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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现在人的真诚越来越少了,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以后的人可能就没有真诚了。这好像不是危言耸听,虽然真诚是人的最基本的品质,但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弄得真诚变得也越来越少了。
老百姓没了真诚大不了变得狡诈一点,玩弄点小聪明,不会对社会造成危害。但如果我们的领导干部真诚没了,对社会的危害可就大了。首先他们会忽悠政事,玩弄政治,勾心斗角,长袖善舞,将社会风气搞坏;其次他们会忽悠百姓,弄虚作假,搪塞推诿,将百姓的心伤透;再其次是慢慢使国家陷入混乱,因为社会风气变了,老百姓失去信心了。
所以无论怎样,真诚不能失去,这不仅是每个人做人的要求,也是作为领导者必须要保持的优秀品德。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论语·学而3》)不真诚的人最普遍的表现就是巧言令色,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如孔子所说的乡原,子曰:“乡原,德之贼也。”(《论语·阳货13》)他们没有原则,没有底线,不分青红皂白,一味地做好人,做和事佬。
而真诚就是表里如一,心里怎么想的,言语和行动就怎么做。子贡问友。子曰:“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则止,毋自辱焉。”(《论语·颜渊23》)对待朋友就是要“忠告”和“善道”,不谄媚,不迎合,不做表面文章。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论语·宪问36》)人与人交往当然是以德报德,以直报怨。直是什么?就是真诚。面对怨恨,直面内心,依于仁义,该怎样对待就怎样对待。
不真诚就是心口不一,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而真诚就是表里如一,有一说一,一般人的真诚体现出来就是实在、厚道,还有点木讷。子曰:“刚、毅、木、讷,近仁。”(《论语·子路27》),孔子说这样的人已经接近了仁道,他是推崇的。但今天木讷的人好像不受人喜欢,觉得呆头呆脑、笨嘴笨舌的人没有他人灵光。
如果一个领导干部如此,人们该为他的前途担忧了。现在的哪一个领导没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少了这一点,想当个有“作为”的领导岂不是痴人说梦?然而恰恰让现实给打脸的就是那些能说会道的干部,他们在台上口若悬河,却在台下大搞阴谋诡计,干尽小人的卑鄙勾当。因此领导干部保持真诚的品质难能可贵,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自己的初心和自己的忠心。
现在有的人越活越真诚,到死都坚持原则,不说违心的话,不做违心的事,然而有的人,却越活越虚伪,什么假话、空话、套话越说越溜。同样让现实打脸的是前者越活越憋屈,而后者却逐渐受器重。我们在感叹世风日下的社会风气同时,也要悲哀现实的价值观给人的困惑。
子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论语·雍也16》)孔子说质朴多于文饰,就会显得粗野。但他又说:“先进于礼乐,野人也。后进于礼乐,君子也。如用之,则吾从先进。”(《论语·先进1》)孔子为什么主张选用先学习再做官的人?就是因为这样的人内心淳朴。
但领导干部光有质朴还是不够的,棘子成曰:“君子质而已矣,何以文为?”子贡曰:“惜乎!夫子之说君子也,驷不及舌。文犹质也,质犹文也。虎豹之鞟,犹犬羊之鞟。”(《论语·颜渊8》)只有文饰与质朴搭配得当,才是君子。为什么?领导还是有艺术的,还是要讲方法和技巧的。但我们知道老子曾经说过:“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此三者,以为文不足,故令有所属:见素抱朴。少私寡欲。”(《道德经·19》)所以最后还是要回归朴素,少私寡欲,这才是领导之正道。
因为只有守住这无为的朴,就能包涵一切器具的长处,大有作为的圣人,他宁愿守住纯真、朴素、无华。所以老子也说:“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复归於朴。朴散则为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故大智不割。”(《道德经·28》)
如果人人回归本性,家国天下自然好清好静而无争夺。人民好清好静无所争夺,则天下自然归化于清静自正了。无名之朴,夫亦将无欲。 不欲以静,天下将自定。(《道德经·37》)如果领导干部不贪慕享乐,人民自然会归于纯朴。故圣人云: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道德经·57》)
这些虽然是老子超越于尘世的思想,但他与孔子所提倡的真诚和朴素互不矛盾,构成了远古作为执政者最朴素的理念。几千年的历史发展下来并没有证明这种理念的落后,反而彰显了这种理念对我们今天的影响和帮助。
我们常常弄不清政治的目的和意义,就像我们不能准确把握孔子“仁”的思想。仁就是讲做人,处理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政治何尝不是处理好执政者与民众的关系,这种关系的和谐能少了仁,能没有真诚,没有朴素吗?所以追根溯源,一切的执政理念、方法、手段和技巧都是从真诚和朴素开始,没有了真诚和朴素,所有的这一切都还有意义吗?
我们也常常怀念过去那些领导干部和人民群众穿一样的衣服,吃一样的饭,住一样的房子,坐一样的车,觉得他们亲切,可以和他们无话不谈,无所顾忌。但今天好像干部和群众成了二个层次分明的阶层,一个高高在上,光鲜亮丽,一个唯唯诺诺,朴实无华;一个侃侃而谈,无所不能,一个畏首畏尾,噤若寒蝉;一个颐指气使,指点江山,一个低眉顺目,手足无措。光是看形象,能有一点和谐吗?即使把他们天天放在一起,我们能找到和谐的因子吗?
领导干部没有神坛,请走下来,少一点领导作派,少一点前呼后拥,融入亿万大众中,领导干部队伍的建设和作风的建设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是无法回避的。我们今天讲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首要的是解决人与人的和谐。如果没有真诚,不能朴素,人与人之间的和谐又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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