，她严肃地看着女孩，小声地对她说：“偷东西是很恶劣的行为，希望你早日改正，下不为例。”
她的脑子嗡了一声，老师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砸向她，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许久，她麻木地走进教室，麻木地坐在座位上。
下课铃声响了，她走出教室，走向了教学楼的栏杆。
我停止查看她的记忆，继续观察坐在栏杆上的她。
老师们有的在劝她，有的在报警，一个体育老师屏息凝神地走过去，准备趁她不注意把她抱下栏杆。
“跳啊！快跳啊！我们还要回去上课呢！有种你就跳！”楼下一个男生吼道，随即，楼下响起一阵哄笑声。
她发了一下愣，随后，她最后看了一眼楼下的同学们八卦的眼神，在体育老师即将拉住她之前跳下了教学楼。
楼下爆发出一阵尖叫声和一阵残酷的鼓掌声。
因为女孩的爸爸没有怎么追究，学校很顺利地压下了这件事，似乎没有人因此受到影响。
老师和学生们像平常一样上着课，所有人都忘记了那个女孩。
离我的作业完成已经越来越近了，看来这次的作业算是没问题了。
我前往下一个地方寻找作业素材。
五
快到七月半了。我们妖的七月半和人类的七月半是同一天，我打算找个和七月半有关的作业素材应应节气。
我来到了一个人类的老小区。
我看中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的思想。
我进入了小女孩的家，小女孩正欢天喜地地和大人一起折着纸钱。
小女孩折了几个纸元宝，跑进卫生间洗洗手，从儿童房里拿出一沓彩色卡纸又折了两个纸飞机，她迫不及待地在纸飞机上写上刚刚学会的她奶奶的名字，放在放纸元宝的袋子旁边。
“奶奶没有坐过飞机，我要让奶奶看一看飞机是什么样的。”
“小莹莹真孝顺，妈妈帮你把飞机收起来，到时候烧给奶奶。”
小女孩继续折着元宝，小女孩的妈妈摸摸她的头，夸奖她折的元宝和爸爸妈妈折得一样好看了。
小女孩努力地折着纸元宝，因为爸爸妈妈告诉她，元宝折得越多，奶奶收到的钱就越多，奶奶在天上就可以过得越好。
人类的孩童还是挺可爱的。我认真地记录着小女孩的思想。
折完元宝，小女孩的爸爸妈妈就带小女孩去买寿衣了。小女孩一点也不害怕寿衣，一回到家里就在买来的许多件寿衣中挑挑拣拣，找出了一件漂亮的红色寿衣。小女孩知道她的奶奶喜欢红色，小女孩专门为奶奶留下了这件红色寿衣。
接祖的时间到了，小女孩的爸爸妈妈带着小女孩一起去小区里插香接祖。奶奶要回来了，小女孩很激动，一路拿着香蹦蹦跳跳地喊着奶奶的名字。
回到家，小女孩迫不及待地跑到奶奶遗像前，给奶奶摆上奶奶活着的时候最爱吃的苹果，小女孩觉得照片上的奶奶笑容更灿烂了，小女孩知道奶奶一定也很迫不及待见到她。
小女孩去睡觉了。小女孩躺在床上，觉得心里很踏实，因为，有奶奶在身边呢。
第二天早上，小女孩的爸爸妈妈带着小女孩去菜市场买菜。
小女孩的爸爸想吃茄子，小女孩不让爸爸买，因为奶奶不爱吃茄子。小女孩硬牵着爸爸的手去买了奶奶最爱吃的南瓜。
小女孩的爸爸妈妈做好了饭摆在奶奶的遗像前，叫小女孩过来给奶奶磕头。
小女孩认真地磕了三个头，大人们让她给奶奶许几个愿，小女孩的第一个愿望是奶奶保佑爸爸和妈妈，第二个愿望是奶奶保佑爷爷，第三个愿望小女孩自作主张地改成了奶奶在天上生活得开心。
要不是不能介入凡人的生活，我真想给这个小女孩一颗玉膏糖。
吃完午饭，小女孩翻箱倒柜的找出她最爱吃的糖果，把糖果摆在奶奶的照片前面，坐在奶奶的照片前的椅子上，拿起幼儿画报给奶奶读着，她可不能让奶奶没有幼儿画报看。
爸爸妈妈告诉小女孩明天要去送奶奶走了，小女孩失落了下来，她小跑到奶奶的照片前，央求奶奶明年早点来。
送祖的时间到了，小女孩的爷爷来小女孩家一起送祖。
小女孩很不情愿地跟着爷爷去送祖，她舍不得奶奶走。
小女孩知道自己不能哭，要让奶奶开开心心地回天上，小女孩一路强忍着眼泪。
送祖回来的路上，爷爷抱着小女孩，指着天上一颗最漂亮的星星：“小莹莹，那颗天上最漂亮的星星就是奶奶变的。”
小女孩向星星挥着手：“奶奶再见。”
回到家里，小女孩看见爸爸似乎有点难过，小女孩跑过去：“爸爸，你是不是想奶奶了？”
小女孩拉着爸爸去了阳台，指着那颗天上最漂亮的星星，眼睛亮亮地看着爸爸：“爸爸，爷爷说那颗星星就是奶奶变的，如果你想奶奶了，就和那颗星星说说话吧。”
小女孩的爸爸抱起小女孩望着天空，眼泪一颗一颗地从眼睛里掉出来。
再收集一个人类情绪作业就完成了，我的心里十分的舒爽。
我前往下一个地方寻找作业素材。
六
我前往了一个破旧的人类小区。
一个人类思想引起了我的兴趣，我找到了思想的主人，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我目送着他牵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走进了小区，男孩子一直把小姑娘送到了家门口，看着小姑娘的爷爷奶奶给她开了门，才回到自己的家。
这个男孩子引起了我的好奇，我凭直觉感到这一定是个作业的好素材。
我开始查看这个男孩子的记忆。
男孩子的父母离婚了，把他丢给了年迈的外公，外公靠捡破烂供男孩子上学。由于家境贫寒，由于男孩子很孤僻很懦弱，鞋子也都是十几块的地摊货，男孩子班上的同学都很看不起他，常常欺负他。
他从不敢反抗，于是同学们对他的欺负逐渐变本加厉。
那天，一个男生随口辱骂了男孩子的外公，男孩子终于忍无可忍，一拳砸在他的鼻梁上，却被他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男孩子擦了一把嘴角的血，冲出去翻过了教学楼的窗户，侥幸一个路过的老师冲过去把他拉了回来。
男孩子被检查出了抑郁症，被学校休学了。小区里的人们常常在背后议论他是个精神病，每当他出现在小区里，小区里带着孩子玩的大爷大妈就会抱着孩子躲得远远的，男孩子的外公也因为男孩子被休学而对他很失望。
男孩子更加阴郁了，之后他又自杀过了很多次，所幸都被救了下来。
男孩子彻底成为了小区里的异类。
一天下午，男孩子跟着外公出门捡废品，男孩子无意中看了一眼街道的角落，他立刻瞪大了眼睛，他看见一个小姑娘被几个大她几岁的女孩子堵在角落扇耳光。
男孩子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挥舞着拳头赶走了那些顽劣的女孩子。女孩子们逃远后，男孩子鼓起勇气走到小姑娘面前，询问小姑娘她的家住在哪里。
出乎意料地，小姑娘和他在一个小区。他和外公把小姑娘送到了小区门口，小姑娘却低着头不敢回去，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问小姑娘为什么不回家，小姑娘怯怯地朝附近望了一眼：“那个经常打我的人住在我家隔壁，我要是碰见她会又被她打一顿。”
男孩子犹豫了一下，牵起小姑娘的手把她送到了家门口，他递给小姑娘一张纸擦鼻血和眼泪：“如果她们还打你，你就来找我，你放学我送你回家。”
小姑娘怯生生地点点头。
第二天下午，正在想办法躲避那群女孩子的小姑娘一眼就看到了在她学校附近等着的他。
他跟在小姑娘的后面，送小姑娘回到了家。
之后，他每天坚持接送小姑娘上学、放学，小姑娘再也没有被那群坏孩子欺负过。
我停止了查看男孩子的记忆，留在小区里继续观察男孩子和那个小姑娘。
第二天是周末，小姑娘的爷爷奶奶带小姑娘出门捡矿泉水瓶。
男孩子也呆呆地坐在不远处的地上，几个老太太在他的背后指指点点地议论他。
看到男孩子的小姑娘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挡在男孩子前面：“老不死的，不要给我嘴巴不干不净，你们再说他一句我杀你们全家。”
“小不要脸的，关你什么事。”
老太太们骂了小姑娘几句，悻悻地离开了。
小姑娘认真地看着男孩子：“大哥哥，以后如果有人骂你你就告诉我，我保护你。”
男孩子看着小姑娘许久，小声地说了一声谢谢。
我继续观察着男孩子，我发现男孩子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变好了，有时甚至能看到他的笑容。
从此，男孩子还是常常被人指指点点，外公也还是对他很失望，但他不那么在乎了，毕竟，世界上多了一个无论如何也不会看不起他的人。
男孩子还是一直坚持接送小姑娘回家，小姑娘逐渐变得开朗了，还交到了好朋友。每当好朋友们问起那个男孩子，小姑娘就骄傲地说那是她的哥哥。
小姑娘和男孩子并排走在一起，乍一看真的像一对亲兄妹。
我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这个小区。
妈耶，作业素材终于收集完了，明天回去以后一定请闺蜜撸串，我要和她好好吃一顿庆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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