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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配三寸丁 潘金莲认命 美娇娘变吝啬鬼
临出门前,武大郎又回头瞅了一眼自己的娘子潘金莲,满心的欢喜,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如花似玉的漂亮媳妇,感慨老天爷对自己不薄,竟然能赐此佳人陪伴左右。
而自家媳妇儿也是,怎么看怎么都好看,粗布衣衫也裹不住的曼妙身材和那张沉鱼落雁、粉红珍珠般光彩照人的小脸蛋,让人止不住的口水直流。
每日在清河县走街串巷卖炊饼,没少听见街坊邻居对娘子的美貌赞不绝口,更有那浮浪子弟冲着我口出污秽之词,说那和尚见了我娘子,都会被迷了佛性禅心,关不住心猿意马,七颠八倒,酥成一块,贬斥我五短身材、样貌丑陋,配不上金莲。
“呸,那又怎么样?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金莲是我媳妇儿,气死你们丫的!”大郎每每想到这里时,心里都乐开了花,此刻更是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潘金莲正坐在厅里缝制衣裳,前些天后院张婶子要她帮忙做的一件素色襦裙。金莲手艺好、动作快,平时找她做衣裳的多,嫂子婶子们都认她的手艺。这不嘛,这件襦裙再有一两日就完工了,还要紧着做,金莲头也不抬的忙活着自己手里的活计。
自己的男人每日早早起床和面做炊饼,一个月大约赚个二三百文,比那卖猪肉的黑大个赚的还要高一点,每日这样囫囵的,日子倒也不算太苦。
这武大原本在清河县是出了名的丑八怪,上家大户为了报复金莲不肯就范,主动给了嫁妆,将她白白的送予武大郎做媳妇儿的。那武大郎,身高不满五尺,面目丑陋,头脑可笑,上身长下身短,头发稀松,那发髻松散得风一吹就要掉下来一般;酒糟鼻子,满脸的坑坑洼洼,像老蚧皮;走在金莲身边活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哪有一点男人的气势。
金莲背地里没少流泪,常于无人处,唱个《山坡羊》聊以慰藉:“想当初,姻缘错配,奴把你当男儿汉看觑。不是奴自己夸奖,他乌鸦怎配鸾凤对!奴 真金子埋在土里,他是块高号铜,怎与俺金色比!他本是块顽石,有甚福抱着我羊脂玉体!好似粪土上长出灵芝。奈何,随他怎样,到底奴心不美。”
还好的是,大郎听话,家里的银钱全都放金莲这里,由金莲掌管家里的财政大权,金莲这才心里宽敞了许多。
不是她有多爱财,实在是从小到大,没被人宠过,没有一个人可以依仗,9岁出来给人当奴,被卖来卖去,就像没有根基的浮萍,一日不得安稳。嫁给大郎之前,超过五文钱都没见过,自嫁给大郎之后,十两百两沉甸甸的银子放在她手里由她支配,她整个心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由最初对大郎的富有的惊叹到拿到银钱时的狂喜和不知所措,再到守着钱财时的担惊受怕、夜不能寐,再到最后的视钱财为生命,她意识到“钱”才是她的老天爷,“钱”是她后半辈子全部的依仗,“钱” 才是她的真爱。
自打有了这个意识之后,潘金莲变得视钱如命,凡到她手里的钱,只进不出。在她眼里 ,就是家里的一根针、一粒米、桌子、凳子、床、面粉,就算是擀面杖也全是要用钱来算的,每一样都要精心,不容糟蹋。家里的物件,也是每天都像爱护古董一样的精心打理,生怕坏了什么的要花钱修花钱买。
吃饭掉米粒子?捡着吃了。衣服破了?和做衣服的主顾说小话,留下巴掌大的布给补上,不露腚就行,哪管他颜色布料对不对。因为这个,大郎穿着补丁衣服出门没少被人吐槽丑人多作怪,金莲根本不在意也不管那套。
对于大门口的土都要往家里扫的人,你能奢望她有多大方!
但是老话说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别说武大这五短身材的残疾个体户,就是那卖肉的黑大个我不也得认啊?!
“啊呸,我认他干嘛呀,那黑厮每日里喝酒吃肉的,一点不知道节俭,赚得俩钱,一分攒不下不说,还借高利贷,早晚折腾得败家,还不如我家大郎呢!”正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听见大郎的笑声,再想到刚才自己那不靠谱的想象,她也扑哧一声笑了,抬起头来看向大郎,这一抬头不要紧,瞅见大郎那张丑脸上偷笑时嘴角咧到一边,粗糙的皮肤突突着,金莲差点干呕了出来,但很快又接受了现实,嗔怪地和大郎说话:“这突然的怎地笑了?”
大郎放下刚上肩的担子,看着金莲,笑着说:“每次想到娘子,心里就像刚接锅时看见又白又大又软的炊饼一样乐开了花,这不嘛,还没出门,就开始想你了!嘿嘿。”
听得这话,金莲给了大郎一记白眼,嘴角微翘着低头不语,心里把大郎家的老的、少的、亲戚和街坊全都问候了个遍。
然后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帮着大郎把门插打开,催促道:“官人,快些去吧,晚了炊饼要凉了。”
大郎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家门,一边喊着“炊饼,卖炊饼喽!”一边向街上走去。
痴汉获灵丹 是福是祸 舍命不舍财
平常无事,金莲是不会出门的。妇道人家,不好抛头露面,尤其是她这个姿色,出去了总是会招来污言秽语或者风凉话,还不如不出去,清净。
金莲躲在家里收拾房间,帮人做做衣裳、鞋子,也赚些零用钱。
傍晚时分,天渐黑下来,正当金莲门口张望了几次后,终于见到他家官人远远地挪过来。
进了门,武大郎放下挑担,洗了把手,凑到金莲身边,像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帕子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很神秘的捧到金莲眼前。
“娘子,你猜我给你买了啥?”大郎举着那东西,金莲皱皱眉头,嫌弃地低头看了看大郎又看了看手帕,不失优雅地用两个手指一点一点拨开手帕,当看到手帕里的东西时,潘金莲吃惊得用手捂住了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那物,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东西,她在原来的大户家看见过 一次,因为是稀奇之物,大娘子不允许别人碰,全都给主人一个人吃,而每次主人吃的时候都会特别享受一般,剥了壳去舔了又舔,还一边舔一边摇头晃脑的吟着诗:“罗浮山下四时春,卢橘杨梅次第新。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
那个东西,听说产自千里之外的岭南,产量少,还极难运输。新鲜的果子要一路用冰镇着,离了冰就坏,所以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
主人也是得了一个当大官的亲戚的便宜,人家给送了十颗过来。这个果子,外观奇丑,疙疙瘩瘩的扎手,里边却包着一颗又白又嫩还多汁的、大白珍珠似的果肉,洁白如玉,漂亮极了。
如今这么精贵的东西竟然在这个丑人的手里,潘金莲第一个念头不是这个东西有多好吃,因为她闻过那个壳子的味道,有点像烂红薯的味道,她一点也不怀念,最关键的是这东西怎么到了这丑人手里的?莫不是从哪个大户家偷来的?!
一想到这里,金莲的后脖子有点发凉,如果是偷的,那大郎是要吃官司的,家里没个男人她可怎么办?!
金莲用手按住帕子,放低身子,小心翼翼地问:“大郎啊,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
武大郎往前挪了一小步,低声说:“娘子,你是不知道啊,今天我遇到高人了。”说完这句停下来傻乎乎地瞅着自家如花似玉的娘子,看她的反应。
潘金莲正聚精会神地听得带劲,武大郎突然停了下来不说话了,睁着个小三角眼色眯眯地盯着她看,把她给气的,使劲一拍武大郎的肩膀,厉声说到:“你倒是接着说呀!你要急死我呀!”
“咳咳,那个,今天下晌我正在后街卖炊饼,来了一位道人,他说他有好东西,一种灵丹妙药,女人吃一颗年轻十岁,吃两颗就能永远年轻,我想着你定喜欢,我就给你买了下来!”
“多少钱?”潘金莲一听就猜到武大郎上当了,赶紧问价钱。
一听问价钱,武大郎一下就焉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下头捻着那又短又粗糙的手指头,发出蚊子叫般的声音:“他要十两银子。”
“什么?”潘金莲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拍着桌子蹭一下站起来,“你再说一遍,他要多少?”
武大郎一看潘金莲生气了,吓得“咚”一声跪到地上,不知所措地伸着手想抓金莲衣裙又胆怯地放下了,想争辩两句,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着大郎那张各种纠结的丑脸,想着这拉心拉肝的十两银子,潘金莲无力地坐回凳子上,趴在桌子上号啕大哭。
这回大郎真害怕了,赶紧拍着娘子的腿,劝慰道:“娘子,娘子,先别哭,我没花钱,我还没给钱呢!”
潘金莲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来,看着武大郎,“说,到底怎么回事?”
武大郎这才说道,“那人说可以先付一部分钱,我说我没钱,他说那就用炊饼抵账,我把剩下的15个炊饼给他了,他就给了我一颗这药丸子。明天下晌再付他余钱,他说到时候会再赠送两颗给咱们,娘子吃了就可以永葆青春了。”
说到最后的时候,大郎的眼睛都亮了。
潘金莲看着武大郎那傻样,又生气又好笑,还有点小感动,于是换了个口气,说道:“你怎么那么傻呢?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这叫荔枝,是一种水果,没有那人说的那么神奇。你说你多大人了?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呀?!”
金莲扶起武大郎,同坐到桌旁,大郎说:“他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诳语,而且说是对女人好,我一想到你如果能保持年轻模样,你肯定开心啊!我就动心了。虽然确实是很贵,但为让你开心,这钱我愿意花,如果你不给我钱,我就去做兼职,哪怕去给人家洗碗、卖苦力都行!”
“咱能把东西给人家还回去吗?这可是十两银子啊!”潘金莲说到十两这两字的时候心口隐隐作疼,“可能是不行,我问过那道士在哪座道院修行,他说他居无定所,谁也找不到他。”大郎回答道。
俩人都沉默了很久,坐在桌边,同时瞪着桌子上的那棵紫红色的荔枝,谁也不说话。潘金莲心里五味杂陈:吃吧,十两银子没了;不吃吧,一晚上就坏了,到时候钱还得给人家,更吃亏;拿出去给卖了?可这东西一般没人认识,又不能尝,卖给谁呀,再说傻子才花十两银子买这么个呢......
潘金莲想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武大郎,就见武大郎哈欠连天地半眯着眼睛坐在那里打瞌睡。真是个傻子啊,潘金莲长叹了一声,命啊,真是命啊,我认命了!
“大郎,咱把它吃了吧。”潘金莲认命了一般地耷拉着个肩膀、软弱无力地对武大郎说。
武大郎突然从恍惚的梦境中惊醒,睁开眼睛似懂非懂地点头配合。
潘金莲拿起荔枝,小心翼翼地去了皮,自己轻轻地咬了一口,然后把剩下的的果子往武大郎的嘴边送,武大郎见状,脑袋摇得像个波浪鼓,一个劲推脱着说:-“娘子吃,娘子吃了年轻漂亮,我吃了没用”。
潘金莲非常无语的再次强调,“这就是个水果,不是灵丹妙药,谁都能吃。你赶紧吃,你不吃我要生气了。”
一听到娘子说要生气了,武大郎一口就把荔枝咬到嘴里,结果一慌忘了嚼,也忘了吐核,直接吞进了肚子里。
潘金莲的手还在那里举着,武大郎就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把荔枝吃完了,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这把她气得,浑身发抖,“嚯”地一下站起来,怒气冲冲地上了楼,上楼梯了还不忘恨恨地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的十两银子就这么没了!我的老天爷啊!”
潘金莲上了楼,心中气闷无法排解,索性和衣躺在床上默默流泪。
武大郎一口吞了大半个荔枝,食道被撑得生疼,来不及后悔刚才没能好好尝一尝那仙丹的滋味,用手轻抚着自己的胸口,也慢悠悠地跟着媳妇儿上了楼睡觉去了。
灵丹显奇效 五短变壮汉 逃之夭夭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天还没亮,武大郎就醒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今天的精神气特别的足,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到地上做了一个强有力的拉伸。
天啊,这是谁的胳膊,摸着这么壮?这是谁的腿,摸着这么长?下意识地又浑身上下摸了一遍,天啊,我是谁?我这是中邪了还是昨晚神仙来过点化了我?我脸光滑了,个子长高了,身体变强壮了,我是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了。
兴奋的武大郎不知道是应该先叫醒娘子分享喜悦,还是应该先点灯,最后理智告诉他,先点灯,不点灯,娘子看不见他的脸。
武大郎点起了煤油灯,放到离床比较近的地方,他坐在床边,看向躺在床里的媳妇儿,用手推了推潘金莲,潘金莲以为到了上工做炊饼的时间了,也很快苏醒过来。
听到一声声雄浑而温柔的呼唤声,她还以为她在做梦,当她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人时,吓得大叫一声,一下子抓起被单躲到了床角,用惊恐的眼神看着眼前人,颤抖地问“你是何人?你怎么会在我家?我官人呢?”
武大郎听了潘金莲的话,站起身来,在床边伸开双臂转了两圈,哈哈哈地笑着说:“娘子,是我呀,大郎。我长高了,脸也变光滑了。你不信你摸摸。”
潘金莲盯着眼前这个腿长身壮的汉子,三角眼还是三角眼,但是脸光滑了很多,个子也长高了很多,那健壮的身躯,结实的臂膀,让潘金莲看得惊喜连连。
潘金莲用膝盖挪动着身体,快速地向前探去,欣喜地摸了摸武大郎坚实的胸肌,比她腿都粗的臂膀,又摸摸了大朗脸上光滑的皮肤。
潘金莲一下子扑到武大郎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大郎心疼地抚摸着娘子的后背,反问道:“娘子不哭,你不喜欢我变成这样吗?”
潘金莲心里吐槽:“我又没病,我怎么会不喜欢!”想归想,但是不能这么说呀,潘金莲抬起泪眼,楚楚可怜地看着武大郎的脸,说:“我是感恩老天爷对我不薄,怎的一夜之间就把你变得如此强壮,以后再看谁敢欺辱于我。”
俩人相互依偎着说了些贴己话,突然想起来,为什么大郎一夜之间会变高变帅变壮了呢?!
最后怀疑的对象就落在了那颗荔枝上,定是那道士送的荔枝确实有奇效,大郎吃得多,对他影响比较大。
说到这里,潘金莲赶紧站起身来,转着身子让武大郎看,看看她是否有甚变化,可是不管大郎拿着灯如何仔细观察,也没看出来潘金莲有什么变化,最后的结论就是:潘金莲本来就年轻漂亮,荔枝也派不上大用场。
说到荔枝了,潘金莲眉头紧锁,眼看就天亮了,昨日吃了人家的荔枝,今天是要还钱的,那可不是小数目,十两银子啊,一家人一年的开销都没有这么多,就因为一颗荔枝就把这么多钱送人,打死都不心甘。
金莲抬头看了看武大郎,上下的打量了一番,最后一拍大腿,“大郎,我们跑吧。”
“我不管这是不是荔枝产生的奇效,反正那十两银子我绝对不会送人的。”
武大郎身材变了,但是脑子好像没什么变化,傻愣愣地眨着眼睛,嘴里嘟囔着说:“不好吧,咱把人家东西吃了,不给钱,有点不地道啊,我这以后还怎么出摊卖炊饼了?”
潘金莲剜了他一眼,说道:“一颗果子而已,哪里值得那么多钱?他就是在欺负你老实。”
武大郎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腿,回道:“人家卖的是灵丹,不是水果。”
潘金莲很生气,说:“你敢肯定是那灵丹起的作用吗?为什么我吃了没效果?”
“咦,好像也是哈。”武大郎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忖度着。
潘金莲道:“无论如何,我们不能平白的把钱给他,再说了,我也不在乎你变成什么样,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官人。正好,你这腿长得这么长了,咱们现在就收拾收拾东西跑吧,等他知道的时候,咱们早就跑远了。十两银子,干什么都好,决不能白白地送人了!”
武大郎拗不过自家娘子,俩人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家里能用的东西,趁着夜色不明,潘金莲背着包袱,武大郎担着担子,头也不回地朝着镇外快速走去。
后来听人说,两人走到景阳冈遇到了一只吃人的大虫,俩人敌不过都被大虫吃掉了,什么都没有剩下;也有人说,武大郎变得力大无穷,把大虫打死了,带着潘金莲躲到了山上过起了神仙眷侣生活;还有人传说,武大郎跑到阳谷县做起了都头,却因为没吃第二颗荔枝,没过多久就又变回了原来模样,两人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
当然了,那都将是武大郎和潘金莲的另一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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