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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书香澜梦主题征文第16期活动。
一:离别
玲珑大陆北界,红衣阁。
漫天落雪如柳絮飞舞,笼罩在天地间,为山川大地慢慢添上一件缟素的衣裳。
红衣阁北门,八师兄李木子身材挺拔,气宇斩昂,身穿宗门服饰,一袭深红色衣服,腰间系着一条白色腰带。
小师妹柳无霜则一袭粉红色连衣裙,衣袂飘飘,秀发如瀑,螓首蛾眉,红颜粉黛,为皑皑白雪增添了一份艳丽的色彩。
树上结满了冰霜,白雪覆盖在琉璃瓦顶,由上往下慢慢凝结成冰凌,与琉璃瓦融为一体。
大门红色的大墙的内侧,这对有情的人儿十指紧扣在一起,深情凝望着对方,互相诉说着离别之情。
千千落雪似乎在他们的身边,轻轻凝固了下来,不忍心去打扰他们。
轻轻拍了拍柳无霜冰肤玉骨的掌背,李木子柔声说:“无霜,回去照顾师父吧。待我取得冰蚕,治好了师父的暗伤。我就正式向师父他老人家提亲,迎娶我的无霜小师妹。”
直白的情话,令白雪为之颤抖,没入大地,成为积雪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柳无霜脸色微红,千娇百媚,不舍地轻轻抽出玉手,“嗯,木子师兄,你且快去快回,一路上注意安全。我永远在这里等着你,等着你回来迎娶……”
后面的话,柳无霜害羞得说不出口,转身往宗门内院一路小跑,泪水随着她的脚步洒落在地。“木子师兄,快去吧!无霜永远在这里等着你。”
李木子静静地看着柳无霜离去,直至消失在视线。
他握紧拳头,为身体注入了力量,一步一个脚印走出了北门。
万物渐渐归于寂静时,大师兄方鎏鑫阴沉着脸,从大树后闪现,“李木子,你永远也别想回来,永远!”
二:前往北渺山
李木子带上他的雪猿暂时离开了红衣阁,前往三百里之外的北渺山,捕获冰蚕为师父疗伤。
“小白,出了外面。千万不要吱声,一切由我来处理。”李木子对雪猿说道。
小白将胸脯拍得“砰砰”响,点着头,“唔唔……”叫着,表示明白。
小白是亚种猩猩,通体雪白,适应恶劣的冰天雪地的环境。擅长搜寻雪地里的天宝地材,是红衣阁专属灵宠,与红衣阁弟子极为亲近,灵智非常高。
这次为了冰蚕,李木子特地带上了小白。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李木子给小白披上黑色斗篷,把它的脸也蒙上。
他自己也换上了一身黑衣,两个小黑点在这白色世界显得格外显眼。
自从师父伤势恶化之后,红衣阁大不如前,李木子行事尽量低调。
一人一猿划着雪橇,穿梭在冰天雪地。
八天后,他们来到了北渺山外围,进了一间酒店。
酒店里基本上坐满了客人,李木子和小白在仅剩的桌子坐了下了。
他们的到来,引起了酒客们的注意,明里暗里注视着他们,特别是裹在斗篷里的小白。
“请问两位客官要吃点什么?”小二跑了过来,问道。
“来一斤羊肉,一斤牛肉,再来一斤北渺山老酒!”李木子想了一下,说道。
“好咧,客官请稍等!”
小二前脚刚走,五名青衣男子走过来。
“青龙门的人怎么来了?”李木子暗道,眉头微皱,青龙门实力强劲,恐怕来者不善。
三:挑事
为首的青衣男子,居高临下指着小白,“这位朋友藏头藏尾,是不是要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小白毛发竖起,“嘭!”一掌猛地拍在酒桌上,正想暴起敲碎这个家伙的脑袋。
青龙门弟子伸手握住武器,一场战斗一触即发。
周遭酒客对这样的小场面司空见惯,喝着酒吃着肉,饶有兴趣看着。
在酒店掌柜跑过来之前,李木子用眼神制止小白,对青龙门弟子抱拳,微笑道:“这位朋友有所不知,我兄弟染上一种罕见的火毒,全身发红。因此,不得已将身体包裹起来,还请诸位见谅。你们看,他的眼睛都发红了。”
几人同时看向小白的双眼,果然正如李木子说的那样,小白的双眼发红。
其实,小白在发怒的时候,眼睛通常都会变红。
“打扰了!”青龙门弟子放下武器,抱拳说了一句,回到座位坐下,眼神时不时飘向李木子他们的方向。
“两位客官,你们要的酒菜来了,请慢用!”小二这时端上热气腾腾的饭菜,以及北渺山老酒,摆放在李木子的酒桌上。
“有劳了。”
北渺山老酒,以及散养的牛羊蕴含灵气,皆有抵御风寒的功效。
酒肉下肚,李木子顿觉身上暖和不少,“小白,我们该出发了。”
为师父疗伤刻不容缓,李木子去了柜台结账,领着小白一头扑进茫茫风雪中。
他们走后,酒客们也陆陆续续走出酒店,前往北渺山,寻找天宝地材。
四:进入冰窟
北渺山海拔六千八百八十八米,终年覆盖着厚厚的白雪。
小白就像一个熟练的老导游,感应着冰蚕所在的位置,走在前面,为李木子指引方向。
他们迎着风雪,艰难攀上六千米时,小白停了下来,兴奋地指着前面的冰窟,“唔唔唔……”不停地对李木子叫着。
山顶无征兆抖动了一下,白雪铺天盖地砸在李木子所在位置。
小白眼疾手快,一把抱住李木子,闪身跳进了冰窟里。
冰窟很大,光滑无比,散发着一片雾气。
冰窟空间有很多人形冰雕,“这些人都前来捕捉冰蚕的吧?”李木子看着人形冰雕,暗道。
他明知这次前来就是一个九死一生的任务,不过为了师父,为了宗门。他瞒着师父,那怕是化为冰雕,粉身碎骨。
一人一猿小心翼翼前行深入,每走一步,雾气就加重一分。李木子抵御寒气的灵气就消耗多一分。
在灵气所剩无几时,李木子看到前方有一张宽大的冰床。
一条又白又肥又大的冰蚕卷卧在冰床沉睡,身体有规律地颤动,嘴里喷出一阵阵白色雾气。
李木子拿出金丝网,悄悄走上去,撒在冰蚕身上。
正要收网时,后面响起了鼓掌声,在酒店遇到的几个青龙门弟子走了进来。
“李木子听我说,我要谢谢你,哈哈哈。冰蚕归我们了,你们现在可以去死了。”
为首的青龙门弟子拿出李木子的画像展开,“我让你死个明白,是方鎏鑫出卖了你们红衣阁,红衣阁很快就属于我们青龙门了。”
“噌,噌,噌……”青龙门弟子拔出剑,向李木子和小白步步紧逼。
李木子拔出他的红炎刀,却发现静脉堵塞,运不起真气。
小白见状,双眼通红,震碎斗篷,露出洁白的毛发,张开双臂护在李木子身前。
“李木子,慢性化功散的滋味不好受吧?”
之前在李木子进入酒店时,青龙门弟子故意挑事,引起混乱,趁机在李木子的酒菜下了无色无味的化功散。
小白是天生灵兽,化功散对他没有效果,它紧紧护住李木子,不让任何人伤害他。
李木子将金丝网交给小白,“小白快逃,不用管我,把冰蚕交给师父!”
小白说什么也不肯接过金丝网,发红的双眼,愤怒地盯着青龙门弟子。
“想走,没那么容易。大家一起上,杀了他们!”
“小白,你……”李木子知道劝不了倔脾气的小白,干脆坐下来,运起不多的真气,寄望能够驱除化功散,恢复战斗力。
“当”青龙门率先发起攻击,砍在小白举起的手臂上,火花四溅。
青龙门弟子猫抓老鼠戏弄着小白,使用护宗青龙衍生出来的功法不断攻击小白。
半个时辰后,纵然小白坚硬似铁,身上伤痕累累,渐渐体力不支,抵挡不住青龙门弟子的攻击。
李木子的真气已然消耗殆尽,面对生龙活虎的青龙门弟子,等待他和小白的唯有死亡的来临。
小白放弃抵抗,用身体紧紧护住李木子。
李木子力气全无,苦笑道,“小白,你咋就这么倔呢。”
闭上眼睛,柳无霜的容貌,师父,师兄弟姐妹,一幕幕掠过,最后定格在柳无霜的笑容。
青龙门弟子可不管这些,他们玩够了,狞笑着挥舞刀剑走上来,抬手就砍。准备结果李木子和小白,带走冰蚕,回宗门领取丰厚的奖赏。
这时,冰窟内寒风大作,雾气化为实质性。
青龙门弟子的刀剑在小白上方一厘米处停下来,再也砍不下去。
青龙门弟子身体不受控制,实质性的雾气笼罩着他们,肉眼可见地慢慢化为冰雕,破碎掉在地上。
小白和李木子周围似乎有着真空保护,没有被雾气冰化。
躺在冰床上的冰蚕翻了一个身,鄙夷地挣脱了金丝网,凭空游过来,好奇地打量着一人一猿。让它想起了一千年前,它的妈妈就是这样护着它,与前来捕捉它们的人同归于尽,保全了自己。
“吱吱吱……”千年冰蚕用兽语,跟小白起打招呼。
感受到生死危机已经解除,小白转身跟冰蚕交流起来,指了指李木子,让开身。
“吱吱吱……”冰蚕吐出千年灵气,解除了李木子身上的化功散。
李木子对着冰蚕拱手,“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小白心有灵犀,抢先一步跟冰蚕交流,让它去红衣阁一趟,为师父疗伤。
一人一猿深厚的友情感染了冰蚕,立刻点头,答应了下来,让他们骑在自己身上。
五:返回红衣阁
李木子和小白坐在冰蚕身上,指引方向。
冰蚕速度很快,当日就来到了红衣阁。
此时红衣阁大开护宗大阵,由阁主率领门下弟子,为大阵注入真气,抵御青龙门的进攻。
在青龙门前赴后继的进攻下,护宗大阵即将破裂。
方鎏鑫假模假样协助防守,看到李木子还活着,而且还带来了冰蚕,大为震惊。
方鎏鑫感觉师父的真气消耗得差不多,立刻出手偷袭,一掌重重打在身边的师父身上。
失去阁主真气加持,护宗大阵随之应声破裂。
阁主口吐鲜血,指着方鎏鑫,“你这个叛徒!”
“师父,别怪我,要怪就怪您老人家太过偏心李木子。您死后,我会替您好好掌管红衣阁,好好爱护无霜小师妹的。”
方鎏鑫一掌拍向阁主天灵盖,柳无霜和其他红衣阁弟子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看着方鎏鑫致命一击拍向阁主。
此情此景,冰蚕想起千年前母亲拼死保护自己的往事。
它怒火中烧,喷出一口冰雾打在方鎏鑫身上,将他化为冰雕,大吼一声,把冰雕震碎。
冰蚕载着李木子和小白,游走在敌人身边,不停地喷出冰雾;冰封住空间,将他们,包括那条老弱的护宗青龙,通通化为冰雕。
然后,冰蚕发出“嗡嗡……”的超声波,冰雕逐一“砰砰砰……”爆破,化为一堆堆冰沫。
在千年冰蚕强大法则之力下,结束了整个战斗,全歼了青龙门;仅凭一己之力,撤掉灭掉了青龙门。
柳无霜哭着跑过来,“木子师兄,快去救救师父!”
看到这么可爱的柳无霜哭得梨花带雨,不用李木子提醒。冰蚕自告奋勇上前为红衣阁阁主全力疗伤,吐出灵气治愈阁主的暗伤,令他的修为更上一层楼。
自此,红衣阁又多了一个大白,天天围着柳无霜转。
六:后记
北门屋檐下,大白和小白一左一右,认真看着阁主伏案作画。
精致的纸面上,李木子和柳无霜手牵手,在无霜的李子树下,诉说着绵绵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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