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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老铁离殇落找图“我要成为能可独当一面的剑者!”
白发道者眉头紧皱,看着那熟悉背影走入栖灵塔,脸上是止不住的担忧,虽然日前这位心爱弟子展示了进展,成为了能可独当一面的剑者,可那是什么地方?栖灵塔第二十九层,内有名曰镜像之关卡,便是年轻一代最强的大师兄也难以突破。
栖灵塔原为宗门秘宝,内有乾坤,用于提拔优秀弟子。日渐衰弱的宗门渐渐难以掌控,就是誉为天才的大师兄,也仅能到达第二十八层。
“师兄,既然望尘有这个心,就让他去试试,这塔本就是试炼之宝,伤不了根基,就算失败也不过是一次教训罢了。”
“其他人或许如此,可他的资质,哎。”说起望尘资质,白发道者不由摇头一叹:“这宝物是给那些天才的,望尘那榆木脑袋终究相差甚远。”
说到此处,道者脑中不由回忆起那个不畏苦闷的少年,不管风吹雨打,他总是提着剑在山门口随风挥舞,十数年如一日,手中所舞的也不过是同一招剑法。
白发道者元真乃是宗内长老,剑法超绝,有着超然地位,可自从收了望尘入门,其势力地位一落千丈。宗门衰落,个人的武力值虽为重要,可是弟子的优劣更决定了其影响力,尤其随着年龄增长,元真实力下滑,而望尘始终无法开窍,就是那入门的基础剑法也使之不好,宗内念在元真曾有的功绩,仍会发放生活物资,只是其内相当匮乏,仅够师徒两人紧衣度日。
还是那入门测验,望尘那入门剑法耍得颇有其形,但元真知道那不过就是个样式,这么多年来,他试着传授,可望尘根本就是见过便忘,舞过亦忘,如此久的时间一直在重复着这套入门剑法,也是不得其意。
入门测验第一轮,望尘摆开架势,想就着平日所练施展,哪曾想练习与实战可不是一码事,刚刚耍完起手式,就被对手一剑刺得摸不着头脑,那剑法全然忘了去。
“师父,你为什么这么难过,是徒儿不争气吗?”
“傻孩子,剑法总有练成的一天,只是师父老了,越来越不中用了,生怕哪天就这样闭着眼睡了过去,那时候,你该怎么办啊?”
望尘没有言语,只是心中默默打定主意,一定要练好剑。
上山前,望尘是个孤儿,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是个孤儿,唯一的印象就是和老乞丐窝在破庙里,乞讨过日。老乞丐死了,他跟着一群同样的少年开始偷东西吃,只是他的手脚略显笨拙,常常被发现给个教训,这不,遇到了一个不好应付的主,手臂粗的棍子看着就让他害怕,那人扬言要打断他的手,望尘相信这绝对是能做到的。
也是这时,望尘遇到了元真,宽厚的肩膀担住了那棍,雄伟的身影盖进了他整个眼睛。一直沉迷剑术的元真从未有过弟子,此刻的他已年过半百许多,眼见落魄的孩子偷食为生,心里竟也起了传承香火的主意,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天意。
一段时日下来,孩子的基础练得扎实,身体非常健壮,元真胸怀壮慰,想着培养一个不世剑仙,就开始传授剑法,也是这才发现,原来这娃脑子有点憨。
自己的不成器,望尘心里十分懊恼,看着落寞的师傅,他好想好想将一切剑法随手使来。
这日,望尘在山门口练剑,仍旧是熟悉的入门剑法。
“望尘,练剑呢,你师父在不?”
“在里面。”
来人是师父的师弟,也是他的师叔,望尘记得这人,因为大多物资就是他带来给师父的,可今次时间不对,他也没有带什么,心里奇怪,就悄摸着躲在门口。
“师兄,望尘他的资质你也知道,宗内的规矩如此,以后你的物资可能大不如前。”
“哎,那也只能如此了。”
“师兄,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换个弟子,让望尘做做杂役也能过活,你这一身本事可不能埋没了。”
元真叹息一口说道:“也是,我明日开始便会将我所学记载入册,至于望尘,我相信他。”
“既如此,我也会和宗门申请继续你的生活物资,不过就算有你的剑法秘策,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元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攥着自己那苍白的头发问道:“师弟,你说这世上会否有长生之药,哪怕让我多活一段时间也可。”
“师兄,以前你可是很看得开啊,如今怎么也变了?”
“很多人都说我变了,是啊,我变了,变老了,我也只是个普通人,自然怕死喽。”
望尘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剑,师父哪里是怕死啊,不过是怕走了以后没法照顾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子。
迎风而舞,愚笨非是无用,只要不懈努力,望尘坚信自己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剑者,让师父安心。
栖灵塔中,一路破关斩将的大师兄掉下阵来,名为镜像之局是要与自己而战,实力技巧皆是相当,可人终究有其心性,而镜像则无,久战不利,大师兄便是在此种境况下败下阵来。
第二十九层镜像,栖灵塔消息传遍整个宗门,这自然是高层刻意安排,旨在突破第二十九层,眼下宗门势力倾颓,门内天才尚不能到达第三十层,将给宗门带来极大麻烦,栖灵塔内造化良多,以十为界,每达到这个层数,都将获得极大的好处,栖灵塔的开启非是宗门自愿,外界压力胁迫,是要看出宗门还有多少底蕴。
望尘得知后便找到元真:“师父,我要去。”
看着一脸认真的弟子,元真不知该怎么劝服:“那镜像可不是好过的,你有此自信,想必这入门剑法你已炉火纯青,且让师父试你一试。”
“好,请师父出招。”
各自摆好架势,师父与弟子,同样的剑式互相交映,元真只觉来剑沉而有力,迅而势猛,不过两次交击,手便麻木难当:“你这什么手段?”
见师父停手,望尘也不再出手:“我也讲不清,只是我很难记住那些复杂的,不断练习入门剑法的过程中,我发现如此最有破坏力。”
元真眼中带光,微微点头,脸上浮出满意的笑容,这样的技巧他也不曾习得,可这弟子虽未知原理,却能熟悉应用,一朝了悟必将不凡,如此想着,心里不免放松许多,就算现在离去,怕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只是这镜像之关卡非同小可,他尚不能完全安心。
“你有现在的成果,却毫不声张,你也不要为了通关害了性命。你要安然回来,为师等你。”
在元真的申请下,望尘顺利来到第二十九层,看着浮现出自己的石像,一剑而上,互相交击间,方觉自己招式之诡异,掌心发麻间剑式凝滞,而那石像却是不受影响。
落入下风,望尘紧握手掌,任凭手臂失去知觉,也不过是一个风寒彻天地的日子,这份麻木,他又何曾在意,刻在骨子里的记忆,挥舞着熟悉的招式,一剑又一剑,一年又一年,刻苦的修炼,铸就着此刻的不屈。
“你喜欢剑吗?”
“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天天舞剑?”
曾经的问话在耳边响起,为什么?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愤然一声怒啸,挥舞的剑不曾停下,砰然交击,迸发出无与伦比的火花。
何羡云外金龙吟,何惧此生痴昧名!
烈日灼肤,寒霜铸骨,剑流于心,招显其形,银耀绽芒,驱尘破空。
斩!
牵动心弦的声音响起,石像握剑之手裂痕隐现,石像之无感尽显弊端,望尘使剑蕴藏震动,固有麻木之感,肉体人身反倒起了减震的作用,石像则是不然,无数次震动汇于一处,终究造成巨大破坏。
二十九层,过!
寒风萧瑟,元真直打着哆嗦,他知道自己差不多也到时候了,可身体的异状并没给他带来多大的恐惧,只是那略显落寞的眼神一直不曾挪移。
“师父,我过关了。”出了栖灵塔,望尘的手仍在颤抖,只是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的真实。
元真也是会心一笑,这个样子的弟子很少见啊。
几年后,元真还命于天。望尘孤独地站在山头,看着遥远的北方:“他们说,他们来自北方,我一直在想,我是否也来自于那里?师父,我就要启程了,虽然我很笨拙,但我相信,只要努力去做,就一定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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