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本日记本

作者: ptl | 来源:发表于2022-10-05 07:35 被阅读0次

            【本文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当警员们向我敬礼时,二十六岁的我已经死了。

    我是黄烨,一名警察,这次我们将于缉毒小队一起去执行任务。这条线我们跟了很久,今天是收网的时候。我跟着一名缉毒警察翻进他们的房间里,解决了一些小啰啰。其他警员也陆续翻了进来,我们看到了大毒枭——泰牧。

    我做着狙击的姿势准备枪杀他,实际上我总有掏出匕首连续捅他的腹部的冲动,但我没带匕首。突然一声枪响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我试图转过头来,但此时子弹已经穿过了我的头颅,我倒下了。

    “坚持住小烨,我们到医院了。”我模模糊糊地听见了队长的声音,但我却怎么也用不上力气回复他。过了不知道多久,医生从急救室走了出来。

    “医生怎么样了?”

    “命是救回来,至于什么时候苏醒就不晓而知了。但还是得和你们说句,苏醒的几率非常低。”

    队长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后转身到阳台点了一根烟。这种情况是会有的,但为什么偏偏发生在我的好兄弟身上。小静回到了局里收拾着我的办公桌。在抽屉柜里找到了一本带有樱花的日记本,抽屉的角落还有一把生锈的匕首。匕首上带有黑迹,是血迹。

    小静带有狐疑地看着那把匕首,没过一会儿拿起笔记本准备离开。但似乎是听见一种声音,或感到一种悲剧的开端,她拉开抽屉裹上匕首才最终离开。

    小静回到家后,便打开了第一页“其实黄爷并不姓黄……”

    黄爷其实不姓黄,至于他姓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但他总说自己是特工,而特工只有代号没有姓氏更别提名。黄这个姓氏是老村支书给起的。

    他总是会把特工这个词挂在嘴边,常说自己是一名特工杀过黑帮大佬,徒手能打二十几个人,还在执行任务时捣鼓了一个毒枭的基地。老村支书推着眼睛镜习惯性地把眼睛眯成一条线说道“你可真是信口雌黄啊,唉大伙说说还没有到饭点就醉啦,大白天的说什么胡话。”大家不由得捧腹大笑随声附和,自然我也不例外。老黄的名头算是这样挂在了我们的嘴边,而他也没有多说一句。我经常来找他玩自然就会叫他黄爷,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我也全当故事来听。

    黄爷一米八的大个子脸上十分干净,至于有多干净起码没有伤痕。在不知名的外衣里可以看到一件泛黄的白衬衫,而下身配搭牛仔裤自然也就成为了不二之选。黄爷习惯把折凳夹在左胳肢窝,右手盘托着两个似核桃有似铁球的东西在村里溜达。他的右手虎口有很厚的茧,像长期握刀,但他说他不是屠夫。他也不像屠夫,他来时托着一个大箱子,里面全是书。

    听老村支书说黄爷是十八年前来到村子的,那时我八岁他自称自己的祖籍在这里想要落叶归根,而村里也有这样的习俗。村长请他详细介绍自己,但黄爷迟迟不说话。好像在刻意避开这个话题,就算说了也是说着其它话题就是不和这个话题沾边。村长看他没有恶意便收留了他。

    距村口一公里有一处早已荒废的房子成为了黄爷的落脚之地,也成为我经常出没的场所。老村支书打量着黄爷,过了几分钟再次说道“你来时带了许多书,应该识字,来给我做个帮手吧,平时记记东西”黄爷默不作声思考片刻便点了点头,村里人暂且叫他呆大个子,因为黄爷始终不说自己叫什么。至于为什么叫他老黄这里也就不在解释。

    黄爷说自己是特工,幼时我还真的认为他没有说谎。在我读的书刊里有很多细节我在黄爷的身上有所发现,我去村长家吃饭时提到了这一点而且还和村长争辩了起来说黄爷并没有说谎。村长说:“瓜娃子你的那些书刊哪来的?”我边喝水边说道:“是黄爷给我的。”老村支书大笑起来,抿了一口酒便不在于我争论。

    黄爷的枕头边有几本写满数字和一些奇怪符号的书,我看不懂唯一看得出来的是上面都写着玖伍这两个字。黄爷每个月都会消失几天,回来后也都是酩酊大醉。我也曾询问过他是去做啥,他只会哈哈大笑就把一本新的小人书塞进我的衣服里,说着:“小孩子别问那么多,你能知道的我便告诉你。”。

    黄爷说自己去过二十多个国家会说七国语言,随即他站起来低声说了几句话我没有听清,我也学着村里人笑话他真的是信口雌黄。在我笑得止不住声时他慢慢举起手来,见状我拔腿就跑跳出窗户,黄爷一个虎跳穿窗户一个前滚翻安全着陆。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被他捕捉到了,我更加相信黄爷一定是一个不平凡的人。

    黄爷每次说自己是特工时,村里都会嘲笑他。村里有名的杀鸡匠鸡老二拿出刀递给黄爷说:“老黄,刀给你这只鸡你替我杀。”黄爷连连摆手还不停地摇头,看得出黄爷的一脸尴尬,鸡老二收走刀发出鄙视的口气。村里的妇人也七嘴八舌地说道:“看你那么面善,说起大话来一点也不脸红。”不由得引起一片哗然大笑,但这次我却没有和他们一样。

    黄爷总喜欢拉着我的手和我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尽管我有十七八岁了,黄爷依旧会在我耳边滔滔不绝地说话。有些时候黄爷会拽着我的衣袖,语速快得有些混乱,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害怕什么,又像会马上失去我,想多说些什么。我自然从不会觉得厌烦。我读警校也是黄爷给了我肯定同时给我资助,否则我早已经辍学回家。可所谓如愿以偿,大学毕业后我就在市里做了一名警察,当然偶尔放假我也回去看看黄爷。

    小静顿了会儿。心想我从来没听黄警官提到过这么个人,他的身世我也一无所知。小静略作思考又摇摇头继续读了下去。

    我叫黄烨,我的黄姓和黄爷的姓都是老村支书所起的,一般人还以为我是他带大的。黄爷每个月都会“失踪”那么几天,但最多五天就会回来,而且还会带一些小礼物给我。主要是以小人书为主,再长大些便换成一些文具用品。

    今天我接到了老村支书的电话,他说黄爷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消息了,会不会出事了,失踪了,让我回来看看。

    这个月我也是接到案子而且是和隔壁县有关联我便去了隔壁县,昨天才回来。我也确实有三个月没有去看看黄爷。我的心一颤,不由紧在一起。我慌忙跑去队长办公室。

    队长大概是听到了我气喘的声音有些没有规律,便看向了我,此刻我的眉毛已经挤在了一起。还未等我开口便问我是否要请假,我愣了一下,缓缓得点了点头。我零零散散地收了些东西,转身之余队长叫住了我,随即掏出车钥匙递给了我。我边点头边伸手接过钥匙,便匆匆地离开了局里。

    离村子越近我的心越往上提。黄爷你可不能有事啊!出了警所,我就不断给黄爷打电话,在路上我也接着给黄爷打去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不知道回到村子时几点几分,但烟囱的烟炊遮挡了仅剩的太阳。我出现了唯有的紧张感,熄了油门后我把头埋进了方向盘里。深吸一口气后,我就下了车。

    兜里黄爷家门的钥匙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满了汗液,但我还是选择了先去支书办公室。我竟然忘了今天虽然不是礼拜天,但天色已晚。我急忙跑去支书家,沿路大喊大叫失了文化人的本分。到支书家房门,还没有来得及喘息便推开门来。

    “李伯伯,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左手托着门右手叉着腰,也许是急促的喘息声让支书也愣了一下。

    “小烨你慢点,这孩子火急火燎的。”大娘把凳子递给我说道。

    我接过凳子准备坐下时,李伯伯吐出烟卷,用烟杆子拍打桌子还时不时看向我。

    咽了咽口水说道:“黄爷,一个多月没消息了,我们所有能联系他的方式都用了,始终没结果。可能真的失踪了。”

    一不留神凳子连同我一起摔在了地上,我的心似乎很沉重地砸在地上,我试图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小李将我拉了起来,我随手将小李甩开,跑了出去。不知道摔了多少跤,疼痛目前我感知不到了。

    “黄爷你在吗?不要和小烨开玩笑,我回来看你啦。”我扯着嗓子喊到,“哭腔”也夹杂在其中。

    我打开黄爷家的门,在开门的一瞬间,我除了感受到冷清就再也没有了其它感觉。桌上和厨具上起了一丝灰尘,应该是秋季雨多的缘故被子微微发霉。少了该有的人气。我坐在椅子上,泪水一直在眼睛里打转。李伯伯拍了拍我的肩膀,此刻我再也控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你黄爷大概有半个月没有在村子里。这个月比较忙碌加之你黄爷向我请了假,我们就没有注意他。今早我路过你黄爷家发现他还没有回来,打电话也不接。村里人也都没有看到,而且你黄爷从上上个月开始精神就不太正常”。

    小静合上书的时候,已经带有困意。她想知道黄爷究竟怎样,但更想去黄警官的户口地看看。两天后周末,到时候去看看。

    小静没有把日记带去所里,出完勤就早早回到家里,洗漱完就打算打开日记本。她拉开抽屉时,看到那把匕首。还有这把匕首,从何而来,为什么带有血迹,小烨带着它干嘛,也许日记里会有答案。

    黄爷精神不稳定这事,我确实不知道,这事是老村支书告诉我的。在黄爷失踪之前,老村支书晚上陪他喝酒。夜深时,黄爷莫名其妙就把灯关了,回到房里。无论老村支书怎么敲门,黄爷就是没有动静。老村支书就绕到屋外,透过月光下的窗户看见黄爷缩进床头角。他似乎在颤抖,又或者是精神高度紧张的缘故。他的眼睛牢牢抵住房门,手在床上不断摸索。这样的事发生过很多次。

    如果黄爷真是特工,我猜会不会是他觉得有人要杀他,而他在摸索刀或者枪。我觉得有些不大好下结论。

    “小烨,你是警察……”老村支书拍了拍我的肩膀。

    “李伯伯你回去吧,我自己待会。”他见我没有再说话,也就离开了黄爷家。

    黄爷究竟会去哪里,我自己都摸不着头脑,黄爷的每次“失踪”都不会告诉我他去了哪里,就算我长大些他也未曾提到半个字。在读书时都是黄爷或支书来看我,不到逢年过节我是不会回村的。

    我拨通了队长的电话,虽然不会有好结果。

    “队长,我家黄爷失踪了。过个手续,就算立案了!”,我挂掉了电话。

    “妅枟戔丐规争,尴杨莴屴抁囡戔皇尻佖。”

    这是我在黄爷的壁橱上发现的文字,这些奇怪的文字是加密以后的了。这好像是用凯撒密码解密后的,我的心颤抖了一下。我再看了一遍这些文字,没错就是凯撒密码。我慌了,彻底慌了。

    这又是什么东西,桌角的一张卷起来的物体吸引了我的注意。这是一张粘有呕吐物的纸张,而且还是手纸。作为警察,兜里装有证件袋已经不足为奇,手套就不用说了。出于职业病我翻找了黄爷家一遍,除了沾满呕吐物的纸巾和刻在衣橱上的字迹也就没有任何重要的东西了。

    关门时,一本书刚好压住了我的脚。我思考这凯撒密码,没有太在意这本书。我走出门口时手指与手指之间一直不停地做着摩擦的动作。这也是习惯性动作,当我们到案发现场总会做这个动作。我搓动的手指放慢了速度。

    灰,对,书上怎么没有灰。

    我便快步返回黄爷的房间,黄爷的书柜不是四四方方的,第一摞书总是露在外面的。桌子上布满灰椅子也没有落单,其它裸露的书也少许落着灰,唯独这本。我翻看这本书,名字叫《凯撒大帝》①不仔细看不会发现在第2页少了三个字,第7页少了一个字,第27页少了三个字,第272页少了一个字,一共八个字。合上书思考了一会后,我点了点头。这次是真没有任何东西了,我一直摩擦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摩擦。

    我来到李伯伯家。

    “李伯伯,黄爷我一定会找到他的。”我向李伯伯进行了简单的告别,打响发动机我便离开了村子,这次的离开却让我惶恐不安。

    我没有来得及向队长打报告,熄车后我就冲向了化验室。

    “小陈帮我化验看看,上面的字还看不看的清楚,辛苦了!”

    “这么急烨哥,呃,这模糊程度太高,我尽力吧。”

    此时我早已经出去了,我把队长的钥匙放在他的桌上便离开了局里。前往图书馆,希望图书馆还有这本书的存货。我骑上我的摩托,走了三家图书馆终于在“老叔关”(老书馆)找到了这本书。我提出了缺失的文字“戔昲牼巨远炼丐偊”,凯撒密码!

    手机铃声想起,我接过电话。

    “烨哥我把上面的字提出来了,我看不懂发到你手机里了。搞了我很多时间你得…”我还未等他说完便挂了电话。

    “你要请我吃饭,(嘟嘟……)喂喂…真是的,下次不帮你了。”电话挂断。

    我打开手机看了看“佣昲权丐歾戔皇,蚀焹戔耄争。”又是凯撒密码!

    ①此处涉及到的书本纯属虚构,但凯撒密码是有的。做个小普及:在密码学中,恺撒密码(英语:Caesar cipher),或称恺撒加密、恺撒变换、变换加密,是一种最简单且最广为人知的加密技术。至于详细内容就请读者自行上网查询。

    (对了 如果你想知道文章中的凯撒密码可以……)

    小静合上了书看了看时间已经有十二点便准备睡觉,小静洗漱完后就躺在了床上。但怎么也睡不着,小静心里一直在想着为什么自己从来就没有听过黄警官提到此事,队长也没有说过,好奇怪。迷迷糊糊中小静睡着了,小静睡醒起来的时候已经早上八点。今天是周五还没有休息,小静打开手机一看八点便急匆匆从床上跳了起来。简单洗漱后就出了门,装东西的时候也没有忘记带上那本带有樱花的日记本。

    今天没有出任务,小静走到队长的办公桌旁倒了一杯给队长。

    “头儿,你知道黄警官的过去吗?”

    队长瞅了一眼小静说道:“就你最八卦,唉!说到小烨我知道的也不多,他刚进来的时候我就问过。他只是笑笑但不回答。我知道的也就是他和我毕业于同一个警校,还有他是本地人。”

    “哦。”

    “咋了让你失望了!”

    “没有头儿。”小静摇着头说道。

    “没有就去上班,想偷懒啊!”

    小静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悄悄地打开了日记本。

    凯撒密码,这是我和黄爷之间的一个羁绊。我从小黄爷就开始给我说这东西。其实按年龄来说,黄爷只能算到父亲这辈。而我八岁那会儿,我的家人就没了影了,但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却一点影响也没有,或者想到会头疼。

    凯撒密码讲究偏移量,就比如说当偏移量是3的时候,所有的字母A将被替换成D,B变成E,以此类推。黄爷教我的也就是这个,但这次要反推。

    出于警察的职业病,小静从床上起来走到书房拿出纸笔按照我给的公式,小静自己开始演算。小静不知道花了几张草稿纸,除了污成一团一团的字迹就没有其它字迹了。小静把纸张揉成一大团纸丢在了垃圾桶里,接着看下去。

    我坐在图书馆最里面的桌子上,从背包中掏出纸张和笔来,开始破译凯撒密码。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我翻译错了。再算一遍,对,再算一遍。汗液浸湿了纸张,且不止一张。不,怎么还是这个答案。我的全身松软,像是被抽走了灵魂。我再看向模糊的纸张,纸张上除了“虹耘戔丐规争,尴杨莴抗囡戔皇尻秘。”这句话外,就是我破译后的文字,而这几个文字让我的惊恐更加放大。

    “如果我不见了,就来莱山把我的尸体带回去。"黄爷真的遇难了?我的脑子里充满了疑惑。会是谁?动机又是什么?

    也许是我的亲人遇难,我的神经比以往更加紧张,而我的思考力也受到了影响。至少我没有思考过事情的真实性,便坐上车前往莱山。

    莱山是一个市区,我们县就归他们管。我在前往莱山的路上,腿一直抖双手一直是十指合拢的状态。我最终还是压住了情绪,又从包里掏出纸笔,开始新的凯撒密码翻译。

    行程两个小时,期间队长也打来了电话。没有任何关于黄爷的行踪,而呕吐物上只有黄爷的指纹,没有其他人的,这条线索也断了。但这些也是我预料之中。我让队长帮我联系了市里的公安局,提前打个照应。

    “你是杀不死我的,虽然我老了。”这是第二个凯撒密码所加密的文字。这让我更加确信黄爷现在有危险,我攥紧了手。至于信息的真实性我没有多加考虑。(幸运的是信息都是黄爷所留下来的,都是可信的。)

    我下车后,就前往公安局看看有没有可用的信息。

    “你好,张队。我叫黄烨,是县公安局的。”

    “嗯,你们头儿已经和我说过了。”

    “那有……”

    张队打断了我的话,接着说道:“我们查出、进本市人员的信息,遗憾的是没任何关于你黄爷的信息。目前就这些,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说,我们会极力配合你的。”

    “嗯,谢谢张队。”我离开市局,失望,充满失望。

    我拿出纸张来看,思考片刻还是没有任何思路。黄爷你在哪?我又仔细理了一遍思路。黄爷留下了这些密码,而这些密码带我进入了又一个迷雾。黄爷为什么留下这些密码,他去了哪里,或者谁带走了他?

    谁带走了他?等等,不对,不对。如果真有人带走了他,或者说有人找过黄爷。确实黄爷走了有段时间了,但书柜和书上没有灰尘。也就是说,黄爷回来过,或者有其他人来过。这些凯撒密码不一定是黄爷所留的。那准确性呢?真是太心急了,我怎么给忘了。

    我找了一家旅店休息了下了,便翻译了最后一句凯撒密码。

    “喂!”

    小静打了一个哆嗦立马合上书说道:“你吓死我了,小陈,讨厌!”

    “呦呦呦,我们的警花也写日记呀,让我看看。”小陈摆出一副猥琐的样子笑着说道。

    “滚一边去!”小静红着脸说道。

    “切,不给看就算,还生上气了。”

    过了一会小静说道“对了小陈,黄警官还在的时候有没有让你帮忙化验过东西。”

    “这可就多了去了,很少有案子不叫我化验的,说到这个我可就……”

    小静急忙打断了小陈的话说道:“我说的不是公事,是他自己的私事!”

    “我们的警花你急什么,说道烨哥自己的私事好像没有。”

    “你再好好,就是一团纸张。”

    “有点印象,当具体是什么我记不清楚了。不说了下班了。”小陈急匆匆地走出了警局。

    “哎!你回来。真是的我还没有问完呢,要做顺风车我带你就是了。”

    小静回到家里,随便对付了一口就开始翻看日记。

    我叫玖伍是一名特工,但更像是一名杀手。特工要学的我一样不差,至于要命的杀招也必不可少。我不像007除了这个代号还有自己的姓名詹姆斯邦德,有自己的恋情。而我此刻却又更像一个忍者,服从于组织,可以为组织而死。

    我埋藏的国家不止一个,所以我学得语言不止一种。特工的任务不一定带血,有的是传递一些文件或保护重要的人物等。而我的任务和杀手没有两样,而且更加难。

    十五岁开始为组织挣钱,在血泊里游动了三十年。早已忘记自己是几等的特工,使用过多少武器,解过多少密码。但我用的最多的,还是匕首。(小静此时似乎想到了什么,拉开抽屉拿出了匕首。难道是这把?)

    我从来就没有怕过,但组织要收回我的命,我是不服气的。出于双重职务我经历的东西很多,思绪不是简单的杀人机器或是执行机器人。

    我的底细很干净出于组织的“关怀”,离开不需要多复杂的“手续”。……

    黄爷的笔记就翻译到了这,我随手翻开黄爷其他的书本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打开窗户吹一吹,灰呛了我一鼻子。我摸着锈迹斑驳的门把手这个门把手是我装上去的,黄爷你在哪里?我打开了橱柜还有半把面条,今天就吃这个——黄爷也爱吃这个。我并没有休息而是接着翻译,后面的加密比较乱套,又需要要很长的时间。

    “喔喔喔喔……”晨鸡发出叫声,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也许是这种清新自然的感觉,我的头脑显得更激灵。黄爷,玖伍也许就是您的名字。

    玖伍蕴含深刻的词组,在组织流传这样的一句话“古有九五至尊,今有至尊玖伍。”,可晓而知我为组织盈利的能力有多强。我们组织就像美国的邦联制一样——松散、小集体,但我们也以大组织的利益最大化为主。

    我们小组织之间只有组长相互认识,而我们成员脸上都会镶上面具,面具就是我在组织里离不开的一件“法宝”。(我虽然是成员但我的工资超过组长)没有人知道我的真面目,为了能让我自己有后路,知道我长相的人都成为了我的刀下亡魂。

    我四十五岁成功“逃离”组织奔波到了中国,之前在中国执行任务时受过伤停留了过一段时间,而且普通话也是我所有语言中说的最舒服的。我来到了这个地方我真正意义上的家……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给你加钱。”在月光下他向我跪地求饶,没有疑虑,他还是死在了我的手里。我用匕首划过他的喉咙。在杀人面前我是麻木的,刀光剑影早已退出这个是时代,但我依旧在那个时代的杀戮中穿行。

    我是特工玖伍,但从今天开始我有了自己的姓氏,而我就这样“退休”了……

    破译到这里大概笔记也就剩下了稀疏的几页纸,但目前就算知道了黄爷的前半生,和我认识的黄爷格格不入完全出于两个人。现在黄爷到哪去了我还是一头雾水,难道黄爷就是被这所谓的组织带走了,还是……

    还没有打鸣队里就来了电话,电话里队长说到市局早上来电说在莱山看到了黄爷的行踪,我带上黄爷的日记本回到了县里,又开走了队长的车辗转去了市里。

    “张队你好,我是黄烨。”我向张队打了个招呼。张队正打着电话也向我做了一个手势,我便坐在椅子上等待张队。张队看了看我又指着办公室,于是我便起身走进了办公室。

    “黄警官你好,我叫陈焘。”他看着我同时打开了电脑,又向我做了一个坐下的手势。

    “陈警官你好,叫我小烨就行。”我坐在椅子上说道。

    “小烨你看这个视频,这是我们的警员早上在西街马路的路边监控拍到的。”我仔细看着,这确实是黄爷。画面只有二十秒,拍到黄爷走进了一个小巷子。录像的时间是在十七天前也就是李伯伯告诉我黄爷失踪的前两天。张队这边有了新案子,我自己一人前往当然这也是我想要的。

    我到了那个拐角是一个死胡同,左右两边各有三家店铺,三家古玩店、两家早餐店、一家宾馆。我先住进宾馆,准备解开最后几页。我走了进去看着服务员刚准备开口,服务员向我递上一把钥匙,在我疑惑之际,她先开了口。

    “先生你好,这是另一位先生托付我等你来后交给的你。”我看着房卡不知所措……

    小静合上书长呼了一口气,从枕头柜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看看手机已经有两点多了。小静拉了台灯,立马缩到被子睡了过去。

    今天是星期六又出于没有任务,小静迎来了周末。小静坐在床上想了想,我来队里有六个月有些事我确实不知道。小静打电话给了队长“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对了今天头儿去市里开会,我给忘了。我还是打给小陈。

    “喂,小陈。”

    “干嘛警花,大周末的。”小陈无力地说道。

    “我问你,黄警官有没有自己报过警,寻找一个叫黄爷的人。”

    “我的大小姐,你大早上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问这个。关于这个……”

    “嘟嘟嘟……”

    “喂喂,人呢……”

    小静又打了过去,“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过了一会小陈打了过来说道:“不好意思了警花,头儿叫我去市里有任务,我就不和你聊了。拜拜,周末快乐。”

    “艹,你给我等着。”小静洗了洗脸简单吃了早餐,她简单打扮一番,就坐上车去往黄警官的户口地。

    车停在了村外,小静徒步走了进去。莫约一公里,小静停在一所破败的房子前。黄警官的日记里提到,黄爷就住在离村口一公里的地方。这应该就是黄爷家了,那黄爷也确实遇难了。小静的心抽动了一下。

    她通过询问找到了老村支书家,开门的是大约六十多岁的老人。

    “你是李伯伯吧。”小静先开口问到。

    “我是姓李,你是?”

    “伯伯叫我小静吧,我是黄烨的同事。”

    “小烨啊,他好久没回来了,他自己没来吗?”

    小静闻言心头一惊,难道这的人都还不知道小烨殉职了。不过想来也对,这里是我弄了好多消息才找来的。小烨没有留下更多他的消息,只留有这个偏僻的地址。他说他的亲人都去世了。葬他那天来的就只有我们和一些他的朋友。

    “小烨没来吗?”老村支书稍微提高了嗓门,缠着嗓子再问到。

    “李伯伯,小烨前不久殉职了。”

    “殉……职了,为什么?”

    “是在抓捕一个毒枭时,头部中弹。”

    “毒枭!?”老村支书倚在门上自言自语起来,似乎对毒枭二字及其敏感。

    “伯伯,你没事吧。”小静伸出手往前走了一步。

    “我没事,孩子,你,你就是特意来告诉我这件事吗?”老村支书往后退了一步。

    “不……,是伯伯,顺便问问一些小烨的事。”

    “他的事?”

    “伯伯,知道黄爷吧。”

    ……

    小静离开老村支书家时,婉拒了他午饭的邀请。

    她停在那所破败房子的窗口,里面一片混乱。小静没有进去,她隐约看见墙壁上有许多划痕。屋子里散发一股恶臭,小静似乎感到有些难受,似乎里面发生过很多悲剧。黄爷这个人我们村里从来没有过。至于那本笔记本所写的事,纯属瞎想。凯撒密码,黄警官小时侯到很迷恋特工小说。

    小静回到车上,她没打算回去,心里面还有很多疑问。老村支书对于小烨的身世,支支吾吾。他一定知道什么,或者在隐藏什么。那么他对于黄爷,应该是做了隐藏。为什么?这样的隐藏使得黄爷的存在更加加深。

    小静去了县里的一家快餐店吃了点东西,继续翻阅那本樱花日记本。(小静显然忘了那把匕首的事。)

    “轰隆、轰隆……”雷声是下雨的前兆,我的到来是你生命的终点。

    我是特工玖伍,日本是我这次执行任务的目的地。既然来到了日本,我选择使用匕首和武士刀完成这次任务。在训练时我的武士刀是组织里比较出色的,我更擅长的是使用匕首。干净利落。

    我是三月份来的正是樱花开放之际,樱花的美我也躲不过。

    我喝了一口咖啡,回想起黄爷和我说过樱花,樱花真的很美。我自己也没有见过真的樱花,小时候黄爷用笔画给我看过,长大些就是在手机和电视机上看过。

    我进入房间后看到桌子上有一个密封的箱子,钥匙就是服务员给我的那把,我自己感觉很粗糙不够细致。我迷惑不解但还是打开了箱子,打开箱子里面有一封信,我再把信打开。果不其然凯撒密码加密的文字,我花了半天的时间解开密码,看来这次我也得去日本看看樱花了。

    我是特工玖伍这是我来日本的第四天,该收命了。

    “特工玖伍你这次的任务负责是做掉舌社社长——佘余,并带回致命U盘。”佘佘一米七,总是留着长发和胡须,左手小拇指是断指。这是我上线给我的任务,无论是特工还是杀手,都得了解清楚任务的具体情况。佘余实打实的中国人二十岁入日本并进入黑道,三十二岁做到了社长的位子成为最年轻的黑道社长(其中离不开他做毒品生意,无疑的他也是毒枭)。现在佘余有四十九岁马上就办五十大寿——也是我复命的时候。

    舌社表面上是在码头上货的帮运公司,实则是借帮货运送毒品前往中国的“毒舌”。至于致命U盘,如果我是杀手我无从问候,但我是实打实的特工。致命U盘,是组织的一位成员花了十三年潜伏在舌社收集到的致命信息。但他还没有来得及带回组织就被佘余杀掉,于是我接了他的工作并要为他报仇,至于为什么要报仇这里不做解释。我先潜伏到社团里寻找致命U盘,再去定格佘余的命。

    我没有多停留便退了房,买了前往日本的机票。黄爷在信中一直提到樱花纸上也有一个樱花,主要的是黄爷在信里留下了一个详细的地址——日本地名,一把钥匙……

    简单的和队长告个别我就前往日本寻找黄爷。黄爷给我的地址就有莱山这个地名,看来这个莱山才是黄爷让我去的目的地。我透过飞机上的窗户看着飞机的机翼被云埋没又显出,我不由得想起与黄爷的过往,目前黄爷真的是让我既熟悉又陌生,深知让我刚到有些恐惧。

    特工玖伍是我的代号也是我的名字,我所处的位置是位于日本莱山区的地头蛇——舌社的一片工作地,目的是为了寻找致命U盘。根据上线给我的消息致命U盘被死去的成员放到了他妻子的身体里,这是一个棘手的事,而我又不至于为了任务杀掉他的妻子取出东西。

    又时我也挺羡慕他们的,能有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家庭,虽然明天都与死神擦肩。听说他最终是死在了他妻子的怀了,死的时候面带微笑没有疼苦,至于佘余没有杀掉他的家人我也是充满疑惑。现在盲目的去找他的妻子是一个错误的选择,所以我临时改了计划先去做掉佘余而且就是今晚。

    我做了一个简单的推算。首先,要考虑到死去成员的妻子会不会做出复仇而且和我选择的时间一样;其次,他妻子又如何能够相信我的言辞,让我取出致命U盘;最后,今天的樱花格外漂亮,我想用这樱花葬了他。

    终于,我来到了日本而且前往莱山区。好在我学过日语在这了起码不会受到语言的阻碍,我跟随着黄爷所留给我的地址来到了一处居所——“樱花寒舍”。我打开门被一股风所吹的灰尘刺激到了鼻子,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随即揉了揉鼻子。我推开门在玄关换上刚买的拖地走了进去,来带客厅我习惯性的走到桌边摸了摸桌子,灰是新的。

    看来近期有人来过这里,我转遍了整间屋子没有发现什么线索。里面摆放的东西很少但摆放的很有格律,我看了看四周又四处摸了摸。我走到厨房时刚下脚踩在地板上,感觉这块木板有点不一样。我反复的下脚试了试肯定了我的想法,我跪在木板上,用手把那块木块用力往下按,它一直往下陷到了一定的距离无论我怎么用力它都不会动。我打开手电筒往里看去,它呈现出凹型前面和后面是紧紧地贴着木板,唯有左右两边有两个空隙。我用手去摸,左边没有任何东西,右边好像贴这一个东西。我没有用力去抠出它,我轻轻地卸下周边的木板,便把粘有东西的木板拿了出来,是小木盒子。我小心翼翼地打开这个木盒里面竟然是一个U盘…

    我很喜欢雨天杀人,雨水可以进行洗礼,当然不是对我。

    “你为什么要杀我?”佘余便撕开割破了的和服露出了胸口纹身便说道。

    “你自己知道。”

    ……

    小静此时想到了那把匕首。黄警官给的地址、那所房子、隐瞒事情的李伯伯和那把匕首,这一些都无疑指向日记的真实性。

    她决定再回村子一趟,这次不去找老村支书。但她依旧毫无收获,小静走了一圈也感到累了,寻到一个石墩就坐了下去。借着大树的荫蔽,她再次翻开最后几页。

    我现在来到了日本黄爷居住过的地方,透过厨房的窗户可以看到远处的樱花,不得不说樱花真的很美。我从包里拿出电脑把U盘插了上去,幸好不是什么病毒。里面的文件不多只有七个,但没有一个是有详细名称的,只是用一些数字排列起来。

    我依次点开文件,三个文件只存有樱花的照片;三个文件存有关于樱花的视频;一个文件又全是数字和凯撒密码加密过的文字。

    我是特工玖伍看着外面下起的大雨,我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与佘余所在的办公室大楼相对的大楼中。现在是下午五点整我擦拭着一把日本刀,距离行动时间还有六个小时。佘余是一个工作狂魔每天都工作到很晚,加之现在又是他业务最繁忙的时候。

    因为有上一个特工所留下的大楼详细图纸我便能够很快的了解这栋大楼,又花了三天的时间我自己按照详细图纸摸索了一遍。

    他们留在这里的社员很少,更多的是在制毒基底或是在其它地方。我下手的难度少了很多,或者可以说我所面对的也就只有佘余一个人。佘余和我一样高至于他的身手我也是一个未知数,能做到这个龙头的位子,我可不能掉以轻心。

    距离行动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外面依旧下着雨,停在下面的的车只剩下了佘余的车子。我披上和服的外衣带上我的身份——面具,我走进了公司并上了电梯。佘余没有家庭孤生一身在日本,今天我可以将把他埋葬在雨里,在樱花里。

    我点开图片看着有樱花,并把所有的图片拼接在一起,很显然这些樱花是在同一个地方拍的。视频也是比较零零散散,但把它们接在一起也是指向一个地方和图片所指的是同一个。只是一棵许愿樱花树上面布满了便签,而从视频中可以看到它虽然拍的角度不同却高度一致形成一个圆形。现在是下午五点,我离开黄爷的住所,前往这棵许愿樱花树。

    角度刚好,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黄爷所居住的小屋。我在樱花树上找了一圈发现了一个便签上留有一个黄字在背面,我把它翻正过来看是一串简单的数字,肯定是加密文字。我带上这个便签离开了樱花树回到黄爷的住所……

    我是特工玖伍我现在正在佘余的办公楼里。他的办公室处于四楼,里面的格局形似一个“回”字。大“口”是四面墙壁,小“口”是由四面玻璃组成的一个“玻璃箱”。“玻璃箱”不是很大,“玻璃箱”外都是办公桌也是围成了一个“口”。“玻璃箱”可以从里面看到外面但从外面看不到里面。

    我的衣服和裤子早已沾满血迹,各层楼道里都有流着血液的尸体,他们的伤口都很短。我把匕首放在门外。

    我走到佘余办公室前门口,同时他也推开门叼着烟。

    “你是谁,来这里干嘛?”他说着一口日语。

    我把刀鞘放在一边,把刀放到胸口的位置便把刀口从下面转到上面用刀剑对着他。他走进办公室里拿出刀刃,和我做着相同的动作。由于办公桌很密集我们被挤在一条线上,只能向前或是向后。我突然跳到桌子上上身往下压低,双手做出交叉形式左手放在下面并握住刀刃。刀刃刚好停在我的腰间,我一个虎跳扑向佘余同时把身子向右扭动挥出刀刃,从下往上划出一条斜线,刚好划破了他的衣服…

    “为什么要杀我?”佘余边撕扯开割破了的和服边说道。

    “你自己知道。”

    ……

    我再次把刀放在胸口的位置,佘余脱掉上衣露出了纹身没有血迹。我往后推推到刚刚的位置,做着防守的姿势。我们一同往前做了一个缓冲,我们的刀刃交叉成十字架,这一刀看的是我们的腕力。因为我带着面具,所以他没有很清晰的看到我的眼神,佘余的眼睛显得很犀利。我们同时往后推,此时,我又再次跳到桌子上。

    佘余顺手把桌子上的纸张抛向我,我一个翻身越到另一张桌子上。就在一刹那,佘余的刀刃穿过纸张,我一个横刀划伤了他持有刀刃的左手,他的刀掉在了地上。佘余连忙后退,我没有步步紧逼做着防守的姿势。突然佘余从一个办公桌的抽屉柜里掏出一把手枪打中了我 说道:“这个世道已经不是冷兵器的了。”

    雨声很大不停的敲击窗户,嘈杂的声音并没有影响到我们。空气被凝固在这个封闭的空间,若有钟表的话,嘀嗒声会比雨声更加嘈杂。我与佘余的距离最少也有十二步,佘余一直盯着我。

    我被击中了腹部,刀刃随之脱落。我以为他会马上了结我,他放下了枪。第一脚猛地击中我的头部,我摔在了墙角。他疯狂地挥着手臂。我的脸贴在地面上,他甩着酸疼的胳膊,打算找什么作为工具。我恍惚间踢到了那把武士刀,我用脚一点点挪动它的位置,身体随即慢慢站起。他一瞬间用凳子击中我的胸脯,我应声倒下,就在手触到地上之时,我摸到了刀反手用力挥去,刺中了他的肺部。他一个踉跄倒了下去。

    我退回门外,一边后退一边盯着门口,手在地上寻找刚刚的匕首。我紧握着匕首,盯着门内。

    我在他扶着门拿着枪,准备射杀我时,我用刀割破了他的腿,在他倒下之时,我在他的胸口连刺了几刀。

    我行走在雨中,走了不过一会我便靠在一盏灰暗的灯下。我的腹部也中了一枪,血液的流淌染红了我的衣物……,我去了医院。

    年轻的时候也问过自己是否只是一个杀人机器或是一个工具人,我给不出自己答案。当我的阅历达到了一定的磨合期时,我给出了自己答案…

    我离开了医院时,停尸房便多了一具尸体。我目前还剩下一个任务,就是去取回致命U盘。死去的特工叫王太一直,是一个日本名。我前往了他的住所,途中我路过了一颗樱花树——许愿樱花,我停留了半分钟。

    我来的他的住所按响门铃,过来半分钟一位年轻妇女给我开了门。但只是开了一条缝隙,这个年轻的妇女探出一半的身子,另一半藏在门里。

    很显然我被挡在了门外,我看着她,我侧过半边脸耳朵捕捉到客厅电视机传来舌社社长被刺杀的消息。我转了回来用日语和她打了招呼,确定没有来错后,直接了当和她摆明了我的身份。还没有等我说完,她就摔门而入。我被留在了原地,我等了一会,在我即将转身离开时我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我又转了过去门刚好打开,一个大概只有五岁的小女孩站在椅子上双手扶着墙,整个身子也倚靠在墙上。

    “小雅,带客人来客厅”。这个声音是从客厅里传来。

    我刚想向小女孩打招呼,小女孩就跳下凳子跑去了客厅。我关上了门,在玄关换了鞋子。王夫人在泡茶,小女孩躲在她的后面手里抱着一张照片,有三个人应该是全家福。

    “感谢你,你,为家夫报仇。”

    语调里充满了伤感,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先生,你怎么称呼?”

    “我叫玖伍。”

    “玖伍?玖伍!”

    “没错玖伍就是我的名字,我们这行就是这样。”

    “那玖伍先生,请允许我为你讲一个故事好吗?”

    王夫人的语气很温柔,我很少和女人接触,或是说我就没有和女人接触过。她见我点了点头,便开始讲述……

    樱花盛开的季节是在三月,一个女孩骑上自行车穿梭在人群里。她耳朵里塞着耳机,在骑行时女孩分了神。在十字路口一辆货车从她的左边驶来即将撞上女孩,女孩感觉来不及了自己也许会死在这里。女孩害怕极了,她不敢看于是紧闭上了双眼,女孩感觉自己已经死了。于是她勇敢的睁开,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是谁救了这个女孩……

    女孩看向窗外的樱花树,嘴角露出了微笑。女孩知道了是一个年轻的男孩救了自己,但男孩没有留下任何信息给女孩,女孩相信他们一定还会再遇到。

    女孩康复了。因为自行车报废了,所以女孩选择走路去樱花树——许愿樱花下,贴上自己的祝愿。女孩站在树下双手合十,突然一个男孩撞到了女孩,那个男孩连忙道歉。女孩也没有太理会,摇了摇手说着没事。女孩写好便签准备把它贴在树上,一个踉跄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一个男孩接住了她就像上次一样。

    女孩从男孩的怀里“挣脱”出来脸已经红了,嘴里一直说着谢谢。男孩拿着女孩的便签走到树上,并把它贴了上去。还没有等女孩反应过来,男孩就已经走了和上次一样。女孩显得很慌张左顾右盼,最后坐在了原地着抱头。女孩一直寻找男孩,但都是徒劳无功。

    又到了三月,樱花始终是那么美丽。女孩来到了樱花树下看一看自己的便签在哪里,女孩绕了一圈终于看到了。女孩准备上去却被一个男孩挡住了去路,女孩看着男孩的背影愣住了,忽然男孩转过身来递给女孩一样东西。女孩回过神来,发现男孩递给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的便签。就是这么巧合或是说幸运,他们坠入了爱河,并在下个三月樱花开时结了婚……

    王夫人双手捂住茶杯站了起来,看向窗外的樱花树,刚好就是那个许愿樱花。我没有任何话可说,站在自己身份的角度,他已经违反了纪律早就该死了。但他让我知道了我们也是人,我们也可有自己的选择。

    “小雅过来。”小女孩走到母亲身边,王夫人扯掉小女孩脖子上的吊坠。王夫人转过头去看着王太一直的照片,过了一会说道“玖伍先生,这是你要的东西。”她把吊坠递给了我,我蹲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离别时我把我的一张没有密码的工资卡放在了玄关的一双鞋子里,向她们一家人告了别。在我离开时,王夫人叫住了我。

    “玖伍先生,我与我的爱人在今世断了缘分,但我们的幸福确实是我这一世难得的,也是无法遗忘的。祝你好运。”我戴上了帽子,没有回答她,但我回答了自己藏了很久的问题。我离开了日本……

    “那是好多年前了吧,也有一个小孩,像你一样坐着看书,不爱说话。”一个老人坐在另一张石凳上说到。

    “他命不好,八岁全家死光,还是小李养着他。小李人好,也看那孩子可怜,就让他做自己的儿子。那对夫妻我们也不再谈,那小子就是他儿子了,小李就是他爹。小子挺上进,我们村里第一个大学生,还做了警察。警察好,他家以前就是被毒贩给害了的。”

    “老人家,你说的是黄烨吗?”小静听见警察二字本能想到我。

    “不记得了,他家以前好像在那。”老人指着那间破旧的房子。

    “老人家真不记得黄烨吗?”

    “记不得了。”

    “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提到他?”

    “不记得了,好像那年小李说,什么事不能说,谁来都不能说,记不得,记不得了。”老人摇摇头走了。

    小静呆在那,突然她手里的日记本掉落。她想到了什么事。

    笔记本在风的吹动下翻到了最后一页。

    “樱花怎么样?好看吧。回去吧小烨,我已经解脱了!”这是黄爷留在樱花树上的便签纸里面的内容,我并没打电话给李伯伯,因为黄爷不会骗我。

    我动身离开了日本,在离开之际我又去了樱花树——许愿樱花下看了看,果然是真的美……

    一切都结束了,妈妈。

    书脚最后的落款——

    某年某月某日

    黄烨(黄爷)

    十一

    小静再此回到老村支书的家里,他正在门前坐着乘凉。他看见小静时,脸色更加平静了。

    “李伯伯,小烨八岁那年是你收养了他。那他的父母呢,你之前为什么隐瞒,还有黄爷是谁?”

    老村支书没有说话,起身朝屋里走去,同时示意小静也进来。老村支书进到卧室,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日记。

    “小烨,我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前段时间寄来一本日记,说有人会来找。我做长辈的不称职,偷看了。我没想到,他记得那么清楚。

    我是他八岁时养了他,他爹吸毒,当妈的脑子也有一点问题。是他妈杀了他爸。我有点知识,知道这孩子如果这样就完了。从那以后,他的亲人就是我,上学也好,什么也好档案里就是我。他考上警校后,我特意嘱托村里人不要再他爹的事。

    现在小烨去了,也没什么顾虑了,我把日记给你。”

    “李伯伯,黄爷是谁,那个案子具体怎么样?”

    “这个我不知道,关于那个案子我记得到最后只有凶器没找到,据那时的警官说是一把匕首。”

    匕首!

    “李伯伯是不是这个样子的。”小静把手里保存的匕首照片拿给老村支书看。

    “不知道,你从哪来的照片。”

    “我搞错了,伯伯,这个是上个案子的凶器照,没什么事我走了,再见。”

    小静拿着日记本回到刚刚那个石墩,此时书页已经合上。她把日记放在怀里,读起新的这本。

    十二

    六岁

    母亲在墙上刻了一些字,我看不懂,后来她叫我在家里待着。她去了莱山,父亲在那。后面我才知道,母亲去杀父亲了,她觉得她会死。

    ……

    夜深时,母亲会莫名其妙就把灯关了,回到房里。无论我怎么敲门,母亲就是没有动静。我就绕到屋外,透过月光下的窗户看见母亲缩进床头角。她似乎在颤抖,又或者是精神高度紧张的缘故。她的眼睛牢牢抵住房门,手在床上不断摸索。这样的事发生过很多次。

    ……

    父亲打母亲打得越来越凶了。

    ……

    母亲喜欢樱花。

    ……

    七岁

    母亲又在墙上刻一些看不懂的字,像密码。她总是会在我耳边滔滔不绝地说话。有些时候母亲会拽着我的衣袖,语速快得有些混乱,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害怕什么,又像会马上失去我,想多说些什么。

    ……

    父亲一米七多点,他开始留长发和胡子,很恶心,母亲已经不愿意再说话了。

    ……

    八岁

    母亲又开始在墙上刻看不懂的字,那些像密码的东西。我并不知道那是最后一次。

    ……

    母亲买了一把很漂亮的匕首。

    ……

    父亲死了。母亲杀了他,我记得的过程如下:

    父亲说,你为什么要杀我?

    母亲说,你自己知道。

    父亲一拳打在母亲腹部,母亲倒下时,他接着猛地踢了一脚在母亲的脸上。父亲开始挥拳揍母亲。

    他累了挥着胳膊,母亲趁机拿出匕首。父亲拎着凳子过来时,母亲用匕首割破了他的脚。他倒下时,母亲朝他的胸脯连刺了十几下。

    ……

    我喜欢那把匕首,我把它藏了起来。

    很多年后

    我觉得母亲像一个特工,用匕首杀了父亲这个毒贩。

    ……

    我在一本笔记上写到,我叫玖伍是一个特工。

    ……

    结束

    小静合上笔记本,抱着这两本笔记本,停在了黄警官曾经的家。她把笔记本放在墙角,她看向墙上的密码,这不是凯撒密码。

    她开车离开了这。在她身后,那间破旧的屋子,两本日记本被风吹到最后一页。一片片树叶落下,像樱花。

    现在是三月樱花盛开……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两本日记本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ujnuar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