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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记录的是有子的观点,谈“礼”的作用。
孔子提出“克己复礼为仁”,一生志在恢复周朝的礼乐制度。那么,什么是“礼”?“礼”有什么作用?
根据《史记·五帝本纪》的记载,上古时代,尧命舜摄政,“修五礼”;舜命伯夷为秩宗,“典三礼”;舜还任命夔为典乐,“教稚子”。《史记·乐记》还记载,“昔者舜作五弦之琴,以歌南风;夔始作乐,以赏诸侯”。也就是说,上古时代,人们已经在制作礼乐制度,用以教化人民,规范社会。但是,那个时代,还是礼乐文化的萌芽时期,到夏、商、周三代,特别是西周才是中国礼乐文化的形成时期。
周朝建立后,为配合政治上维护宗周统治的分封制,政治家、思想家、文学家、军事家周公旦在辅佐周成王的过程中,在意识形态领域进行了全面革新,将上古至殷商的礼乐进行大规模的整理、改造,创建了一整套具体可操作的礼乐制度,包括饮食、起居、祭祀、丧葬等等,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都纳入“礼”的范畴,建立了系统化的社会典章制度和行为规范,形成孔子所景仰的“郁郁乎文哉”的礼乐文化,即礼乐成为一套遍及政治、教育、信仰等各领域的重要文化结构,并在其统辖范围内全面推行礼乐之治。《周礼》是儒家经典之一,据传是周公旦所著。
但是,随着周王室势力的衰弱,当初分封的诸侯国势力逐渐强大,诸侯国之间争取土地和人口,战争不断,社会矛盾激化,到春秋时期,“礼崩乐坏”的局面出现了,违礼、僭礼之事层出不穷。针对这种社会局面,孔子认为周礼是一种良好的伦理道德和社会制度,强调人们各安其分,各守本位,不要犯上作乱,立志恢复周礼。
有若(子有)是孔子的弟子,自然接受和弘扬孔子的主张。有子(子有)的这一段话,大概讲了这么几层意思:
第一,礼的作用。礼的作用是什么?和为贵。和的基本意义,应当以《礼记·中庸》的记述为准较好,即“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因此,“和”解释为恰到好处为好,也即中庸的意思。能够达到中庸的境界,也即我们现在所说的和谐,因此,也可以直接译为和谐。礼的作用,就是为了遇事能够做到恰到好处,使社会和谐。2014年6月28日,习近平在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发表60周年大会的讲话中就曾说,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之所以在亚洲诞生,是因为它传承了亚洲人民崇尚和平的思想传统。中华民族历来崇尚“和为贵”、“和而不同”、“协和万邦”、“兼爱非攻”等理念。
第二,提出这一观点的理论依据、证据在哪里?“先王之道,斯为美。”过去尧、舜、禹、汤、文、武,周公等古代帝王的治世之道,可宝贵的地方就是在这里。因此,有子指出,这是一条国家、社会有效治理的基本原则,不管什么时代,都应当坚持。
第三,推行这一原则,适用的范围,以及需要注意的事情是什么?答案是“小大由之,有所不行”。大大小小的事情的处理,应当秉持这一原则,从和谐出发。但有的时候也不一定非要这么做,还是得以守礼为前提。
第四,举例说明。“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比如讲吧,我们处理有些事情,为和谐而和谐,不以礼来节制,不按礼的规定来执行,就违礼了,也就不可行了。
这一章的基本含义大概如此。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凡事要按法律和规章制度办事,并达到一个最佳的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但是,为了达到这样一个效果,而违反法律和规章制度的规定,是不行的。
我们现在生活的很多习惯和“规矩”,是就传承于上古时代的“礼”。当然,随着时代的发展,礼的内容也在改变,有些已经不适应时代发展的要求,但是对于那些有益的文化,还是要继续传承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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